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渔夫恩将仇报强抢千金,洞房夜,新娘:先把你姐抬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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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成化年间,苏州城外有个桃花镇,镇上有个奇人。

  这人二十出头年纪,生得眉清目秀,却整日拖着双破草鞋,口水淌到衣襟结成黄渍,见人就傻笑:"嘿嘿...吃糖..."

  镇上人都唤他"陈傻儿"。

  这张家叫他扛米,他袖里藏个漏斗,走到半路能漏下半升;李家唤他挑柴,他腰后别个钩子,总能勾下几根柴火。

  那回王屠户让他送猪肠,送到时竟短了半截——后来邻居瞧见他家院里晒着肠衣灌的香肠!

  "缺德冒烟的东西!"众人骂归骂,偏生拿他没法子,难不成你还跟个傻子计较?

  这就是陈傻儿自以为的高明之处,装疯卖傻做偷鸡摸狗之事,最多是让人笑话两句或是骂两句而已,好处却是实打实的。



  他有个长他二十岁的姐姐,名唤陈绣娘,镇上有名的绣工。

  这妇人不过四十出头,眉眼间还留着年轻时的秀致,却为照料这个"傻弟弟",熬得两鬓斑白。

  没人知道,这傻子和她毫无血亲关系,她其实是陈家养女,但自问对这个弟弟问心无愧。

  "阿弟,这包红枣又是从哪顺来的?"绣娘举着扫帚追打,"刘婆婆病了多少日,你就偷她药引子?"

  陈傻儿嬉皮笑脸地躲:"阿姐不懂...那老太婆横竖要死了,不如给我补身子..."

  说着竟真抓把枣子塞进嘴里,嚼得啧啧作响。

  绣娘气得掉泪:"爹娘去时你怎么答应我的?说要做个堂堂正正的人!"

  他却转身掏出个银簪子:"阿姐莫气,你看这是孙掌柜家小妾掉的,明日我去当铺..."

  这般鸡飞狗跳的日子,直到那年夏天变了天。

  先说桃花镇外这条无名河,明明水清草茂,游鱼肥得晃眼,却从没人敢捞来吃。

  三年前有个外乡饿极了烹了两条,刚入口就"哇"地吐出黄水,腥气三天没散净。

  老辈人说这是"龙涎河",鱼都沾了龙王口水,凡人消受不起。

  这年夏天邪乎,先旱得河底龟裂,后又暴雨倾盆。

  雨停后第二天,河滩上白花花一片——全是翻肚皮的死鱼!

  日头一晒臭气熏天,连野狗都绕道走。

  "准是龙王发怒!"张寡妇跪在河边直磕头。

  李屠户却嘀咕:"别是上游染坊倒毒水了?"

  结果组织壮丁溯查三天,只见溪水清凌凌映着青山,哪里像是有问题的样子。

  直到第七天夜里,打更的刘老棍跌跌撞撞敲锣:"河、河开锅了!"

  众人提灯去看,果见河心咕嘟冒泡,鱼儿噼里啪啦往岸上跳,像是烫得受不了。

  孙郎中舀水一碰唇:"嘶!真烫嘴!"

  这下更慌了神。

  钱掌柜请来道士做法,法坛刚摆好,道士自己先滑进河里,呛了口水当场吐得昏天黑地。

  最后还是走南闯北的货郎王二麻子点拨:"怕是河底埋着热性的宝贝?我听老辈说过,地下有暖玉的地方,水煮鱼腥!"

  这话吓得众人面如土色——谁家宝贝能把鱼烫熟?

  当天就有三户人家搬离河岸,生怕再晚一步就要送命了。

  唯有陈傻儿蹲在柳树下,哈喇子流得更欢了。

  他盯着冒泡的河面,眼珠滴溜溜转:要是得了这宝贝,冬天能省柴火钱;开个汤饼铺子不用烧灶;甚至...甚至能把大活人烫脱层皮!

  他想起总骂他"缺德货"的钱掌柜,嘿嘿笑出声。

  当夜他就偷了邻居家的捞网,鬼鬼祟祟摸到河边。

  子时,万籁俱寂,偏这河面咕嘟冒泡,诡异吓人。

  陈傻儿平日装疯卖傻偷偷给自己谋利,实则什么都懂,尤其惜命得很。

  眼前这比黄泉还可怕的滚汤,别是一挨着就熟了。

  可宝贝在下面呢……

  他心里像有千百只蚂蚁在爬。

  他突然记起老父亲临终前攥着他手说:"儿啊,守好祖坟,将来有戴翡翠扳指的财主来送银子..."

  这就是为何他如此"有本事",却迟迟没进城里"干大的",就是怕错过了父亲说的财主。

  可眼下这河底宝贝,怕是能换十亩良田!

  "管他呢!得了宝贝远走高飞,谁还等劳什子财主!"

  谁知网刚下水就烫得握不住,鱼群发疯般咬网眼,竟把麻绳网啃出个大洞!

  "亏大发了!"陈傻儿捶胸顿足。

  听说这网是邻居攒半年铜板才买的,陈傻儿还预备捞完宝贝再把它拿去当点钱呢。

  丝毫不去想这可是别人家的东西,他却熟手得跟自己的所有物一样。

  次日他顶着个大黑眼圈又来。

  河水在白天确实不沸腾了,正是下手的好机会。

  天刚蒙蒙亮,他就挎着半夜从老渔夫那偷来的竹竿——偏挑最韧的紫竹竿,最后从灶房抠了块猪油当饵。

  生怕钓上来的"宝贝"遭人觊觎,转了转眼珠子,又去抢了一套流浪汉的破衣烂衫,抓了把香灰抹黑脸,对着水缸照了又照:"这下亲娘都认不出!"

  这个点还早,大伙都趁着凉爽已经起来干活了。

  忽见个佝偻"老渔夫"蹲在岸边,正笨手笨脚往钩上抹猪油。斗笠压得遮住眉眼,看不清面貌。

  刚甩竿就引来围观——这年头谁敢钓龙涎河的鱼?

  "老人家不要命了?"张寡妇挎着菜篮惊呼,"这鱼吃了要呕穿肠肚的!"

  "老渔夫"哑着嗓子咳嗽:"家里...没粮了..."

  话音未落忽地惊叫,只见钓竿猛沉,线轴飞转!

  众人吓得齐退三步,却见老者竟被鱼拽着往河里滑。

  "快松手啊!"李屠户刚要上前拉人,忽见老者袖中抖出个纸包——竟是叠冥钱!

  河风卷着纸钱乱飞,老者嘶声哭嚎:"水鬼讨债啦——"

  人群哗然四散,有几个胆大的也被那冥钱沾身,吓得连滚带爬。

  转眼间河岸空无一人。

  "老渔夫"顿时挺直腰杆,扯下假胡子冷笑:"一帮蠢货!"

  正是陈傻儿扮的。

  他这人精明得很,生怕钓上来的"宝贝"被人抢走,就耍这等阴招。

  又不知蹲了多久,忽见鱼线猛地绷直!

  紫竹竿弯成惊心动魄的弧,麻线在水面割出嘶嘶锐响。

  陈傻儿被拽得往前扑,鞋底在泥滩划出两道深沟。

  "别是钓出个河怪来了……"

  话音未落,水面哗啦涌起浪头。

  竟见三五条青鳞大鱼咬住鱼线,发疯般甩尾撕扯!那鱼目赤红如血,利齿啃得麻线纤维纷飞。

  陈傻儿死攥鱼竿不肯放,手心被勒出深深血印。

  "挨千刀的瘟鱼!"

  却见他忽然咧嘴傻笑,从怀里掏出面偷来的铜镜,对着鱼群直晃——这是从说书人那儿听来的,说是各种灵物宝贝都爱照镜子!

  阳光经镜面折射,恰照在领头那条鱼头上。

  怪事发生了!那鱼竟松口沉底,另外几条也倏地散开。

  不待他喘气,鱼线再次剧颤——这次却轻飘飘的,似钓着片落叶。

  陈傻儿顺势收竿,钓钩上悬着个巴掌大的黑玉匣子。

  匣身刻满火焰纹,触手滚烫如炭。

  "定是值钱的暖玉!"

  陈傻儿没看见钩尖其实挂的是匣钮,方才竟是被鱼群争抢着顶出水面的!

  当夜茅屋奇热难当。

  陈傻儿抱着玉匣做梦,恍惚见自己穿绫罗绸缎,坐拥金山银山。

  忽觉周身如投沸鼎,烫得皮肉滋滋响,惨叫:"救命!煮熟了!"

  迷蒙间似有人抬他浸入凉水,舒坦得每个毛孔都叹息。

  睁眼却见个锦衣公子正指挥仆从泼水,自己竟躺在水缸里!

  公子蹙眉打量他:"兄台可还好?方才你浑身滚烫,险些惊厥。"

  月光照得公子腰间玉佩莹莹生光,后头跟着的仆从举着灯笼惊呼:"公子快退!这屋子烫得邪门!"

  陈傻儿这才发现,方才那桶水冲散了他伪装的香灰假须,露出二十郎当岁的本来面目。

  公子目光扫过他年轻的脸庞,又落在他手上的伤痕:"这伤..."说着从袖中取出药瓶,"像是烫伤?在下略通医术..."

  陈傻儿慌忙缩手,眼睛却死死盯住对方锦袍上的金线绣纹——这般讲究,定是富贵人家!

  他当即扑腾出水缸,扑通跪倒,扯着嗓子干嚎:"恩公!您就是再生父母!"

  仆从急催:"公子,县衙文书还等着送呢!"

  眼见贵人要走,陈傻儿骨碌爬起抱住对方衣角:"恩公留名!俺做牛做马也要报恩!"

  额头抵着地,眼睛却偷瞟对方双手——十指光洁,没有翡翠扳指,不是他要等的财主!

  "举手之劳罢了。"公子欲扶他,却被他死死拽住袖口:"恩公不知!俺爹娘去得早,就剩个阿姐养俺...如今手也残了,俺只能跳河了!"边说边偷掐大腿挤出眼泪。

  公子果然叹息:"在下王瑾,家父在城中经营药铺。这些银钱..."

  话没说完,陈傻儿已抢过钱袋磕头如捣蒜:"王恩公!明儿俺就去府上磕头!"

  望着主仆远去背影,他掂着钱袋冷笑:"等的财主没来,倒钓着个散财童子!"

  怀中玉匣忽地发烫,像在应和贪念。

  次日一早,王家药铺门前来了个破衣青年,举着块木牌大哭:"求见王恩公!陈二郎愿卖身报恩!"

  牌上血字淋漓——实是偷抹了李屠户的猪血。

  王瑾掀帘而出,见到他愣住:"你不是昨夜..."

  陈傻儿扑通跪倒,暗中狠拧自己泪腺:"俺骗了恩公!其实俺装傻是为躲债..."

  眼泪混着口水糊了满脸,"恩公让俺当药童吧!俺最会晒药材!"

  ——他哪会晒什么药,不过想着:药铺里人参当归能偷摸换钱。

  从此,陈傻儿就黏上了王公子。

  今日说"给恩公采露水煮茶",实则偷掐花园牡丹卖钱;明日道"替公子尝药",转眼顺走半包茯苓。

  王瑾却觉他可怜,常塞些碎银:"拿去给阿姐买些吃食。"

  那回王瑾咳疾发作,陈傻儿抢着煎药,暗中却往罐里抖进泥巴灰,只因王瑾前日不肯舍他冰碗吃,还说什么对他身子不好,分明是瞧不起他,觉得他不配吃。

  见公子面不改色饮尽,他心底嗤笑:"这才是真傻!尽被我玩弄于股掌之中!"

  却不知屏风后,王家小姐正蹙眉嗅着空气:"阿兄,这药味怎混着土腥气?"

  其实陈傻儿在府中偷鸡摸狗之事,王瑾早有察觉。

  那日他故意落下钱袋,见陈傻儿飞快揣进怀里却仍哭穷,便暗叹:"怕是生计所迫..."

  仍温言道:"可是银钱不够?我这儿还有..."

  这般纵容,终让陈傻儿和王家越走越近。

  一天,他竟探得王家秘辛——原来王小姐因面生红胎,年过二十未嫁。



  怪不得王老爷悬赏万金陪嫁,扬言:"无论贫富,只求真心人!"

  这下可好,老老少少的男子都蠢蠢欲动。

  赵秀才天天在药铺前吟诗,钱掌柜送来十匹苏缎,连杀猪的李屠户都洗净了油手来送肘子。

  陈傻儿对着水缸照了又照:"俺这般俊俏,合该当王家女婿!"

  不料考核当日,王老爷只问三问:"可知小女最爱何书?平日几时散步?惯用哪种针法?"

  他一句答不上,反被王小姐隔帘点破:"父亲,此人昨日偷了参须换糖吃。"

  王瑾还替他解围:"许是误会..."

  陈傻儿却恨得咬牙:定是这伪君子怕我玷污他的好妹妹,在背后捅刀!

  翌日他端来桂花糕,悄悄掺了碾碎的蟑螂卵。

  见公子含笑食用,他快意暗骂:"吃吧!吃满肚子虫卵才好!"

  月色下,他摩挲着发烫的黑玉匣冷笑:"明路不行,就使暗招!那万金陪嫁,合该是俺的!"

  这日陈傻儿瞅准王瑾要出城收药材,故意捶胸顿足:"恩公带俺去吧!俺认得黄芪真假!"

  待马车行至僻静山道,他忽然惊呼:"哎呀!装地契的匣子落药铺了!"

  王瑾急调头回城,他却又拦着:"恩公快去收药!俺跑腿回去取!"

  支走王瑾后,他溜回王府后巷,学布谷鸟叫三声——这是他与黑市贩子约好的暗号。

  果然角门吱呀开条缝,露出王小姐贴身丫鬟春桃的脸。

  小丫头颤巍巍递来包药粉:"陈、陈哥儿真要给小姐治头疼?"

  "可不是!"陈傻儿咧嘴笑,袖中手指却捏着偷来的王府对牌——昨夜他谎称帮公子取书,偷印了钥匙模子!

  当夜三更,他穿着偷来的王家仆役服,用对牌打开角门,摸到小姐闺房外。

  那包"头疼粉"实是迷香,顺着窗缝吹进去...

  月黑风高夜,陈傻儿背着昏睡的王家千金,老鼠似的溜回自家茅屋。

  刚踹开柴门,就撞见阿姐举着油灯出来:"深更半夜的,这大包袱是......?"

  他慌得侧身遮掩:"捡、捡的破烂!"

  话音未落,肩上人忽然一动,一只绣鞋"啪嗒"掉落——正是王小姐穿的红绣鞋!

  阿姐看到绣鞋,抢过油灯照看,但见锦缎包袱皮里露出半张女子苍白的脸,顿时魂飞魄散:"夭寿啊!你竟敢强抢民女!"

  扑上来就扯麻绳,"快把人送回去!现在就去衙门认罪!"

  陈傻儿怕她大声惊动了邻居,急红眼猛推一把:"老货碍事!"

  阿姐连日为他担惊受怕未曾安眠,瘦弱身子如落叶般飘出,后脑"咚"地磕在门槛石上,当即软倒在地不动了。

  "装死吓唬谁呢!"他啐了一口,竟真跨过阿姐身子,把王家千金扛进里屋。

  他迫不及待去解她衣带,嘴里喃喃:"等生米煮成熟饭,得了万金陪嫁,先买个大宅子,再娶三房美妾..."

  指尖刚触到中衣,忽对上一双清亮的眼睛。

  "恩将仇报的东西!"王小姐声音冷静得骇人,"你如此利用我兄长的善心,当真不怕天打雷劈!"

  "见他愣住,她放缓语气:"现在送我还府,我只说是遭了贼人。"

  陈傻儿狞笑:"当俺傻?俺可见过女人告官的模样!"说着扑上来要堵她的嘴。

  小姐急中生智:"你阿姐方才摔得不轻!赶紧将她抬进来看看!我幼时习过《医心术》,听声便知是颅骨破裂。"王小姐声音冷静得骇人,"再拖半刻钟华佗难救。"

  陈傻儿嘴硬:"休想骗俺开门!"

  手上却不由自主攥紧——阿姐自幼给他暖被窝、补衣裳的画面直往脑子里钻。

  王小姐忽然压低声音:"真要闹出人命,你以为王家的万金陪嫁会给杀人犯?现在抬人进来救治,还来得及。若救活了,我只说是遇劫被你所救。"

  见他犹豫,又添一把火:"你可知见死不救等同谋杀?到时莫说万金陪嫁,连脑袋都要挂在城门口!"

  这话如冰水浇头。

  陈傻儿冲出门去,果然见阿姐面如金纸,气若游丝。

  他慌忙将人抱进屋内,王小姐已自行挣开绳索,从怀中掏出黑玉匣:"此物遇血则凉,快贴她伤口!"

  "你怎知..."陈傻儿愕然。

  "方才你背我时就瞧见了,我暗中摸过匣身刻纹。"她飞快翻转玉匣,借烛光现出底部小字:"《百物志》有载'寒玉匣,镇沸血,须得以亲缘热血为引'——速割指滴血!"

  陈傻儿哆嗦着割破手指。

  血珠滴落那刻,匣盖突然弹开,内里竟不是玉石,而是蜂窝状的冰晶结构!

  缕缕白汽如活物般钻入伤口,阿姐脑后淤血竟被丝丝吸出,凝成赤珠滚入匣中。

  更奇的是,冰晶随吸血渐染绯红,匣底浮现更多小字:"贪心炽盛,反噬其主"。

  原来如此,怪不得这玩意当初差点将他烫熟了。

  王小姐倏然变色:"原来这匣子专克贪念!你近日是否越发贪得无厌?"

  陈傻儿想起自己近日连阿姐的药钱都克扣,顿时冷汗涔涔。

  忽见吸饱血的玉匣剧烈震动,竟将他指伤口烫出焦痕——正是个"贪"字!

  一炷香后,阿姐悠悠转醒,而黑玉匣在桌上嗡嗡作响,匣中血珠如沸水般翻滚。

  王小姐拾起匣子轻叹:"看来这宝物认主——它饮了你的贪血,往后怕是要缠你一世了。"

  且说王府那头,天刚蒙蒙亮就炸了锅。

  丫鬟春桃揉着发昏的脑袋来送洗脸水,见小姐闺房空空如也,窗棂上还留着个迷香筒,当场吓得魂飞魄散。

  王老爷摩挲着翡翠扳指,气得胡子直抖:"查!就是把苏州城翻个底朝天也要把人找出来!"

  管家颤巍巍呈上枚翡翠扣子:"老爷...这是在角门捡到的,像是...像是大公子常带的那位陈..."

  王瑾正巧急匆匆赶回,一见那扣子如遭雷击——这不正是他前日赏给陈傻儿的?

  当即瘫坐在地:"是我害了妹妹!若不是我引狼入室..."

  想起昨日那人非要跟自己出城收药,半路又借口折返,分明是调虎离山!

  他抄起马鞭就往城外冲。

  谁知心慌意乱竟走错道,白马一头扎进西山乱坟岗。

  此时晨雾未散,荒草间忽见一座倾颓的孤坟,碑石半埋在土里,偏生"陈砚清"三字刺进眼里。

  "陈砚清..."王瑾喃喃念着,总觉得在哪听过。

  忽听山下锣响,官差正押着个披头散发的人往城里去——不是陈傻儿是谁!

  待王家小姐平安归来,父子三人在花厅说话。

  王瑾替妹妹斟安神茶时,无意间叹道:"今日多亏妹妹机敏...只是那西山坟地着实诡异,竟写着陈砚清..."

  "哐当!"王老爷手中的钧窑茶盏摔得粉碎,"你说谁?陈砚清?!"

  他猛地抓住儿子肩膀,"那坟在何处?碑文可还写了'御医院判'?"

  得到肯定答复后,王老爷脸色煞白:"快!快去大牢!那孩子可能是恩公之后!"

  想起方才盛怒之下对师爷吩咐"好好惩戒那贼子",顿时冷汗涔涔。

  狱卒老王刚把烧红的烙铁从炭盆取出,对着奄奄一息的陈傻儿狞笑:"王爷吩咐了,得给你留个念想..."

  忽听牢门轰响,王老爷闯进来疾喝:"住手!"

  只见陈傻儿趴在草席上,后背已被鞭子抽得血肉模糊。

  王老爷扑到草席前,颤抖着掀开陈傻儿血污交结的衣领。

  当看见后颈那块赤色蝶形胎记时,竟扑通跪倒在地,老泪纵横:"砚清兄!小弟对不住你啊!"

  "二十年前江南大疫,陈御医用这冰魄匣救万人性命,却因太医令诬陷'用邪术蛊惑人心'被判斩刑。临刑前他托我照顾幼子..."

  说着重重磕头,"那送信家仆携着孩子半路遇劫,我只当孩儿已遭不测,谁知竟让恩公血脉受这般苦楚!"

  狱卒早已吓傻。

  王老爷亲手拆了镣铐,将昏迷的陈傻儿抱上马车。

  郎中救治时,从犯人怀中掉出两截黑玉匣。

  王小姐细心拼合,忽见匣底浮现新字:"冰魄噬贪,医者仁心"。

  她若有所思地将玉匣贴上伤者脊背,那些皮开肉绽的伤口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结痂。

  陈傻儿在梦中呓语:"阿姐...俺不偷了...再也不偷了..."

  三日后的清晨,陈傻儿在后院找到正在捣药的王瑾,突然撩袍跪下:"王兄,我想学医。"

  三个月后,苏州新开了家"冰魄医馆"。

  十年后的苏州城,"冰魄医馆"已成传奇。

  每逢初一十五,总见个戴银面具的郎中在街边施粥。

  夕阳西下时,他总会对着西山方向轻语:"爹,阿姐,今日又救十七人。"

  晚风拂过医馆檐下的黑玉匣,匣中冰晶流转,似有叹息散入云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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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玫瑾:为什么性格比能力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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