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3年岩门口的枪声突然响起来,好不容易突围出来的彭士量将军被日军伏击身中数弹,从马背上摔下来,跌进澧水河畔的血泊里。这位黄埔四期出生的军人,临终前的呼喊在战火中传开:“大丈夫为国家尽忠,为民族尽孝,死何憾焉!”这时候,他指挥的暂编第五师,已经从战前的六千将士减到不足百人,彭士量带领暂五师这场打了十天的防御战,是常德会战的悲壮开头,更是一曲用生命写就的抗战绝唱。
天生我才必有用
彭士量的革命资历是很老的,他当年甚至还参与过南昌起义。
1904年彭士量生于湖南浏阳,从黄埔军校第四期毕业后,又去陆军大学第十一期深造。
1928年,彭士量参与了江西南昌的起义,南昌起义之后,彭士量却跟随着所在部队离开了南昌起义队伍,这也成为他一生中最大的败笔。
如果当年他选择坚持下来,跟随着另外一股力量继续周转,那么他将会走上革命圣地井冈山,开辟自己人生不同的境地。
从南昌起义队伍离开的彭世亮继续走着自己的军伍道路,在此后,他也参与过一系列作战。
1937年对日作战开始之后他也经历过台儿庄的硝烟、武汉会战的苦战、长沙会战的僵持,战争是最好的老师,现实一步步把他炼成了有战术眼光的职业军人。
1942年彭士量当上73军暂编第五师少将副师长时,然而此时他大概已经料到,中国军人迟早要面对一场残酷的决战,马革裹尸还就是自己最好的结局。
血战石门
1943年秋天,日军凑了20万兵力打常德,石门是常德西北的前哨,自然成了这场战役的第一道关卡。
石门的位置,注定了它的辛酸命运。这个澧水中游的县城,北接湖北,南通桃源,日军要打常德,必须先拿下这里。
11月2日,常德会战打响,日军派了两个完整师团的精锐,分三路围石门,还动用飞机、重炮对着县城猛炸。
彭士量带着部队在白沙渡、毛家山、笔架山一带筑防线,又在澧水南岸建了30多座碉堡。这些用水泥卵石混起来的堡垒是钥匙形的,有三个机枪射口,能站6到8个兵,成了挡日军的第一道屏障。
到11月14日,战斗更加白热化。暂编第五师和日军在川店铺、双溪桥死磕,日军打不下来,竟公然违反国际法放毒气,暂五师近千名官兵就这样在阵地上牺牲了。
与此同时,日军第三十四联队强渡澧水,冲破石门县城北面的防线,直扑73军军部所在的文庙。危急关头,彭士量站了出来,主动担起掩护73军主力撤退的担子。
石门的巷战,彰显出了中国军队的硬气,这一次也让日军认识到不怕死的中国军队到底有多么强悍。
面对日军的猛烈进攻,彭士量亲自带部队和进城的日军逐屋争夺,甚至一度把失地抢了回来。
暂五师德战士们子弹打光了用刺刀捅,刺刀断了用枪托砸,枪托碎了就抱着敌人跳楼。面对暂五师士兵的拼死抵抗,日军几乎有些发懵,他们想不明白为什么面对必死的结局,这些中国部队不撤退逃跑呢?
我以我血荐轩辕
日军想破脑袋也搞不明白的原因,就在彭士量战前写的《致全师官兵书》里:“当与我全体官兵同抱与阵地共存亡决心,歼灭倭寇,以保国土。”正是这份和阵地共存亡的念想,成为暂五师从上到下打到最后一刻的底气。
11月15日黄昏,完成掩护任务的暂五师残部终于开始突围。然而此时日军早就在澧水河对岸布了阵,彭士量只好带部队往西走,想从澧水和渫水交汇的三江口岩门古渡口过渫水。
可日军还是猜到了他们的撤退路线,于是就在岩门口设了埋伏。彭士量骑马指挥部队冲锋时,日军机枪从高处扫下来,将军中弹牺牲了,真应了他“为国家尽忠,为民族尽孝”的话。
暂编第五师在石门保卫战里的巨大牺牲,换来了实实在在的战略价值。六千官兵几乎全没了,却把日军打常德的时间拖了四天。就这四天,给常德、桃源、临澧等地的防御准备留了空当,不光能布置兵力,还能让老百姓转移、调运物资。
要是没有石门的死战,常德会战的伤亡可能更惨。战后73军在慈利收拢人马,只剩4000人,损失了八成,这是该军抗战时最惨的一次。
彭士量将军是常德会战里牺牲的第一位将军,后来遗体被送回湖南浏阳安葬。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也是在这十几年的抗日战争中有像彭士量这样的热血之人在,才会有驱除倭寇的最终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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