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8月,朝鲜中央电视台罕见播出了一部20分钟的纪录片,画面里是朝鲜士兵在俄罗斯库尔斯克地区参战的真实影像,这是朝方第一次将本国部队参与俄乌战场的情况公开展示。
这批士兵来自朝鲜特种部队和其他军种的混编部队,首批约1.1万人进入前线,伤亡人数超过4000,在任何军队的战损比里,这都是一个相当高的数字了。
虽损失惨重,但也可以说,这场援俄让朝鲜真正看清了自己。
现代战争,朝军面对的不再是传统意义上的陆战,而是一种高速、高强度、全域的信息化作战。
无人机攻击、电子战干扰、远程精确打击同时出现,这让很多朝鲜士兵在初期措手不及。
西方军事分析人士以为,朝军会完全无法适应这样的现代化战场,因为他们很长时间没有经历这种层次和节奏的实战,装备和战术体系也停留在上个年代。
比如库尔斯克方向乌军大量使用察打一体无人机,能够在相当远的距离发现并锁定地面人员和目标;电子战部队干扰通信链路,导致朝军小分队之间的协调几乎陷入瘫痪。
远程火炮和火箭炮则能在被发现数分钟内将阵地覆盖打击,许多士兵甚至还没开火就被迫转移阵地。
这和他们在国内演习甚至是以往的边境冲突完全不同,过去朝军更多是面对地面火力和有限空袭,而这次是在一个由无人化、信息化、精确化主导的战场上生存。
另一个外界关注的焦点,是朝鲜为什么要在俄乌战场上投入地面兵力。
事实上这种合作是在朝俄去年签署《全面战略伙伴关系协定》之后逐渐深化的,该协定明确在一方遭受外国入侵时,另一方有义务提供军事和其他援助。
俄罗斯方面一度低调处理朝军的参战消息,直至今年4月才正式承认。
战略上的互换很清晰,俄罗斯需要兵力和物资来填补前线消耗,朝鲜则借此换取石油、小麦和可能的军事技术支持,还能获得宝贵的实战经验,这对一个长期与外界隔绝、缺乏现代战争历练的军队来说,是不可多得的机会。
但战场的残酷,超出了很多人的想象。
朝军参战的库尔斯克方向,本身就是俄乌战线的重要争夺地,乌军在北约情报、侦察和后勤体系支持下,构建了较为成型的反无人机、防空火力网,这些都直接针对朝军的短板。
朝鲜部队最初进入战区时缺乏针对无人机蜂群的反制设备,也缺乏有效的电子对抗装备,这导致他们在开阔地带几乎处于被动挨打的状态。
而这些问题碰上西方供应的高机动火炮和精准制导弹药,战损率自然居高不下。
不过值得注意的是,朝军的适应速度出乎一些分析人士意料。
根据俄方消息渠道,尽管早期他们对无人机战法并不熟悉,但很快开始学习低可探测性行动,用伪装网、地下掩体和夜间机动来降低被发现概率,还通过战俘、缴获等渠道尝试了解乌军的无人机控制频率,为后续引入干扰设备打基础。
这说明,尽管起点低,但在高压的实战环境下,朝鲜军队并非一成不变的僵化部队,他们在学习。
可以见得,这次参战给朝鲜带来的冲击是深层次的。
几十年来,朝鲜人民军的军事体系更多维持在相对封闭的环境里,他们的训练和装备体系几乎没有完全对接过现代体系的战争形态。
而俄乌战场暴露出来的问题,是无人机、电子战、远程火力的综合运用已经成为21世纪常规战争的必备条件,任何忽视这些的军队都会在短时间内被打到无法动弹。
即便是装备水平较高的部队,如果缺乏适应能力,也会在这样密集的跨域打击下迅速丧失作战力,何况是朝鲜这样原本依赖人海战术和重炮支援的部队。
这种冲击不只体现在战术层面,还在于战略认知。
朝鲜通过投入部队到俄乌前线,直接看到了信息化战争的全部链路,尤其是地面部队和空天侦察情报的结合方式,以及小型无人机蜂群与大口径火炮之间的协同,这对他们未来的军改方向影响很大。
结合此前有报道指出,朝鲜在援俄的同时,也计划向俄罗斯派遣军事建筑工人和扫雷人员,这意味着他们在用不同方式扩大和深化与俄的军事合作,同时为自身建设引入新技术条件。
这种经验也让朝鲜领导层看到,如果不进行针对性的现代化改革,百万朝军的规模在现代战场上并不能自动转化为优势。
过去规模带来的震慑力,在无人机蜂群、长程火力以及网络化指挥系统面前会迅速削弱。
对于一个把军队视为国家安全支柱的国家来说,这是一种很直接的警示。
可以预见,朝鲜在未来几年会加快在无人机、电子战、精确制导等领域的投入,并尝试缩短从研发到部队列装的周期,以免在下一次冲突中仍然处于被动。
这次援俄行动至少让朝鲜得到了真实的、可感知的现代战争反馈,而不是停留在纸面推演。
无论是对于他们的战术调整、装备升级,还是作战理念更新,都会起到推动作用。
至于外界担心的高伤亡问题,这对于志在获取经验的朝鲜来说,或许被视为“付学费”。
关键就在于他们是否能用好这些经验,在下一轮的军队建设中形成与时俱进的能力。
因为在现在的世界里,战争环境变得太快,没有持续升级和适应,规模再大、人数再多的军队也可能在未来的战场上失去立足之地。
能否在这样的时代背景里实现转型,将决定他们未来在任何战场上的生存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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