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湾村有个老光棍,名叫吴老栓,今年六十有二。他年轻时也曾娶过一房媳妇,可惜媳妇过门不到三年就害病死了,没留下一儿半女。打那以后,吴老栓便一个人过着清苦日子,靠着村头那三分薄田勉强度日。
这些年收成不好,吴老栓的日子越发艰难。这年冬天特别冷,他已经两天没吃上一口热乎饭了,只能裹着那件破旧的棉袄,蜷在冰冷的炕上发抖。
“咚咚咚”,门外忽然传来轻轻的敲门声。
吴老栓挣扎着爬起来,打开门一看,是村里的寡妇柳娘。柳娘今年三十出头,丈夫三年前进山打猎遇上狼群,再也没回来,留下她和一个六岁的女儿小丫相依为命。
“吴大叔,我蒸了些馒头,给您送两个来。”柳娘递过来一个粗布包,还冒着热气。
吴老栓接过布包,手有些发抖:“柳娘,这...这怎么好意思...”
“邻里之间互相帮衬是应该的。您快趁热吃吧,我回去了,小丫还在家等着呢。”柳娘笑了笑,转身离开了。
吴老栓关上门,迫不及待地打开布包,里面是两个白胖胖的馒头,散发着麦香。他狼吞虎咽地吃下一个,正要吃第二个时,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把剩下的那个馒头小心包好,藏在了橱柜里。
第二天,柳娘又来了,还是送了两个馒头。
如此一连七天,柳娘天天送来馒头,吴老栓每次都只吃一个,藏起一个。柳娘心里纳闷,但也不好直接问。
第八天傍晚,柳娘刚从吴老栓家出来,就碰见一个游方道士打扮的人。这道士看着五十上下,面容清癯,眼神锐利,腰间挂着一个葫芦,手持一柄拂尘。
“这位娘子请留步。”道士叫住了柳娘,“贫道云阳子,云游至此,见这户人家上空笼罩着一股黑气,特来查看。”
柳娘回头看了看吴老栓的破屋子,笑道:“道长看错了吧?那是吴大叔家,就是个普通老人家,哪来的黑气?”
云阳子摇摇头:“非也非也。这黑气乃是妖邪之气,而且与娘子你有关。”
柳娘一愣:“与我有关?”
“正是。贫道观娘子面相,近日必是日日来此送食,可是如此?”
柳娘惊讶地点点头。
云阳子叹了口气:“娘子心善本是好事,但恐怕被人利用了。那屋中之人,想要的可不是你的馒头啊。”
柳娘不解:“吴大叔饿了好几天,我送些吃的,有什么不对?”
“他已非原本的吴老栓了。”云阳子压低声音,“若贫道所料不差,他是否将你送的食物藏起,并未全部食用?”
柳娘回想起来,确实如此。每次送去的馒头,吴老栓都只当场吃一个,说剩下的留着下顿吃。但她有一次无意中从窗外瞥见,吴老栓把她刚送的馒头直接藏进了橱柜,根本就没吃。
见柳娘神色动摇,云阳子继续说道:“娘子若不信,明日可借口进屋查看,必能发现他藏起来的食物。而且,贫道猜测,他明日会向你讨要别的东西。”
柳娘将信将疑地回家了。
翌日,柳娘照例送来馒头。吴老栓接过馒头,却没有像往常那样立即吃起来,而是犹豫地看着柳娘。
“柳娘啊,大叔有件事想求你。”吴老栓搓着手说。
柳娘心里咯噔一下,想起道士的话,小心问道:“大叔有什么事?”
吴老栓叹了口气:“这些天多亏你接济,不然大叔早就饿死了。只是...只是总吃你的也不好意思。我年轻时学过编筐的手艺,想重操旧业,编些筐篓到集市上卖。可惜没有合适的藤条,后山倒是有,但我这老胳膊老腿的,爬不动山了...”
柳娘心中一紧。后山那片藤条生长的地方,正是三年前她丈夫遇害之处,村里人都说那里不吉利,很少有人去。
“大叔,那片地方险峻,我一个妇道人家恐怕...”柳娘为难地说。
吴老栓连忙道:“不用到险处,就在山脚下就有不少好藤条。白日里去,不会有什么危险的。”说着竟抹起眼泪来,“我这么一大把年纪了,总不能一直靠你接济啊...”
柳娘心软了,点头应了下来:“那好吧,明日我去给您采些藤条来。”
吴老栓顿时喜笑颜开,连连道谢。
柳娘离开吴老栓家,果然在村口又遇见了云阳子。
“如何?他是否向你索要别的东西?”道士问道。
柳娘惊讶地看着云阳子,将吴老栓请求采藤条的事说了出来。
云阳子面色凝重:“果然如此。娘子,那吴老栓已被山中的藤精附体。此精怪最喜食人精气,尤好妇人之气。它让你去采藤条,实则是想将你引至它的地盘,好加害于你。”
柳娘吓得脸色发白:“这...这可如何是好?”
云阳子从怀中取出一张黄符,递给柳娘:“明日你去采藤时,将此符藏在怀中,可保一时平安。贫道会暗中跟随,到时见机行事,收了这害人的精怪。”
柳娘接过黄符,忐忑不安地回家了。
第二天一早,柳娘安排好小丫,便拿着砍刀和绳子向后山走去。到了山脚下,果然见到一片茂密的藤条丛。她小心翼翼地开始砍伐藤条,一边警惕地四下张望。
忽然,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从藤丛深处传来。柳娘吓得后退几步,握紧了砍刀。
“别怕,是我。”云阳子从树后转了出来。
柳娘松了口气:“道长,您来了。”
云阳子点点头,警惕地观察着四周:“那藤精尚未现身,想必是在等待时机。娘子,你继续砍藤,引它出来。”
柳娘依言继续干活,云阳子则隐在一旁树丛中。
不一会儿,柳娘忽然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四周的藤条仿佛活了过来,悄无声息地向她蔓延。她想喊,却发现喉咙像被什么堵住了,发不出声音。
藤条迅速缠上了她的手脚,越勒越紧。柳娘挣扎着,意识逐渐模糊。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云阳子大喝一声从树后跃出,手中拂尘一挥,一道金光射向藤丛深处。只听一声惨叫,藤条猛地缩了回去。
云阳子快步上前,扶起瘫软在地的柳娘:“娘子没事吧?”
柳娘惊魂未定,颤抖着说:“多...多谢道长救命之恩。”
云阳子摇摇头:“那藤精只是暂时被击退,很快就会回来。我们必须尽快离开此地。”
说罢,他扶着柳娘快步向山下走去。没走多远,忽然四周升起浓雾,两人顿时迷失了方向。
“不好,这是藤精的迷障!”云阳子面色凝重,从怀中取出罗盘,却发现指针疯狂旋转,根本无法指明方向。
雾越来越浓,隐约可见藤条如蛇般在雾中游动。云阳子将柳娘护在身后,手持拂尘严阵以待。
“道长,那边好像有个人影!”柳娘突然指着左前方喊道。
雾中隐约可见一个佝偻的身影,正缓缓向他们走来。随着身影越来越近,两人看清了来人的面貌——竟然是吴老栓!
“吴大叔?您怎么来了?”柳娘惊讶地问。
吴老栓没有回答,只是直勾勾地看着他们,眼神空洞。云阳子猛地将柳娘拉到身后,厉声道:“你不是吴老栓!你就是那藤精本体!”
吴老栓忽然发出一阵诡异的笑声,声音变得尖利刺耳:“臭道士,多管闲事!”说罢,他的身体突然裂开,无数藤条从中涌出,直扑二人而来。
云阳子挥动拂尘抵挡,但藤条太多,很快就被缠住了手脚。柳娘想帮忙,却被几条藤条缠住腰际,向雾深处拖去。
“娘子,用我给你的符!”云阳子大喊。
柳娘这才想起怀中的黄符,急忙掏出来向前一递。黄符发出耀眼金光,藤条如遇火燎般迅速退缩。趁此机会,云阳子也挣脱束缚,口中念念有词,拂尘化作一柄金光闪闪的宝剑,直刺吴老栓心口。
“啊——”一声凄厉的惨叫响彻山林,吴老栓的身体剧烈抽搐起来,无数黑气从中逸出。四周的藤条迅速枯萎,浓雾也逐渐散去。
云阳子扶起吓瘫在地的柳娘:“娘子没事了,藤精已被我重创,暂时不会作恶了。”
柳娘颤抖着指向倒在地上的吴老栓:“那...那吴大叔...”
云阳子上前探查,叹了口气:“他早已气绝多日了。这些天与你见面的,一直是藤精操纵的尸身。”
柳娘只觉一阵反胃,差点呕吐出来。她忽然想起什么,问道:“那道长为何不早收了他?”
云阳子摇头道:“藤精狡猾,一直隐藏在吴老栓体内,若贸然出手,恐伤及无辜。唯有引它现出本体,才能彻底消灭。”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村民的呼喊声。原来是柳娘的女儿小丫见母亲久去不归,叫来了村民寻找。
云阳子见村民赶来,便对柳娘说:“此间事了,贫道也该继续云游了。娘子日后切记,莫要轻易进入深山老林。”说罢,转身欲走。
“道长留步!”柳娘急忙叫住他,“还未请教道长法号,日后也好报答救命之恩。”
云阳子回头微微一笑:“贫道云阳子,行道之人不求报答。有缘自会再见。”说完,大步流星地向山林深处走去,转眼不见了踪影。
村民们赶到时,只见柳娘站在枯萎的藤丛中,旁边是吴老栓的尸身。大家七嘴八舌地问怎么回事,柳娘便将遭遇藤精的事说了一遍。众人听后又惊又怕,几个胆大的村民上前查看吴老栓的尸身,果然发现已经僵硬多日,显然不是刚死的。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当人们回到吴老栓家中,打开那个藏馒头的橱柜时,发现里面堆着的馒头都已经发霉长毛,显然存放多日了。
村里为吴老栓办了后事,将他安葬在村西坟地。此后很长一段时间,村民们都不敢单独上山,尤其是那片藤丛生的地方。
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到了春天。柳娘渐渐从那段恐怖经历中走出来,继续靠着缝补和采药抚养女儿。
一天,柳娘到邻村送绣活,回来时已是傍晚。路过一片小树林时,忽然听见里面传来呻吟声。她本不想多事,但那呻吟声十分痛苦,终究不忍心,便壮着胆子走进树林查看。
树林深处,一个老者倒在地上,面色苍白,呼吸急促。柳娘认出是邻村的李老汉,忙上前问道:“李大爷,您怎么了?”
李老汉艰难地说:“心...心口疼...药...在我怀里...”
柳娘急忙从李老汉怀中找出一个小药瓶,倒出两粒药丸喂他服下。过了一会儿,李老汉的脸色渐渐好转,呼吸也平稳了许多。
“多谢娘子救命之恩。”李老汉感激地说,“要不是你,我这条老命今天就交代在这里了。”
柳娘扶他坐起来:“举手之劳,大爷不必客气。您能走路吗?我送您回去吧。”
李老汉点点头,在柳娘的搀扶下慢慢站起来。就在这时,树林外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柳娘?是你吗?”
柳娘回头一看,竟是云阳子道士。他依然是那身道袍,但面色红润,精神焕发,与上次分别时判若两人。
“道长?”柳娘惊讶道,“您怎么在这里?”
云阳子笑道:“贫道云游至此,听见人声便来看看。这位老人家是?”
柳娘将刚才的事说了一遍。云阳子点点头,仔细打量了李老汉一番,忽然脸色微变,但很快恢复如常:“原来如此。老人家身体不适,还是早些回家休息为好。贫道正好要去那个方向,就由我送老人家回去吧。”
柳娘本想说一起去,但云阳子给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不要跟来。虽然不解其意,柳娘还是相信道长的判断,便告辞回家了。
几天后的一个下午,柳娘正在院里晒草药,忽见云阳子匆匆赶来,面色凝重。
“道长何事匆忙?”柳娘问道。
云阳子压低声音:“娘子,那日的李老汉恐怕有问题。”
柳娘一愣:“什么问题?那日我亲眼见他心口疼痛,服药后才好转的。”
云阳子摇头道:“贫道那日送他回家,一路上仔细观察,发现他气息平稳,根本不像有心疾之人。而且...”他顿了顿,“而且贫道在他身上感受到了一丝妖气。”
柳娘吓了一跳:“又是妖物?”
“不一定。”云阳子沉吟道,“也可能是被妖物附身,或者与妖物有过接触。贫道这几日暗中观察,发现他行为确实有些可疑。”
柳娘追问:“如何可疑?”
云阳子道:“他白天很少出门,但每到夜深人静时,就会悄悄外出,到后山那片藤精出没的地方去。”
柳娘顿时紧张起来:“难道藤精还没被消灭?”
云阳子面色凝重:“那日贫道确实重创了藤精,但此类精怪最是难缠,只要有一根藤条未枯,就可能死灰复燃。贫道怀疑,那李老汉可能与藤精有关联。”
正说着,小丫从屋里跑出来:“娘,我饿了。”
柳娘忙道:“饭马上就好,先去洗手。”
云阳子看着小丫跑开的背影,忽然问:“娘子,这几日可有什么异常之事?特别是与小丫有关的。”
柳娘想了想:“说起来,前日小丫从外面玩回来,手里拿着一个草编的蝴蝶,说是李爷爷送给她的。编得十分精致,我还纳闷李大爷有这手艺...”
云阳子立即警觉起来:“那草编蝴蝶现在何处?”
“在小丫房里,她很喜欢,睡觉都放在枕边。”
云阳子脸色大变:“不好!那可能是藤精的诱饵!快带我去看看!”
柳娘赶紧带云阳子来到小丫房间,果然在枕边找到了那个草编蝴蝶。云阳子仔细查看后,倒吸一口凉气:“这根本不是草编的,而是用极细的藤条编织而成!上面附有妖术!”
他立即从怀中取出一张黄符,贴在藤编蝴蝶上。只听“嗤”的一声,那蝴蝶竟冒出一股青烟,瞬间化作几根枯藤。
柳娘吓得面无人色:“这...这是...”
云阳子沉声道:“藤精果然未灭,它想通过小丫再次接近你!看来它的目标一直是你啊,柳娘!”
柳娘不解:“为什么?为什么偏偏盯上我?”
云阳子沉吟片刻:“贫道猜测,可能与你的生辰八字有关。娘子可否告知你的出生年月日时?”
柳娘说了自己的生辰,云阳子掐指一算,恍然大悟:“原来如此!你是纯阴之体,生辰又恰逢甲子年甲子日,这种体质对精怪来说是大补之物!难怪藤精千方百计要接近你!”
柳娘惊慌失措:“那...那该如何是好?”
云阳子道:“为今之计,唯有主动出击,彻底消灭藤精。但需要娘子配合,引它现形。”
柳娘虽然害怕,但为了女儿的安全,还是咬牙答应了。
按照云阳子的计划,第二天柳娘故意独自一人到山脚下采药。果然,不到一个时辰,李老汉就“偶然”经过此地。
“柳娘子,这么巧啊。”李老汉笑着打招呼,但眼神却有些诡异。
柳娘强作镇定:“是啊李大爷,您身体好些了吗?”
李老汉叹气道:“老毛病了,时好时坏。说起来,还得感谢你那日的救命之恩呢。我家就在附近,不如去坐坐,喝杯茶吧。”
柳娘想起云阳子的嘱咐,假意推辞一番后,便“勉强”答应了。
李老汉的家十分偏僻,几乎就在山脚下。屋里陈设简单,却出奇地整洁,不像独居老人的住处。
李老汉沏了茶,递給柳娘:“娘子请用茶。”
柳娘接过茶杯,假装喝了一口,实际悄悄倒进了袖中的暗袋——这是云阳子给她的准备。
不一会儿,柳娘假装头晕,趴在桌上“昏睡”过去。
李老汉见状,发出一阵诡异的笑声,声音竟与之前的吴老栓一模一样:“终于到手了!纯阴之体,待我吸取你的精气,就能修为大进,再也不怕那臭道士了!”
说罢,他的身体开始变化,无数藤条从衣袍下钻出,向柳娘缠去。
就在这时,房门猛地被撞开,云阳子持剑冲了进来:“妖孽,休得害人!”
李老汉——不,藤精——大吃一惊,但很快镇定下来:“臭道士,又是你!今日就叫你有来无回!”
无数藤条从四面八方涌向云阳子。道士挥剑砍断不少,但藤条源源不断,越来越多。
柳娘见状,急忙从袖中取出云阳子给她的符纸,按照事先教的方法,念动咒语。符纸发出耀眼金光,藤精惨叫一声,动作顿时迟缓下来。
云阳子趁此机会,咬破指尖,将血涂在剑上,口中念念有词。宝剑顿时发出赤红光芒,一剑刺入藤精心脏部位。
藤精发出凄厉的惨叫,身体剧烈扭曲,最终化为一堆枯藤。
云阳子长舒一口气,对柳娘说:“这次应该是彻底消灭了。”
柳娘心有余悸:“道长,为何这藤精能先后附在吴大叔和李大爷身上?”
云阳子检查着那堆枯藤,面色忽然变得凝重:“不对!这不是藤精本体!这只是它的一个分身!”
话音刚落,四周突然地动山摇,无数藤条破土而出,将整个屋子撑破。一个巨大的,由无数藤条缠绕而成的怪物从地底钻出,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
“臭道士!你毁我分身,我要你们付出代价!”
云阳子脸色大变,急忙将柳娘护在身后:“没想到这藤精已经修炼到如此境界,能化出如此庞大的本体!”
藤精挥舞着巨大的藤条触手,向二人砸来。云阳子挥剑抵挡,但力量悬殊,很快就被震得口吐鲜血。
柳娘扶住云阳子:“道长,你没事吧?”
云阳子艰难地说:“这藤精...太强大了...贫道不是对手...快走...”
藤精狂笑道:“走?今天谁也别想走!尤其是你,纯阴之体,我要慢慢享用你的精气!”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柳娘忽然想起什么,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布包——正是当初她第一次给吴老栓送馒头时用的那个布包。这些天她一直带在身上,算是留个念想。
鬼使神差地,柳娘将布包向藤精扔去。说来也怪,那布包碰到藤精后,突然发出柔和的白光。藤精像是被烫到一样,发出一声惨叫,猛地后退。
云阳子见状,恍然大悟:“原来如此!这布包沾染了你的善心善意,成了克制邪祟的法器!柳娘,快,继续用善念对抗它!精怪最怕的就是纯粹善良之心!”
柳娘虽然不太明白,但还是集中精神,回想自己帮助他人时的善心善念。渐渐地,她周身也散发出柔和的白光,那光芒越来越强,照在藤精身上,藤精发出痛苦的嚎叫,身体开始冒烟。
“不!不可能!”藤精咆哮着,“善良之心早就该绝迹于世了!怎么会...”
云阳子强撑着重伤的身体,朗声道:“邪不压正,善能克恶!这是天地至理!妖孽,受死吧!”
说罢,他将最后的力量注入剑中,剑身发出耀眼光芒。与此同时,柳娘的善念之光也达到顶峰。两股力量合二为一,化作一道白光,直射藤精核心。
藤精发出最后一声惨叫,庞大的身躯轰然崩塌,化作无数枯枝败叶,散落一地。
云阳子脱力倒地,柳娘急忙上前扶住他:“道长,您没事吧?”
云阳子虚弱地笑笑:“无妨...只是力竭...休养几日便好...柳娘,今日多亏了你的善心,才能消灭这千年藤精...”
后来,云阳子在柳娘家养了几天伤。痊愈后,他真正告别柳娘,继续云游四方去了。
柳娘和小丫的生活恢复了平静。村里人知道了柳娘的经历,都对她敬佩有加。更神奇的是,后山那片原本荒芜的土地,第二年春天竟然长出了各种草药,成了村里的宝地。
柳娘将这些草药采集炮制,免费为村民治病,继续着她的善行。她常说:“善心善行,就是最好的护身符。”
而那个曾经装过馒头的粗布包,被柳娘好好收藏起来,作为这段经历的纪念,也提醒着自己:善能克恶,正能压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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