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徵明晚年行书力作《太液池诗》轴,以纵344厘米、横96.4厘米的宏大体量,在纸本之上铺展皇家园林的壮阔意境。这幅作品不仅是书法艺术的典范,更藏着文徵明晚年对笔法与心境的极致打磨。
从书风来看,此作褪去了早年的娟秀,多了几分苍劲沉稳。笔画间提按分明,如“泱漭”“碧落”等字,起笔藏锋蓄力,行笔稳健舒展,收笔利落不拖沓,尽显“温厚中见刚劲”的自家风貌。结体上,字形偏扁,兼具隶书的古朴与行书的灵动,如“鲸”“寰”等复杂字,笔画排布疏密有致,毫无壅塞之感,足见其控笔功力。
再观诗意与书艺的融合,诗中“芙蓉十里锦云平”“银山飘渺自寰瀛”描绘太液池的浩渺与华美,文徵明以开阔的章法呼应这份壮阔——整幅作品行距宽松,字距错落,墨色浓淡相间,既似池面波光粼粼,又若云气流转,让书法成为诗意的视觉延伸。晚年的文徵明虽远离朝堂,却在笔墨间留存对皇家景致的雅致想象,这份“不激不厉,风规自远”的气度,正是此作最动人之处。
释文
泱漭沧池混太清,芙蓉十里锦云平。
曾闻乐府歌黄鹄,还见秋风动石鲸。
玉蝀连蜷垂碧落,银山飘渺自寰瀛。
从知凤辇经游地,凫雁回翔总不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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