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电视台投资拍戏,不然我走不动路了。”
这话出自一位年近五十的四川女人之口,不是段子,而是现实。她叫唐冶萍,二十年前说自己“貌比西施”,非千万富翁不嫁;二十年后,孩子都二十岁了,她还在等“命运的剧本”从天而降。
这哪是人生?
这是她给自己编的一部没完没了的偶像剧,可惜导演跑了,投资方黄了,连观众都走光了,只剩她一个人在空荡荡的舞台上,穿着亮片裙,跳着走调的《天竺少女》。
她的梦,始于穷。八岁父母离异,跟着母亲在四川农村挣扎求生。煤油灯下补衣服的母亲,从不说“我爱你”,只说“等有钱了就好了”。
这句话像一粒毒种子,在她心里长出了一棵名为“金钱即救赎”的藤蔓,越缠越紧,最终勒死了她的清醒。
十六岁辍学进厂,焊电路板焊到手指起泡,攥着五百块工资时,她第一次觉得:钱,比爱靠谱。
可她没往踏实的路上走,反而被电视里明星嫁豪门的新闻洗了脑——原来不用熬年头,也能住豪宅、开豪车?她当即决定:不打工了,我要去横店,当大明星,嫁大富豪。
多简单的逻辑,多天真的幻想。
她揣着两万块奔赴横店,自认“西施再世”,结果呢?演宫女端茶,镜头扫过不到三秒,连脸都没看清。群演日薪几十,住漏雨的破屋,饿了啃馒头,还得去餐馆洗盘子贴补。
可她不认命,天天对着镜子练“眼神戏”,逢人就说“我注定不凡”,把群头都听笑了:“这姐,脑子进水了。”
更荒诞的是她的感情观。第一个男友是场务,给她带热炒粉,陪她熬夜等戏,她嫌人家穷,觉得“暂时可用”。
怀孕后对方吓跑,她不反思自己飘在天上,反而认定:“穷男人就是没担当!”——合着错的永远是别人,你是仙女下凡,受不得半点委屈?
后来,厨师男友省吃俭用给她买摄像机,攒十万彩礼跪地求婚,她反手就把户口本摔了:“你有几千万吗?配得上我?”
最狠的是那句“我从来就没爱过你”。台下观众起哄,孩子父亲瘫坐在地,她拎包就走,留下一句“我的孩子要当富二代”。
这话听着像笑话,可笑中带血。那个孩子,从出生起就被母亲当成了“豪门入场券”,而不是一个需要父爱与安稳的普通人。
她在舞台上跳《天竺少女》时,手臂僵得像提线木偶,转圈差点摔跤,台下笑成一片,她却一脸严肃,仿佛真在春晚现场。
她不是不努力,而是努力错了方向。
她把全部力气都用在“维持美貌人设”和“等待天降富豪”上,却从没想过:如果我不是西施呢?如果这辈子都遇不到千万富翁呢?如果,我只是一个普通女人,该怎么活?
人可以做梦,但不能拿梦当饭吃。梦想要落地,得沾泥、带汗、踩坑。可唐冶萍的梦,是悬浮的,是镀金的,是拒绝重力的。
她二十年如一日地拒绝认清现实:她的美貌撑不起明星梦,她的傲慢毁掉了真心人,她的“择偶标准”比房产中介的挂牌价还离谱。
如今孩子都长大了,她还在等“电视台投资”。这不是自信,是病态的自我催眠。她不是被世界辜负,而是被自己的幻想囚禁。
她把人生过成了一场大型行为艺术:一个中年女人,固执地穿着少女裙,在废墟里寻找水晶鞋。
可现实不是偶像剧,没有霸道总裁会为“落魄美人”砸钱翻红。生活是柴米油盐,是低头干活,是承认自己不够美、不够红、不够幸运,然后,咬牙往前走。
唐冶萍的悲剧,不在于她穷,而在于她始终不肯低头看一眼脚下的路。
她仰头看月亮太久,忘了地上还有六便士——而那六便士,本可以换来一顿热饭、一件暖衣,和一个完整的家。
愿她早日醒来。哪怕不再当“西施”,做个普通的母亲、普通的劳动者,也比在梦里饿着强。
毕竟,孩子都二十岁了,该轮到她,为别人撑一把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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