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移动钱包的非洲故事：从拉各斯24小时扫码声，看10亿人为何抢着用中国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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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五点半，拉各斯的科科罗市场还没亮透灯，鱼贩科菲已经踩着拖鞋出摊了。他把 Palmpay 收款码贴在泡沫箱上，第一笔生意是 3 条非洲鲫鱼，顾客扫完码的提示音刚落，他手机就弹出约鲁巴语的到账通知——三年前他收现金，每天要数三遍钱，还得提防混在零钱里的假币，现在“叮一声就比什么都踏实”。

上午十点，摩托车手萨姆骑着贴满Opay贴纸的车，在拥堵的马路上穿梭。送完一单家电，他用Opay收下1200奈拉车费，手指一点就转给了加油站：“以前要先存银行，再去加油站排队缴费，现在骑车路过就能直接加油，省出两单生意的时间。”

下午三点，中国商人李姐在约翰内斯堡的仓库里打包连衣裙，南非客户通过Vodapay付了5000兰特，她后台刷新时，看到的是实时到账的人民币——不用再找换汇点付3%的手续费，也不用担心里程碑式的汇率波动，“以前一笔单要等3天到账，现在当天就能安排发货”。

深夜十一点，肯尼亚农村的老农卡鲁坐在煤油灯旁，用M-Pesa给城里的儿子转了2000先令。他不用再走两小时山路去镇上的银行，只要在村口的杂货店充现金，发条短信就能转账，“儿子说收到钱时，我还能听见他那边工厂的机器声”。

这24小时里，拉各斯街头不断响起的扫码提示音，藏着中国移动钱包在非洲的破圈密码。如今在这片13亿人口的大陆上，62%的成年人没有银行账户，却有70%的人在用中国背景的支付工具付钱。传音Palmpay、昆仑万维Opay、蚂蚁Vodapay、华为支持的M-Pesa，用四种不同的打法，在非洲走出了一条“现金替代快车道”，也让中国企业看到了“懂本地才能赢市场”的实战答案。

非洲支付困局：现金压得人喘不过气，手机却成了救命稻草

科科罗市场的商贩们，以前都有个共同的烦恼：收摊后要 “重兵护送” 现金去银行。拉各斯的银行网点少得可怜，平均每万人只有 0.8 个，商贩们要扛着装满零钱的布袋，步行或打车几公里，排队时还要攥紧口袋 —— 当地媒体报道，2023 年非洲因现金抢劫、假币损耗造成的损失，相当于 GDP 的 1.5%。

现金的隐形成本更让普通人头疼。世界银行 2024 年数据显示，非洲打工者往家里寄钱，传统渠道的手续费高达 10%-15%，一笔 200 美元的汇款要多花 20-30 美元。肯尼亚矿工奥马里每月给农村家人寄 500 美元，以前光手续费就要 50 美元，一年下来，相当于少寄了一个月的生活费。

企业结算更是被现金拖慢了节奏。广州做灯具出口的老张，以前给肯尼亚客户发货，货款要先换成美元，再等 3 天到账，中间还要付 2-3 次兑换手续费，“一笔 10 万美元的订单，要多花 3000 美元，还得天天查汇率，怕一夜之间亏了本”。

但转机藏在每个人的口袋里 —— 非洲手机普及率已达 83%，平均每人持有 1.3 张 SIM 卡。在尼日利亚的贫民窟，人们可能用不上自来水，却能用功能机收发短信；在肯尼亚的草原部落，智能手机或许不多，但 2G 网络能覆盖到每个杂货店。这种 “低银行覆盖率 + 高手机普及率” 的反差，让移动支付成了最接地气的解决方案。

全球移动通信系统协会（GSMA）的监测最有说服力：2023 年非洲移动钱包注册账户达 8.56 亿，占全球总量的 49%，新增账户占全球新增的 70% 以上；2024 年交易规模突破 1.2 万亿美元，年增速保持 25% 以上。就像拉各斯大学经济学教授恩格尼说的：“非洲没走‘现金 - 银行卡 - 移动支付’的老路，直接跳过银行卡，用手机把现金变成了数字钱。”

四大中国玩家：不照搬中国模式，只做非洲人能用的工具

在非洲的支付赛道上，四家中国背景的平台没玩复制粘贴，而是盯着非洲人的真实需求，走出了四条差异化的路。每一种打法，都藏着接地气的细节。
Palmpay：传音手机里的 “口袋银行”，约鲁巴语提示音拉近距离
传音在非洲卖出的 3 亿部手机，成了 Palmpay 最硬核的入场券。作为非洲手机市场的老大，传音市占率超 48%，2019 年它直接把 Palmpay 预装进手机系统 —— 用户开机就能用，不用单独下载 APP，获客成本压到了 1 美元以下，比行业平均低 60%。

拉各斯大学新生奇迪第一次用手机付款，就是在传音门店的演示厅：店员教他点开预装的 Palmpay，三秒完成话费充值，界面上没有复杂的 “理财”“基金” 字样，只有 “转账”“收款”“缴电费” 三个大图标，提示音还是当地最常用的约鲁巴语。“我奶奶不会英语，听到约鲁巴语的‘到账了’，就敢用这个软件了”，奇迪说。

针对非洲的痛点，Palmpay 做了不少反常识的改造：知道 40% 用户还在用功能机，专门开发了 USSD 代码转账功能 —— 不用联网，输入 “*123 就能操作；怕用户觉得手续费贵，把费率压到最低 0.5%，比传统银行低 90%；在尼日利亚的菜市场，它联合商贩搞 “扫码收款零手续费”，半年内商户覆盖率就涨了 30%。

到 2024 年，Palmpay 在尼日利亚注册用户超 8000 万，月活 2500 万，被当地媒体称为口袋里的银行。科科罗市场的鱼贩科菲现在每天用它收 20 多笔钱，“以前收现金要数半小时，现在扫完码就记在手机里，收摊直接转去银行，不用再扛着钱走路了”。

Opay：用打车粘住用户，还把 “理财” 改成 “存钱买山羊”

昆仑万维旗下的 Opay，刚进非洲时没急着推支付，而是先做了打车软件 OCar。在拉各斯，堵车是家常便饭，OCar 的 “实时叫车 + 一口价” 很快占到 25% 的市场份额，每天有几十万用户用它打车 —— 等用户习惯用 OCar 后，Opay 再把支付嵌进去：车费一键结清，不用再付现金给司机，也不用找零。

“先解决用户每天要用的事，再让支付变成顺手的动作”，这是 Opay 的核心逻辑。后来它又接入外卖、充话费、缴学费，把用户打开 APP 的次数从每周 1 次提到每天 5 次。拉各斯的骑手阿德博瓦每天用 Opay 收配送费，手机还会弹出小额贷款额度 —— 基于他的配送数据，系统能预批 500-5000 元周转金，“以前缺钱要找亲戚借，还得欠人情，现在手机上点一下就到账，进货不用等了”。

最有意思的是它的本地化改造。刚开始 Opay 照搬国内的理财功能，用户流失率 90%—— 非洲用户看不懂 “货币基金”，也不敢把钱存进陌生的 “宝” 里。后来团队蹲点调研，发现农村用户喜欢存钱买山羊（山羊能繁殖，还能应急），就把理财功能改成存钱买山羊计划：用户存 1000 奈拉，系统显示 “已存 0.2 只山羊”，到期能取现金，也能直接换一只真山羊。这个改动让三个月新增百万用户，大家觉得存山羊比存基金靠谱多了。

在跨境支付上，Opay 更是击中了中非商家的痛点。非洲用户买中国商品，不用再换美元，直接用本地货币结算，汇率比银行低 1.5%，手续费仅 0.5%（银行通常收 3%）。2023 年它带动中国电商对非出口增长 45%，加纳学生科菲用 Opay 花 200 元买了个中国耳机，比本地商店便宜 30%，“下单后 3 天就到了，比在本地买还快”。

到 2024 年，Opay 在尼日利亚日均交易 1200 万笔，月交易额超 120 亿美元，以 22% 的市占率稳居第一。它的秘诀很简单：别卖支付工具，卖用户每天都需要的生活服务，支付只是顺带的事。

Vodapay：蚂蚁技术 + 本地运营商，合规才能长久
南非的金融监管出了名的严，蚂蚁集团没单干，而是找了非洲最大的运营商沃达康（Vodacom）合作 ——2021 年推出的 Vodapay，沃达康占 50% 股份，负责搞定本地牌照和渠道；蚂蚁出技术，把支付宝的风控、跨境结算经验搬过来，双方各展所长。
在非洲做支付，合规不是选择题，是生存题。南非央行要求每笔跨境交易都要实时报备，Vodapay 就提前做好准备，交易数据同步上传。

这种 “稳扎稳打” 换来了信任。Vodapay 支持 10 种非洲货币结算，跨境转账到中国仅需 1 小时，比传统方式快 72 倍，成本从 3% 压到 0.3%。南非服装商博尼以前从义乌进货，货款要先换美元、再等 3 天到账，现在用 Vodapay 直接付兰特，后台实时看人民币到账，“以前怕汇率变，现在下单当天就能付款，订单量翻了一倍”。
它还帮南非农村电商破圈。通过 Vodapay，农村用户能直接买中国的农具、种子，物流由平台代办，农村电商渗透率从 12% 升到 35%，间接带动 2000 个物流岗位。“以前农村人想买中国的玉米种子，要托城里亲戚代买，现在自己用手机就能下单，3 天就能收到”，博尼说。
到 2024 年，Vodapay 在南非注册用户 500 万，线下扫码覆盖率 65%，跨境支付占比超 40%，成了当地企业级结算的首选。它证明了：在非洲，跑得慢一点没关系，合规才能跑得远。

M-Pesa：华为技术托底，短信支付征服草原

2007 年，肯尼亚运营商 Safaricom 推出 M-Pesa 时，背后的核心技术支持来自华为。当时非洲网络不稳定，华为专门开发了短信支付系统 —— 不用智能手机，不用联网，发条短信就能转账。内罗毕的老农卡鲁至今记得，第一次用 M-Pesa 给城里儿子寄钱，在杂货店充了现金，发了条 “M-PESA 1000 儿子号码” 的短信，几分钟后儿子就回了 “收到”。

17 年来，华为一直陪着 M-Pesa 升级，却从不多言。2023 年，华为把 M-Pesa 的系统改成分布式架构，交易速度从 2 秒缩到 0.5 秒，稳定性达 99.99%—— 就算发薪日流量暴涨也不宕机，避免影响普通人领工资；针对农村用户 没网也想转账的需求，华为还优化了 USSD 功能，就算在只有 2G 信号的草原，也能顺畅操作。

现在的 M-Pesa，已经是非洲的 “国民钱包”：覆盖 10 国，活跃用户 6000 万，年交易额超 3000 亿美元，肯尼亚 GDP 的一半要经过它的系统；80% 的肯尼亚商户支持它，政府补贴、学校学费都通过它发放，间接创造 50 万个就业岗位 —— 相当于肯尼亚就业人口的 1.5%。

华为的角色很克制：不运营、不占股，只做技术赋能。就像华为工程师马克说的，“我们的任务是把系统做稳、做简单，让非洲团队决定它该长成什么样。技术再好，不能解决非洲人的问题，也是白搭。”

不止扫码付钱：从民生省钱到经贸提速，支付改变了什么？

中国移动钱包在非洲的落地，不只是让付钱更方便，更像一颗石子投进水里，激起了民生改善和经贸合作的层层涟漪。每一个变化，都能在普通人的生活里找到具体的影子。

一年省 50 亿汇款费，200 万商贩摆地摊变开小店
对非洲人来说，移动支付最直接的好处是省钱省时间。以前打工者寄钱回家要付 10% 以上的手续费，现在用 Palmpay 或 M-Pesa，成本降到 1% 以下 —— 世界银行测算，2024 年非洲通过移动支付省下的汇款成本超 50 亿美元，相当于多建了 1000 所小学。
肯尼亚的矿工奥马里感受最明显：每月给农村家人寄 500 美元，以前要花 50 美元手续费，现在只要 5 美元，“一年能多寄 540 美元，够孩子交一年学费，还能买两头小牛”。农村地区的改变更实在，肯尼亚 90% 的农村人口没有银行账户，但 M-Pesa 在农村设了 20 万个取现点 —— 比银行网点多 10 倍，老人在家用手机收养老金，不用再坐半天车去县城；尼日利亚的 Mama Grace 每天用 Palmpay 缴电费，还能拿 100 奈拉返现，“够买半份早餐，积少成多也是钱”。

小商户更是直接受益者。非洲开发银行的数据显示，用移动支付的小商户，日均增收 15%，200 万人因此从 “摆地摊” 转型成小微业主。尼日利亚的服装摊主阿米娜用 Palmpay 收款半年后，平台根据她的交易数据给她发了小额贷款，“以前进货要赊账，每次只能进 5 件衣服，现在能多进 10 件，收入翻了一倍，还租了个小店面”。
小额贸易增长 120%，中国商家资金周转快一倍

广州灯具商老张做非洲生意 10 年，最头疼的就是结算。以前给肯尼亚客户发货，货款要先换美元、再等 3 天到账，手续费 3%，“一笔 10 万美元的订单，要多花 3000 美元，还得担心里程碑式的汇率波动”。

现在他用 M-Pesa 跨境功能，客户付肯尼亚先令，他当天就能收到人民币，手续费 0.5%，“10 万美元的订单能省 2500 美元，资金周转快了一倍，订单量翻了三倍”。这种效率提升，正在改变中非小额贸易的格局 ——2024 年，中非 10 万美元以下的小额贸易中，用中国移动钱包结算的占比达 25%，同比增长 120%。

数字侨汇也更划算。南非矿区有不少中国工人，以前每月寄 5000 兰特回家，传统渠道要花 150 兰特手续费，用 Vodapay 只要 35 兰特，一年下来，这些工人给国内家庭省下的手续费超 1 亿美元。

更深远的改变在货币层面。蚂蚁与尼日利亚央行试点人民币 - 奈拉直兑，把汇率差从 2% 压缩到 0.3%；Vodapay 支持南非兰特直接换人民币，不用再经过美元中转。就像约翰内斯堡的中国商人李姐说的，“以前换汇像剥洋葱，一层一层花钱，现在直接点对点，简单又便宜。我上个月给义乌的厂家打款，10 分钟就到账了，比在国内转账还快。”

中国企业出海非洲：5 条实战经验，别踩这些坑

中国移动钱包在非洲的成功，不是技术碾压，而是懂非洲、适配非洲的结果。这些经验，对想开拓非洲市场的中国企业来说，是最实在的避坑指南。

用户需要山羊，不是基金

某中国支付公司曾把支付宝的 “余额宝” 界面直接搬到加纳，结果用户流失率 90%—— 非洲用户看不懂货币基金，也不敢把钱存进陌生的 “宝” 里。相反，Opay 把理财功能改成存钱买山羊计划，用当地谚语做提示语，三个月新增百万用户；Palmpay 把功能机界面做得像手机短信，老人一看就会。

非洲的需求很具体：网络差，就做离线支付；功能机多，就适配 USSD 代码；手续费敏感，就压到 0.5% 以下。就像传音的产品经理说的，在非洲，能用比先进重要，懂我比炫技重要。你觉得高大上的功能，可能不如一个本地语言的提示音有用。

找本地伙伴当引路人

2019 年，某中国团队想在坦桑尼亚自建支付网络，因没搞懂当地汇款牌照要求，被罚没百万美元，半年没开成业。而 Vodapay 从一开始就跟沃达康合资，借助对方的政商资源，三个月就拿到了南非全牌照；华为跟 Safaricom 合作 17 年，从不越界做运营，只做技术支持，反而让 M-Pesa 更信任它。

非洲各国的政策、文化差异极大：尼日利亚要求外资支付平台本地持股超 51%，南非对跨境额度有严格限制，加纳的官方语言是英语，科特迪瓦是法语。找本地运营商、银行或大型企业合作，能少走政策弯路，也能快速获得用户信任。数据显示，有本地伙伴的项目，成功率比独资项目高 65%。

用场景把用户粘住

Opay 刚进非洲时，没先推支付，而是先做打车和外卖 —— 这是非洲人每天都要用的高频场景。用户用 OCar 打车，自然会用 Opay 付车费；用 Opay 付外卖钱，慢慢就会用它缴电费、转账。现在 Opay 的用户，月均打开次数超 15 次，远超行业平均的 3 次。

这种场景带服务的思路，能用到很多行业：做家电出口的，可联合移动钱包搞 分期支付；做农资的，可结合支付推农技指导；做电商的，可整合支付和物流。就像昆仑万维的负责人说的，“在非洲，支付不是终点，而是入口， 通过支付，把用户留在你的生态里，他们才会持续用你的产品。”

稳定比功能多重要

非洲的网络基础设施不算好：4G 覆盖率只有 50%，有些农村还是 2G；很多用户用的是千元以下的智能手机，储存空间有限。这就要求技术方案必须 “简单、稳定”。

华为给 M-Pesa 做系统时，把交易延迟压到 0.5 秒，稳定性做到 99.99%—— 就怕发薪日宕机，影响普通人生活；Palmpay 把支付流程砍到 3 步，比银行 APP 少 8 步，老人也能学会；Opay 的贷款系统，不用复杂的征信报告，只看用户的交易数据，0.5 秒就能批额度。

在非洲，稳定 比功能多重要。就像内罗毕的商贩说的，“我不管你用了什么高科技，只要我扫码能到账、断网能转账，我就用你的。要是经常宕机，再厉害的功能也没用。”

提前布局比事后补救强

非洲的金融监管正在越来越严。2023 年，尼日利亚突然要求外资支付平台本地持股超 51%，某中资企业没提前准备，被迫出让控股权；南非央行对跨境转账的审核越来越严，Vodapay 每笔交易都实时报备，反而成了合规标杆。

合规不是事后补课，而是事前布局：在每个国家先申请本地牌照，搞懂外汇、数据存储要求；跟当地央行、通信管理部门保持沟通；关键岗位用本地员工，比如 Vodapay 的南非团队，本地员工占比超 70%，能及时捕捉政策变化。“在非洲，合规不是成本，是长期的利润”，恩格尼说。

未来十年：还有哪些机会？这些坑要避开

非洲移动支付的故事，才刚翻开第一章。未来十年，还有不少机遇，但也藏着需要警惕的暗礁。对中国企业来说，看清机会、避开风险，才能在这片市场走得远。

机遇：那些没被挖透的空白地带

从区域看，西非的科特迪瓦、塞内加尔，中非的喀麦隆，移动支付覆盖率还不到 30%—— 比尼日利亚（60%）、肯尼亚（80%）低很多，这些地区人口多、竞争少，是新的蓝海。传音已经在塞内加尔预装 Palmpay，昆仑万维也在科特迪瓦布局法语版的水电缴费功能，“这些地方的用户需求跟尼日利亚很像，但还没人做深度适配，先进去就能占住先机”。

从场景看，空白更多。非洲 70% 的人靠农业为生，但农资采购、农产品销售还主要用现金 ——Opay 正在试点农资支付 + 农技指导，农民扫码买种子，还能收到种植教程；私立医院的缴费、校园的学费收缴，也大多是现金交易，Vodapay 在南非跟 200 所学校合作，家长用手机就能缴学费，还能查孩子的成绩单。

移动支付还能衍生出更多服务。M-Pesa 在肯尼亚推的天气保险，农民下雨天自动理赔，已经覆盖 50 万农户；Opay 根据商户的交易数据，推出 “无抵押贷款”，2024 年帮助 10 万小商户扩大生意。GSMA 预测，到 2025 年，非洲移动支付的衍生市场（信贷、保险、SaaS 工具）规模将达 300 亿美元，“支付的流水是入口，真正的利润在后面的生态里”。

挑战：这些坑要提前防

政策风险是最大的不确定因素。非洲有些国家会突然调整外汇政策，比如限制跨境转账额度；有些会提高外资准入门槛，比如要求本地持股比例。企业要提前做多币种结算预案，跟本地银行合作备用渠道，避免资金链出问题。

竞争也在加剧。欧美支付巨头开始加码：PayPal 通过投资非洲本地钱包进入市场，Stripe 在南非推出低费率的跨境支付；非洲本地的支付公司也在成长，比如 Airtel Africa 计划 2026 年把移动支付业务 Airtel Money 独立上市。中国企业的优势在本地化适配，比如功能机支持、离线支付，这些需要继续强化，“欧美企业的技术强，但不懂非洲人的需求，我们只要守住接地气的优势，就能稳住市场”。

基础设施的短板也得面对。有些偏远地区网络、电力不稳定，需要跟当地通信商合作优化信号，甚至可以用太阳能供电的支付终端。华为在肯尼亚草原做的 卫星信号补盲，让牧民在没基站的地方也能转账，“基础设施不是我们能决定的，但我们可以想办法适配它 —— 网络差就做离线功能，电力不稳就用低功耗设备，办法总比困难多”。

不是援助，是一起赚钱的 “握手”

拉各斯的科科罗市场，傍晚收摊时的扫码声渐渐少了。鱼贩科菲用 Palmpay 查了当天的收入，比去年同期多了 30%—— 他打算下个月再租个摊位，把生意做大。不远处，摩托车手萨姆用 Opay 给家里转了钱，妻子回复说 “孩子的学费交了，谢谢你”。

这些普通的瞬间，藏着中国移动钱包在非洲成功的核心：不是我们帮非洲，而是我们跟非洲一起解决问题，一起赚钱。

非洲需要简单、便宜、可靠的支付工具，中国企业有成熟的技术和本地化经验；非洲的市场机遇，也让中国企业找到了新的增长空间。这不是慈善，而是平等的合作。你有需求，我有方案，我们一起把蛋糕做大。

对想出海非洲的中国企业来说，非洲不是待开发的荒地，而是正在生长的森林。它不缺机会，只有沉下心来，蹲在菜市场里看商贩怎么收钱，坐在摩托车上看骑手怎么转账，走进农村看老人怎么用手机，才能真正懂这片土地的需求。

拉各斯街头的扫码提示音，还在不断响起。这声音里，有非洲人的生活希望，也有中国企业的出海机会。中国移动钱包的非洲故事，才刚刚开始；更多中国企业的非洲故事，正等着被那些懂本地的人，一笔一笔写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