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3年,英国一家负责下水道公司的员工迈克尔·卡特兰接到了克兰里花园一名租户尼尔森的电话,说自家下水道堵了。当迈克尔到达现场,打开排水盖,准备如往常一样清理垃圾的时候,发现今天的‘垃圾’有些不同寻常——不是生活垃圾,而是一堆堆碎肉和许多小骨头。
此时那名打电话的租户尼尔森开玩笑地对迈克尔说道,这肯定是哪位邻居在处理吃完的肯德基炸鸡。此时天色已晚,黑灯瞎火看不清,迈克尔便回去将情况告知主管,二人约定次日上午一同清理。
可当第二天二人来到克兰里花园时,惊讶地发现排水沟里的碎肉和骨头已不见踪影,显然是被人清理过了。这引起了迈克尔的怀疑,昨天他就怀疑这堆肉和骨头有问题,因为那些骨头看起来根本不像是鸡骨头,反而更像是人的手骨。于是迈克尔报了警。
警方到达现场后,开始在排水沟附近仔细地搜查,最终在草丛里发现了一些碎肉与骨头,随后将其送到了霍恩西的太平间。在经过鉴定后,病理学家大卫·鲍文给出了结论:这些骨头与碎肉都是人的,而且其中一块碎肉上还有明显的勒痕。
于是,警方开始顺着管道排查,发现源头正是那名打电话说管道堵塞的尼尔森家里。当天下午,三名警察一直蹲守在尼尔森的家门口。当尼尔森下班回到家后,三名警察以了解管道堵塞为由,跟随尼尔森进了家中。刚跨过门槛,一股刺鼻的腐肉恶臭便扑面而来。
此时,尼尔森问警察为何对自己家的管道这么感兴趣?在得知堵塞管道的是人肉和人骨时,他露出了一副惊讶的表情,说道:“太可怕了。”其中一名警察杰伊怒斥道:“别装了,身体其他部分在哪?”没想到尼尔森很平静地说道:“在屋子的两个衣柜里,都用塑料袋装着。”
当警察靠近衣柜时,那股腐肉的气息愈发浓烈,几乎令人窒息。于是他们没有打开柜子,而是再次追问尼尔森,除此之外,还有没有其他的尸体残骸。尼尔森想了想,对着三人道:“说来话长,我可以告诉你们一切,但不是在这里,而是在警察局里。”
在前往警局的路上,尼尔森被问到公寓里的遗体是属于一个人还是两个人的时候,他沉默了,盯着窗外,片刻后,他才缓缓地开口道:“从1978年到现在,总共15个,也可能是16个。”
当晚,警察搜查尼尔森家中,从衣柜里找出三个装着尸体残骸的塑料袋,送往霍恩西太平间:第一袋是两具被解剖的躯干;第二袋装满内脏;第三袋则是一个几乎无肉的头骨,一个腐烂的头颅,以及一具缺手的残骸,两个头颅均有被煮过的痕迹。
第二天,尼尔森在面对审讯时,详细供述了自己在家中茶柜和浴室抽屉里隐藏的尸体残骸,并在警方的陪同下返回现场,对这些令人毛骨悚然的细节进行了指认。同一天,《每日镜报》刊登了警察在克兰里花园搜寻尸体残骸的消息,这一消息瞬间引爆了全国媒体的热情,纷纷开始报道。
仅一天,尼尔森的隐私被彻底曝光,连亲生母亲的照片也被当作头条刊登。尼尔森的同事们看到报纸后震惊不已,平日里他为人平和,从不与人争执,也不爱出风头,几乎毫无存在感,谁也没想到,他竟犯下如此血腥恐怖的大案——恋尸、烹尸、碎尸。
而这扭曲的心理,在他的童年就已经初见端倪。1945年11月23日,尼尔森出生在苏格兰阿伯丁郡的弗雷泽堡,家中有三个孩子,他排行老二,上有一个哥哥,下有一个妹妹。生父是奥拉夫·尼尔森,母亲则是伊丽莎白·杜西。
奥拉夫,一名挪威士兵,在1940年德国占领挪威后,加入了挪威自由军,并最终抵达苏格兰。在这与伊丽莎白一见钟情,后于1942年结婚了,但二人的婚姻关系并不和睦,奥拉夫一心就想打仗,极少陪伴伊丽莎白,只是为了繁衍后代。
在婚后的第六年,伊丽莎白生下了第三个孩子,也就是在此时,她得出了一个结论:这个婚结得着实有些草率,人都见不着几面,却一直在生孩子。于是就跟奥拉夫离婚了。三个孩子奥拉夫一个没要,都跟着伊丽莎白住在父母家,所以三个孩子的童年并没有父亲这个角色的存在,取而代之的是外祖父。
尤其是尼尔森与外祖父关系最为亲密。他曾自述,小时候坐在外祖父的肩膀上,是他这辈子最满足的时刻。外祖父是他的英雄和保护者,因此他对外祖父极为依赖。尼尔森的外祖父是一位渔夫。每次出海捕鱼,尼尔森总会守在岸边,凝视远方,期盼着英雄的归来。
1951年10月31日,尼尔森的外祖父在一次捕鱼的时候突发心脏病,在船上去世。后来,尼尔森的母亲哭着问他,想不想最后再见一眼外祖父,尼尔森同意了。母亲将他带到了外祖父的棺前,尼尔森呆呆地望着遗容,听着母亲喃喃道“外祖父睡着了”之类的话语,心中一片茫然。
从那之后,尼尔森开始变得沉默寡言,整日站在岸边看着来往的渔船。1954年,尼尔森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无意地跌进了海里。一阵惊慌失措的挣扎后,窒息感袭来,他忽然产生了幻觉——外祖父正朝他游来,于是他停止了挣扎。他确实被救了,但不是外祖父,而是附近玩耍的男孩。
这事过后没多久,母亲伊丽莎白嫁给了一位建筑商安德鲁·斯科特,一家人搬到了附近的斯特里钦村,后来又添了一个孩子。
在尼尔森青春期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对异性几乎没什么兴趣,反而对同性兴趣更大一些,这让他感到困惑和羞愧。但很快,他便将这一切归咎于对妹妹的关爱,因为他发现自己倾心的那些同性,容貌都与妹妹有几分相似,于是趁家中无人时,对妹妹做出了不轨之举。
到了后来,他发现对同性的渴望并不仅仅是自己妹妹的缘故,于是他在一个夜晚,趁着哥哥睡着的时候,偷偷摸摸身子。这一摸给哥哥摸醒了,尼尔森哥哥开始怀疑自己弟弟的性取向,后来在公开场合使用了贬损性的语言。
除此之外,尼尔森跟继父关系也不太好。由于家庭条件虽不算差,但与身边人相比却显得拮据,尼尔森因此有些自卑,进而对父母产生了怨恨。这个时期的他内心极为矛盾:他一方面尊重父母为抚养他们所付出的努力,另一方面又怨恨父母没有努力改善他们的生活状况。
在尼尔森14岁那年,他选择加入了陆军学员部队。在他看来,参军是他摆脱现状的唯一途径。1961年九月,他经过三年的学习后,开始在奥尔德肖特参加炊事班培训。这个时期,尼尔森内心潜藏的情感开始涌动,但他从未向任何人透露过自己的性取向。他也从未与战友们一起洗澡,生怕控制不住自己的念头。因此,在肖特的三年里,他始终独自洗澡,这也为他提供了与自己内心情感对话的绝佳机会。
1964年年中,尼尔森通过了炊事班的考试,被正式地分配到了位于西德奥斯纳布吕克的皇家燧发枪团第一营,成为一名二等兵。在这里,他开始“钓鱼执法”,总是哄着战友们喝酒。他酒量极好,每次都把战友灌醉后,自己再装醉,期待战友酒后对他做出一些过分的举动,但他始终未能如愿。
1967年,尼尔森又被调到了亚丁州,在曼苏拉监狱担任厨师。在这儿,他有了属于自己的房间,这下他能更方便地跟自己交流感情了。他在房间里放了一面镜子,然后对着镜子开始自慰,让自己的头处于镜子之外,这样在视觉上能呈现出两个人的效果。尼尔森同时进行幻想,时而霸道,时而娇羞,他最喜欢幻想的场景灵感来源于《美杜莎之筏》,角色自由切换。
1969年,尼尔森去了西柏林。也就是在这一时期,尼尔森不知出于什么心理,或许是为了证明,或许是为了扭转,总之,他有了第一次与异性的性生活——他找了个小姐。此事过后,尼尔森大肆地对战友们吹嘘炫耀,但后来又表示跟女人在一起过于无趣。
1972年10月,尼尔森以厨师身份退役,他回到了家里,开始考虑未来要做些什么。而尼尔森的母亲则对他的未来职业不感兴趣,多次催促他抓紧结婚才是正事。后来有一次,尼尔森跟哥哥嫂嫂,还有另外一对夫妻,一起看了一部关于男同性恋的纪录片。之后,夫妻俩都对男同性恋展开了批判,而尼尔森则舌战夫妻二人,最终双方展开了激烈的争吵。
尼尔森的哥哥告诉了母亲,尼尔森是个同性恋。从这之后,尼尔森跟哥哥断绝了关系,并搬离了家里,往后余生,跟父母和妹妹也只是保持些书面联系。
1973年4月,尼尔森去威尔斯登格林当上了警察。他热爱这份工作,然而在这一阶段,内心却充满矛盾:白日里,他身着警服惩恶扬善;夜晚,则悄然走进同性恋酒吧,与人肆意交往。他称,这种行为只是寻找持久关系的一种方式。在这段寻找的时光里,他只是将身体交付给他人,试图以此换取内心的片刻安宁。但这套说辞或许可以说服别人,却无法说服他自己。
在一次又一次的寻欢过后,尼尔森觉得自己的职业跟个人生活方式不符,他有了辞职的念头。同年八月,尼尔森的亲生父亲去世,就是那个挪威自由兵奥拉夫,他给三个孩子分别留了1000英镑。这下尼尔森辞职的念头愈演愈烈。
同年12月,尼尔森从警察局辞职,一直到第二年1974年五月,尼尔森一直在当保安,但他觉得这个工作不够稳定,不能满足自己的需求,于是潜心学习,当上了公务员,被分配到了伦敦丹麦街的一家就业中心,负责给一些水平比较差的人找工作。
1975年11月,尼尔森在一家酒吧外遇到了一名叫大卫·加利坎的20岁男子,当时的大卫正在被两名男子威胁,尼尔森出手相助,为大卫解了围,随后带着他回到自己租住的小屋。两人彻夜对饮,相谈甚欢,仿佛有说不完的话。原来,大卫也是同性恋,刚搬到伦敦,尚无栖身之所。于是二人一拍即合,确认了关系,决定以后一起住。
第二天,尼尔森拿着亲生父亲给的遗产出去找大房子。几天后,二人搬进了梅尔罗斯大道195号那栋略显陈旧的房子,尼尔森特意向房东提出了一个条件:他希望能拥有房子后面那片花园的独家使用权。房东琢磨了一下,觉得那花园反正也空着没人用,便爽快地答应了,不过提出得额外加些租金。
搬进去后,尼尔森和大卫不禁面面相觑,直呼上当,这房子远比他们想象的要破旧得多。于是二人用了小半年的时间重新开始翻修,大部分工作都是大卫负责的。房东琢磨了一番,觉得大卫这个人看起来没什么野心,倒像是适合在家操持家务的人,于是半开玩笑地说,不如就由尼尔森主外,大卫主内吧。
时间就这么一天天地在翻修房子中过去了。后来房子修好了,二人的关系却出现了缝隙,他们开始分床而居,并且都跟比赛一样,开始带各自的临时伴侣回家。1977年五月,一次激烈的争吵过后,大卫被尼尔森赶出了家门。后来大卫说,当初是自己主动结束了这段感情,是他甩了尼尔森。
在分手后,尼尔森又与多位年轻小伙建立了关系,但都很短暂,基本上没有超过一个月的。于是,尼尔森将更多的精力和时间都投入到了工作中,开启了近乎疯狂的‘内卷’模式,不仅经常自愿加班,还月月保持满勤。同事都说他肯定是个孤独的人。
尼尔森确实是个孤独的人,在无数个孤独的夜中,他的思想逐渐变得扭曲且极端,他时时想给自己找个“永久”的室友。
1978年12月30日,尼尔森邀请了一名14岁的男孩斯蒂芬·霍姆斯来家里喝酒听音乐。霍姆斯说他17岁。当晚二人喝得酩酊大醉后才睡去。第二天一早,尼尔森先醒了过来,看着身旁熟睡的霍姆斯,尼尔森清楚,当这个男孩醒来的时候,就是离开自己的时候,于是决定不管对方愿不愿意,都要留下来陪自己。
他坐在霍姆斯的身上,用领带勒死了他,然后把霍姆斯的尸体放在装满水的桶里开始清洗。清洗完毕后,又将尸体放在床上开始抚摸,同时对着尸体开始自慰。平日里,他把尸体藏在地板下面,时不时地拿出来欣赏一番,并进行自慰。一直过了大半年,到了1979年八月11日,可能是气味太难闻了,也可能是尼尔森腻了,他在后院花园里把霍姆斯的尸体给烧了。
此时,他被任命为就业中心的代理经理。同年10月11日,尼尔森又企图谋杀一名叫安德鲁·何的香港学生,在将其邀请到公寓后开始勒他的脖子。尼尔森以为对方已经死了,但没想到对方只是被勒晕了过去,一个没注意被安德鲁给跑了,然后还报了警。可是当警方找到尼尔森问话后,安德鲁又说不起诉他了,所以这事儿也就不了了之了。
二个月后,也就是12月三日,尼尔森又盯上了来探亲的23岁加拿大学生肯尼斯·奥肯登。他以带着肯尼斯参观伦敦地标为由,将其带回了自己家。在肯尼斯听歌的时候,用他的耳机线勒死了他,随后还给自己倒了半杯朗姆酒,坐在肯尼斯的旁边边喝酒,边用那个勒死人的耳机听歌。
第二天,他又专门去买了个宝利莱相机,把肯尼斯的尸体清洗干净后,放在床上开始拍照,摆了各种姿势,然后坐在尸体旁边吃饭、看电视,睡觉的时候再用塑料把尸体包起来,藏在地板下面。接下来的二周里,他共将尸体搬出来了四次,要么放在床上,要么让尸体坐在椅子上,而他总在尸体旁吃饭、看电视。
1980年五月17日,尼尔森又将一名16岁的学生马丁·达菲忽悠到了家里。在马丁睡着后,尼尔森坐在他的身上,用绳子在脖子处打了个结,然后大力收紧。在马丁昏迷过去后,尼尔森又抱着马丁到了厨房,在水槽里溺死了他。随后如之前一样清洗尸体后,放在床上,开始对着尸体进行自慰,还不断的赞美、亲吻和爱抚。这种行为一共持续了二天,后来尼尔森发现尸体腹部有些发胀,便将其封在了地板下。
从这次之后,尼尔森开始变得嗜杀,仅半年时间,尼尔森就杀害了五名受害者。而在这五人中,唯一身份明确的是26岁的威廉·萨瑟兰,其余四人的身份尼尔森已经记不清了。他把所有的尸体通通塞进了地板下。
时间一长,地板下堆积的尸体开始腐烂、变臭,苍蝇借着这个机会也开始繁衍后代。那个场面就不多说了,大家可以自己脑补一下。尼尔森在地板下放置了大量的除臭剂,而且早晚各一次的喷杀虫剂,但并没有什么用。
1980年年底,尼尔森把这多具尸体全部解剖了,然后拉到后面的花园里开始焚烧。为了避免被人闻到尸体燃烧的味道,他还拿了一个旧轮胎扔在火堆上一起烧。这时,邻居家的三个孩子站在自家的院子里,看着这个正在燃烧的特殊火堆。尼尔森此刻看着这三个孩子,却在幻想,如果他们三个过来,陪着自己一起围着火堆跳舞就好了。
当火焰熄灭后,尼尔森用耙子扒拉着灰烬,发现还有几块骨头能看出形状,就拿起耙子砸碎了他们。
在1981年年初至1981年九月,尼尔森又杀害了五人。跟上次一样,只有一人的身份清楚——23岁、想去住院的马尔科姆·巴洛,剩下四人都身份不明。他杀死巴洛没几天后,恰逢尼尔森的房东想要重新翻修整栋房子,所以让他搬走。
1981年10月四日,尼尔森搬走前的最后一夜,他把这五具解剖过的尸体拉到了后面花园里点燃。跟上次一样,他怕被别人闻到尸体燃烧后的味道,也在上面放了一个旧轮胎。第二天,他搬到了克兰里花园23号,住在了阁楼里,他又养了条狗来陪自己。因为他觉得这样一来,自己没有了院子焚尸,也没有了地板藏尸,同时也有狗陪自己,或许能抑制住自己杀人的冲动。
事实证明,这一招确实有效,但有效期有点短。1982年三月,尼尔森诱骗了一名23岁的男子约翰·豪利特跟他回家。在二人喝多后,约翰睡在了尼尔森的床上。尼尔森坐在床边喝酒,喝着喝着感觉来了,他决定杀了约翰。
可没成想,就当他用领带勒住约翰脖子的时候,触发了约翰的反击技能,二人开始了一场殊死搏斗,尼尔森差点被约翰给掐死。最终尼尔森还是凭借着丰富的经验,把约翰给勒晕了过去。尼尔森勒了三次都没把他给勒死,于是他在浴缸里放满水,把约翰给溺死了。
同年五月,尼尔森又诱骗回来一名21岁的男子卡尔·斯托特。他故技重施,把卡尔勒晕过去后,溺在了浴缸里。这时,卡尔醒了过来,把头探出浴缸哀求道:“求你了,别这样。”尼尔森把卡尔的头又给按了下去。片刻过后,卡尔停止了挣扎。
尼尔森将卡尔放在了椅子上,此时他养的狗过来不断的舔卡尔。这时尼尔森发现卡尔竟然还没死,他并没有继续对卡尔下手,而是将他抱在了床上。当卡尔恢复知觉后,尼尔森拥抱他,并对他解释:他在睡觉的时候,被被子拉链勒住了喉咙,自己将他放在浴缸里,是为了救他。后来在卡尔身体恢复好一点后,尼尔森把他载到了附近的一个火车站,并对他说后会有期。
次月,尼尔森正式胜任经理,转到了肯特镇的一家就业中心。三个月后,尼尔森把27岁的格雷厄姆·艾伦骗回家勒死后,放在了浴缸里,整整放了三天。尼尔森请了个假,在家里的厨房将艾伦解剖了。他把此前的多具尸体分解后,将内脏与一些碎肉和一些较小的骨头冲入马桶。他觉得处理头部过于麻烦,于是直接将头给煮了一下,把煮完后的碎肉也给倒入了马桶。
1983年一月26日,尼尔森杀害了最后一个人——20岁的斯蒂芬·辛克莱。勒死斯蒂芬后,他如往常一样,给尸体洗了个澡,并且给尸体涂上了爽身粉,还在床的周围放了三面镜子,随后赤身裸体的躺在斯蒂芬的旁边。
几小时后,尼尔森将斯蒂芬的头转向他,亲吻其额头,并说道:“晚安,斯蒂芬。”
1983年二月四日,尼尔森给房东写信投诉,称排水管经常被堵。第二天,尼尔森又请假在家处理斯蒂芬的尸体。再然后就有了开头的那一幕。
1983年二月11日,尼尔森被正式指控谋杀斯蒂芬,他被转移到了布里克斯顿监狱等待审判。他觉得在审判到来之前,他是无罪之身,所以当监狱让他换上囚服时,他拒绝了。后来在监狱强制要求他穿囚服时,他选择了不穿任何衣服来与之对抗。由于这种情况,监狱方禁止了他出牢房。
同年五月26日,尼尔森在英国中央刑事法院老贝利出审,罪名为六项谋杀罪以及二项谋杀未遂罪。尼尔森并没有消停,此前在四月21日的时候,他赶走了法院安排给他的律师罗纳德·莫斯。后来他跟法官投诉,说自己没有律师,于是法官又把莫斯安排给了他。
后来到了七月,尼尔森表示要自己给自己辩护,再次赶走了莫斯。于是在八月五日,尼尔森又把莫斯给叫了回来。就在莫斯以为尼尔森这次对他全方位信任,满怀信心准备辩护时,他又被尼尔森赶走了。这次尼尔森找来了另一名律师拉尔夫·海姆斯。
在他的建议下,尼尔森拒不认罪,辩称自己虽然违反了法律,但自己心里有问题,所以不应该承担全部的刑事责任。在接下来的审判中,控辩双方也由此展开了辩论。
同年10月24日,尼尔森在老贝利接受第二次审判。控辩双方的主要争议并不是尼尔森杀没杀人,因为这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而是将重心转移到了尼尔森杀人前后的心理。控方律师称,尼尔森神志清醒,完全可以控制自己的行为,所以是故意杀人;而辩方律师则称,尼尔森心里有病,他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及想法,所以是过失杀人。
同年11月三日,陪审团作出判决,尼尔森被判处终身监禁,但只要服刑25年就可以出狱。尼尔森没有提出上诉。
在监狱中,由于尼尔森之前很是配合警方,并且没有表现出任何出格的行为,所以被划分为A类罪犯(这个评级是指罪犯的危险程度,总共有四个等级,A是最安全,D是最危险)。
1982年九月,尼尔森被电视台的一个节目《谋杀的心理》采访,他坦率的跟记者讨论自己的罪行。这档节目定于1983年一月19日播出,当时内政部还试图禁止该节目的播出,跟电视台还打了场官司。最后,双方各退一步,节目可以播,但得经内政部审核删减。
1983年12月,尼尔森被一名叫做阿尔伯特·莫法特的狱友拿着剃须刀给伤了面部与胸部,受伤严重,共缝了89针。随后,尼尔森被多次换监狱,而不管到哪个监狱,尼尔森都不受监狱方的待见,因为他很喜欢投诉,只要监狱有一点不符合他的预期,就会给内政部和欧洲人权法院投诉,例如自己订阅的同性恋色情杂志被监狱方撕去了些极露骨的图片。
1994年12月,当时的内政大臣迈克尔·霍华德修改了尼尔森最低25年刑期的判决,让他的终身监禁变成了真终身监禁。尼尔森对此并无异议,此时的他正在安心写书。在写作的这一时期,他还交了很多笔友,当中最相谈甚欢的是一位叫马克·奥斯本的编辑,二人加起来共有800多封信。
2018年五月10日,尼尔森因腹部主动脉瘤破裂,被送往医院,经过二天的抢救后去世。同年六月,尼尔森的尸体被火化,火化现场只有五个人:三个监狱的人、一个笔友马克、一个点火的人。他的骨灰最后被监狱交给了他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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