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联网上流传着一句话:一个人的精神底色,是由他的原生家庭决定的。如果脱口秀也有“原生家庭”,北京、上海一定是“穷养”的代表,何广智、小四爷能够把坐地铁、吃外卖、租房的“穷门”生活讲得出神入化;山东则是传统的大家长制,走出了房主任、唐香玉这样“想上桌”的女性;而成都却一心“散养”——没有太多条框约束,任其自在生长,反倒养出了嘻哈、王小利这样“不内耗、做自己”的松弛范儿。
文 |饶桐语
Yang
运营 |歪歪
成都,脱口秀最好的“原生家庭”
这个夏天,一群来自成都俱乐部的演员闯进了大众视线。
比如嘻哈。她来自成都厂牌过载喜剧,曾经是一名空姐,在节目里被观众称为“女侠”。“女侠”从不内耗,化解乘客的性骚扰,怒怼酒局里的领导,她总是冲在第一线,绝不嘴软。很多人说:“想把嘻哈的嘴焊在自己身上。”
还有王小利。她在节目里分享自己的人生观——有一次,她演砸了,短暂自责之后,突然惊醒:“身体已经陪你受了这么多苦,怎么还能埋怨它。”和后来出圈的那句“世界是围着王小利转的”一样,有着当代年轻人最想拥有的配得感。
▲图 / 《脱口秀和Ta的朋友们》第二季
除了新人,还有老将。从2020年就开始上节目的贾耗,此前一直不温不火。但今年他另辟蹊径,讲自己身为直男爱上化妆的故事,成功挤入“姐妹赛道”。
他们的段子,很少有“悲剧的内核”,反而底色明亮,自带天府之国的松弛基因,让人听完想说一句:“我也好想成为这样的人。”
互联网上流传着一句话:一个人的精神底色,是由他的原生家庭决定的。如果脱口秀也有“原生家庭”,北京、上海一定是“穷养”的代表,何广智、小四爷能够把坐地铁、吃外卖、租房的“穷门”生活讲得出神入化;山东是传统的大家长制,走出了房主任、唐香玉这样“想上桌”的女性;而成都却一心“散养”——没有太多条框约束,任其自在生长,反倒养出了嘻哈、王小利这样“不内耗、做自己”的松弛范儿。
这份松弛,终于在今年集体破圈。事实上,早在线上爆发之前,成都已经是脱口秀圈子里不能忽视的城市。
论演出数量,虽然比不了北上广深这样的一线城市,但的确有了猛冲的势头。过载喜剧之外,成都还有签下真勇、艾克的后仰喜剧,后起之秀AUV喜剧等一众喜剧厂牌。除了脱口秀演员,不少喜剧界的新星,比如土豆、吕严,sketch编剧普拉斯等等,他们的大本营都在成都。
在厂牌老板们眼里,成都是线下首先考虑的演出城市之一。后仰喜剧的合伙人阿豪介绍,除了最头部的几家,其他脱口秀厂牌还是在靠卖票挣钱,成都的票房成绩“在全国范围内都是前五的水平”。
不仅如此,成都的脱口秀还辐射到了周边的地级市。如今,阿豪还会去绵阳、德阳、宜宾等地演出,频率不高,一个月两三场,但“演得也非常炸”,票越来越好卖。
从《脱口秀大会》第一季到现在,脱口秀在国内走进大众视野,还不到10年的时间,依然是小众和新兴的文化形式。往往是年轻人多、接受能力强的一线城市,最先拥抱、接纳它,上海因此成为脱口秀当之无愧的第一高地。而成都能够紧随其后,靠的是骨子里的娱乐天赋和不拘一格的包容眼光。
在这种心态下,成都“散养的孩子”可不止脱口秀这一个。对应着王小利那句,“支持我做任何事”——每一种小众爱好,都能在成都找到生长空间。
这里二次元文化兴盛,一年时间里,成都能举办200场漫展之多,平均不到两天就一场,二次元从业者超10万,是全国第一个把动漫产业写进了“十四五”规划的城市。多年积累,在成都的地界上,杀出了一部顶流动漫《哪吒》,让所有人都记住了太乙真人的四川话。
▲2025世界漫展在成都西博城开幕,通往漫展的兴隆地铁口被人潮包围。图 / 视觉中国
成都同样被称作汉服第一城。20年前,全国第一家汉服实体店“重回汉唐”扎在成都街头,加上最早一批本地品牌“钟灵记”“兰若庭”等,让成都一度拿下汉服商家数量、购买人数、产业总值三项全国第一。
那些最天马行空的网络现象同样诞生在成都。《谭谈交通》里“二仙桥”的热梗至今广为流传,多年之后,凭借一句“谢帝谢帝我要diss你”,成都又成了抽象爱好者的天堂。
对于所有的新鲜事,成都这个“大家长”一视同仁:“耍得开心就好。”
过载喜剧的创始人方小天还记得,去年成都商报曾经举办过一个名叫“YOU成都2024年度十大人物”的评选,其中一个获奖者,是来自成都的全体女性脱口秀演员。颁奖那天,方小天也在,所有人都很开心,这代表一种更加主流的肯定——尽管脱口秀还小,“也在为这个家庭的文化发展作贡献。”同时得奖的,还有开书店的、拍电影的,在这个过程里,主流和小众的界限变得模糊起来。
线下生活
敢于“散养孩子”,是因为成都的“家底”足够厚。这个家底,不仅指钱,更是一种丰厚的文化底子和生活底气——除了茶馆、酒馆、剧场等实体空间的支持,还有成都人“活在当下”的生活哲学。
成都人从来不缺乐子。以天府广场为圆心向内环扩散,聚集着无数的新旧茶馆,成都人在这里晒太阳、聊天、打麻将,还成为了游客们感受成都“松弛感”的默认入口。
▲成都的露天茶馆。图 / 视觉中国
从去茶馆听评书、听李伯清的清口开始,成都人好像天生就爱聚在一起,这把公共生活、公共娱乐变成了更稀松平常的事物,人们喜欢走出家门,回到线下生活。
小酒馆就是其中一个例子。赵雷那首“和我在成都的街头走一走”之后,哼唱民谣的小酒馆在成都开了遍地,除了玉林路、九眼桥这样主打夜生活的街区,更多的小酒馆藏在居民楼里。
壹壹在成都读书、工作接近10年,她说,如今,“去小酒馆喘口气”是一种生活方式,没有人会抱着多么特殊的目的去那里,但随意走进家门口的一家店,就能捕捉到成都人在其中放松、微醺的身影。
在这些聚集着普通人的场所里,很多新鲜文化得到了自由生长的空间和机会,成了最大的受益者。就像小酒馆,后来成了脱口秀厂牌最初常去的演出地。
方小天记得,早期,过载喜剧还没有自己的剧场,却总能找到地方演出。除了小酒馆,他们还演过共享教室,那种直销公司做宣讲的地方,场地大,吸引来一群大爷大妈排队领鸡蛋。还有一回,有个做乐队的朋友开了一家火锅店,邀请他们讲脱口秀,方小天带了几个演员就去了。那一次讲得“很凉很凉”,但大家都无所谓,反正火锅是吃热了。
经营最惨淡的时候,过载喜剧还找到一个好地方,成都曹家巷的“地瓜社区”,一个2020年落地、专门为周边居民开放的公共空间——这里自带剧场,租金也低,很合适讲开放麦。
很少有成都这样,在城市规划时强调创造公共空间、为市民提供公共生活的城市。比如,成都曾有一项“美丽街角”改造计划,主打将铺满钢筋水泥的犄角旮旯利用起来。立交桥下的废弃空地成了运动公园,建起漂亮的篮球场,年轻人来这里玩滑板,老人们来这里跳坝坝舞。
“地瓜社区”也是,它开在居民楼的街角,在这里,人们可以喝10元一碗的花毛尖盖碗茶,参加看电影、看展、合唱团之类的不定期活动,过载喜剧来了,居民们的娱乐又多了一项,看脱口秀。
如今,在新成都人眼里,茶馆已经不是最吸引他们的去处。空闲的时候,壹壹还会出现在各种艺术园区、创意园区,喝咖啡、吃“漂亮饭”。很多人不知道的是,成都是仅次于上海的“咖啡之城”,2022年就已开出8000家之多。“漂亮饭”也是,成都被看做和北上广深齐名的“fine dining”重要战场,壹壹说,店多了,性价比也卷起来了,人均三四百元,就能在精致餐厅里吃一顿。
▲成都街边精致的咖啡店。图 / 视觉中国
吃饱喝足,还可以看展、逛街,相关的地点壹壹一口气能说出一大把,东郊记忆、芳草街、麓湖……她补充道,成都的各种展览价格亲民,50块钱就能看毕加索和莫奈的真迹。
这些空间的存在,给了成都人走出家门的理由,也给了脱口秀迅速吸纳观众的机会。
过载喜剧成立第二年,把脱口秀带进了音乐节。方小天说,在音乐节里讲脱口秀,“至今都不多见”。那时,脱口秀还没有什么号召力,没人知道这样演出行不行,不同的表演形式会不会互相干扰?有没有额外增加成本?这些都是问题。
没想到,演出方同意了。成都有大大小小的音乐节,年轻人聚在一起,现场有人打麻将,有人做按摩,气氛最好的时候,连带着救护车里的医生、整顿秩序的保安都一起蹦跶。什么都可以,加个脱口秀,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
方小天说,演员们在同一个场所演出,不同文化自然而然地交融起来。在很多城市,娱乐形式之间界限分明,但在成都演出之后,常常是做乐队的、搞说唱的、讲脱口秀的坐在同一桌,大家“互相不欣赏彼此的内容,但是能一起吃饭”。
这种感觉,有点像是一大家子围坐在一起,每个人性格各异,而总体是宽松、随意的环境,谁都能找到一方空间,自由生长。
体量是大城市,但气质不是
成都丰富的、多元的线下生活,是靠源源不断的年轻人供养起来的。
壹壹的脱口秀之夜一般这样度过:遇到不开心的事,跟对象吵架了、跟同事有矛盾了,就在下班前,随便买一张脱口秀门票。不挑演员,也不用抢票,不到100块钱,跟看场电影差不多。
当然,这一切都建立在,壹壹的下班时间是下午5点半——即便是工作日,她依旧拥有属于自己的完整夜晚。从公司到剧场大概20公里,壹壹要开车1小时,但她觉得“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就算不看脱口秀,她也会和朋友们约饭、去小酒馆喝酒、进剧场看剧,以此消磨夜晚时光。
某种程度上,壹壹的生活折射出成都的模样,它有点像大城市和小城市之间的重叠地带,比大城市慢,又比小城市丰富。
这样张弛有度的生活,对于年轻人的吸引力是巨大的。临近毕业那年,成都姑娘王舒然去北京实习过,她从事互联网工作,住在昌平,唯一的记忆是“过得很苦”,花3800元只能租一个小房间,但在成都,2500块就可以拥有一室一厅。
也是这段经历,让王舒然笃定要回到成都,相比起来,北京“吃的玩的都太少了”,商场呈点式分布在不同的区域CBD,王舒然更习惯成都那种遍地底商的烟火气。
▲成都遍地底商的烟火气。图 / 视觉中国
回到成都的王舒然依然在互联网行业,她调侃自己在“养老厂”工作,同事们要么是本地人,要么来自周边几个西部城市,“人手一辆车、一套房”。王舒然说,工作之外,自己最大的烦恼就是“社交太多了”,同事、朋友们隔三差五就组局,吃饭、玩游戏、看各种各样的演出,还有推不掉的运动局。
年轻人在成都待得住、留得下,意味着各种新鲜、小众的文化,都能找到自己的观众,有人买单。反过来,也正是这些来自五湖四海,把“暂住”改成“长住”的年轻人,把最时兴的流行文化反哺给成都。
作为西部地区的“移民城市”,根据第七次人口普查的数据,成都的2000万常住人口里,外来常住人口超过600万,占比超过30%。不仅如此,成都还拥有数十万外国人,数量仅次于北上广。
方小天从小在内蒙古长大,到成都上学,喜欢上这座城市的轻松和自在,选择留下,类似的例子还有来自东北的喜剧演员土豆,来自广西的编剧普拉斯。
留在成都的年轻人,大多都迷恋这里松弛的节奏。今年的脱口秀节目之后,从成都走出来的演员们大放异彩。方小天说,自己不确定大家之后的工作安排,但可以确定的是,“不会换城市”。方小天喜欢吃面,成都最小的苍蝇馆子里,总有人开着法拉利来吃面,他觉得,这意味大家更在意生活本身。
在上海和成都两个地方都工作、生活过的二娃也有同感。2015年左右,这个四川姑娘从上海回到成都,创办了后仰喜剧。
在上海时,二娃通勤要3个小时,不是在演出,就是去演出的路上,演完就要马上离开,以免赶不上晚班地铁。回了成都,不需要极端通勤,二娃会留下来复盘、跟演员朋友们吃饭,更多的社交网络和亲密关系建立起来。
这也是为什么成都脱口秀演员的段子里,很少充斥着沉重的“班味儿”。
二娃说,当然不是所有成都演员都过得松弛,但的确比例更高些。尤其是成都本地演员,对于生活、工作的负面情绪没有那么大,但有充足的时间去观察和体验,这是成都和一线城市的不同,也让演员们有了风格不同的段子。
在方小天心里,成都已经很像一线城市了,多元、丰富,源源不断的年轻人来到这里,但与此同时,它也还保留着小城市的松弛感。“从体量上看是大城市,但气质上不是”。
▲高楼林立的成都。图 / 视觉中国
直到今天,在成都做脱口秀是“非工业化”的。在大城市里,很多事情只有“可行与不可行”,人们总是追求更高的效率,事物的运作逻辑以商业化、秩序化为前提。但成都不是,在这座城市,可以一天只办一件事,人们不需要追求完美的效率、最高的利润,很多事情都在“同意与不同意”之间。
方小天给俱乐部的定位是“声音大的小作坊”而不是企业。他隐隐觉得,没有那个庞大的系统,很多事情才能在人际的辗转腾挪间完成,那意味着保留“人性”。
“散养的孩子”,啥时候养家?
那么,在成都做脱口秀,能不能赚钱?
阿豪是去年才加入后仰喜剧,成了合伙人。最初,他的商业思维更多,会考虑“做脱口秀怎么赚钱?”但是二娃的观点是,既然选择了这个行业和城市,赚钱就不是第一位。
阿豪想了想,表示认可——单论钱,他之前从事的行业赚得更多,脱口秀显然不是最好的选择。但他对脱口秀感兴趣,那不如从现在开始慢下来,一起做一件小而美的事。
这同样是很多成都脱口秀从业者的看法,方小天说,大家能聚在一起,因为“都是不太着急的人”。直到今天,过载喜剧依旧是演出频次很低的俱乐部,一周只演7场,甚至更少。今年年初,周三的演出上座率不高,有个脱口秀演员找到他,觉得大家演得也累,不如把这场取消。方小天同意了。
▲后仰喜剧和过载喜剧俱乐部的演出信息。图 / 大麦App截图
当然,这也意味着,即便站在风口上,成都脱口秀的商业化速度还是很慢。之前也有投资人找过方小天,想合作,他思考很久,拒绝了,因为“不知道拿到钱该怎么花”。
不着急赚钱,因此没有卷生卷死的氛围,方小天周围的脱口秀演员们,依旧相信“10年才写出第一个15分钟段子”。这样的结果是,很长一段时间里,成都没有什么明星演员诞生——大家都觉得可以再等等。有个优秀的成都本地演员,方小天一直鼓动他上节目、多演出,但对方反而觉得自己该停一停,要再慢下来,继续写点专场再说。
这样的对话,几乎是稀松平常。阿豪开玩笑,演员们“要么在打磨段子,要么在打磨生活”。有时候,他也震惊于成都人的佛系、躺平,阿豪有不少成都朋友,不是高收入人群,但“哪怕只挣三千,也要出去吃”。他们没有车贷、房贷的压力,也没有赚钱、奋斗的执念。
壹壹就是典型的“月光族”。她今年31岁,在一家国企工作,工资都花在了“让自己开心”上。壹壹觉得,自己之所以敢于月光,是因为没有结婚,也没有生娃,短期内没有经济压力。另一方面,她的确没什么大额开销,大学刚毕业,父母就在成都给她全款买了一套房,那之后,壹壹就进入了“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状态。
不过,在躺平的背面,包括壹壹在内,不少成都年轻人们觉得,花更多时间生活,有时是一种无奈。
林杉开始花时间看脱口秀、更注重生活和工作的平衡,也是这两年的事情。刚毕业的时候,作为一名四川人,林杉选择留在了成都的一家大厂。那个时候,他感觉自己找到了一份“神仙级别”的工作——安逸的城市、丰厚的薪水,同时还可以照顾家庭。最开始的几年,工作体验的确很好,部门在高速发展,只要努力就能得到漂亮的绩效,林杉说,在这种情况下,大家都“自发卷到凌晨两三点”。
但变化很快来了。随着互联网冷清下来,成都团队变得没那么受重视,那些最优秀、也最卷的伙伴逐渐离开,去寻找更有发展前景的机会,留在团队里的人开始集体躺平。林杉自己也会想,行业收缩的时候,谁会把最核心的业务放在成都呢?
“拼搏得少了,只能生活了”,林杉这样总结他的状态。壹壹也有类似的感觉,最近,她辞掉了自己朝九晚五的神仙工作,再找新工作的时候,感受到成都愈发严峻的就业压力。之前,壹壹在几家四川大型企业都工作过,但等她从那个环境跳出来,才发现外面的选择并不算多。
一个工作日的下午,暂时还没有新工作的壹壹开车去找朋友们吃饭,发现三环路上依旧车水马龙、行驶缓慢。她忍不住在心里想,“不上班的人真是挺多的”。那一刻,她终于明白了为什么网上都说成都人很松弛——或许也跟她一样,没有工作,只能生活。
经过这个热闹的夏天,成都脱口秀也许依旧不会卷起来。回到成都这两年,阿豪也变了,从最开始问“怎么赚钱”,到现在开始相信,脱口秀就是很难以纯粹的商业逻辑去运作或扩张——至少在成都是这样。他开玩笑,相比赚钱,他现在更想自己写段子,也上台讲一讲。
起码现在,在成都看脱口秀依旧是件轻松随意的事。这里保留着人情社会的处事风格。票卖光了,观众还想来,那站着看一次也可以;演员本来不想演一个场子,但大家关系好,帮个忙去演演也没问题;公司的运转更是,过载喜剧至今都没有OA系统,工作人员不需要打卡上班,总有人下午4点才刚到剧场。
只是,创作是一件耗费心力的事,成都特有的心态作用到脱口秀上,有时也会影响观众的观演体验。
壹壹吐槽,入坑之初,她还会盲买演出场次,但看多了,她感觉“段子重复度很高”,有时间隔数月,同样的演员依旧没有新段子。林杉也是,有一回,由于内容过于相似,他甚至在剧场里睡着了两次。那之后,林杉买票就更加谨慎了,他会更倾向于购买有线上演员的专场,因为觉得这群人“创作能力更强,段子储备更多”。
一方面,壹壹理解这群脱口秀演员。就像她自己,即便在成都找工作困难,壹壹也没有想过换个城市,她觉得自己已经被这里的慢节奏同化,更不愿意投入到被工作填满的新生活,赚钱少,大不了就少花一点。
但另一方面,如果段子不够好笑了,她还有很多去处,去度过一个普通的夜晚。
▲夜晚的成都玉林路。图 / 视觉中国
参考资料:
1、成都,凭什么是中国最“痛”城? 城市小号
2、成都,成为 “ 汉服第一城 ” 谈资成都
3、成都的社区,正在找回消失的“附近” 落屋LUOWU
4、全国咖啡馆数量排名第二的城市(不是北京)吃货研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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