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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月 6 日,本是电影《触电》剧组谢票的日子,戏院外的宣传海报上却少了一个关键名字,罗莽。这位 69 岁的老戏骨,连同他常用的手机号码一起,消失在了公众视野里。片方证实已多日联系不上他,这个消息像一块石头投入港圈平静的湖面,激起阵阵担忧。
《触电》定档 9 月 18 日,作为主演之一的罗莽,本该和林敏聪、冯素波一同站在谢票现场。可从宣传物料到现场活动,他的身影全程缺席。有工作人员透露,早在一周前,剧组就发现打不通罗莽的电话,那个用了十几年的号码,听筒里只剩下冰冷的 "已停机" 提示音。
"他不是会无故缺席的人。" 冯素波在谢票时难掩焦虑。在片中与罗莽饰演夫妻的她,最后一次见到对方是 8 月底的配音工作。"那天他还说要把台词再顺一遍,说自己没体验过婚姻,怕演得不像。" 冯素波记得,罗莽当时穿着洗得发白的练功服,手里攥着写满批注的剧本,"他说这是入行五十年,第一次演这么温情的角色。"
两年前《触电》开机时的画面还历历在目。那时的罗莽头发已见花白,被林敏聪打趣 "远看像刘以达",他也不恼,笑着展示自己依然敏捷的身手:"每日练功二十分钟,打不动大场面,这点灵活度还是有的。" 他当时跟记者分享,退休后仍保持着邵氏时期的习惯,清晨五点就起床扎马步,"功夫是饭碗,更是命根子"。
谁也没想到,这个把 "规律" 刻进骨子里的老人,会以这样突然的方式失联。他独居的公寓管理员说,最后见到罗莽是 9 月 1 日早上,"背着练功袋出去,说去公园打拳,之后就没再回来"。
提到罗莽,港片迷总会想起那些拳拳到肉的武打镜头。1970 年代加入邵氏的他,是张彻导演麾下最能打的弟子之一。在《五毒》里饰演的 "蜈蚣",一身筋骨如钢,腾空踢腿的镜头成了功夫片教科书;《杂技亡命队》中,他不用替身完成高空翻跳,落地时脚踝扭伤仍坚持拍完,被剧组称为 "拼命三郎"。
"那时候拍武打戏,真要往死里练。" 罗莽曾在访谈里回忆,为了《广东十虎》里的铁线拳,他跟着武术指导练了三个月,指关节磨得血肉模糊,"邵氏的片场有句话:' 罗莽的拳头,不用借位 '。" 这种狠劲让他在邵氏黄金时代站稳脚跟,与狄龙、姜大卫并称 "打星三杰"。
1988 年转投 TVB 后,他的戏路从纯打星拓宽到多面手。《皆大欢喜》里贪小便宜的 "石大川",《陀枪师姐 IV》中正直的老警察,《谈情说案》里固执的古董店老板,每个角色都带着市井气的鲜活。同事们说,罗莽演戏有个习惯,会提前到拍摄地观察生活,演警察就去警局蹲点,演老板就去菜市场看商贩算账。
2016 年离开 TVB 时,他婉拒了 "资深艺人合约",说 "想拍点自己喜欢的戏"。近年在《叶问 4》里客串的武馆师傅,《唐人街制造》中退休的江湖大佬,戏份不多却总能让人记住。导演叶伟信曾说:"罗莽老师往镜头前一站,就带着港片的魂。"
比起事业的起起落落,罗莽的人生更显唏嘘。1979 年与诊所护士结婚后,他曾拥有过十年的幸福时光。"太太总说我打戏太危险,每次收工都要检查我身上有没有新伤。" 他在采访中极少提及私事,唯独说到亡妻时会红眼眶。1989 年妻子因癌症去世,这个打击让他沉寂了三年,再复出时,眼角多了抹化不开的沧桑。
此后他未再再婚,却在六年前结识了小他 20 岁的四川女友。朋友说两人感情稳定,女方会陪他去公园练功,他也会学着做川菜。"但他总说 ' 还没给人家一个安稳家 ',不肯叫太太。" 这份谨慎里,藏着一个男人历经风雨后的温柔。
最让人揪心的,是他早年在 TVB 遭遇的不公。拍摄《娱乐插班生》时,一位导演为了 "效果",竟让他吞下点燃的热炭。"开始以为是道具,含在嘴里才知道是真的,烫得舌头直冒烟。" 罗莽后来回忆,当时为了不耽误拍摄,硬是忍着痛拍了三条,直到一位资深艺人怒斥 "太过火" 才作罢。"舌头麻了一个月,吃东西都没味道。" 可他从没对外抱怨过,只说是 "行业里的小插曲"。
如今,这位见证了港片兴衰的老戏骨不知所踪,网友们翻出他早年的采访片段:"我这一辈子,没什么野心,就想把每个角色演好,对得起观众。" 他消失前正在拍摄的《触电》,是他少有的温情角色,片中有句台词:"人这一辈子,就像打拳,出拳要狠,收拳要稳。"
截至发稿,警方已接到报案,正在全力寻找罗莽的下落。港圈的朋友们自发转发寻人信息,林敏聪在社交平台写下:"老伙计,快回来谢票,你的戏份,观众都等着看呢。"
这个曾在银幕上刀光剑影里闯过来的老人,此刻牵动着无数人的心。我们只愿他只是暂时迷路,能早日平安归来,像他演了一辈子的那些角色一样,在生活这场大戏里,稳稳地站到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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