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州农村医院危机：患者面临痛苦与生死考验

每周一次，Rena Salamacha 在金市的 Mee Memorial Healthcare System 医疗中心与她的执行团队会面，想办法如何让每一分钱都花得更有效。在 Salamacha 担任医疗系统首席执行官近六年的时间里，这一直都不是一件简单的事，但最近情况变得更糟。他们甚至难以找到这笔钱。

“我们没有可以削减的服务，”Salamacha 说。“也许一些较大的医院或医疗系统可以削减一些服务，但我们在农村社区其实提供了很多初级护理，而不是专科护理。这是家庭护理的基本服务，而我们已经人手不足，资源紧张。”

医院的患者区域大约有 80,000 人。Salamacha 描述金市和南蒙特雷县的人口为脆弱和服务不足，拥有大量在农业领域工作的移民社区。正是过去几年加州对 Medi-Cal 服务的扩展，使得该地区的许多家庭能够看医生——这也为 Mee Memorial 提供了一种通过医疗补助报销来弥补部分治疗费用的方式。（Medi-Cal 是加州的医疗补助版本。）

这一切现在都岌岌可危。如果加州州长加文·纽森提出的 2025-26 年预算的关键部分被采纳，资格的削减和每月的保费将使数千名 Mee 的患者失去 Medi-Cal 的资格——而这些患者还不算上未来可能面临的任何大幅联邦资金削减。同时，纽森的想法是 利用一些健康税收资金 来偿还预算赤字，而不是提高医生和医院为其提供的护理所支付的费用，这与选民在去年秋天通过的 第 35 号提案 的初衷背道而驰，这将进一步削弱 Mee 脆弱的财务状况。

“制定战略很难，”萨拉马查说。“一切都可能随着硬币的翻转而改变。我们无疑是孤立无援的。”

亏损

加利福尼亚州的农村医疗保健系统多年来一直处于财务困境中。与美国其他地区相比，该州的医疗补助报销率一直低于平均水平，而为加利福尼亚州估计的 230万农村居民 提供服务的60多家医院和诊所的收入勉强维持在盈亏平衡线上——甚至有的根本无法维持。

加利福尼亚医院协会是一个强大的游说组织，代表全州的医疗机构， 声称 近60%的加利福尼亚农村社区医院在为患者提供服务时亏损。对于该州的 38家关键接入医院 ，这一数字上升到近75%，这些医院是专门为最偏远或孤立的地区设立的，距离任何其他设施至少35英里。

米纪念医院就是其中之一。在任何方向上50英里内没有其他设施，保持医院正常运转和人员充足的压力很大——但严峻的预算限制和在如此偏远地区招聘工作人员的困难已经造成了影响。萨拉马查表示，该设施在2019年关闭了其分娩服务，这意味着该地区的人们必须开车至少一个小时才能找到可以接生的医院。

农村医院通常有很高比例的低收入患者，其中许多人依赖于通过Medi-Cal来支付看医生的费用。根据加利福尼亚州医疗保健接入与信息部的数据，截至2023年9月30日的财政年度，Mee纪念医院的门诊收入中，近 60% 与Medi-Cal相关。这一数字远高于同期州平均水平的约28%。

联邦医疗补助资金的减少将对像Mee这样的医院造成严重打击。而纽森对加利福尼亚州预算的提案将带来双重打击：它将于2026年 停止为成年无证移民提供Medi-Cal注册 ，并从2027年开始对无证成年人征收每月100美元的保费。

州长还希望从像凯撒永久医疗和安泰蓝十字等管理医疗组织的税收中抽取16亿美元来弥补预算赤字。这种税收在过去曾以这种方式使用，但选民在去年11月通过了一项措施，指示州政府将其用于改善对医生和医院（如Mee纪念医院）的支付。（纽森认为这项措施给了他空间去实施这些计划。）

净效果如何？“很多患者将变得没有保险，”萨拉马查说。他们会等到健康状况变得严重，最终直接去Mee的急诊科，法律规定，即使他们无法支付费用，医院也不能拒绝接收他们。医院将承担这些费用。

医院关闭的危机

Mee Memorial医院并不是唯一面临困境的医院。科罗拉多河医疗中心的执行副总裁Bing Lum表示，他正在给国会议员Raul Ruiz（民主党）写信，最后在润色。Lum在信中写道，国会目前的预算提案“几乎肯定会导致”这家关键接入医院的关闭。

Lum表示，位于圣贝纳迪诺县东部的科罗拉多河医疗中心服务的患者群体中，支付者的构成大约是50%的医疗保险和50%的医疗补助。其收入的一小部分来自于内华达州和亚利桑那州附近城镇的医疗补助患者，Lum表示这些患者“和所有医疗补助项目一样，支付不足。”然而，Lum表示，联邦对医疗补助的巨大削减或州对资格的严格限制将严重影响医院的财务状况。最近的医疗补助患者医院在Blythe，距离这里大约100英里。

当被问及此事时，Ruiz的发言人将Capital & Main引导至该代表最近向Newsom的呼吁，要求为面临即将关闭威胁的Blythe设施Palo Verde医院提供紧急资金。“这是一个公共紧急情况，”Ruiz说。“这家医院的关闭将危及生命……患者将遭受痛苦，甚至可能会死亡。”

由民主党控制的加利福尼亚州立法机构已经对Newsom提出的许多削减措施进行了反击，谈判可能会持续到2025-26年度预算的6月15日目标日期之后。但对无证移民的医疗补助冻结似乎得到了支持，抽取一些Prop. 35资金的想法也是如此——这意味着农村医院可能会继续拼命寻找生存之道。

这是一种模式。根据美国政府问责办公室的数据，从2013年1月到2020年2月，全国有超过100家农村医院关闭。在加利福尼亚州，科尔科兰地区医院位于圣华金谷，于2013年关闭，而马德拉社区医院在2023年关闭并申请破产，随后于3月以缩减服务的方式重新开业，并且不提供产科服务。

萨拉马查下定决心不让米纪念医院关门。她和她的团队正在探索潜在的赠款资金以及为某些患者申请慈善护理的方法。他们给能想到的每一个人都写了信，包括地方、州和联邦立法者。他们知道，最终，他们只是这个大局的一小部分。

“我相信，农村医院将是受打击最严重的，”她说。“这些人没有其他去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