纪实 | 《没有结束的细菌战》：没有硝烟，却比炮火更致命

80多年前，日军在侵华战争中对中国大面积进行细菌攻击，造成了巨大伤亡。1997年，浙江义乌崇山村村民们一纸诉状将日本政府告上法庭，揭开了日军罪行的冰山一角。2002年，时任《南方周末》记者的南香红第一次采访了中国细菌战受害者对日诉讼团团长王选，就此开启了长达20多年的跟踪报道。

一、村庄，突然爆发鼠疫

1942年10月13日，一名打渔人的暴亡，推倒了崇山村死亡阵列的第一块骨牌，此后不到3个月，有着1230多人口的崇山村就有403人死亡，染病后的死亡率高达95%。

让村民们恐惧还有日本人的活体解剖，大家熟知这个故事:被捆在凳子上的她全身蒙上白被单，一面拼命地哀求“先生，我的病会好的”，一面大叫“妈妈救命”，突然叫声变了调，撕心裂肺般，好像不是人发出的声音，随后她的胸膛被活生生地剖开，血涌出来，染红了被单，日本人剜割了她的心腑内脏。

二、跳蚤，传播鼠疫的手段

曾经，没有人相信人类可以控制鼠疫，更别说把它制成细菌武器了。然而，日军731部队却找到了办法，那就是从空中投下“感染鼠疫的跳蚤”。通过实验他们发现，使用跳蚤传播鼠疫有着极好的效果，感染率和死亡率都很高。

筛选致病性最强的鼠疫跳蚤也是通过活人实验。在731部队看来，人一咽气杂菌就会进入尸体内，影响实验效果，所以必须要在人活着的时候快速地拿出所要的器官，特别是细菌主要集中的肝脏，而且解剖时不能使用麻醉药以避免弱化细菌。

在研发出细菌武器后，衢州，宁波、常德等地都成了日军鼠疫细菌重点攻击的地方，日军飞机选择在人口密集区域空投鼠疫细菌，在达到攻击目的的同时检验细菌传播效果。

三、罪行，在战后被掩盖

731部队的细菌实验，都非常完整地被记录并保留了下来。随着二战后大国冷战局势的形成，美苏对这些数量巨大的细菌战资料展开争夺。美国最终以国家的名义与日本细菌战犯达成交易，以免除战争责任为条件,将细菌战资料收入囊中。而日本方面也唯恐使用细菌战这一反人道的战争犯罪被追究到天皇头上，因此举国掩盖了实施细菌战的事实。

四、十年，中国细菌战受害者的诉讼历程

1997年8月11日，中国细菌战受害者来到日本东京地方法院递交了一纸诉状。诉状的原告项中密密麻麻列着中国108名原告的名字，被告项写着“日本国”。到了2002年8月27日，细菌战一审判决日终于到来。判决对受害事实进行了全部认定，这也是日本法院首次认定日本军队进行了细菌战攻击，但同时却“驳回原告一切要求”。

到了2007年5月9日，日本法院最终驳回中国原告的上诉，这也意味着在整整10年后，经过日本三级法院开庭40次，细菌战诉讼走完全部司法程序。细菌战诉讼辩护律师认为，中日战争赔偿经过十多年的诉讼，又回到原点，这个原点就是中国国民是否有索赔的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