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琵琶：盲艺人的恐怖之夜

琵琶又称“批把”，向前弹出曰批，向后挑进曰把，以手批把，因以为名。

它长三尺五寸，法三才五行，有“子、中、老、缠”四弦，象四时也。

自从白居易《琵琶行》问世，多闻凄凉悲怆之音。

一：暮色琵琶

天已薄暮，沧州城西街口的老槐树下，刘君瑞的琵琶声刚歇，就听见布鞋踏过青石板的声响。他摸索着将琵琶抱在怀里：

这把梨木琵琶陪了他几十年，是他瞎眼后唯一的生计，靠着它走街串巷，每日都能勉强换来两碗热粥。

“可是刘君瑞先生？”来人语调阴沉，不带一丝情感。

刘君瑞心中一凛，侧耳细听，就听那人继续道：“我家大人乘船经此，今晚在码头停泊，听闻先生弹得一手好琵琶，想请您去凑个趣。若大人欢喜，赏钱少不了。”

听到“赏钱”两个字，刘君瑞顿时面上堆笑，连声应好。

二：码头路远

那人走在前面引路，刘君瑞紧跟其后，如此走了约莫小半个时辰，脚下熟悉的石板路，也渐渐变成松软的泥土。没闻到岸边的水汽，反倒夹着些枯草的涩味。

他忍不住干咳一声，试探着笑问道：“我记得去码头应该没有这么远吧？今日是怎么回事？”

那人脚步不停，随口回道：“快了快了，前面就是。”

又走了半柱香的工夫，对方说“到了”。

这才扶着他，坐在一块冰凉的石凳上，“您只管弹，大人和家眷都在船上听着呢。”

刘君瑞定了定神，拨动琴弦。调子刚起，就听见周围传来细碎的响动：

有女子的轻笑，有孩童的嘀咕，还有男人的咳嗽，像是一大家子围坐着听曲。

三、中宵风冷

几个时辰过去，夜近三更，刘君瑞喉咙干得冒火，连咽口水都觉得疼。

实在忍不下去了，他停了弦，陪着小心道：“有人吗？劳烦代为通禀一下，小人口干，想讨口水喝。”

话音刚落，就听见一个粗哑的声音炸起来：“你这厮好大架子！刚唱几段就想喝水？要是让你弹到天亮，岂不是要让老子给你座金山？”

刘君瑞吓得一哆嗦，忙赔罪道：“是小人唐突，这就继续弹。”

方才的喝彩声没了，周围只剩些含糊的嘀咕，偶尔还夹杂着几句恶狠狠的咒骂声。

中宵风冷，吹来的尽是土腥味，哪里像是码头岸边？

四：凶相毕露

他越想越是害怕，不由起身颤巍巍道：“大人，小人身子有些不适，想先告辞……”

“想走？” 随着一道尖细的声音响起，紧接着就有人猛地推了他一把。

刘君瑞踉跄着跌坐在地上，琵琶也摔在了一旁。又有冷如冰块的手拽着他的胳膊，还有人用脚踢他，嘴里骂骂咧咧：“拿了钱还想走？给老子弹到死！”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伙人似乎也打累了，刘君瑞这才从地上爬起来，摸索着抱起琵琶。

随即他就硬着头皮，一遍又一遍地弹着，哪怕手指头都渗出血来，也不敢再歇一口气。

不知过了多久，周围的嘀咕声渐渐没了，连风都静了。刘君瑞的手指头早已是鲜血淋漓，可却因为麻木，根本不觉得疼。

四遭如死一般的寂静，唯有琵琶声显得格外突兀。

五：坟头鬼唱

忽然，远处传来一声惊呼：“刘先生？天还没亮呢，你怎么在这坟堆里弹琵琶？”

声音听着熟悉，是邻村的王老汉！

刘君瑞心里 “咯噔” 一下，坟堆里？

他猛地想起方才的土腥味、冰冷的手，还有那些 听众、官眷……

那天清晨，早起的王老汉，循着琵琶声，在村西的坟堆里发现的他。

当时，刘君瑞就跟个疯子一样，满手血污，蜷缩在一块墓碑旁，不停地谈着琵琶。而他身边，则散落着一地的纸钱。

一个盲人，在坟堆里弹了一晚上的琵琶，周边听曲的，很可能都不是人类……

想想那场景，实在让人头皮发麻。

再说同是天涯沦落人，一群孤魂野鬼，合起伙来欺负一个盲人，苦命人又何苦为难苦命人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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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声明：文中配图由AI生成，仅供辅助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