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悦浦 (《美术家通讯》主编):
我对萧先生的画过去知道,就是没有见过。很少有机会全面地看一位老先生的作品。我是1980年调到美协来的。刚到美协时,美协提出一个原则性的方针,就是重点关注中青年,从那时候到1985年之后,我们在工作中确实对中青年关注比较多。当然,我们对老一代艺术家也有关注,但不像对中青年人那么重视。这也是历史上的一个必然过程。就是说,在“文革”之后,我们急需把美术界的力量调动起来,作为上级单位的想法和要求,这一做法也是对的。但这两年我觉得应该把这样一个方针式的想法改成全方位的。现在中青年的作用发挥也不小,在继续关注中青年的同时,应该全方位地理解各个年龄层的创作,包括现在20岁左右和超过70岁以上的人。这些人的能量,在释放上不见得比中青年小。这两年一些很重要的老画家的展览,倒使我们有久违的感觉。所以我觉得在新的时期,应该把各个画种方面老先生的一些艺术成就,通过各种方式向社会作更广泛的介绍,当然这些事情需要依靠社会各个方面的力量。从美协来讲,我只是一名工作人员。当然,受到经费的限制,不可能有计划地推出。但这些年,像各个学院、各地分会、各地美协,还有像艺术研究院的美研所,还有各个学术单位、美术出版社,都陆续办了很多展览会,从整体上看,对于老艺术家的这种研究,让社会更了解他们,已形成了一种很好的规模。
因为我觉得在老画家身上更能体现当代艺术的一些成就,在他们一生当中,特别是走到七八十岁这么一个历程当中,他们对人生、对艺术的理解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因此他们所显示出来的一些闪光的地方,更能引起我们注意。比如中国画方面,特别是传统方面,积累是很艰难的,有一点点突破就很不容易,特别是在原有传统技法上,积累就更困难一些。所以有一点点成功之处往往很容易被忽视。
我看了萧朗先生的画以后,我认为他对中国画的理解有一个很大的特点。过去常常说线的重要性,而对于色的认识,对于染的认识,恐怕萧先生在这方面有自己很独到的地方。这次展览有一点很遗憾,就是没有把作品的年代标清楚。我感觉他近年的东西很苍劲,在染上比较注意,有一种很痛快的感觉,不到一种年龄段就出不了这种效果。中国画常说笔墨,特别是近年比较重视水墨。我觉得笔只不过是一种工具,笔的运用只有蘸上墨,或蘸上色,才能在画面上出现一种效果。这里面对色的认识,萧先生要比我们一般中年、青年画家深刻得多。这方面我觉得 (看了他几幅画以后) 他比他老师雪涛先生又进了一步。王雪涛先生在用笔造型上感觉非常好,而萧先生不那么拘泥这方面,达到他的意思就行了。所以他颜色上的使用,在墨上,有他独到之处。
我看了这个展览以后,觉得老先生的探索是很深的。这种深度对我们这些关注他的人应该好好去研究。他也是继承以前的,他所留下来的技艺,也是我们今后继承的东西。这些闪光的东西在什么地方呢?我觉得今天这么草草一看,看得也不深入,不过有时间我再好好看一下。再一个萧先生的画很舒朗、随意,题材广泛,不像有些人只画一个东西或者几个东西,好像他山水也敢动两笔。当然总体上是花鸟画家,但从体裁领域上很随意,从中我们可以看出他对生活的热爱,对生活的理解。他的画面透彻,很清楚,对画的探索是很深厚的,这一点也很让我敬佩。
(摘自美术理论家论萧朗—萧朗花鸟画艺术研讨会纪要 <根据录音整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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