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班回家，发现婆婆正在厨房偷偷数钱，听清她的话我泪如雨下

那天晚上，我像往常一样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公司加班到九点，地铁又晚点，到家已经快十点了。老公出差，孩子早就睡了，整栋房子只剩下客厅的一盏灯还亮着。

我轻手轻脚地换鞋，不想吵醒任何人。婆婆住我们家快半年了，帮忙带孩子，我心里是感激的，尽管有时候生活习惯不太一样，但大家都在磨合。

正准备上楼洗澡，我听见厨房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奇怪，这个时间婆婆应该已经睡了才对。我悄悄走过去，从门缝里看见婆婆坐在小板凳上，面前摆着一沓钞票，正一张张地数着。

月光从窗户洒进来，映在她花白的头发上。她数得很仔细，嘴里还念念有词。我屏住呼吸，想听清楚她在说什么。

"五十、一百、一百五十..."她的声音很轻，像是怕被人听见，"还差一千块，还差一千块就够了。"

我心里一沉。婆婆在数钱？这些钱从哪里来的？我想起这段时间家里确实少了一些零钱，还有我放在抽屉里的几百块现金也不见了。难道是婆婆拿的？

她继续数着，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老头子的药费又涨了，这个月的退休金根本不够。孩子们工作也不容易，怎么好意思开口要钱。"

我愣住了。原来婆婆一直在为公公的药费发愁。公公患有糖尿病，需要长期用药，而且最近病情有些加重，医生换了更贵的进口药。婆婆从来没有跟我们提起过钱的问题，每次我问起公公的身体状况，她总是说"没事，吃药控制着呢"。

我站在门外，心情复杂得很。这半年来，婆婆每天早起给孩子做早餐，接送上下学，晚上还要辅导作业。我和老公工作忙，基本上把孩子完全交给了她。我们给她的生活费其实不多，想着她有退休金，应该够用了。

现在我才明白，她不仅没有花我们的钱，还在悄悄贴补家用。那些消失的零钱，可能都被她省下来寄给了公公。

"再省一点，再省一点就够了。"她自言自语道，"明天少买点菜，后天的水果也不买了。孩子正在长身体，不能让他们跟着受苦。"

我忽然想起这段时间的一些细节。婆婆总是买最便宜的菜，肉也买得很少，说是怕孩子吃太多肉不好消化。她自己的衣服穿了好几年，鞋子也是那双旧得发白的运动鞋。有时候我提议给她买新衣服，她总是摆手说"不用不用，这些还能穿"。

原来不是不需要，是舍不得。

婆婆把钱重新整理好，小心翼翼地包在一张纸里，然后放进一个铁盒子。她叹了一口气，站起身准备离开。

我赶紧退回客厅，假装刚进门的样子。婆婆从厨房出来，看见我有些惊讶："小雅，你回来了？怎么这么晚？"

"公司有点事，加了会儿班。"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自然，"妈，您还没睡呢？"

"我刚喝了杯水，这就去睡。你也早点休息，别太累了。"

她走向自己的房间，步子有些缓慢。我看着她的背影，鼻子一酸。

那天晚上我失眠了。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脑子里全是婆婆数钱时的样子。我想起结婚这几年，每次回老家，公公婆婆总是买一桌子好菜，说是难得我们回去一趟。现在想想，那些菜对他们来说可能是很大的开销。

第二天是周末，老公还在外地出差。我起得很早，想和婆婆好好聊聊。

她正在厨房准备早餐，看见我起来了，有些意外："今天不用上班，你可以多睡会儿的。"

"妈，我想和您说点事。"我在餐桌边坐下。

她手里的动作停了一下，转过身看着我："什么事？"

"公公的身体怎么样？最近的药费是不是很贵？"我直接问道。

她脸色微变，但很快恢复正常："还好，还好。老头子身体硬朗着呢，那点药费算什么。"

"妈，您不用瞒我。昨天晚上我看见您在数钱了。"

她愣住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你...你都看见了？"

"看见了。您为什么不告诉我们？公公的药费我们可以一起承担的。"

婆婆沉默了很久，然后慢慢坐到我对面。她的眼眶红了："不是不想说，是不好意思开口。你们工作这么辛苦，房贷车贷，还有孩子的各种开销，我怎么好意思再增加你们的负担？"

"可是您也很辛苦啊，每天照顾孩子，还要操心家里的事。"

"那不一样。"她摇摇头，"我是长辈，怎么能让晚辈为我们的事发愁？再说了，我还能动，还能给你们帮忙带孩子，这就够了。"

我看着她花白的头发，皱纹爬满的脸，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妈，从今天开始，公公的药费我们来出。还有，您每个月的生活费我们也要重新算一下。"我说得很坚决。

"不行，这怎么行？我们有退休金的。"

"退休金是您和公公养老的钱，不应该全部花在药费上。我们是一家人，这些事情应该一起承担。"

她看着我，眼泪终于掉了下来。"孩子，你们的心意我知道，但是..."

"没有但是。"我打断她，"您照顾我们这个家，我们照顾您和公公，这是应该的。以前是我们想得不周到。"

那天上午，我们聊了很久。婆婆告诉我，公公的病情比我们想象的严重一些，不仅要长期用药，还需要定期检查。她一直在省吃俭用，想攒够钱给公公看病，但药费一直在涨，她的那点退休金实在撑不住了。

我想起昨晚她数钱时说的话："还差一千块就够了。"原来她一直在默默计算着，计算着每一分钱，计算着公公的健康，计算着这个家的负担。

我拉着她的手说："妈，以后有什么事直接告诉我们。我们虽然年轻，但也是大人了，该承担的责任不会逃避。"

她点点头，眼泪又掉了下来。但这次，我看得出来，那是安心的眼泪。

从那天开始，我们重新安排了家里的开销。公公的药费由我们承担，婆婆的生活费也适当增加了一些。更重要的是，我们之间的关系变得更加坦诚了。婆婆不再什么事都一个人扛着，我们也更加体贴她的不容易。

有时候我会想，如果那天晚上我没有看见她在厨房数钱，这个秘密会被她藏多久？又或者，她会一直默默承受到什么时候？

家人之间，最怕的不是经济上的困难，而是心灵上的距离。那些不敢说出口的难处，那些默默承受的委屈，往往比任何问题都更伤人。

现在每当我看见婆婆在厨房忙碌的身影，我都会想起那个月光下数钱的夜晚。那一刻，我真正理解了什么叫做家人的责任，什么叫做爱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