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队》大结局最让人意难平的不是老排长牺牲,而是汤德远让田小贵归队的那个决定。 这个看似信任的举动,直接导致了田小贵的死亡。 汤德远所有的算计,在日本人川野的眼里,成了一场将计就计的致命游戏。
汤德远接替牺牲的老排长后,人手严重不足。 老排长临终的遗愿之一就是让田小贵归队。 感情和现实的双重压力下,汤德远虽然对田小贵有所怀疑,最终还是选择让他回归。
汤德远的谨慎是有限的。 他最初只让田小贵参与焚烧日军军需仓库这类非核心任务,并且向他隐瞒了自己也已归队的事实,只说是“上级安排”。 这本身就是一次试探。 田小贵和福庆顺利完成任务后,福庆才在汤德远的默许下,告诉了田小贵真相。 直到这时,汤德远才将活捉肖铁林的核心计划和盘托出,正式接纳了他。
汤德远的计划听起来很完美。 他想借田小贵的手,把活捉肖铁林的计划透露给日本人川野。 他料定川野多疑,知道肖铁林对日本人已经没了价值,一旦得知抗联也要抓他,必定会抢先动手除掉肖铁林,以免他落入抗联手中泄露更多秘密。 汤德远想利用日本人的这股压力,逼一直龟缩在警察局里的肖铁林主动走出来,从而创造下手的机会。
汤德远对自己的判断很有信心。 他觉得田小贵手部重伤,几乎没了武力值,川野不太可能把刺杀肖铁林这么重要的任务直接交给他,顶多就是让他传传情报。 他还通过之前老排长牺牲时自己的表现,推断川野“懂”中国人的某些人情世故,会理解田小贵很难对昔日战友真正开枪。
汤德远彻底失算了。 川野的狠毒和贪婪远超他的想象。 川野从田小贵那里得到情报后,立刻下令让他找机会亲手除掉肖铁林。 川野这么做,不是因为信任田小贵,而是把他当作一个诱饵。 川野早就知道,在汤德远小组之外,还有另一组抗联战士(李正浩小组)在暗中活动并提供支援。
他命令田小贵动手,真正的目的是要逼出一直在暗中接应、行踪不明的李正浩小组。 川野想要的是把牡丹江所有的抗联力量一网打尽,而田小贵就是他引出所有人的那个棋子。
田小贵的内心始终在经历着常人难以想象的煎熬。 他虽然被日军抓获后遭受了严刑拷打,甚至被送入731部队成为实验品,被注射病毒和毒品“帕飞丁”。 但他一直在用近乎自残的方式与药物控制做斗争,用匕首扎大腿,把自己泡在冷水缸里,只为保持清醒。
他不敢向汤德远坦白一切,根源在于极度的恐惧——他害怕战友们知道老排长的死与自己有关后,永远不会原谅他,再次抛弃他。 这种恐惧,因为高云虎直接的质疑而加剧了。
最终,汤德远让田小贵归队的决定,完美落入了川野的圈套。 这个决策不仅把田小贵推向了必须对战友开枪的绝境,更险些导致整个抗联小组的覆灭。 田小贵在清醒后意识到自己再次出卖了战友,其结局很可能会选择像老排长一样,为掩护汤德远等人撤退而牺牲,用生命完成最终的“归队”。
而策划这一切的川野,最终也自食恶果。 剧集的结局表明,他死在了大火中——汤德远炸毁了日军的军火库,川野也在这场爆炸中丧生。 他的死,让日伪军心涣散。 伪军团长肖铁林虽然狡猾地准备了多条后路,甚至计划投靠老蒋,但最终被汤德远生擒,说出了大秃子岭的秘密,为自己的坏心眼付出了代价。
那么,如果田小贵能彻底战胜心魔,早早向汤德远坦白一切,结局是否会完全不同? 他的牺牲,究竟是源于药物的控制,还是更深层地源于对“不被信任”的恐惧? 这种恐惧,在那种极端环境下,是否比任何武器都更能摧毁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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