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川
吴艳红推着菜篮子走在熟悉的菜市场小巷，耳边忽然响起一阵清脆的自行车铃声，一群身着荧光骑行服的人影如风般掠过，笑语喧哗中带着自由的味道。
她停下脚步，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心底涌起一丝久违的悸动，仿佛那风中藏着某种她早已遗忘的秘密，却不知这秘密会如风暴般席卷她平静的二十五年婚姻。
01
吴艳红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肩膀，将一袋新鲜的青菜塞进篮子。
菜市场的喧闹声此起彼伏，小贩们的吆喝混杂着鸡鸭的叫声，让她觉得一切都那么熟悉，却又那么单调。
她今年四十五岁，结婚二十五年，日子像这菜篮子里的蔬菜一样，平平常常，没有惊喜，也没有波澜。
今天是周三，她像往常一样，早早起床给丈夫郑兴华准备早餐，然后出门买菜。
郑兴华是她大学时的同学，如今在一家国企做中层干部，四十八岁，头发已有些花白，工作忙碌，回家后总爱窝在沙发上看报纸。
他们的女儿谢雪瑶在外地工作，二十二岁，刚毕业没多久，偶尔打电话回来问问家里的情况。
吴艳红叹了口气，提起篮子往回走。
巷口处，她忽然听到一阵阵笑声，抬头一看，一队骑行的人正从街角转弯而来。
他们穿着统一的荧光绿骑行服，头盔下是红润的脸庞，车轮滚过地面发出轻快的嗡鸣。
领头的是个年轻男人，三十多岁，体格健壮，脸上挂着自信的笑容。
队伍中还有几个女人，年龄不一，看起来都那么活力四射。
吴艳红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看着他们擦身而过。
风从他们身边掠起，带着泥土和汗水的味道，夹杂着一种她从未体验过的自由气息。
“阿姨，早啊！”一个年轻女孩从队伍中冲她挥手，声音清亮。
吴艳红愣了愣，笑了笑：“早，你们这是去哪儿？”
“环城骑行！每周三固定活动，有兴趣加入吗？”女孩停下车，热情地问。
吴艳红摇摇头：“我哪会骑车啊，就这把年纪了。”
女孩笑起来：“没事儿，我们团里有各种水平的人，慢慢学呗！”
队伍渐渐远去，吴艳红站在原地，望着那抹绿色的身影消失在晨光中。
她的心跳有些加速，仿佛那风吹散了她心底的尘埃。
回到家，她把菜放进厨房，郑兴华已经出门上班了。
客厅里空荡荡的，她坐下来喝了口水，脑海中却反复浮现那队骑行者的模样。
为什么他们看起来那么快乐？而她的生活，却像一潭死水。
下午，她给闺蜜张玉梅打了个电话。
“玉梅，你说人到这个年纪，是不是就该认命了？”
张玉梅在电话那头大笑：“艳红，你又怎么了？郑兴华欺负你了？”
“没有，就是觉得日子太乏味了。今天看到一群骑行的人，好羡慕他们的活力。”
“羡慕就去试试啊！生活不就是得有点刺激吗？你老在家转悠，迟早憋出病来。”
吴艳红犹豫了会儿：“我能行吗？都四十五了。”
“行不行试试才知道！明天我陪你去买辆自行车。”
挂了电话，吴艳红望着窗外，夕阳洒进屋子，拉长了她的影子。
她忽然想起结婚那年，他们也曾骑着借来的自行车去郊外野餐，那时郑兴华还年轻，风趣幽默。
如今，一切都变了。
晚上，郑兴华回家时，她试探着提起骑行的事。
“兴华，你说我要不要学骑车？加入个什么骑行团。”
郑兴华正埋头吃饭，抬起头看了她一眼：“骑行？那玩意儿多累啊，你身体吃得消吗？在家歇着多好。”
吴艳红的心沉了沉，没再说话。
夜里，她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那队骑行者的铃声，仿佛还在耳边回荡。
第二天早上，她没去菜市场，而是直奔附近的体育用品店。
店员是个热情的小伙子，帮她挑了辆入门级的山地车，轻便耐用。
“阿姨，这车适合新手，骑着稳当。”
吴艳红摸着车把，感觉手心有些发烫。
她付了钱，推着车回家，一路上邻居们投来好奇的目光。
林亮是郑兴华的好友，就住隔壁，四十二岁，在附近开小超市。
他看到吴艳红推车进来，笑着打招呼：“艳红嫂子，这是要干嘛？学骑车？”
“是啊，图个乐子。”吴艳红笑了笑。
林亮点点头：“好事儿，兴华知道吗？”
“还没说呢。”
林亮没多问，转身进了屋。
吴艳红把车停在院子里，试着骑了几圈。
车轮转动时，她感觉风从耳边呼啸而过，心底的某种东西，似乎被唤醒了。
下午，张玉梅来了，两人一起去公园练习。
“看，你骑得不错嘛！”张玉梅在旁鼓励。
吴艳红喘着气，脸上却绽放出笑容。
夕阳西下时，她忽然想起中那抹绿色的身影。
或许，这就是她需要的改变。
但她不知道，这改变会带来怎样的风暴。
02
吴艳红从公园回来，身上还带着汗味。
她推开门，郑兴华正坐在餐桌前看手机。
“回来了？今天去哪儿了？”他头也没抬。
“和玉梅去公园转了转。”吴艳红脱下外套，走进厨房。
锅里是她早上准备的剩菜，她热了热端上桌。
郑兴华点点头，继续刷屏。
饭桌上，两人相对无言，只有筷子碰碗的轻响。
吴艳红看着丈夫的侧脸，那张脸她看了二十五年，从青涩到沧桑。
结婚初期，他们日子虽苦，但总有说不完的话。
郑兴华那时在工厂上班，她在学校教书，晚上一起散步，聊梦想。
后来，他调到国企，她辞职在家带孩子，生活渐渐安定，却也单调。
女儿雪瑶出生后，她把所有精力都放在家庭上。
如今，雪瑶在外地，家里的空荡让她更觉空虚。
“兴华，你最近工作忙吗？”她试着找话题。
“还行，老样子。”郑兴华夹了口菜。
吴艳红咬咬唇：“我买了辆自行车，想学骑行。”
郑兴华终于放下手机，看了她一眼：“自行车？不是买了辆电动车吗？骑行多危险。”
“不是那种，是山地车，图个锻炼。”
他皱眉：“四十五岁了，别折腾。万一摔了怎么办？”
吴艳红的心凉了半截：“我就是想试试，活动活动筋骨。”
郑兴华叹气：“随你吧，别太拼。”
饭后，他去阳台抽烟，她收拾碗筷。
水龙头哗哗响，她望着窗外夜色，泪水模糊了视线。
为什么他总是不理解？她不是要叛逆，只是想找回点自己。
夜里，她睡不着，悄悄起床去院子。
自行车静静靠在墙边，她摸着车把，脑海中浮现菜市场那天的场景。
那些骑行者，他们的笑声像钩子，勾起了她心底的渴望。
第二天，她给张玉梅发消息：“玉梅，你知道那个骑行团怎么加入吗？”
张玉梅很快回复：“我打听过了，叫‘风行者’团，周末有活动。你去试试？”
吴艳红犹豫了会儿，回道：“好，我去。”
周五晚上，她早早睡下，脑子里全是骑行的画面。
郑兴华察觉她反常，问：“怎么了？不舒服？”
“没事，就是有点兴奋。”她笑了笑。
他没多想，转身睡去。
周末清晨，吴艳红起床时，天刚蒙蒙亮。
她穿上新买的运动服，简单化了淡妆。
郑兴华还在睡，她留了张纸条：“去公园锻炼，晚点回。”
推着车出门，凉风扑面，她的心跳加速。
集合点是市郊的一个广场，她按照地址骑过去。
广场上，已有十几人聚集，车队整齐。
领头的是个三十五岁的男人，苏浩然，皮肤晒得古铜色，笑容温暖。
“新面孔啊？欢迎！”他走过来，伸出手。
吴艳红握住他的手，感觉那掌心粗糙有力。
“我叫吴艳红，新手，请多指教。”
苏浩然点点头：“没问题，我们从短途开始。跟上队伍。”
队伍启动时，她有些紧张，车子晃晃悠悠。
但很快，风吹散了她的不安。
他们骑过林荫道，阳光洒在树叶上，斑驳光影。
吴艳红听着旁人的聊天，渐渐放松。
一个叫王明美的年轻女孩骑到她身边：“阿姨，你骑得真稳！第一次？”
“是啊，好几年没骑车了。”吴艳红笑。
王明美二十八岁，活泼开朗，在广告公司上班。
“多骑几次就习惯了。我们团氛围好，大家像朋友。”
骑行结束时，已是中午。
苏浩然组织大家在路边小店吃面。
吴艳红坐下，汗水干了，脸上是红润。
“感觉怎么样？”苏浩然问她。
“挺好的，谢谢你。”她低头搅着面条。
他笑了笑：“有兴趣，下周再来？”
吴艳红点点头，心底涌起暖流。
回家路上，她买了些水果，脑子里全是今天的经历。
郑兴华在家看电视，见她进来：“锻炼完了？脸这么红。”
“嗯，骑了会儿车。”她避开他的目光。
晚上，女儿雪瑶打电话来。
“妈，你最近怎么样？爸呢？”
“都好，你忙不？”
聊了几句，雪瑶说：“妈，你声音听起来不一样，开心点？”
吴艳红愣了愣：“是吗？可能是天气好吧。”
挂电话后，她照镜子，果然，眼里多了光彩。
但她不知道，这光彩会照亮什么，又会烧毁什么。
郑兴华从浴室出来，见她发呆：“想什么呢？”
“没什么。”她转过身。
夜深了，她躺在床上，回味着风中的自由。
菜市场的那声铃声，仿佛预示着一切的开始。
03
周一早上，吴艳红醒来时，窗外下着小雨。
她本想去上班的郑兴华，但雨点敲打着玻璃，让她懒得动弹。
厨房里，她煮了粥，切了咸菜。
郑兴华匆匆吃完，出门前说：“雨天别出门，感冒了麻烦。”
她点点头，看着他撑伞离去。
家里的安静让她又想起骑行团。
昨天的活动虽短，但那份兴奋让她一夜好眠。
她拿出手机，搜索“风行者骑行团”。
群里已加了她，消息刷屏，都是下次活动的讨论。
王明美发了个私信：“艳红姐，下周长途，你来吗？”
吴艳红回：“来，谢谢。”
下午，雨停了，她去超市买东西。
途中遇见邻居林亮，他推着购物车，笑着打招呼：“嫂子，最近气色不错啊。”
“是吗？可能是多运动了。”她笑了笑。
林亮点点头：“兴华说你学骑车了，好事儿。注意安全。”
吴艳红心想，郑兴华竟也提了。
晚上，张玉梅来串门。
两人坐在沙发上，喝着茶。
“怎么样？骑行爽不？”张玉梅眨眼。
“挺好的，人也nice。队长叫苏浩然，人特别热情。”
张玉梅挑眉：“哦？年轻帅哥？”
“三十五，比我小呢。”吴艳红脸微红。
“哈哈，去吧，找点乐子。婚姻二十五年，不容易。”
吴艳红叹气：“兴华总觉得我折腾。”
“他懂什么？女人也得有自己的生活。”
张玉梅走后，吴艳红躺在床上，脑海中是苏浩然的笑容。
他的眼睛深邃，像山间的溪水。
她摇摇头，告诉自己别多想。
周中几天，她开始偷偷练习骑车。
小区里，她绕圈骑，渐渐熟练。
一次，郑兴华早回家，看到她在院子。
“还真练上了。”他靠在门边。
“嗯，感觉身体轻松多了。”她停下车，擦汗。
郑兴华走近：“别太拼，年纪大了。”
她心一沉：“我又不是小孩。”
他没接话，转身进屋。
吴艳红望着他的背影，委屈涌上心头。
周末又到了，这次活动是去郊外山路。
她早早准备，穿上骑行服。
郑兴华见状：“又去？下雨了呢。”
“预报说下午晴。”她背起包。
他皱眉：“早点回。”
出门时，她心跳如鼓。
集合点，苏浩然已在指挥。
“艳红，来得早！”他挥手。
队伍中，王明美和其他几个成员打招呼。
一个叫蔡婕的中年女人，四十九岁，也笑着说：“新姐妹，一起加油。”
出发了，山路蜿蜒，空气清新。
吴艳红跟在队伍中，车轮碾过落叶，发出沙沙声。
中途休息时，他们停在溪边。
苏浩然递给她一瓶水：“喝点，补充水分。”
“谢谢。”她接过，目光相触。
“第一次上山，累吗？”他问。
“还好，有点兴奋。”她笑了笑。
他点头：“骑行就是这样，挑战自己。”
王明美在一旁插话：“浩然哥，你教艳红姐技巧吧。”
苏浩然笑：“好啊，来，我示范下换挡。”
他蹲下车边，手把手教她。
吴艳红感觉他的气息近在咫尺，心跳加速。
溪水潺潺，鸟鸣阵阵，环境宁静。
她学着他的动作，车子顺利上坡。
“棒！”他拍拍她肩膀。
那一瞬，她觉得世界亮堂起来。
下午，他们在山顶野餐。
大家围坐，分享食物。
蔡婕说起自己的故事：“我离婚后加入的，骑行让我重生。”
吴艳红听着，心生共鸣。
苏浩然讲起团的起源：“五年前，我失业，骑车疗伤。现在，大家都是家人。”
吴艳红看着他，眼中是敬佩。
回程时，天色渐暗。
她骑在苏浩然旁，聊起生活。
“你结婚了吗？”她问。
“离了，两年前。骑行让我忘掉烦恼。”他淡淡说。
吴艳红心一紧，没再问。
回家已晚，郑兴华在客厅等。
“怎么这么晚？饭凉了。”他语气不悦。
“山里信号差，耽搁了。”她脱鞋。
他看她一眼：“玩得开心？”
“嗯。”她进厨房热饭。
那一夜，她梦见自己在山路上飞驰，风中是自由的味道。
但醒来，现实的枷锁又套上。
她不知道，这份兴奋正悄然侵蚀她的婚姻。
04
周一，吴艳红去菜市场买菜。
摊贩大妈笑着说：“艳红，今天精神头足啊！”
她笑了笑：“是啊，多运动了。”
篮子里是新鲜的鱼和菜，她推着走，脑海中是上周的山路。
苏浩然的教导，让她骑行更自信。
下午，她在家做家务，手机震动，是骑行群消息。
苏浩然发活动通知：下周环湖骑行，欢迎新手。
她回了个“好”。
郑兴华回家早，见她拿着手机笑。
“看什么呢？这么开心。”他坐下。
“朋友圈的事。”她收起手机。
晚饭时，他忽然说：“雪瑶打电话，说想回家看看。”
吴艳红一喜：“真的？什么时候？”
“下个月，过生日。”
她点头，心想，得准备准备。
但脑子里，又闪过骑行的画面。
周三，她忍不住去公园练习。
那里有几个老人散步，见她骑车，夸赞。
夕阳下，她骑得飞快，风吹乱头发。
回家，郑兴华在沙发上看新闻。
“又去骑了？”他问。
“嗯，习惯了。”她进卧室换衣。
他跟进来：“艳红，你最近变了。总出门。”
她转头：“变了好啊，以前我多闷。”
他叹气：“我不是管你，是担心。”
吴艳红心软了，抱抱他：“我知道。”
但那晚，她还是梦见苏浩然。
周五，张玉梅来电：“艳红，听说你骑上瘾了？”
“是啊，团里人好。”
“那个队长呢？进展如何？”
“别乱说，就朋友。”吴艳红脸热。
张玉梅笑：“开玩笑。注意分寸。”
挂电话，她照镜子，镜中女人眼波流转。
周末，环湖活动。
湖边风大，队伍集合。
苏浩然见她：“艳红，今天穿新衣？好看。”
她低头：“随便买的。”
出发，湖光山色，美不胜收。
中途，他们停在凉亭小憩。
大家喝水聊天，王明美说笑话，逗乐众人。
苏浩然坐吴艳红旁：“累吗？湖风舒服吧。”
“不累，这里空气真好。”她望着湖面。
他点头：“我小时候常来钓鱼，那时梦想环游世界。”
吴艳红好奇：“现在实现了？”
“差不多，骑行就是我的旅行。”他眼神悠远。
她心动：“羡慕你，有追求。”
“你呢？生活怎么样？”他问。
她犹豫：“平平，结婚久了，就那样。”
苏浩然看着她：“每个人都有故事。想聊，我听着。”
凉亭外，湖水拍岸，风吹柳条。
吴艳红深吸气：“我丈夫好人，但日子太单调。孩子在外地，家里就我们两个，没话说。"
苏浩然静静听着："理解，生活需要激情。"
她点头："骑行让我找到快乐。"
"那就继续，做自己想做的。"他眼神温暖。
午后，队伍继续环湖。
吴艳红跟在苏浩然后面，看着他挺拔的背影。
他的话，像种子种在她心里。
回程时，天空飘起细雨。
大家加速骑行，她跟不上节奏。
苏浩然察觉，回头："没事，慢点来。"
他放慢速度陪她，雨水打在脸上。
到站时，两人都湿透了。
"赶紧回去换衣服。"他关切地说。
吴艳红点头，心中暖流涌动。
回家路上，她忍不住回想他的话。
做自己想做的事，这句话触动她。
郑兴华见她浑身湿透，皱眉："下雨还骑？不怕感冒？"
"没事，淋点雨挺爽。"她进浴室。
热水冲洗着身体，她闭眼回味今天。
苏浩然的关怀，让她心跳加速。
洗完澡，郑兴华递给她毛巾："以后注意天气。"
她接过，觉得他的关心有些沉重。
晚饭时，他说起工作："最近项目忙，可能要出差。"
"去哪？多久？"她问。
"上海，一周左右。"
吴艳红点头，心中忽然涌起期待。
他不在家，她就能更自由参加活动。
那一刻，她为自己的想法惊讶。
为什么会希望丈夫出差？
夜里，她听着郑兴华的鼾声，翻来覆去。
苏浩然的笑容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她告诉自己，这只是友谊，别多想。
但心底的悸动，却越来越明显。
第二天，她收到苏浩然的私信："昨天聊得开心，有空继续。"
她盯着屏幕，手指颤抖。
良久，才回了一个"好"。
这一个字，仿佛打开了某扇门。
门后，是她从未踏足的危险领域。
05
郑兴华出差的第二天，吴艳红早早起床。
窗外阳光正好，她心情也格外轻松。
没了丈夫的约束，她感觉呼吸都顺畅了。
早餐后，她主动给苏浩然发消息："今天天气好，有活动吗？"
很快收到回复："临时组织小队伍，去山谷探路，你来吗？"
"来！"她毫不犹豫回了。
换上骑行服，她照了照镜子。
四十五岁的脸庞，因运动多了红润，眼中有光。
推车出门时，邻居林亮正在门口浇花。
"嫂子，这么早出门？兴华呢？"他问。
"出差了，我去骑行。"她笑着说。
林亮点点头："注意安全。"
骑到集合点，只有五六个人。
苏浩然见她来，眼睛亮了："来得快，准备好探险了吗？"
"准备好了！"她兴奋地说。
今天的队伍小，氛围更轻松。
除了她和苏浩然，还有王明美、蔡婕和两个年轻男孩。
山谷路线是新的，苏浩然在前面带路。
沿途风景如画，鸟语花香。
吴艳红紧跟其后，感觉这是她人生中最自由的时光。
中午，他们在溪边休息野餐。
大家坐成圈，分享带来的食物。
苏浩然给她递了个苹果："昨天淋雨，身体怎么样？"
"没事，我体质还不错。"她接过苹果，手指碰触。
那一瞬间的电流，让她心跳加速。
王明美在旁嘻嘻笑："浩然哥对艾红姐可真贴心。"
吴艳红脸一红："别乱说。"
但心里，却有甜蜜涌起。
下午返程时，苏浩然提议："艾红，要不我们慢点骑，聊聊天？"
她点头同意，两人落在队伍最后。
山路上，只有他们俩的车轮声。
"你丈夫经常出差吗？"他问。
"偶尔，工作需要。"她答。
"一个人在家不孤单吗？"
这个问题让她沉默了会儿："习惯了。"
苏浩然看她一眼："女人应该被呵护，不是被忽视。"
这话像箭射中她心扉。
"是啊，可是现实就这样。"她苦笑。
"现实是可以改变的，关键看你想要什么。"他眼神深邃。
吴艳红没回答，但心中波澜起伏。
回到市区时，已是黄昏。
苏浩然提议："要不去喝杯咖啡？聊得还没尽兴。"
她犹豫了一秒："好啊。"
咖啡厅里，两人面对面坐着。
苏浩然点了拿铁，她要了卡布奇诺。
"你结婚多久了？"他直接问。
"二十五年。"她搅着咖啡。
"久了，感情会淡化吗？"
"可能吧，从激情到平淡，再到麻木。"她诚实地说。
苏浩然点头："我理解。我前妻也这样说过。"
"你们为什么分开？"她好奇。
"性格不合，她觉得我不够稳重，我觉得她太世俗。"他淡淡说。
吴艳红看着他："后悔吗？"
"不后悔，错误的人在一起更痛苦。"他眼神坚定。
她心中一动，想到自己的婚姻。
"那你现在想找什么样的人？"她问。
苏浩然看着她："有趣的人，懂得生活的人。"
两人对视，空气中似有电流。
吴艳红慌忙低头："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家了。"
"我送你。"他站起。
"不用，我自己能回。"她急忙拒绝。
但苏浩然坚持要送，两人推着车并肩走。
夜风轻抚，街灯昏黄。
到了她家门口，他停下："今天开心吗？"
"很开心，谢谢你。"她低声说。
"那就好，有空再约。"他笑着说。
看着他离去的身影，吴艳红心中五味杂陈。
回到空荡的家里，她坐在沙发上发呆。
手机响了，是郑兴华的电话："到家了吗？今天干什么了？"
"刚到，出去骑了趟车。"她说。
"注意安全，我过两天回来。"
"好的，你也小心。"
挂了电话，她觉得自己在撒谎。
虽然没说假话，但隐瞒了细节。
那晚，她梦见自己和苏浩然在山谷里骑行，永远不停。
醒来时，枕头湿了。
她知道，某些界限正在模糊。
但她停不下来，就像停不住的车轮。
06
郑兴华出差的第三天，吴艳红接到张玉梅的电话。
"艳红，听说你老公出差了？正好，我们聚聚！"
"好啊，你想去哪？"她心情不错。
"就近找个地方，好久没单独聊了。"
下午，两人在社区咖啡厅见面。
张玉梅一见她就说："气色真好，骑行这么有效果？"
吴艳红笑了："是啊，感觉整个人都年轻了。"
"说实话，是不是遇到心仪的人了？"张玉梅眼神狡黠。
吴艳红脸一红："别乱猜。"
"还装！你这表情就写着'有情况'。"张玉梅凑近。
吴艳红叹口气，把这几天的事告诉了闺蜜。
张玉梅听完，沉思了会儿："艳红，你要小心。"
"小心什么？"
"你现在的状态，像恋爱中的女人。"张玉梅认真地说。
吴艳红心一紧："没有，就是朋友。"
"朋友会让你这么在意？你自己想想。"
回家路上，张玉梅的话在她脑中回响。
确实，她对苏浩然的关注超出了友谊。
但她不承认，也不敢承认。
晚上，苏浩然发来信息："明天有空吗？想单独请你喝茶。"
她盯着屏幕，心跳加速。
单独？这个词让她既兴奋又紧张。
十分钟后，她回了："好的。"
发出去的瞬间，她后悔了。
但删除已经来不及。
第二天，她精心打扮，选了件淡蓝色连衣裙。
对着镜子，她问自己："你在干什么？"
但没有答案。
约定地点是一家茶馆，环境雅致。
苏浩然已经到了，见她进来，起身微笑："今天特别美。"
这句夸奖让她脸热："谢谢。"
两人坐在靠窗位置，阳光洒进来。
他为她倒茶，动作优雅："最近怎么样？一个人在家不无聊吗？"
"还好，习惯了。"她端起茶杯。
"艳红，我想了解你更多。"他直视她的眼睛。
这句话让她心跳如鼓："了解什么？"
"你的故事，你的想法，你的梦想。"
她放下茶杯："我没什么故事，普通家庭主妇。"
"不，每个人都有独特之处。"他身体前倾。
"你呢？除了骑行，还有什么爱好？"她转移话题。
苏浩然笑了："读书、摄影、旅行。离婚后有了更多时间。"
"不孤单吗？"她问。
"偶尔会，但自由更重要。"他眼神深邃。
两人聊着聊着，距离越来越近。
苏浩然忽然伸手："你手上有茶渍。"
他轻轻擦拭她的手背，动作温柔。
吴艳红浑身一颤，想抽回手，却舍不得。
"好了。"他松开手，但眼神没移开。
空气中弥漫着暧昧的味道。
"我该走了。"她慌忙站起。
"这么急？"他有些失望。
"家里还有事。"她匆忙背包。
苏浩然送她到门口："什么时候能再见？"
"不知道。"她不敢看他。
"艳红，我..."他刚要说什么。
她急忙打断："我先走了。"
骑车回家的路上，她脑子一片混乱。
刚才的接触，让她心潮澎湃。
她知道这很危险，但停不下来。
到家后，她发现林亮在门口等着。
"嫂子，兴华托我给你送点东西。"他递来袋子。
"什么？"她接过。
"他在上海买的特产，说你爱吃。"
袋子里是她爱的糕点，还有张纸条："出差忙，没时间打电话。想你了。"
看着纸条，她眼眶湿润了。
郑兴华虽然木讷，但心里有她。
而她，却在想别的男人。
内疚如潮水般涌来。
晚上，她主动给郑兴华打电话："收到糕点了，谢谢。"
"喜欢就好，明天就回家了。"他声音疲惫。
"路上小心。"她说。
"嗯，想你了。"他难得表达。
挂电话后，她泪如雨下。
二十五年的婚姻，虽然平淡，但有温度。
她怎么能背叛它？
但苏浩然的影子，却挥之不去。
夜里，她辗转反侧，内心挣扎。
理智告诉她该悬崖勒马，情感却让她无法自拔。
明天，丈夫就回来了。
这段自由时光即将结束。
但那颗被唤醒的心，还能平静吗？
窗外月亮如钩，照着她纠结的脸。
命运的齿轮，已经开始转动。
07
郑兴华回家的那天下午，吴艳红在厨房忙碌。
她做了他爱吃的红烧肉，还买了新鲜的青菜。
一周不见，她想用心准备一顿饭。
但心里，却五味杂陈。
门开了，郑兴华拖着行李箱进来："我回来了。"
"辛苦了，快洗手吃饭。"她迎上去。
他看起来疲惫，眼中有血丝。
"上海的项目很麻烦，天天加班。"他放下箱子。
吴艳红接过他的外套："那你好好休息。"
饭桌上，他讲起出差见闻。
她认真听着，偶尔应和。
但脑海中，不时闪过苏浩然的身影。
"艳红，你在听吗？"郑兴华问。
"啊？听着呢。"她回神。
他看了她一眼："你最近怎么样？还骑车吗？"
"嗯，偶尔骑骑。"她低头吃饭。
"注意安全，别太拼。"他关心地说。
那一刻，她心中涌起强烈的愧疚。
晚上，两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郑兴华靠着她，头在她肩膀上。
"还是家里舒服。"他感慨。
吴艳红摸着他的头发，心情复杂。
这个男人陪了她二十五年，虽然平淡，但可靠。
她为什么要去想别的男人？
当晚，郑兴华想亲近她。
但她心不在焉，敷衍了事。
他察觉了，但没说什么。
第二天是周六，苏浩然发来信息："今天有活动吗？"
她看了看正在看报纸的郑兴华，回了："今天不行。"
苏浩然很快回复："明白，改天约。"
这个"改天约"，让她心跳加速。
下午，张玉梅来做客。
三人聊天时，张玉梅提到："艳红最近爱运动，整个人精神多了。"
郑兴华点头："是啊，虽然担心，但看她开心就好。"
吴艳红听了，内疚更深。
晚上，张玉梅单独和她说话。
"艳红，兴华对你很好。"
"我知道。"她低声说。
"那你还在犹豫什么？"张玉梅问。
"我也不知道。"她迷茫地说。
张玉梅拍拍她肩膀："想清楚再行动。"
周日，郑兴华提议一起出去走走。
"好久没两人单独出门了。"他说。
吴艳红同意了，两人去了公园。
春日暖阳，湖水波光粼粼。
他们租了船，在湖中划行。
"还记得刚谈恋爱时吗？也是这样划船。"他说。
吴艳红点头："那时你还会唱歌给我听。"
"现在也可以啊。"他笑了。
郑兴华哼起当年的歌，声音虽不如年轻时清亮，但很温暖。
吴艳红看着他，眼眶湿润。
这个男人，爱了她二十五年，从未变心。
而她，却在动摇。
回家路上，他买了她爱吃的糖葫芦。
"虽然年纪大了，但还是要有点甜。"他笑着说。
吴艳红咬着糖葫芦，心中五味杂陈。
当晚，她主动拥抱了他。
"怎么了？"他有些意外。
"没什么，就是想抱抱你。"她说。
那一夜，她很久没睡着。
脑海中，郑兴华和苏浩然的影像交替出现。
一个是稳重的依靠，一个是激情的向往。
她该选择哪个？
周一早上，苏浩然又发来信息："艳红，想你了。"
短短四个字，让她心乱如麻。
良久，才回了一个字："嗯。"
发出去后，她立即后悔。
但删除已来不及。
上午，她去菜市场买菜。
路上遇到几个邻居，都夸她气色好。
"艳红，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喜事？"一个大妈问。
她笑笑："没有，就是多运动了。"
但心里，却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下午，她在家做家务，心不在焉。
碗摔在地上，碎了一地。
她蹲下收拾，眼泪滴在碎片上。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她只想找点生活的乐趣，怎么就复杂了？
晚上，郑兴华回家，见她情绪不好。
"怎么了？不舒服吗？"他关心地问。
"没事，可能是累了。"她勉强笑笑。
他没多问，去厨房给她煮了碗面。
"多吃点，别饿着。"他温柔地说。
吃着热面，她眼泪又来了。
这个男人对她这么好，她怎么能辜负？
但那份对激情的渴望，却如野草般疯长。
她知道，必须做出选择了。
要么斩断情丝，回归平淡。
要么勇敢追求，承担后果。
时间，不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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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
周三，郑兴华又要出差，这次去北京，时间更久。
"至少十天，这个项目很重要。"他收拾行李时说。
吴艳红帮他叠衣服，心情复杂。
一方面，她舍不得他离开。
另一方面，她又期待那份自由。
"路上小心，别太累。"她温柔地说。
郑兴华抱抱她："在家照顾好自己，别乱跑。"
这句"别乱跑"，让她心虚。
送走丈夫后，她坐在沙发上发呆。
手机响了，是苏浩然的信息："今天有空吗？想见你。"
她盯着屏幕，内心挣扎。
理智告诉她拒绝，情感却渴望见面。
最终，情感战胜了理智。
她回了："下午见面吧。"
约定地点是郊外的咖啡厅，人少安静。
吴艳红到时，苏浩然已在等她。
"今天特别漂亮。"他站起迎接。
她穿了件白色连衣裙，化了淡妆。
"谢谢夸奖。"她坐下，有些紧张。
苏浩然为她点了拿铁："最近过得怎么样？"
"还好，丈夫又出差了。"她说。
"那你不是更自由了？"他眼中有光。
"也不算吧。"她低头搅咖啡。
两人聊着天，气氛渐渐放松。
苏浩然讲起他的旅行经历，生动有趣。
吴艳红听得入神，时不时笑出声。
"你笑起来真好看。"他凝视着她。
这句话让她脸红："别这样说。"
"为什么？你就是很美。"他认真地说。
吴艳红心跳加速，不敢看他眼睛。
"艳红，我想告诉你一件事。"他忽然说。
"什么事？"她抬头。
苏浩然深吸一口气："我喜欢你。"
这句话如晴天霹雳，她愣住了。
"你...你说什么？"她声音颤抖。
"我说我喜欢你。从第一次见面，我就被你吸引。"他坦白地说。
吴艳红慌乱起来："不可以，我是有夫之妇。"
"我知道，但感情不分对错。"他握住她的手。
她想抽回手，但没有力气。
"苏浩然，这不对。"她眼眶湿润。
"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你的婚姻让你快乐吗？"他问。
这个问题如针刺心，她说不出话。
"艳红，你值得更好的生活。"他温柔地说。
她看着他的眼睛，里面是真诚和爱意。
"我需要时间想想。"她哽咽地说。
苏浩然松开她的手："我等你。无论多久。"
回家路上，她泪流满面。
苏浩然的话，撞击着她的心灵。
她的婚姻，真的让她快乐吗？
答案，连她自己都模糊。
晚上，郑兴华从北京打来电话。
"到家了吗？今天做什么了？"他问。
"刚到，没做什么特别的。"她撒谎了。
"那就好，记得按时吃饭。"他嘱咐。
"你也是，别太累。"她说。
挂电话后，她坐在床边哭泣。
为什么她会撒谎？为什么心会乱？
第二天，她没敢出门，在家做家务。
但苏浩然的话，始终在脑中回响。
"你值得更好的生活。"
真的吗？她值得吗？
下午，张玉梅来看她。
"脸色不好，怎么了？"闺蜜关心地问。
吴艳红忍不住，把昨天的事告诉了她。
张玉梅听完，沉默了很久。
"艳红，你现在的状态很危险。"她说。
"我知道。"吴艳红苦笑。
"那你准备怎么办？"
"我不知道。"她迷茫地说。
张玉梅握住她的手："无论你选择什么，我都支持你。但一定要想清楚后果。"
"什么后果？"
"如果你选择苏浩然，就要承担失去现在一切的风险。"张玉梅严肃地说。
吴艳红心一紧："你觉得我该怎么办？"
"这个问题，只有你能回答。"张玉梅叹气。
那一夜，她又失眠了。
脑海中，郑兴华和苏浩然的影像交替。
一个是责任和安稳。
一个是激情和冒险。
她该如何选择？
凌晨时分，她做了一个梦。
梦中，她骑着车在山路上飞驰。
风在耳边呼啸，她感到前所未有的自由。
醒来时，枕头又湿了。
她知道，心已经有了答案。
虽然危险，虽然冒险，但她想活得真实一次。
哪怕代价是失去一切。
09
吴艳红在家里踱步了一整天。
苏浩然的表白如石子投进湖心，涟漪不断扩散。
她想起中那群骑行者掠过的瞬间，那时她心底的悸动，原来是预示着这一切。
傍晚，她终于拿起手机，给苏浩然发了信息："明天见面吧，有话要说。"
很快收到回复："好，我等你。"
那一夜，她几乎没睡。
第二天下午，两人在上次的咖啡厅见面。
苏浩然见她憔悴的样子，心疼地问："昨晚没睡好？"
"想了很多。"她直视他的眼睛。
"想出结果了吗？"他紧张地问。
吴艳红深吸一口气："苏浩然，我也喜欢你。"
这句话出口，她感觉整个世界都静了。
苏浩然眼中闪过狂喜："真的吗？"
"真的。但这意味着什么，我们都清楚。"她说。
他点点头："我知道，这不容易。"
两人沉默了会儿，空气中弥漫着复杂的情绪。
"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她问。
"慢慢来，不急。我不想伤害你。"他握住她的手。
从那天起，两人开始了秘密的交往。
每当郑兴华出差，他们就会见面。
有时在咖啡厅聊天，有时一起骑行到远处。
苏浩然带她看过很多她从未见过的风景。
山顶的日出，湖边的夕阳，林间的小径。
在那些地方，她感受到了久违的激情和快乐。
"这里真美。"她站在山顶，望着远山。
"有你在，哪里都美。"苏浩然在她身后说。
她转身，两人的距离很近。
微风吹乱她的头发，他轻抚着她的脸颊。
那一刻，她几乎要沉溺其中。
"我们这样，对吗？"
苏浩然看着她，眼神温柔却坚定："只要我们真心，就没错。"
吴艳红点点头，但心底的阴影挥之不去。
她知道，这份感情如昙花，美丽却短暂。
日子一天天过去，郑兴华出差回来后，一切表面平静。
但吴艳红的心里，已是另一番天地。
她开始找借口出门，骑行成了她的掩护。
一次，周末活动，她和苏浩然单独骑到郊外。
林间小道，阳光透过树叶斑驳。
"艳红，你后悔吗？"他停下车，问。
"不后悔，但害怕。"她诚实地说。
"怕什么？"
"怕失去一切。家，丈夫，女儿。"
苏浩然抱住她："我不会让你失去，我会陪你面对。"
他的怀抱温暖，她闭眼靠着。
那一刻，她忘记了所有顾虑。
但现实总在不经意间提醒她。
回家后，郑兴华问："最近骑行怎么这么频繁？"
"团里有活动，锻炼身体。"她避开目光。
他点点头，没多疑。
但女儿雪瑶的电话，让她警铃大作。
"妈，你声音不对劲，是不是爸欺负你了？"
"没有，妈挺好的。"她强笑。
雪瑶顿了顿："爸最近工作忙吗？你们多沟通。"
挂电话，她心如刀绞。
雪瑶是她和郑兴华的结晶，怎么能让她失望？
内疚如潮，她一度想结束这一切。
但苏浩然的每条消息，都让她动摇。
"想你了，明天见。"
短短几个字，就能让她心花怒放。
就这样，两周的疯狂时光悄然流逝。
她从一个家庭主妇，变成了双面人。
白天是贤妻良母，晚上是秘密恋人。
刺激如毒药，让她上瘾。
一次，他们在湖边约会。
夕阳西下，湖水金光闪闪。
苏浩然牵着她的手："艳红，我们就这样一直下去，好吗？"
她看着他："可是，我该怎么跟丈夫说？"
"慢慢来，先享受现在。"他吻了她的额头。
那一吻，轻柔却灼热。
吴艳红闭眼，感受着心跳。
但远处，忽然传来熟悉的铃声。
一队骑行者从湖边路过，荧光绿的身影如风掠过。
铃声清脆，回荡在耳边。
她猛地睁眼，那场景如菜市场那天重现。
心底的秘密，仿佛被风吹散，暴露在阳光下。
"怎么了？"苏浩然问。
"没事，就是想起第一次见你。"她勉强笑。
但那铃声，像警钟敲响。
她知道，纸包不住火。
果然，麻烦很快来临。
张玉梅无意中看到她和苏浩然在咖啡厅。
第二天，她打来电话："艳红，你和那个队长...真的在一起了？"
吴艳红心慌："玉梅，你看到了？"
"嗯，我不说出去，但你得想清楚。"
"我...我控制不住。"
张玉梅叹气："婚姻不是儿戏，二十五年啊。"
挂电话，她坐在窗边，望着外面的车水马龙。
泪水滑落，她第一次真正恐惧。
与此同时，郑兴华的工作出了问题。
项目延误，他心情低落。
回家后，他想找她倾诉。
"艳红，最近我压力大，你陪我聊聊。"
她心不在焉："嗯，你说。"
他看着她："你怎么了？总觉得你变了。"
"没有，就是累。"她转过身。
那一晚，他睡在沙发上。
吴艳红躺在床上，内心煎熬。
她想坦白，却开不了口。
第二天，苏浩然约她去山里骑行。
她去了，试图逃避现实。
山风呼啸，他们并肩而上。
"艳红，你今天不对劲。"他察觉。
"浩然，如果一切结束，你会恨我吗？"
"不会，我爱你。"他停下车，抱住她。
在山顶，他们拥吻。
激情如火，燃烧着她的理智。
但下山时，她接到郑兴华的电话。
"艳红，雪瑶要回来了，说有急事。"
她的心沉到谷底。
雪瑶回来，会发现什么？
慌乱中，她和苏浩然道别。
"我们得小心。"她说。
他点头："我懂。"
回家后，她收拾屋子，试图恢复正常。
雪瑶晚上到，拖着行李箱。
"妈，爸呢？"
"出去了，马上回。"
雪瑶抱抱她："妈，你瘦了。怎么回事？"
"没事，骑行锻炼。"她笑。
郑兴华回来，三人吃饭。
雪瑶讲工作趣事，气氛融洽。
但吴艳红心神不宁。
饭后，雪瑶拉她到卧室。
"妈，我觉得你有心事。爸知道吗？"
"没有，妈好着呢。"
雪瑶不信："你们吵架了？"
"没有。"
那一夜，雪瑶睡客房。
吴艳红和郑兴华躺在床上，沉默。
"雪瑶回来了，真好。"他说。
“嗯。"她应。
他转过身，背对她。
她望着天花板，泪水无声。
秘密的重量，正压得她喘不过气。
第二天，雪瑶提议全家 outing。
"去公园骑车吧，爸妈一起。"
郑兴华同意："好啊，艳红你不是爱骑吗？"
她勉强笑："行。"
公园里，他们租了自行车。
雪瑶在前头欢笑，郑兴华跟在中间。
吴艳红骑在最后，心乱如麻。
忽然，远处又传来铃声。
风行者骑行团从另一条道经过。
苏浩然在队伍中，瞥见她。
他的眼神一怔，车子微微晃了。
吴艳红心跳停了半拍。
雪瑶回头："妈，怎么了？"
"没事。"她急忙追上。
但那一眼，已是火种。
下午回家，郑兴华的手机响了。
是林亮打来："兴华，有件事...艳红最近和骑行团的队长走得近。"
郑兴华脸色变了："什么意思？"
林亮犹豫："我看到他们单独见面。可能误会，但你注意点。"
挂电话，郑兴华看向吴艳红。
她正在厨房洗碗，心虚。
"艳红，林亮说你和那个队长..."他声音低沉。
她手一抖，碗掉进水槽。
"你听谁说的？"
"他看到的。你解释。"
吴艳红转过身，泪水涌出。
"兴华，我..."
那一刻，一切崩塌。
她跪在地上，哭着坦白。
从加入骑行，到遇苏浩然，到表白，到秘密交往。
郑兴华听着，脸色铁青。
雪瑶听到哭声，冲进来。
"爸妈，怎么了？"
真相如洪水，冲垮了这个家。
郑兴华站起，甩门而出。
雪瑶抱住母亲："妈，你怎么能这样？"
吴艳红泣不成声："我错了，我只是想找点刺激。"
夜里，郑兴华没回来。
她坐在客厅，望着空荡的屋子。
二十五年的婚姻，就这样碎了。
铃声在脑海中回荡，那最初的悸动，竟成了毁灭的开始。
10
天亮时，郑兴华回来了。
眼睛红肿，显然一夜未眠。
他坐在沙发上，声音沙哑："艳红，我们谈谈。"
吴艳红点点头，坐在对面。
雪瑶在卧室，没出来。
"为什么？二十五年，你就这样？"他问。
她低头："兴华，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那是什么？寻求刺激？"他苦笑。
"日子太平淡，我觉得窒息。骑行让我找到自己。"
郑兴华摇头："我哪里做得不好？你说，我改。"
泪水滑落："不是你的错，是我自己空虚。"
他沉默良久："雪瑶知道后，怎么想？她是我们唯一的孩子。"
吴艳红心痛："我对不起她，对不起你。"
门外，苏浩然的电话来了。
她看了一眼，没接。
郑兴华看到："是他？"
她点头。
"接吧，听听他怎么说。"郑兴华冷笑。
吴艳红颤抖着接起："浩然。"
"艳红，怎么了？昨天公园看到你家人。"
"我们...结束了。"她哽咽。
苏浩然一怔："为什么？"
"我不能毁了这个家。"
电话那头沉默，然后是叹息："我懂。祝你幸福。"
挂断，她的心如死灰。
郑兴华看着她："他放弃了？"
"嗯。"
那一刻，她才明白，激情如烟，散了就没了。
而婚姻，是柴米油盐，熬出来的。
但现在，一切晚了。
下午，雪瑶出来，眼睛肿着。
"妈，爸，我不怪你们。但家不能散。"
郑兴华摇头："雪瑶，你不懂。信任没了，怎么过？"
雪瑶哭："给彼此时间，好吗？"
吴艳红拉住丈夫的手："兴华，我们从头来过。"
他抽回手："我需要冷静。"
晚上，他收拾行李，去林亮家住。
"我去散散心。"
门关上，屋子空了。
吴艳红瘫坐在地，雪瑶抱住她。
"妈，别哭。爸会回来的。"
但她知道，或许不会。
接下来的日子，她删了骑行群，卖了自行车。
菜市场又成了日常。
推着篮子，她听到铃声。
抬头，一队骑行者掠过。
她停下，望着他们远去。
心底的悸动，已成痛楚。
张玉梅来安慰："艳红，过去了就好。"
"玉梅，我后悔了。刺激换来的是空虚。"
闺蜜叹气："人总要付出代价，才能明白。"
一周后，郑兴华回来。
不是和好，而是谈离婚。
"艳红，我们分开吧。雪瑶我来照顾。"
她愣住："兴华，你真要这样？"
"我爱过你，但现在，伤太深。"
雪瑶哭求："爸，别。"
但郑兴华铁了心。
离婚协议签了，财产平分。
雪瑶选择跟父亲。
吴艳红搬到小公寓，一个人住。
每天，她望着窗外，回忆二十五年。
那些甜蜜，那些平淡，如今成灰。
苏浩然偶尔发消息："你还好吗？"
她回："挺好，谢谢。"
但不再见面。
骑行的日子，如梦一场。
她明白，刺激的代价，是心碎。
如今，四十五岁的她，学会了反思。
生活本该平淡，那才是真。
但心底，总有留白。
或许有一天，她会再骑车。
不是寻求刺激，而是找回自己。
铃声远去，风中带着自由的味道。
却再无悸动，只有平静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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