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总觉得家中那棵柿子树的那根大树枝要断,上面结满了柿子,秋风起,起起伏伏,要贴地了。会不会有孩子不小心上去玩,掉下来?或者攀援树枝摔下来?有些危险啊!我对着父亲说道。
父亲倒是不急,在我的记忆里,父亲任何事都不急,即使到了火烧眉毛的时刻,不仅不急,那些火烧眉毛的事还都过去了。我想,父亲心里到底是咋想的,怎么不急呢?
烘烟的时候,父亲在看守火炉,照例是睡在那,我也去了,睡在里面,所谓的床是悬空的,几根木头悬在半空,上面铺几块板子,再弄个席子,就可以。那次,我总觉得这床不安全,万一掉下去,不把屁股给摔烂?父亲却说,没事没事,结实的很。我的心悬了一夜,第二天还真没事。
我还看到那根烟囱,马上就要倾倒,几块砖头和石头垒起来的,远远望去,摇摇欲坠。父亲也说,屁事没事,结实的很。既然父亲这么说,我这个孩子还能说什么,也可能孩子的感觉和大人的感觉是不同的感觉,起码维度上不一样吧!
院子里这棵树,成了父亲的,原来倒不是,是别人家的,啥?别人家的树,怎么种到我家了?其实是先有的树,后在这个树的位置建的屋,如此而已。屋好了,院好了,树成了一个累赘,到底怎么办,一度成了火药库。
到了柿子成熟的季节,人家就来摘柿子,初,父亲还能好好说话,人家在树上,父亲在下面唠扯几句,也就过了。后来,村人的闲话就来了:哎呀,树在你家,还让人来摘柿子,你家的财运都被摘走了吧!是啊,是啊,你还不拦着,树在你家啊,又不是在野地里,你们真是好说话啊!
孩子的我,插不上话。但也觉得村里人说的话有点道理,却是毫无逻辑性的,按照产权的原则,谁的就是谁的,不管在哪里吧!村人这么说,一般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因为村里没啥事,要是整出点别的事,就有看头了吧!
父亲不急的毛病,这个时候没延续,他再遇到来摘柿子的时候,开始骂骂咧咧了,有一次还差点动手打起来,再后来终于通过村里把树转移到自己家,树的归属,成了我们。再后来呢,这棵树就消失了,因为院子里有巨型的柿子树有些遮天蔽日影响采光。
父亲母亲在饭屋里忙着做饭,炸货开始出来了,我闻到了香味,赶紧上去拿几个吃啊,院子里妹妹妹夫两个外甥女,还有一个很年轻的女子,东邻大叔大婶也在,大叔在吸烟,大婶在站着看。
那根忽高忽低的柿子树树枝变得越来越重的样子,扑面向着我袭来,我来不及去拿炸货了,忙不迭地跟父亲说:赶紧拿根杆子把这根树枝给顶起来吧,不顶起来,早晚得断。
父亲在饭屋里,在一阵接着一阵的烟雾里,来了几句话,我看没事,等柿子摘完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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