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活一世,总爱往山水里钻,好像山水里藏着能解百愁的药。杨天佑笔下的这些山和水,就像把天地间的灵秀都拢在了纸上,叫人看了,心也跟着静了,又跟着荡了。
山是莽莽撞撞立起来的,崖壁上的石纹,像老人脸上的皱,一道一道,全是故事。云雾没个正经样,这儿堆一堆,那儿散一片,把山遮得半明半暗。山下的水,性子急,浪头一个追一个,哗哗地响。
远处山尖上,阳光给抹了层黄,像谁悄悄搁了块蜜在那儿。还有几艘小船,在水里飘着,像几片叶子,无依无靠,却又自在得很,叫人瞧着,心里也悠悠的,像跟着船在水上晃。
这幅作品有的像要扑人的兽,有的像直插天的笔。云雾薄,像轻纱,绕着山,让山有了种羞答答的美。山脚下几间矮屋,被树围着,静得能听见叶子落的声。水面平得像镜子,把山啊云啊,都映得清清楚楚。还有只小船,慢慢滑着,船桨搅起的水纹,一圈圈开了又合,像人心里那些细细碎碎的心思。远处的山,淡得像画在天上,和天融成一片,没了边。
云雾在山间涌,浓的地方像化不开的墨,淡的地方像被风吹散的烟。山脚下的水,浪滚得凶,水色浑,像憋着劲要往前冲。崖边孤零零一座小屋,旁边几棵树,添了点活气。
远处的船,小得快看不见了,在水天里飘着,像要往雾深处去,叫人心里也跟着悬,想知道船要到哪儿去。
这幅的山,颜色杂,蓝的、绿的、褐的,一层层叠着。云雾像流水,在山间淌,把山缝都填了。山腰几间屋,红瓦黄墙,在灰山影里,亮眼得很。山脚下的水,缓着流,水面几块石头,把水流分成几股。
岸边的树,叶子颜色不一,有的绿得发亮,有的带点黄,像把四季揉在了一起。远处的山,淡得像蒙了层纱,看不真。
第五幅的山,险得很,两座山像大门,把水路夹中间。云雾在山凹里聚着,蓝雾沉沉,像藏了秘密。山壁上有瀑布,水线细,落在潭里,溅起的水花像碎银。
崖上的屋,挨着壁建,旁边还有座小桥,连起两边。水面的船,几艘小的,在浪里晃,像和水较劲,叫人看了,也替船捏把汗。
像一群卧着的巨兽。山顶被阳光照得金黄,山腰以下,云雾像白裙围着山。山脚下的水,宽且静,水面一个小岛,岛上几间屋,几棵树,安安静静。岸边的树,高且挺,叶子密,把山脚遮了一片。
远处的山,一层一层,从近到远,颜色越来越淡,最后和天连了,没了尽头,像天地就这么一直铺下去。
看这些画,像跟着画里的山水走了一遭,心里那些烦扰,好像被山风吹散了,被流水带走了。山水就在那儿,不言不语,却把天地的情,都藏在了石纹里、云雾里、流水里,叫人看了,就忘不了,就想再去看看,看看那山,那云,那水,还有水里的船,山间的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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