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沉默的呐喊》今日三连更，快上车！

人生这场仗，就得土匪般横冲直撞

作者：大梦君
编辑：大梦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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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故事已完结，日更一章，请放心入坑

14

傍晚，天色阴暗，路灯昏黄，一辆老旧小车行驶在老街上。

市局的会议早已结束，车内的二人正是陈墨和李路二人都没有说话，车内的气氛稍显沉闷，只有雨声和引擎声。

车子驶过一个水坑，溅起一片水花。他们俩被停职了。

「停职……呵。真他妈干净利落。举报？暴力执法？亏他们编得出口！为了捂住这些事，连脸都不要了！」

最终还是更为年轻的李路稍微显得有些沉不住气，率先开口。他的声音低沉，带着压抑的怒气。

「脸？他们什么时候要过？从王婷婷死的那天起，这张遮羞布就注定要扯下来，只是没想到，扯得这么难看，这么急。」

陈墨目光直视前方黑暗的雨幕，声音平静却异常的冰冷。」

李路猛地转头看向陈墨：

「师父，你……你也确定了？王建国？」

「还需要确定吗？烟烫的位置，右臂。殴打的方式，非致命但折磨。捆绑的痕迹。雨天的抛尸……这根本不是随机的谋杀，这是一场精确的、迟到的复仇。他在用她们对待王婷婷的方式，把痛苦刻在她们身上，再送她们上路。除了那个被夺走一切的父亲，谁会记得这么清楚？谁会带着这么深的仇恨？」

「时间也对得上！孙伟给王建国看视频后，他就消失了。紧接着，林晓晓、张雅相继遇害。间隔不到 48 小时！他根本没打算隐藏太久，或者说……他不在乎了。他是在倒数。」

李路的眼神锐利起来，之前的憋屈被案情分析取代。

「没错。倒数。而且...他的名单还没完...」

陈墨微微点头，眼神更加深邃。而听到陈墨的言语，李路的身体瞬间绷紧，呼吸一窒。

陈墨没有去管李路，继续说道：

「赵蕾。她是那个拍摄者，是王婷婷视频里最后出现、最嚣张的那个声音！也是对王婷婷伤害最大的那个。她跑了，她爸还在。王建国动不了国外的赵蕾，但他能让那个包庇罪恶、只手遮天的父亲，付出最惨烈的代价。」

李路倒吸一口凉气，瞬间明白了陈墨的潜台词：「你是说...王建国会...对赵局下手？！」

突然，陈墨猛地一打方向盘，车子拐进一条更僻静的路，雨声似乎更大了。

「不是『会』，是『已经在准备』了。我去监控室，不是为了应付差事。你猜我发现了什么？」

李路被突如其来的拐弯带得狠狠地磕到了脑袋，不过这个时候的他也顾不上许多，一边揉着脑袋一边急切地问道：

「发现了什么？」

「一辆破面包车。至少一周前就出现了。林晓晓案发前，它在黑石公寓附近晃荡。张雅被发现前，它在那个桥洞区域出现过。更关键的是……」

陈墨停顿了一下，目光如炬。

「昨天下午，它像幽灵一样，远远地跟了赵局的车一路，直到赵局开进那个高档小区的大门。」

陈墨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丝猎人发现猎物踪迹的冷冽。

闻言的李路拳头猛地砸在自己大腿上，低吼道：

「是他？！他在踩点！他在盯着赵局！王建国他……他根本就没想过要逃！他要完成最后的复仇！就在省领导来之前，把所有的脓疮都捅破！」

陈墨冷笑一声，声音带着悲凉和决绝：

「省领导视察是最后期限，对姓赵的是，对王建国...何尝不是？案子捂不住了。他比谁都清楚，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两天...不，可能就在今晚，或者明天晚上。他一定会动手。孙伟说得对，一个失去了女儿的父亲...，就像一头嗜血的野兽，他不会等太久的。」

又是一阵沉默，但这次充满了山雨欲来的紧迫感。师徒俩的目光在后视镜里短暂交汇，都看到了对方眼中冰冷的火焰。

稍稍消化了一下，李路那带着破釜沉舟的意味却异常平静的声音再次响起：

「师父，我们被停职了。找不到王建国。局里的人……现在也没几个能信了。怎么办？」

陈墨猛地踩了一脚刹车，车子在湿滑的路面微微打滑后停稳。他转过头，直视李路，昏暗中，那双老刑警的眼睛亮得惊人。

「找不到他？那就盯着他的目标！他要去哪里，我们很清楚。」

李路瞬间领悟，眼神同样锐利：「赵局的家？那个高档小区？」

陈墨点头，语气斩钉截铁：

「对。守株待兔。王建国一定会去那里。他不是去讲道理的，他是去...讨债的。用他的方式。我们必须在他动手前截住他！不是为了保护姓赵的那个人渣...」

说到「人渣」的时候，陈墨的声音带着深切的痛楚，然后继续说道：

「是为了阻止王建国把自己也变成一具尸体！为了给王婷婷的死，留一个能见光的说法！为了孙伟能安心回家！也为了……我们身上这身皮，心里那口气！」

李路深吸一口气，仿佛卸下了所有包袱般说道：「明白了。师父，我们现在去哪？」

陈墨重新挂挡，车子再次融入雨夜，引擎发出低沉的咆哮，像一头蓄势待发的猛兽。

「系好安全带。去御景苑。今晚，我们不回家了。」

15

时间来到星期二，明天就是省领导视察的日子。天气并没有转晴，天空中的云反而显得更加厚重。

在御景苑蹲守一夜的师徒二人并没有等到想要等的人，赵副局长的车是凌晨两点才驶入小区的。

此刻的师徒二人正远远地跟在赵副局长的车子后面。

「师父，昨天晚上老齐说，吴天他们准备找一个有前科、命不久矣的老混混顶罪。这群王八蛋简直无法无天，什么都敢干啊……」

正在副驾驶的李路有些愤愤地说着昨天晚上老齐告诉他的消息。

「没时间了，他们现在顾不了那么多了，明天领导就来了....哼...看来吴天这王八蛋没少给姓赵的擦屁股.,」

坐在副驾的陈墨也是恨恨地说着。

此刻的陈墨，满眼通红，神情憔悴，岁月这把刀，并没有特别关照这位在警察行业奋斗了一辈子的老刑警。

车内又一次陷入了沉默，只是远远地吊在赵副局长那辆私家车后面。时间一点一点过去，二人一路跟随，眼看着前面的私家车驶进了市局。

李路将车远远停在路边，这个位置选得极好，旁人不易发现，但是从这里却可以清晰地看见市局里每一辆车的进出。

将车停稳，师徒俩左右观察了一阵，没有发现那辆破旧的面包车。

「师父，你说他还会来吗？」李路有些泄气地问道。

「会的，一定会，他没多少选择……」说到这里陈墨顿了顿，才缓缓地说道：「我们也没有！」

又是一阵沉默……

「师父，你先眯一会儿，有情况我叫你！」看着疲惫的陈墨，李路有些担忧地说道。

「嗯，1 个小时后我换你。」

陈墨没有拒绝，他实在是太累了。况且，师徒搭档这两年，这种情况也是常事。

临近傍晚，天空中的雨越来越大，大颗大颗的雨滴打在车顶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

「师父，师父，他出来了」

一阵摇晃，夹杂着李路的声音将沉睡的陈墨。

陈墨猛然起身，眼睛快速地望向市局门口，只见赵副局长的车子缓缓地驶出市局。

「快....快跟上去...小心点，别被他发现..」

两人跟了一阵，发现这并不是开往赵副局长家的方向，不过这个时候也顾不上多想，只是远远地跟着。

此时正是下班的时间，街道上行驶的车辆并不少，倒也不是很担心被前面车里的人发现。

陈墨一边盯着前面的车辆，一边左右张望，寻找着什么，却没有什么发现。

很快，前面的车子在一栋不算高大的建筑门口缓缓停下。

陈墨眉头一拧，他知道这栋看起来很简朴的建筑，实际上是一家高端的会所，里面装修得奢侈无比。一年前，陈墨曾经带队来过这里进行突击检查，只是刚进入会所大厅就被喊了回去。

看着前面缓缓停下的车，李路也把车子慢慢地靠边停下，他不敢靠得太近。

师徒两人目光死死地盯着前面那辆车，只见身穿一身休闲打扮的赵副局长举着伞，缓缓地走了出来。

突然！

一阵刺耳的引擎咆哮声冲入二人的耳中，紧接着一辆破旧面包车如同从地狱冲出的野兽，从雨幕中猛地窜出，车灯如同复仇之眼，狠狠撞向赵局！

「砰——！！！」

一声巨响压过雷鸣！赵局的身体像断线风筝般被撞飞，重重砸在豪华车的引擎盖上，再滚落积水的地面，鲜血瞬间在雨水中晕开。豪华车警报凄厉响起。

面包车车头严重变形，停在原地，引擎盖冒烟。

「靠！」

陈墨和李路目眦欲裂，推开车门，不顾一切地冲向现场。

李路迅速地冲到赵副局长身边，只见赵副局长头颅严重变形，胸口塌陷，已经没了气息，眼神残留着极度的惊愕和恐惧。而陈墨则冲向面包车驾驶室。

车窗碎裂，一个身穿破旧雨衣、胡子拉碴的中年男人被变形的方向盘和仪表台死死卡住，满脸是血，口鼻不断涌出血沫，胸膛微弱起伏，显然遭受致命内伤，濒临死亡。

这个男人正是王建国，此时的他正艰难地转动着眼珠，看向了陈墨。然后王建国用他那沾满了鲜血的手颤抖着，极其困难地伸向上衣内袋，掏出一个被血浸透却依稀能分辨的便利店透明塑料袋，而塑料袋里包裹着一个信封。

陈墨立刻伸手进去接了过来。

王建国看到信被接过，嘴角极其艰难地、扭曲地向上扯了一下，形成一个释然而又无比凄凉的微笑。他用尽最后力气，目光似乎看向虚空，然后头一歪，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16

接过王建国手中沾满鲜血的塑料袋，陈墨一会儿看一下里面因被包裹着而显得异常干净的信件，一会儿看一下歪着脑袋、已经咽气却面露笑容的王建国。

站在面包车前的陈墨心中情绪早已翻腾不已。是震惊，是不解，还有一种荒唐的感觉。复杂的情绪让他有一点出神，愣愣地站在那里，脚下的雨水早已被鲜血浸染得猩红一片。

好一会儿，周边围观群众的议论声，以及由远及近的警笛声让陈墨清醒过来，望着越来越近的警察。随即对着围着赵副局长尸体转悠的孩子李路大吼道：

「李路！李路！....快...监控...」

李路闻言先是一愣，随即看向陈墨手指的方向，那是会所大堂的方向，长期搭档的默契让他瞬间反应过来，必须赶在局里其他人之前，拿到案发时的监控视频。反应过来的李路快步冲向会所大堂。

看着李路的背影，陈墨深呼一口气，拿着信件的手紧了紧，随即快速地揣进兜里。随后开始驱散围观的人群，维持案发现场。

刺耳的警笛撕破雨幕，红蓝光芒在湿漉漉的地面上疯狂旋转。几辆警车和一辆救护车急刹在现场，刺耳的刹车声混杂着围观人群的嘈杂。

刑警队副队长吴天几乎是踉跄着冲下车，当他看清地上那具被雨水冲刷、头颅塌陷、鲜血淋漓的尸体——那身他再熟悉不过的昂贵休闲装——正是赵副局长时，整个人瞬间僵在原地。

他脸上的血色「唰」地褪尽，嘴唇哆嗦着，眼神涣散，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连呼吸都停滞了。雨水顺着他惊愕的脸颊流淌，他浑然不觉，只是死死盯着那具象征着他靠山和利益的冰冷躯体。

「赵…赵局…」他失魂落魄地喃喃，声音淹没在雨声和警笛里。

但下一秒，强烈的求生本能像电流般击中了他。

他猛地一个激灵，涣散的瞳孔骤然收缩，爆发出一种近乎疯狂的狠厉。他不能倒！赵局死了，那些见不得光的事一旦被深挖，他吴天第一个完蛋！

「封锁现场！无关人员退后！」

吴天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强行压制的颤抖，他一把抢过身边警员的对讲机，几乎是吼出来的。

「指挥中心！指挥中心！成广路格林威治门口发生严重交通事故！一辆面包车失控撞上行人！赵局……赵局不幸当场身亡！初步判断是雨大路滑导致的意外！重复，初步判断为交通意外！」

他吼完，目光像淬毒的刀子，猛地射向正在维持秩序、离面包车残骸最近的陈墨。他看到了陈墨身上沾染的泥泞和血点，更看到了陈墨在赵局尸体被发现后，第一时间冲向面包车的动作。一种强烈的不安攫住了他。

吴天三步并作两步冲到陈墨面前，雨水顺着他扭曲的脸往下淌，他压低声音，每一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充满了威胁和警告：

「陈墨！你已经被停职了！谁让你在这里的？！这里现在由我全权负责！赵局这是意外！是意外！你听见没有？！别他妈节外生枝！」

他一边说，一边试图用身体挤开陈墨，眼神凶狠地瞟向那辆撞烂的面包车驾驶室，意图昭然若揭——他要第一时间控制甚至「清理」面包车内的线索，坐实「意外」。

陈墨纹丝不动，像一尊沉默的铁塔挡在吴天和面包车之间。他布满血丝的眼睛异常平静，甚至带着一丝冰冷的嘲讽，直视着吴天因恐惧和狠戾而变形的脸。

「意外？」

陈墨的声音不高，却像冰冷的石块砸在吴天心上，穿透了嘈杂的雨声。

「吴副队长，你见过哪个『意外』的肇事司机会精准

地等在赵局常来的会所门口？会在他刚下车就油门踩到底撞上去？会把自己也撞得当场毙命？」

他顿了顿，眼神锐利如刀。

「还有，死者王建国正是我们正在追查的林晓晓、张雅连环杀人案的重大嫌疑人。你觉得，这也是『意外』的一部分？」

「你……你放屁！」

吴天被戳中心事，恼羞成怒，脸涨得通红。

「陈墨！我警告你，别以为你资历老就能胡说八道！证据呢？！你的证据呢？！没有证据，这就是一起该死的交通意外！再敢扰乱办案，妨碍公务，别怪我不客气！」

他身后的几个亲信警员也围了上来，气氛瞬间剑拔弩张。

陈墨嘴角勾起一个极淡、极冷的弧度。他没有看那些围上来的警员，目光依旧锁死吴天。

「证据？」

陈墨的声音低沉而稳定，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该有的，总会有的。吴副队长，你这么急着定『意外』，是在怕什么？」

他没有再说什么，但那洞悉一切的眼神，让吴天的心猛地一沉。

就在这时，李路的身影从会所方向冒雨狂奔回来，他脸色紧绷，对着陈墨几不可察地点了下头——监控，拿到了！

陈墨接收到信号，紧绷的神经略微一松。他不再理会气急败坏的吴天，目光越过混乱的现场，看向远处雨幕中闪烁的、代表更高权力的警灯。

他知道，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但他口袋里的信，和他身边可靠的徒弟，就是他们守住真相的堡垒。.....

——未续待完——

点个在看，与朋友们共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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