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香港现在顾头不顾腚,一点不夸张。一边是中介把香港身份吹得天花乱坠,说五万块就能让娃轻松上名校;一边是老牌企业忙着甩卖香港商铺,曾经黄金地段的铺子,价格直接腰斩。那别的不说,亚洲金融圈,总有香港一席之地吧?话是没错,但情况也没想的那么好。
2019-2024年,5年时间,香港就被新加坡远远甩开。2019年的时候,香港GDP3660亿美元,新加坡3728亿,就差68亿,可到2024年,香港涨到4071亿,新加坡直接飙到5209亿,差距拉大到1138亿。这不是啥小水花,这是分道扬镳、越走越远。不夸张的说,新加坡是亚洲金融中心,香港已经快成金融遗址了。
先聊聊让不少中产和中介吹上天的香港身份。这两年中介的宣传,张口就是15年公立教育全免费、DSE考试上港大、华侨生联考400分就能冲985,再加上2023年香港放宽优才计划,取消配额、缩短审核周期,中介报价最低压到五万块,比很多城市买个学区房名额还便宜,一堆人挤着要办。
可这便宜背后,全是看不见的坑。先看申请环节,去年香港优才计划通过人数超12万,但这里面不少人是被中介忽悠着上的车。有些中介不管你符不符合条件,只要你给钱,就说资料能包装,ps一开,改学历证明、编工作经历,直接往移民局系统里传,过不过全看运气。要是没通过,要么卷钱跑路,要么说得加钱定制高端材料,再割一波韭菜。
很多人以为拿到临时身份就万事大吉,等着七年转永居,可香港移民局的要求,真留港,得能证明给香港经济做贡献才行。要么在香港有正经工作,能拿出连续的薪俸税税单、居住地址证明;要么在香港创业,得雇至少2名本地全职员工,还有真实的办公场地。去年有机构做过统计,内地人在香港找专业岗位的成功率不到30%,语言不通、职场文化差异大,连香港本地大学生都面临毕业即失业,内地人想找到符合要求的工作,难度可想而知。
要是想走自雇续签的路子,成本更是高到吓人。开公司得办商业登记证,再雇2个本地员工,按香港法定最低工资37.5港币/小时算,一年人力成本就得40多万港币,再加上审计、杂项开支,一年没80万根本扛不住。七年下来,光续签成本就得上500万。
再说说香港眼下的冷热反差,一边实体生意凉到结冰,一边金融领域热到发烫。咱们都知道,香港经济,基本靠三驾马车:金融、房地产、转口贸易。说难听点,一旦全球经济咳嗽,香港就发烧。制造业基本清零,遇到问题连个缓冲都没有。靠金融赚钱可以,但只靠金融来撑整个经济,那就是拿民生去冒险。
今年年初,连锁餐饮品牌大快活宣布关闭香港3家门店,其中一家在铜锣湾的分店,以前月租要45万港币,现在即使降到22万,也没人愿意接。还有珠宝品牌周大福,去年把旺角一家营业了15年的门店卖掉,2018年这家店估值1.8亿港币,去年成交价格只有8800万,直接腰斩。写字楼市场更惨,根据香港差饷物业估价署的数据,今年一季度甲级写字楼平均租金比2019年峰值跌了62%,中环有些写字楼空置率都超过20%,以前抢着租的黄金楼层,现在挂了半年都没租出去。
反观金融圈,却是另一番热闹景象。今年上半年,有92家内地企业披露了赴港上市计划,港交所排队企业突破290 家,光3月份,就有18家公司在港敲钟。
为啥大家都往香港跑?一是中美贸易摩擦下,中概股在老美面临频繁审查,企业不敢轻易去美股上市;二是像比亚迪、格力这些做海外业务的企业,需要融美元、港币,香港就成了最优选择;三是港交所审批快,IPO周期平均6-8个月,比A股的9到12个月短不少。就拿今年初上市的某新能源企业来说,从提交申请到敲钟只用了7个月,融到了35亿港币,要是在A股,至少得等一年。
但仔细想想,香港这金融热真的能一直热下去吗?香港经济一般认为是大陆经济的出口窗口。很多人对窗口这个概念没有形象的体会。其实换个说法,就是收费站。香港经济,可以简单理解为收费站经济。香港在相当长一段时期,就是中国大陆对外贸易的唯一收费站。注意,是唯一的。以前内地和西方交流少,不管是货物流通还是资金往来,都得经过香港,那时候实体贸易、转口生意火得不行。可后来全球化加速,很多企业直接和国外合作,不用再绕香港这个弯,实体生意就慢慢下滑了。现在也就金融还撑着,因为内地金融市场没完全开放,资金进出还得靠香港这个中转站。
还有个节点,2001年东大加入世贸组织。对于这一现象,我们可以用一个熟悉的事情来形容:收费站撤销了,高速公路免费了,没人卡脖子了。上海建设自贸区是2013年的事情,但是在此之前,东大对外贸易就不再局限于香港转手了。前几年有一个经典案例。港珠澳大桥修建过程中需要征地,香港老太太表示拒绝,于是工程受到极大阻碍,最终增加投资八十多个亿。舆论普遍炒作了一通民主、自由。老太太的理由是身体不好,大桥建成后会增加空气污染,妨碍健康,所以她表示反对,不同意征地。总之,在一片关起门来自己过日子的港独气氛中,一个自由港,走向了闭关锁国。
未来这中转站的地位还能稳多久?有人说是海南、上海要抢香港的饭碗,其实不然。关键问题是认可度。以前西方觉得香港和自己体制相近,内地觉得香港同根同源,两边都认,它才能做通道生意。现在西方有些国家对香港的态度变了,不少金融机构开始把部分业务搬到新加坡,去年新加坡吸引的跨境资金规模比香港多了18%,就是个信号。
每个地方的发展,一定有大时代的红利。香港过去的发展,靠的是大陆和西方世界建立链接的红利。这里香港有一个独特的优势,恰恰是一国两制,能够让不同的金融和资本体系,能够在这里对接。但是只靠这里的对接作用,支撑不了香港的就业和长期发展。香港自己也明白,所以很早的时候,就提出要发展IT和互联网,只不过后来还是习惯性的回归了房地产销售。曾经电讯盈科投资了腾讯,后来赚了一点钱就都卖了,他们看不懂整个互联网和新技术的发展,错过了最好的时代。现在到了AI时代,香港的优势没有那么明显,因为对AI的限制,也同时包括中国大陆和香港,新加坡反倒取代了香港的位置。香港非常幸运的赶上了时代大红利,但因为短视错过了新一波红利。
结尾
我们看香港的反差,其实是在看一个城市的成长阵痛,它有过遍地黄金的辉煌,也正经历选择难的迷茫。身份的坑、实体的冷、金融的热,都是它必须跨过的坎。当转口贸易的红利退去,身份光环的泡沫破裂,当新加坡等对手步步紧逼,它不能再只靠中转站的老本过日子。未来的香港,需要从通道依赖转向价值创造,才能让金融的热真正暖到民生,让发展的路走得更稳更远。
技术改变世界,梦想创造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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