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文|《水浒传》中的齐鲁山水

文|刘跃

在古代四大文学名著《水浒传》一书中，没有冗长繁琐的景物描写，着笔之处简洁传神，其中多处描绘到齐鲁大地的山山水水。

以宋江为首的一百零八人聚义的地方是在梁山泊，书中自然少不了对此地的描写。书中第十一回描写豹子头林冲雪夜上梁山时，通过林冲的视角首次集中描绘了梁山泊的景色：“山排巨浪，水接遥天。乱芦攒万队刀枪，怪树列千层剑戟……鹅卵石迭迭如山，苦竹枪森森似雨。断金亭上愁云起，聚义厅前杀气生。”从中可以看出，梁山泊山水相连，地势险要，易守难攻。

书中第一百二十回又通过宋徽宗梦游梁山泊的方式，再次展现此处的风光：“漫漫烟水，隐隐云山。不观日月光明，只见水天一色。红瑟瑟满目蓼花，绿依依一洲芦叶……淡月寒星长夜景，凉风冷露九秋天。”此时，梁山好汉已死的死，伤的伤，散的散，存活无几，梁山泊也是一派冷清、肃杀之气。

那么历经八百多年沧桑之后的梁山泊呢？今日梁山位于山东西南部的梁山县，最高峰海拔197.9米。山势虽然不高，但因为崛起于大平原上，显得格外雄浑粗犷。峰峦间水浒好汉的踪迹仍历历在目，建筑有宋江寨、忠义堂、断金亭、黑风亭、石碣亭等，塑像有花荣射雁、双雄镇关、林冲雪夜上梁山等，遗迹有试刀石、练武场、宋江马道等。

此外，《水浒传》还多处描绘到齐鲁大地上的山山水水。

书中第七十四回介绍了浪子燕青游览泰安州岱岳庙时所见的景色：“庙居泰岱，山镇乾坤。为山岳之至尊，乃万神之领袖。山头伏槛，直望见弱水蓬莱；绝顶攀松，尽都是密云薄雾。楼台森耸，疑是金乌展翅飞来；殿阁棱层，恍觉玉兔腾身走到。雕梁画栋，碧瓦朱檐。”岱岳庙就是今天的岱庙，位于泰安市城区北部，主祀“东岳泰山之神”，也是古代帝王来泰山封禅告祭时居住和举行大典的地方。岱庙南北长405.7米，东西宽236.7米，呈长方形，面积为9.6万平方米。主体建筑宋天贶殿同北京故宫的太和殿、曲阜孔庙的大成殿并称中国古代三大宫殿式建筑。

书中第四十三回描写了黑旋风李逵背母上山、路过沂水县沂岭时所看到的景色：“暮烟横远岫，宿雾锁奇峰。慈鸦撩乱投林，百鸟喧呼傍树。行行雁阵，坠长江形入芦花；点点荧光，明野径偏依腐草。卷起金风飘败叶，吹来霜气布深山。”沂岭位于今山东临沂市沂水县境内，现辟为沂岭——东皋公园，传说为李逵杀四虎所在地，总面积500亩。景区内曲径通幽，花木滴翠，百鸟翔舞，竖立着逼真慑人的李逵杀虎石雕。

书中第三十二回通过及时雨宋江之眼描绘了青州清风山的景色：“八面嵯峨，四围险峻。古怪乔松盘鹤盖，杈枒老树挂藤萝。瀑布飞流，寒气逼人毛发冷；绿阴散下，清光射目梦魂惊。涧水时听，樵人斧响；峰峦特起，山鸟声哀。麋鹿成群，穿荆棘往来跳跃；狐狸结队，寻野食前后呼号。若非佛祖修行处，定是强人打劫场。”第三十三回描写了宋江等四人夜看小鳌山时景色：“山石穿双龙戏水，云霞映独鹤朝天。金莲灯，玉梅灯，晃一片琉璃；荷花灯，芙蓉灯，散千团锦绣。银蛾斗彩，双双随绣带香球；雪柳争辉，缕缕拂华翠旛幙。村歌社鼓，花灯影里竞喧阗；织妇蚕奴，画烛光中同赏玩。虽无佳丽风流曲，尽贺丰登大有年。”今日的青州市地处山东半岛中部，笔者尚未查找得到这两座山峰有关资料，不知当年青州是否真的有此两座山峰？

《水浒传》中的景色描写，主要是通过梁山英雄好汉的视角进行的。除了上述提及的地方外，作者施耐庵在书中还有多处章节描写了郓城、阳谷等地的风光，如山岗树林、村庄酒店、亭台庙宇等等，但都较为零散，只言片语，故不再列出。《水浒传》毕竟是一本小说，故事情节多半是虚构的，景色描写也未必真实，但通过对过去书中记载与今天现实情景的对照，可以领略山川的变迁、历史的沧桑，也是一种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