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春耕时节,美国中西部豆农们的心却像被寒冰包裹。爱荷华州的豆农“爱德华”站在自家农场里,望着堆积如山卖不出去的大豆,只能无奈地摇头:“政府的政策变来变去,我们真的撑不下去了!”
曾经对中国市场依赖度极高的美国大豆行业,正遭遇前所未有的危机。中国买家纷纷转向巴西等国,美国大豆库存达到历史高位,价格跌至九年新低。
曾几何时,中国是美国大豆的最大买家。每年从美国进口的大豆量占其总产量的近三分之一,这段蜜月期让美国豆农过了好些年舒服日子。
然而情况在2025年发生剧变。数据显示,美国对华大豆出口量较2018年峰值时下降了40%,而巴西、阿根廷等国家的大豆却趁机大量进入中国市场。
价格暴跌更为触目惊心。美国大豆价格从每蒲式耳13美元跌至9.2美元,导致中西部农场主平均年收入减少4.3万美元。芝加哥商品交易所大豆期货价格较2018年下跌28%。
这场危机根源在于特朗普政府2018年发起的对华贸易战。美国以“对等关税”为名对中国输美商品加征关税,中国随即对美国大豆加征25%的报复性关税。
2025年特朗普重返白宫后,再次对华挥舞“关税大棒”,中美大豆贸易急转直下。中国对美大豆加征135%关税(含10%芬太尼反制关税及125%新关税),美国农产品在华竞争力彻底丧失。
美国大豆协会主席拉格兰坦言:“我们正重蹈2018年覆辙,但这次连补贴都难以挽回颓势。”
如今美国豆农的困境,让人不禁想起二十多年前美国对中国发起的“大豆战争”。
2001年,中国刚加入WTO不久,美国凭借财政部农业补贴支持,使美国大豆比中国便宜一半多。美国大豆大量涌入中国市场,仅一年时间就摧毁了中国大豆产业。
2003年,美国农业部突然声称因天气不好,将大豆预期库存调低到20多年最低点,全球大豆价格随即飙升到4400元/吨。
中国企业在恐慌下以4300元/吨历史高价“抢购”800多万吨美国大豆,还被逼签订长期采购合同。
然而就在中国企业完成采购后一个月,美国农业部调高大豆库存,国际金融炒家反手做空,大豆价格暴跌至2200元/吨。中国豆企要么巨额亏损,要么支付天价违约金。
经此一役,中国1000多家大豆加工企业到2004年底只剩90多家,其中64家为外资控股。民营豆企几乎全部倒闭。
当美国还在玩弄政治博弈时,中国已经加速推进大豆进口多元化战略。巴西凭借价格和政策稳定性优势,快速填补中国市场空缺。
2025年一季度,中国从巴西进口大豆量同比激增30%,而美国大豆对华出口额同比暴跌62%。中国从巴西进口大豆量从2018年的12%飙升至2025年的48%。
中国不仅扩大进口多元化,还通过低蛋白质饲料技术减少豆粕需求,并推动生物育种技术突破,进一步削弱对美国农产品的依赖。
美国前国务卿布林肯指出,单边加征关税将导致“美国优先”沦为“美国独行”。
美国豆农的困境不仅仅是个人的问题,还影响到了整个农业产业链。大豆加工企业因为原料供应不稳定、成本上升,纷纷缩减产能。
农业债务问题更为惊人。美国农业债务突破4960亿美元,创1980年代以来新高。2025年第一季度农场破产数达88家,同比激增76%。
美国政府虽然推出了一些补贴政策,但在豆农看来,这些补贴简直就是“杯水车薪”。有豆农算了一笔账:每亩大豆的种植成本约为300美元,而政府每亩仅补贴几十美元。
更让豆农们气愤的是,这些补贴还附带了不少条件,申请流程繁琐,很多小农户根本拿不到。而且72%的补贴流向10%的大型农场,中小农户难以分到“残羹剩饭”。
面对美国发起的“大豆战争”,中国并没有坐以待毙。在2004年,趁着美国粮商把大豆价格打至低位时,中国政府委派中储粮建立大豆储备仓库,大量收购大豆。
当2006年美国再次推高大豆价格时,中储粮开始抛售大豆平抑价格。2008年金融危机期间,中储粮趁机痛打落水狗,放出消息称中国大豆储备太多快变质了,导致市场价格彻底崩盘。
中国积极拓宽大豆进口渠道。收购巴西巴拉那瓜港50年经营权,打通南美粮运通道,大大降低运输成本。还在巴西设立农业科技学院,推动大豆的本地化育种及可持续种植技术。
中国也持续提升国内大豆产量。通过政策扶持和技术改进,2025年国产大豆产量突破2300万吨,较2017年增长60%,相当于进口总量的25%,自给率稳步提高。
美国豆农的不满正在转化为政治压力。大豆主产州中,8个是特朗普的坚定支持者,但关税战正动摇这一政治根基。
共和党议员拉胡德坦言:“农民们焦虑到极点,他们开始怀疑贸易战是否值得。”伊利诺伊州农民协会调查显示,73%的受访者认为“关税政策损害远大于收益”。
尽管农业部长罗林斯宣称“农民支持特朗普的愿景”,但基层抗议活动已在爱荷华州、印第安纳州蔓延。农民手持“我们不是棋子”的标语,要求政府停止将农业作为贸易战筹码。
肯塔基州农民抱怨:“大农场主拿走大部分资金,小农户只能等死。”这种不满情绪可能影响2026年中期选举,共和党面临巨大的政治压力。
特朗普在社交媒体上敦促中国将大豆采购量增加至目前的四倍。该言论一度推动芝加哥期货交易所大豆价格单日暴涨2.4%,但效果转瞬即逝。
中国海关总署数据显示,今年7月,中国从美国进口大豆42万吨,从巴西进口大豆1039万吨,两者相差将近24倍。
更令美国豆农绝望的是,中国已提前锁定9月约800万吨、10月约400万吨的大豆进口量,全部来自南美。美国大豆出口的“黄金窗口”已经关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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