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张桂兰,1975年生在邻村的张家庄,打小就跟着我娘学针线活、干家务,村里人都说我是个本分姑娘。20岁那年,经媒人介绍,我嫁给了王家村的王建军。建军是个老实人,话不多,却肯干,跟着村里的工程队在外头盖房子,每月都能往家捎不少钱。我原以为嫁过去能安安稳稳过日子,没成想,摊上了个让我这辈子都抬不起头的婆婆——刘翠花。
婆婆那年45岁,头发烫得卷卷的,总爱穿件花衬衫,涂着红嘴唇,看着就跟村里其他婆婆不一样。刚嫁过去那天,我给她敬茶,她接过茶杯,斜着眼上下打量我,说:“桂兰是吧?看着倒还算利索,就是这衣服太素了,女人家,得穿得鲜艳点才好看。”我点点头,没敢多说话。
婚后头一个月,倒还算平静。婆婆不怎么干家务,每天要么去村口的小卖部跟人聊天,要么就打扮一番出去溜达。我想着她是长辈,多干点也没啥,每天把家里收拾得干干净净,饭做好了端到她跟前。可没过多久,村里就开始有闲话了。
那天我去河边洗衣服,正好碰到隔壁的李婶。李婶凑过来,压低声音跟我说:“桂兰啊,你可得管管你婆婆,昨天我看见她跟村西头的老周在玉米地里拉拉扯扯的,那模样,不像正经事。”我心里“咯噔”一下,赶紧说:“李婶,您是不是看错了?我婆婆不是那样的人。”李婶叹了口气,说:“我也希望是我看错了,可好多人都看见了,你自己多留意点吧。”
回到家,我心里七上八下的,想跟建军说,又怕他不信,还伤了夫妻感情。正琢磨着,婆婆回来了,手里拎着个布包,脸上带着笑,看见我就说:“桂兰,你看我买的新丝巾,老周说我戴这个好看。”我听见“老周”俩字,心里更不是滋味,没接话,转身进了厨房。
从那以后,我就多了个心眼。有天下午,婆婆说要去镇上买东西,我假装去给地里的建军送水,悄悄跟在她后面。没走多远,就看见老周从路边的树林里出来,凑到婆婆跟前,俩人说了几句话,老周还伸手帮婆婆理了理头发,婆婆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我气得浑身发抖,转身就往回走,一路上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
晚上建军回来,我实在忍不住,跟他说了这事。建军皱着眉,说:“桂兰,你别听村里人的闲话,我娘不是那样的人,老周就是个普通朋友,帮衬着买点东西而已。”我急了,说:“我亲眼看见的!他们在路边拉拉扯扯的,村里人都在说闲话,你让我以后怎么在村里抬头?”建军叹了口气,说:“行了,这事我知道了,我会跟我娘说的,你别再提了。”
可建军跟婆婆说了之后,非但没好转,婆婆反而变本加厉。有天晚上,我起夜,听见婆婆在院子里跟人打电话,声音腻得发嗲:“老周啊,我家那口子和媳妇都睡了,你要不要过来坐坐?我给你留了门。”我吓得赶紧缩回屋里,捂着嘴不敢出声。
没过多久,村里的闲话就传到了我娘家。我娘特意来村里找我,拉着我的手哭:“桂兰啊,早知道你婆婆是这样的人,当初说啥也不让你嫁过来。你要是实在过不下去,就跟建军离婚,回娘家来,娘养你。”我摇摇头,说:“娘,我跟建军感情挺好的,再说要是离婚了,村里人更该说闲话了,我再忍忍吧。”
可我的忍让,却让婆婆越来越过分。那年秋收,村里组织大家一起割麦子,中午休息的时候,大家都在田埂上吃饭,婆婆却跟老周躲在远处的草垛旁说话,老周还从兜里掏出块糖,喂到婆婆嘴里,正好被路过的村支书看见。村支书脸色一沉,说:“刘翠花,老周,你们俩注意点影响!这大庭广众的,像什么样子!”婆婆脸一红,却没当回事,还说:“支书,我们就是聊聊天,您别小题大做。”
这事之后,村里人更是把我们家当成了茶余饭后的谈资。有次我去小卖部买盐,听见几个媳妇在议论:“你看张桂兰多可怜,摊上那么个婆婆,每天跟老周勾勾搭搭的,她男人还不管。”“就是,以后她闺女长大了,都得被人戳脊梁骨。”我听了,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放下盐就跑回了家。
回到家,我跟婆婆大吵了一架。我指着她的鼻子,说:“娘,你能不能收敛点?村里人都在说闲话,我和建军在村里都抬不起头了!你就不怕影响孩子们吗?”婆婆却急了,说:“我跟老周光明正大的,怎么就伤风败俗了?你个小媳妇,管天管地还管到我头上来了?我告诉你,我乐意跟谁好就跟谁好,你管不着!”
建军正好从外面回来,看见我们吵架,赶紧把我拉开。我哭着说:“建军,你看看你娘!她要是再这样,这个家就散了!”建军叹了口气,拉着婆婆进了屋,不知道说了些啥,出来的时候,婆婆脸上还带着气,却没再跟我吵。
原以为这事能告一段落,没成想,更离谱的还在后面。那年冬天,老周的媳妇突然找上门来,手里拿着一张照片,照片上是婆婆和老周在镇上的旅馆门口搂搂抱抱的样子。老周媳妇指着婆婆的鼻子骂:“刘翠花,你个狐狸精!勾引我男人,我跟你没完!”婆婆也急了,俩人扭打在一起,我和建军赶紧拉架,院子里围满了看热闹的村民,指指点点的,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最后还是村支书来了,才把俩人拉开。老周媳妇哭着说:“支书,你可得为我做主啊!刘翠花天天跟我男人鬼混,我家都快散了!”村支书皱着眉,说:“刘翠花,老周,你们俩这事做得太过分了!明天到村部来,咱们好好说说!”
第二天,村部里挤满了人,老周和婆婆被拉到前面,村支书当着全村人的面批评了他们,还让他们写了保证书,保证以后不再来往。老周媳妇这才消了气,可村里的闲话却没停过,大家见了我,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我。
从那以后,婆婆老实了不少,不再跟老周来往,也不怎么打扮了,每天就在家看看电视,偶尔帮我干点家务。可我心里的疙瘩却一直没解开,总觉得在村里抬不起头。有天晚上,我跟建军说:“建军,要不咱们搬去城里住吧?离开这个地方,眼不见心不烦。”建军点点头,说:“行,等我攒够了钱,咱们就去城里买个小房子,再也不回村里了。”
两年后,建军攒够了钱,我们在城里买了套两居室,带着孩子搬了过去。离开王家村那天,我心里既轻松又有点舍不得,舍不得村里的李婶,舍不得地里的庄稼,可一想到那些闲话,我就再也不想回去了。
到了城里,我们的日子过得很平静。建军在城里找了个装修的活,每天早出晚归,我在家照顾孩子,偶尔打打零工。婆婆也跟我们一起住,她在城里没什么朋友,每天就在小区里跟人聊聊天,跳跳舞,再也没跟老周联系过。
有天晚上,婆婆突然拉着我的手,说:“桂兰,以前是我不对,让你受委屈了。那时候我糊涂,觉得老周能给我点新鲜感,就不管不顾的,没考虑你和建军的感受,也没考虑孩子们的将来。现在我想明白了,一家人平平安安的才是最重要的。”我看着婆婆眼角的皱纹,心里的疙瘩终于解开了,说:“娘,过去的事就别提了,咱们以后好好过日子就行。”
现在,我们在城里住了五年,孩子也上了小学,一家人过得和和美美。有时候村里的李婶会给我打电话,说村里的人早就不议论我们家了,还说婆婆现在在村里的名声好了不少,偶尔回去,还会帮邻居带带孩子,干点农活。我听了,心里挺高兴的,觉得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有时候我会想,如果当初我没忍让,跟婆婆闹得鱼死网破,或者跟建军离婚,现在的日子会是什么样?也许不会这么平静,也许会有更多的麻烦。幸好,建军一直站在我这边,婆婆也终于醒悟过来,我们一家人才能重新过上好日子。
现在回想起来,那些年的委屈和眼泪,就像一场噩梦,醒了就过去了。如今,我看着身边的建军和孩子,看着厨房里忙碌的婆婆,心里满是踏实。我知道,只要一家人齐心协力,不管遇到什么困难,都能挺过去,日子也会越过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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