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拍打在出租屋的玻璃窗上,我抱着膝盖缩在床角,盯着手机屏幕上那个未接来电发愣。夜已深,可我还是忍不住想给他回电话。就在我手指悬在屏幕上犹豫的时候,电话铃声突然响起,是他。
"喂,小莉,对不起,刚才家里人在,没法接你电话。"电话那头,张明压低了嗓门,声音里带着歉意,却莫名让我感到一阵心酸。
我叫李小莉,今年三十二岁,在县城一家银行做柜员。四年前,我接待了一位客户——张明,四十岁,是县里建筑公司的项目经理,成熟稳重,说话时眼睛里总带着温柔的笑意。我们开始频繁联系后,我才知道他已经结婚十五年,有个上初中的儿子。
那一晚,窗外的雨越下越大,就像我内心翻滚的情绪。我清楚地知道自己爱上了一个有家室的男人,这段感情从一开始就注定是错的,可我却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你又在哭了吗?"张明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温柔得让我心疼。
"没有,就是有点累。"我擦了擦眼角的泪,强作镇定。其实我刚刚才和母亲通过电话,她又一次催我找对象,说邻居家的儿子条件不错,想介绍给我认识。
"小莉,对不起,我知道这样对你不公平。"张明叹了口气,声音里满是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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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来,我们的关系像是走在钢丝上,小心翼翼,充满了甜蜜与苦涩。每次约会都选在县城边缘的小咖啡馆,每次通话都要确保四下无人。我曾经天真地以为,爱情可以战胜一切,但现实却一次又一次地打破我的幻想。
去年夏天,我的闺蜜王芳知道了我和张明的事情。她拉着我的手,眼睛里满是担忧:"小莉,你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早晚会伤得体无完肤。"
那天晚上,王芳给了我三个忠告,她说这是她姑姑年轻时经历过同样感情后总结出来的血泪教训。我当时并没有放在心上,可随着时间推移,这三个忠告却像种子一样在我心里生根发芽。
"第一,给自己设定期限,不要无期限地等待。"王芳说,"爱情需要结果,而不是无休止的煎熬。"
那天之后,我开始思考我和张明的未来。每次他说"再给我点时间",我都会在心里默默倒数,却发现时间的流逝只会带来更多的失望。
春节前夕,张明答应过年后带我去海边度假,可年后他却告诉我儿子要参加重要考试,他需要陪伴。我不敢表达失望,只能说"没关系,以后还有机会"。可那一刻,我突然想起王芳的第二个忠告。
"第二,保持自己的独立生活,不要把全部希望寄托在他身上。"
我意识到自己的生活正在被这段感情吞噬。周末不敢约朋友聚会,怕错过他的电话;不敢参加相亲,怕辜负他的感情;甚至连换工作的机会都放弃了,因为不想离他太远。
今年春天,银行来了个新同事小张,年轻阳光,处处为我着想。同事们都说他对我有意思,可我只当做没看见。直到有一天,小张鼓起勇气约我看电影,我正要婉拒,突然收到张明的短信:"今晚不能见面了,家里有事。"
那一刻,第三个忠告如雷贯耳:"保持自尊,不要沦为别人生活的插曲。"
我站在银行门口,看着夕阳西下,城市的霓虹灯一盏一盏亮起。四年了,我一直是张明生活的"插曲",而他永远是我生活的"主旋律",这样的不对等让我感到窒息。
"小莉,你还在听吗?"张明的声音把我拉回现实。
"在呢。"我深吸一口气,"张明,我们需要谈谈。"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好,明天下午老地方见。"
挂了电话,我走到窗前。雨停了,云缝中透出几颗星星。我突然明白,爱上有家室的人,不是罪过,但继续沉沦下去,才是对自己最大的不负责任。
第二天,我提前到了咖啡馆。点了杯热拿铁,香气氤氲中,我的心出奇地平静。
张明推门进来时,脸上带着疲惫的笑容。他坐下后,还没开口,我就递给了他一封信。
"这是什么?"他疑惑地问。
"是我的决定。"我平静地说,"我申请调到市里的分行,下周就走。"
张明的手微微颤抖,"小莉,你..."
"四年了,张明,我们都该醒了。"我的声音很轻,却无比坚定,"你有你的家庭责任,而我也该为自己的人生负责。"
咖啡馆里放着轻柔的钢琴曲,窗外阳光正好,洒在街道上的行人身上。我看着张明眼中的不舍和愧疚,突然感到一种解脱。
"你知道吗?王芳告诉过我三个忠告。"我轻轻地说,"设定期限,保持独立,维护自尊。我现在才真正理解这三点的重要性。"
张明沉默良久,最终点点头:"你说得对,小莉,我一直很自私,只想着自己的感受,却没考虑过你的未来。"
那天之后,我们没有痛苦的争吵,也没有撕心裂肺的道别。只是静静地接受了现实:有些爱,注定是过客;有些人,只适合在记忆里珍藏。
半年后,我在市里的银行站稳了脚跟,也认识了新的朋友。偶尔还会想起张明,但已经不再是那种撕心裂肺的思念,而是平静的祝福。
去年冬天,我在一次银行组织的志愿活动中认识了李教授,他是大学里的心理学老师,温文尔雅,理解包容。我们相处得很愉快,他知道我的过去,却没有任何偏见。
今年春节,我带李教授回了老家。母亲看着我们的眼神,满是欣慰。那一刻,我才真正明白,爱情不应该是躲躲藏藏的心酸,而应该是光明正大的幸福。
爱上有家室的人,不是终点,而是成长的起点。记住那三个忠告:给自己设定期限,保持独立生活,维护自尊和尊严。这样,即使故事不能有完美的结局,至少可以善终,给自己留下转身的余地和重新开始的勇气。
毕竟,人生很长,真正值得的爱情,从不需要以委屈和隐忍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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