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苦难不是因为某个民族,而是因为人性中无法清除的罪。
警报长鸣是提醒我们,这是一个思考悔改的日子。
早上警报长鸣时,才想起今天是918,纪念抗战的日子,日本侵华那些年当然爆发了无数人道惨案,除此以外,中国经历过无数的战乱和血腥的杀戮。如果只纪念抗战中的国人,那就是对其他无辜冤死生命的不公。写抗战的已经很多,本文今天写写其他不逊于日本侵华的悲剧。在这个响警报的日子,我们在心里一起记住人性的真相。
先说说海兰泡惨案
海兰泡,今天是俄罗斯的布拉戈维申斯克,位于黑龙江左岸,是沙俄阿穆尔州的首府。惨案前,该城有大量中国侨民,主要从事商贸、手工业和小商贩等工作,人数约一万至一万五千人。
惨案起因是义和团,其实义和团虽然反洋人,但没能力杀洋人。主要还是杀国人,连婴儿都不放过,越是手无寸铁,他们越杀。
沙俄杀人似乎不逊于义和团,之前他们在征服远东和中亚的过程中,已经无数次刷新西方人道的下限。就像当初突厥蒙古人杀向西方一样。杀到海兰泡时,沙俄
1900年7月,沙俄利用义和团运动作为借口,大举入侵中国东北。海兰泡的俄方当局散布谣言,诬蔑中国居民是“内应”,将要“袭击俄国人”,为屠杀制造舆论。
7月15日,俄军突然扣押了所有停泊在海兰泡的中国船只,禁止中国人渡江逃难,切断了他们的生路。
7月16日,沙俄军警倾巢出动,在全城进行地毯式搜查。他们闯入中国人的住宅、商店和作坊,不论男女老幼,一律强行逮捕。行动持续了一整天,数千名中国人被驱赶到警察局和监狱,其财产和货物被俄军警和市民公开洗劫一空。
由于人数太多,监狱无法容纳,许多人被关押在木材厂的院子里。
7月17日,大屠杀开始。第一批大约3000至5000名中国居民被俄军押往黑龙江边。他们被形容为“就像一群被赶向屠宰场的羔羊”。途中行动缓慢或摔倒的老人、病人和儿童,遭到押送士兵的刀砍、枪刺和斧劈。
到达江岸后,俄军士兵们开始用步枪和手枪向人群射击。当时黑龙江水流湍急,但俄军仍然强迫人们下水。他们“把中国人的头发辫子捆在一起,五个一串,六个一堆地往江里推”。不会游泳者立刻溺亡,试图游泳逃生的人则被俄军开枪射杀。江面上漂浮着大量尸体,鲜血染红了江水。
此后几天,至少在7月18日至21日,同样的屠杀又进行了多次,力求“清理”掉所有中国居民。
只是海兰泡一个地方,遇害的中国平民至少有5000人,部分记载认为高达7000人。
几乎在海兰泡惨案发生的同时,沙俄军队扑向了仅一江之隔的江东六十四屯。
根据《瑷珲条约》,江东六十四屯的中国居民享有永久居住权,归中国清政府管辖。当时这里有约2万中国居民,主要从事农业,村庄密集,土地肥沃。
7月17日,俄军骑兵部队开始侵入江东六十四屯。他们采取的行动与在海兰泡如出一辙:烧光、杀光、抢光。
俄军纵火焚烧房屋和庄稼,整个江东地区浓烟滚滚,火光冲天。农民们被从家里拖出来,就地枪杀或砍死。许多人试图逃往江边,但同样遭到追杀和溺毙。
面对对岸的冲天火光和呼救声,驻守黑龙江右岸瑷珲城的清军官兵义愤填膺。他们派出船只,冒着俄军的炮火,强行过江接应同胞。
在清军的火力掩护下,部分屯民得以乘船过江逃生。这次救援行动持续了数日,救出了大约5000至6000人(约占屯民总数的三分之一)。许多清军官兵在救援中壮烈牺牲。
到7月21日,江东六十四屯已被俄军彻底“清理”完毕。所有中国村庄被焚毁,来不及逃走的居民几乎全部惨遭杀害。
沙俄随后公然撕毁《瑷珲条约》,永久强占了江东六十四屯,禁止任何中国居民返回家园。这片自清朝康熙年间就已开发的土地就此沦陷。
在江东六十四屯惨案中,约有7000多名中国平民被杀害。
据两起惨案的幸存者回忆,整个场面惨绝人寰。“伤重者毙岸,伤轻者死江,未受伤者皆投水溺亡,骸骨漂溢,蔽满江洋”。溺毙者的尸体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浮满江面,顺流而下,直至黑河屯对面的江岸堆积如山,其情景令人毛骨悚然。
这个场景让我想起了太平天国杨秀清和洪秀全内战时,光是太平军自己的将士就有这样的尸山血海。更别提他们和清军的战斗。
历史上,国人自戕的名场面并不输外敌。除了义和团、太平天国、张献忠等耳熟能详的灭霸。最近看了史景迁写的《王氏之死》,算是通过他如特写镜头般的笔调,身临其境的感受了一回国人的苦难。
《王氏之死》聚焦于郯城,郯城位于山东南部,在明末清初(17世纪中后期)是一个饱受蹂躏的地区。它接连不断地遭受了所谓的“明末四灾”——饥荒、瘟疫、蝗灾和战乱的毁灭性打击。史景迁利用《郯城县志》和地方官黄六鸿的《福惠全书》等史料,还原了这片土地的苦难。
在崇祯年间(1628-1644),灾情达到顶峰。粮食价格飞涨,一石粮食价格高达十两以上白银,远超普通人家的购买力。
人们吃光了所有能吃的东西:树皮、草根、观音土(一种吃了无法消化的黏土,1960-62三年饥荒时,我的祖辈们也经常吃,很多人吃了以后拉不出大便,甚至还脱肛)。
最触目惊心的是“人相食”现象。县志冷静而恐怖地记录了许多案例,例如亲人死后,幸存者不得不以其肉为食;甚至有盗贼捕杀路人作为食物。
街道上、田野中随处可见倒毙的饿殍,无人掩埋,景象如同地狱。
饥荒往往伴随着蝗灾。遮天蔽日的蝗虫过境,将本已稀疏的庄稼啃噬得一干二净,彻底断绝了人们最后的希望。
大灾之后必有大疫。由于饿殍遍野、卫生条件极度恶化,瘟疫(很可能是鼠疫或霍乱) 迅速蔓延。身体虚弱、营养不良的灾民毫无抵抗力,大量死亡,很多家庭无家可归。
1640年代,明朝、清朝军队以及各种农民起义军(如清军、明军、捻军等)在山东拉锯作战。郯城作为交通要道,一次次被军队经过和掠夺。
官方的统治在动荡中崩溃,土匪和散兵游勇,被称为“土寇”、“响马”,他们横行乡里,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他们闯入村庄,抢夺最后一点粮食和财物,绑架人员索要赎金,甚至随意杀人。
即使是在灾后,新建立的清政府为了维持战争和统治,依然向这片破碎的土地征收繁重的赋税,使得百姓得不到任何喘息的机会,在死亡线上苦苦挣扎。
史景迁通过这些记载,描绘了一个全面崩溃的社会:
郯城县的人口在灾难中损失了巨大比例,许多村庄十室九空,成为废墟。
在极端的生存压力下,传统的伦理道德变得苍白无力。“人相食”是这种瓦解最极端的表现。偷盗、抢劫、卖儿鬻女成为普遍现象。
幸存下来的人们陷入赤贫,生命和财产毫无保障。社会结构破碎,人与人之间的信任荡然无存,每个人都活在恐惧和不确定性之中。
人相食在历史上并不罕见,只是被有意遮挡起来,不然看多了会做噩梦。三国时,刘备的正义之师就常发生人相食。安史之乱时,镇守商丘的将军把自己爱妾杀来给饥饿的士兵吃,此事在很长一段历史时期都被传为美谈,爱兵如子的好将军啊。
这是看得到的苦难之冰山一角,还有很多看不到,听不见的悲鸣。
宋仁宗的一项突出成就是改人头税为土地税。他之前大多数时期,收税是按人数来收的,因为这样方便,在古代的技术条件下,丈量土地是很费力的事。
自从不按人头收税后,中国人口开始爆发式增长,宋代最鼎盛时,人数接近1亿,别忘了宋代的国土面积比之前的汉唐都少得多。
后来明清也主要是土地税,人口也增长迅猛。
为何税收的改革会导致人数增加呢?
原来,中国古代杀婴的主要不是因为养不起,多个人多双筷子,谁会忍心杀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
杀婴是因为交不起税。无数家庭是是在被税负逼得无奈才杀子。
这些婴儿是连呐喊和名字都没有的亡灵。
当然,现在堕胎早不是因为钱,而是另一个方向的罪恶。
还有很多的罪恶,比如敏感年代的割命,内斗等等,已经是无法详说,发不出来的敏感词。
因此,918不是记住仇恨的日子。而是要记住苦难,看清人性。
我们的苦难不是因为某个民族,而是因为人性中无法清除的罪。
警报长鸣是提醒我们,这是一个思考悔改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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