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灼灼韶华》的剧情里,陈二顺的恶是藏在日常里的——自打大哥陈大顺因病去世,他就没把守寡的嫂子褚韶华放在眼里,先是把陈家铺子、田地变卖一空,全填了赌坊和酒肆的窟窿,后来见褚韶华靠着做针线活、帮人浆洗攒下点钱,还戴着大哥留下的银镯子,就动了又要财又要人的歪心思。
事发前一周,剧里有段细节:陈二顺在村口酒馆喝得醉醺醺,拉着邻居嚼舌根,说“褚韶华一个寡妇,守着钱有啥用?早晚是我的”,这话传到陈母耳朵里,老太太不仅没骂他,反倒跟着一起盘算——母子俩躲在柴房里嘀咕,陈母说“直接要她肯定不给,得用点‘软法子’,让她醒了也说不出话”,说的就是给褚韶华下迷药,等她晕过去后,既好抢钱,也能让陈二顺得手。
到了事发当晚,天刚擦黑,陈母就端着一碗加了药的红枣糖水,以“天凉了补身子”为由,送到褚韶华屋里。褚韶华那时候正哄六岁的女儿陈萱睡觉,见婆婆难得热心,没多想就接过来,小口喝了半碗——她平时不怎么喝甜的,剩下的半碗放在了炕边的小桌上,抱着陈萱慢慢哼起了摇篮曲,没一会儿就觉得头重脚轻,眼皮像粘了胶水似的,迷迷糊糊就快睡过去,只记得女儿还在怀里嘟囔“妈妈,我怕黑”。
可陈二顺和陈母都没算到,这屋里还藏着第二个“算计者”——褚韶华的妯娌周燕。周燕是陈二顺的远房堂嫂,日子过得紧巴,早就眼红褚韶华手里的东西:之前见褚韶华收过一个货郎的银簪子,还有个装碎银子的蓝布包,总锁在衣柜最里面,她早就想趁褚韶华不在家偷拿,可褚韶华平时很仔细,出门从不落锁,这天见陈母往褚韶华屋里送糖水,猜着褚韶华可能会睡熟,就偷偷揣了把小镊子(准备撬锁用),绕到褚韶华家后院,从虚掩的窗户缝里往里看——见褚韶华抱着孩子快睡着了,她赶紧溜进门,没敢动衣柜,先盯着桌上那半碗没喝完的糖水,怕褚韶华中途醒过来,竟从怀里摸出个纸包,把自己准备的“迷药”(她从走江湖的手里买的,说能让人睡三个时辰)倒了小半进去,又把碗推回原位,想着等褚韶华把剩下的糖水喝了,彻底晕死过去再动手。
哪知道褚韶华昏沉间真渴了,迷迷糊糊伸手摸到碗,把剩下的半碗糖水全喝了——就是这一口,成了陈二顺的催命符。周燕的药和陈母的药成分根本相冲:陈母的药是当地郎中配的“安神药”,劲儿软,主打让人迷糊;周燕的药是烈性迷药,俩药在褚韶华肚子里一撞,反倒起了反效果——褚韶华原本该彻底晕过去,结果被这股“冲劲儿”激得猛地清醒了大半,脑子能转了,手脚虽然还软,但能撑着坐起来,只是嗓子发不出大声,只能小声喘气。
就在这时,院门外传来陈二顺的脚步声——他等不及了,没等陈母来报信,自己揣着根麻绳就闯了进来,一进门就骂骂咧咧:“小寡妇,睡死了没?赶紧把钱交出来!”他以为褚韶华早晕得人事不知,伸手就往褚韶华的胳膊上拽,想把她从炕上拉下来。
怀里的陈萱被惊醒了,吓得哇哇大哭,小手使劲推陈二顺的手,喊着“不许碰我妈妈!你是坏人!”陈二顺本就因为赌输了钱心烦,被孩子一闹更火了,抬手就把陈萱从褚韶华怀里拽出来,按在炕沿上,用手死死捂住她的嘴和鼻子——剧里给了特写:褚韶华眼睁睁看着女儿的小脸从白变青,眼睛瞪得大大的,小手在半空乱抓,那股子绝望和心疼瞬间冲垮了她的力气,她猛地撑起身子,摸到炕边针线笸箩里的剪刀(下午做鞋底还没来得及收,刀尖磨得尖尖的),攥着剪刀就往陈二顺的后背上扎。
“哎哟!”陈二顺疼得叫出声,回头一看,褚韶华竟然醒着,眼睛红得像要流血,他气得抬手就要打褚韶华的脸,骂道“你敢扎我?我今天弄死你娘俩!”褚韶华被逼到了绝路,知道今天要么是自己和女儿死,要么是陈二顺死,她死死攥着剪刀,趁着陈二顺抬手的空档,往前一扑,剪刀直接划向了陈二顺的喉咙——鲜血一下子涌了出来,溅到了陈萱的小衣服上,陈二顺捂着脖子,眼睛瞪得溜圆,直勾勾盯着褚韶华,身子晃了晃就倒在了炕上,到死都没明白:明明妈说药能让她睡死,怎么她还能动手?
他到死都不知道,后院的墙根下,周燕早就吓得浑身发抖——她刚才没来得及跑,亲眼看见褚韶华扎了陈二顺,也看见自己倒的药碗还在桌上,吓得赶紧捂着嘴溜回了家,把自己的药包烧了个干净;他更不知道,若不是周燕为了偷钱,多此一举往糖水里加了药,两种药相互抵消,让他以为“必定晕死”的褚韶华醒了过来,他根本不会死在褚韶华手里。
那个藏在背后、因贪念“误打误撞”送他上路的周燕,才是他到死都没看透的“真凶”——他到死都认定是褚韶华“抗过了药劲儿”,却从没想过,杀死他的“推手”,竟是那个和他一样贪财的周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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