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源兴起路
福建云霄这个小县城,人口也就几十万,地处东南沿海,早年间就跟烟草打交道。解放前,这里已经有好几家卷烟厂,工人上千人,算得上福建烟草加工的老基地。1952年,成立了国营烟厂,生产云福牌香烟,在全省卖得还行。
可惜没多久,1953年10月,因为销售渠道堵塞加上经营问题,就停办了。工厂关门,设备闲置,好些人没了饭碗。到了1970年,福建又重振烟草业,云霄卷烟厂复办,推出葵花、云福这些牌子,慢慢打开市场。
工厂规模扩大,1990年云福牌还被评为福建省最高档烤烟型,云霄卷烟厂挤进全国500家最大工业企业行列。那时候,工人们忙活生产,烟叶从田里拉来,加工成成品,运往周边省份,日子过得稳当。
改革开放后,全国烟草市场乱套了,小厂到处冒头,竞争激烈。国家为了整顿,从1980年代开始关停不合规的企业,云霄卷烟厂也挨了刀。1998年停产,1999年被龙岩卷烟厂兼并,工人失业,厂子空了。
失业的人得找活路啊,有些就开始搞地下生产。从上世纪80年代末起,假烟这事儿在云霄冒头,起初是小打小闹,居民在家用简单设备仿制热门品牌。1992年,云陵镇下坂村几户人买了新中国牌卷烟机,开始机械化操作,产量上来了。假烟模仿玉溪、中华这些,质量逐步提升,真假难分。
到90年代,假烟产业在云霄如火如荼,几乎一半家庭沾边。1997年左右,全县年产假烟超过250万条,其中大部分假冒云南品牌。那时候云南烟业有点空档,云霄假烟趁机抢市场,垄断全国九成以上假烟份额。产业链从烟叶采购到包装印刷,全套完善。
烟丝进口混本地材料,包装纸外购印刷,成品外观精致。销售网络遍布全国,价格便宜,买家爱买。云霄假烟甚至引领包装潮流,正品厂家跟着改设计。进入2000年后,产业更成熟,能仿各种品类,包括万宝路这些国际货。资金滚雪球,设备升级,产量飙升。县里经济靠这个拉动不少,不过这是灰色地带,风险大。
风波调查局
云霄假烟不光内销,还大举出口,特别是瞄准美国市场。年销量能到4000亿支,销售额上百亿。这些假烟绕过美国高税费,给烟民省钱,本土烟草流通和税收大受冲击。
假烟主要仿万宝路,受欢迎。路径复杂,先分批运到新加坡、泰国这些东南亚国家,在仓库集中分拣,伪装成玩具或食品包装。小股进入纽约、洛杉矶这些需求大的城市。货物从港口清关,进地下市场,分销到街头摊位。
美国那边坐不住了,税收损失惨重。联邦政府查来查去,发现源头在中国福建云霄。2005年,FBI发起“皇家魔法”和“烟龙”行动,跟中国执法部门协作。
在美国,FBI和洛杉矶警方联手,抓捕62名涉案人员,缴获上百万支假烟。行动覆盖多州,斩断部分销售网。审理中,嫌疑人交代只管收货转卖,上游联系单向,每次交易在约定地方放货拿钱,不见面。FBI想从他们撬出更多情报,难。调查显示,假烟从云霄运出,经东南亚中转,伪装入美。
FBI向中方提出联合调查请求,外交渠道沟通。中方表示产业链太完善,售卖像游击战,短期难连根拔起。云霄假烟产业隐蔽,作坊转移快,打击一次又冒头。产业给美国带来大麻烦,本土厂家销量滑坡,税收蒸发上百亿。
云霄这个小县城,靠假烟垄断欧美市场80%以上份额,让人咋舌。FBI行动虽重创部分链条,但整体难灭。云霄假烟质量高,口感好,甚至比有些真烟受欢迎,这也加剧了问题。产业规模大,涉及人员广,经济影响深远。
转型结局途
进入2010年代,国家打击假烟力度加大,云霄成为重点。从1999年1月到2014年底,出动执法人员上万人次,摧毁数百个制假窝点,逮捕千余名涉案人员。
行动持续,净化市场。假烟产业逐步萎缩,作坊关停,人员转行。县里推广合法经济作物,像枇杷种植,成为新支柱。枇杷树遍布田间,果实出口,产值上升。其他如茶叶、蔬菜也兴起,食品产业定位地标名城,规模企业增多。
打击没停,2019年,云霄打假一线报道显示,制假土壤虽存,但净化率高。执法队巡查,封存材料。居民就业转向工厂,生活稳定。到2023年,云霄假烟基本覆灭,曾经垄断市场的影子淡去。
经济转型成功,结构优化,正经产业取代灰色地带。县城恢复正常秩序,市场卖合法商品。假烟帝国落幕,教训深刻,提醒产业需走正道。云霄从烟草加工到假烟再到转型,折射出经济发展中的弯路与纠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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