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宿迁宝龙后门的夜市比过年还热闹。
凌晨一点,一个穿着黑T恤、脚踩布鞋的中年男人,挤在最火的烧烤摊前,要了十串腰子、一盘花蛤,还要了瓶最普通的绿瓶啤酒。还没坐下,就被隔壁桌的大哥认出来了——“这不是咱宿迁的老刘嘛!”
人群呼啦一下围上来,手机灯闪成一片。老刘没躲,也没让保镖清场,只是把啤酒杯往桌子上一放,笑着说:“哥几个,我回来就是想吃口家里的味儿,你们别把我当啥老板,今晚我就是宿迁的刘强。”
一句话,摊主的腰子烤得更卖力,隔壁桌直接搬来一箱啤酒,硬要跟他“走一个”。老刘来者不拒,一杯接一杯,很快脸红到了耳朵根。有人把视频发上网,配文只有七个字:“东哥没架子,真亲。”
不到半小时,话题冲上了全国热搜。
评论区里,有人羡慕:“千亿身家还能蹲路边吃五块钱一串的腰子,我哭死。”有人质疑:“摆拍吧?哪个大老板半夜不带保安?”更多人却在讲自己的故事——
“我表弟在京东做快递,东哥年年春节给他们发茅台,真发。”
“我同学当年在人大读书,穷得吃不上饭,东哥悄悄给她饭卡里充了八千,一句‘宿迁老乡’都没留。”
“我爸在宿迁种花木,那年雪灾,东哥包了二十辆大卡车,把花全拉到北京卖,不赚差价,只说一句‘不能让老乡烂在地里’。”
一条一条,像夜市升腾的油烟,热乎、呛人,却让人鼻子发酸。
我想起自己。
在北京漂了九年,每次回家,我妈都要去村口小店买我最爱的辣片,五毛钱一包,塑料包装油乎乎的。我边吃边嫌脏,她就在旁边笑:“你小时候馋得哭,现在出息了,嘴倒刁了。”
那一刻,我明白老刘为啥要半夜撸串。
不是作秀,也不是忆苦思甜,只是想找回“我还是我”的感觉。
人越往高处走,脚下踩的梯子越高,心里越空。外人看你站在云里,只有自己知道,云下面是万丈深渊,掉下去就再也爬不起来。可只要回到那条脏兮兮的夜市,只要还有人喊你小名,给你递一杯散装啤酒,你就踏实了——原来我爹我娘还在,原来我没变。
老刘被灌醉的样子,其实是我们每个人想家的样子。
我们拼命挣钱、拼命往前冲,不就是为了有一天能理直气壮地回到原点,对爸妈说“我混得还行”,对老同学说“今晚我请”,对小时候的自己说“别怕,以后没人敢欺负咱”?
可太多人回不去了。
有人成了大老板,却再没人敢跟他勾肩搭背;有人买了大别墅,却再没人敢半夜敲门喊他撸串;有人把名字写进了富豪榜,却再没人记得他小学三年级考砸了蹲在操场哭。
老刘回去了,还让人拍到了。
他让所有人看见:有钱不是原罪,不忘本才是本事;成功不是盔甲,心软才是勋章。
视频最后,一个穿校服的小姑娘挤到最前面,怯生生递过去一张作业本纸:“刘叔叔,我作文写《我最佩服的人》,能写你吗?”
老刘刚想擦嘴,听见这话,手一顿,直接蹲下来,跟她平视:“写我干啥,写你爸。你爸天天早起卖包子,供你读书,他才是真英雄。”
小姑娘哇地哭了。
屏幕外的我,也跟着掉了泪。
原来,我们拼命想抓住的,从来不是钱,是那份“我被看见了”的踏实。
老刘被敬酒到满脸通红的那晚,其实敬的是每一个在异乡咽过泪、在深夜加过班、在电话里对爸妈说过“我挺好的”的普通人。
敬我们都没忘。
敬我们还想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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