贸易代表：美国为何重塑全球秩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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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为何重塑全球秩序

作者/贾米森·格里尔

美国贸易代表

《纽约时报》2025年8月7日

国际经济秩序的诞生似乎总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则——必始于庄重的酒店。1944年，二战战火正炽，盟国代表齐聚美国新罕布什尔州一处风景如画的度假胜地——布雷顿森林，商讨如何构建战后经济秩序，以在分崩离析的世界中恢复有序的贸易流动。

尽管布雷顿森林体系于1976年终结，其遗产仍在延续。当前这套尚无正式名称、以世界贸易组织（WTO）为主导的全球秩序，理论上旨在追求经济效率并监管166个成员国的贸易政策，如今却已难以为继且不可持续。美国为该体系付出了工业岗位流失与经济安全受损的代价，其他国家无力推进必要改革，而最大受益者当属中国——凭借国有企业与五年规划，中国在这一体系中获利甚丰。过去十年间，国际社会及美国两党对该体系未能适应主权国家核心利益的不满日益加剧，这一现象毫不意外。

如今，改革曙光已现。上周，特朗普总统与欧盟委员会主席乌尔苏拉·冯德莱恩在苏格兰海岸的特恩贝里度假村达成一项具有历史意义的协议——该协议公平均衡，以服务切实的国家利益为导向，而非追求多边机构模糊的愿景。事实上，美国通过关税与外国市场准入及投资协议相结合的方式，已为全新的全球贸易秩序奠定基础。

旧体系将关税排除在合法公共政策工具之外，这意味着美国为保护关键制造业及其他行业而设立的关税屏障被牺牲。过去三十年间，美国大幅降低本国市场准入壁垒，允许外国商品、服务、劳动力和资本大量流入；与此同时，其他国家却对美国商品紧闭市场大门，并实施一系列政策——包括补贴、工资压制、宽松的劳工与环境标准、监管扭曲及汇率操纵——人为扩大对美出口。这种模式使得美国及少数其他经济体成为推行“以邻为壑”经济政策国家的“最后消费市场”。

我们的贸易伙伴深谙此道，而华尔街与华盛顿的精英阶层也乐于从全球套利中牟利，将生产转移至海外。最终结果如何？全球制造业重心大量转移至中国、越南、墨西哥等国家/地区——在这些地方，企业既可剥削弱势劳工，也能受益于大规模的国家支持；而美国则累积了绝对值堪称世界历史最高的贸易逆差。这不仅导致美国工业产能与就业岗位出现有充分文献记载的大规模流失，还使关键供应链陷入对对手国家的依赖。

我们将本国的经济与国家安全要务置于全球共识的“最低共同标准”之下。这种做法严重削弱了制造业——该行业本可创造高薪岗位、推动创新并带动整体经济投资——进而损害了美国劳工、其家庭及社区的利益。

布雷顿森林会议最初是为重建遭战争摧毁的全球贸易体系而开展的必要努力，但经过九轮贸易谈判后，该体系已演变为面目全非的存在。肯尼迪回合与东京回合制定的审慎贸易准则被摒弃，取而代之的是我们近期推行的“全球高度一体化”实践——1994年结束的乌拉圭回合便是这一实践的集中体现，WTO也在此轮谈判中正式成立。

如今，“特朗普回合”已然开启。4月2日，特朗普总统宣布征收关税，以应对贸易逆差引发的国家紧急状态。随后的密集双边谈判在全球多地展开：华盛顿、日内瓦、济州岛、巴黎、伦敦、斯德哥尔摩，当然还有特恩贝里。我们的贸易伙伴此前从未如此积极地寻求对美开放市场、在经济与国家安全事务上达成共识，也从未如此主动地推动贸易朝着更可持续的方向实现再平衡。短短数月间，美国获得的外国市场准入，比多年来在WTO无果谈判中取得的成果还要多。

扭转数十年损害工业产能与劳动力的有害政策，需要时间，也需要公私部门的协同努力。但维持现状只会加速去工业化的危险进程。我们需要一项重振美国工业化的“时代工程”，且时不我待。

6月，我在巴黎参加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经合组织/OECD）会议时，与众多贸易部长同僚会面。令我印象深刻的是，许多部长都对三大问题表达了深切担忧：宏观经济失衡的风险、非市场行为的威胁，以及全球贸易体系的僵化状态——这些正是特朗普总统多年来反复强调、如今已采取紧急行动应对的议题。曾被布鲁塞尔、日内瓦及华盛顿的自由贸易原教旨主义者斥为“异端邪说”的观点，如今正成为国际社会的普遍共识。

上周宣布美欧协议时，冯德莱恩主席也响应了重塑全球贸易以适应经济与政治现实的号召。她向记者表示，跨大西洋经济关系需要“再平衡”，以确保其“更具可持续性”。这一共识还得到了美国与其他国家达成的协议的进一步印证——包括英国、柬埔寨、印度尼西亚、日本、马来西亚、巴基斯坦、菲律宾、韩国、泰国和越南。据美国贸易代表办公室统计，这些国家占美国贸易总额的近40%。此外，与美国存在大额贸易顺差的其他国家，普遍面临更高关税。在特恩贝里得以巩固的全新经济秩序，正实时形成。

改革成果令人瞩目。过去40年间，美国贸易代表办公室每年都会发布一份详细的《国家贸易评估报告》，记录美国企业面临的各类壁垒，包括高关税、要求企业在目标市场国进行本地生产的规定，以及违背科学共识的农产品限制措施。过去，美国若想消除这些壁垒（即便有可能），唯一的重要途径便是放弃保护本国制造业的关税；而特朗普总统彻底改变了这一局面：如今，我们在系统性消除海外市场壁垒的同时，确保本国获得充分的关税保护。

以具体协议为例：印度尼西亚对99.3%的美国输印尼商品降低关税，并取消一系列长期存在的非关税壁垒，同时接受对其输美商品征收19%的关税；韩国同意采纳美国汽车标准，并接受15%的输美关税；越南承诺降低所有关税与壁垒，以换取20%的输美关税税率。此外，多数谈判对象国还同意在经济安全领域开展合作，以保障美国关键供应链的安全性与可靠性。

各国还承诺升级并加强劳工标准执行力度，消除使美国劳工与生产商处于不利地位的套利行为。包括美国、欧盟、墨西哥、加拿大在内的多个国家/地区，将共同禁止进口强迫劳动生产的商品。消除全球奴隶制本是倡导者与政策制定者的长期目标，但正是借助特朗普总统关税政策的影响力，这一目标才终于取得实质性进展。

同样，各国同意提高资源利用效率并加强环境法执行力度，重点覆盖非法伐木、非法捕捞及非法野生动物贸易等问题突出的领域。国际贸易体系不应迫使美国民众与那些将“负责任的资本主义”作为竞争优势来对抗我们的主体展开竞争。

更重要的是，这些承诺均具备可执行性，且美国将确保其得到落实。不同于贸易官僚体系推崇的冗长争端解决程序，美国的新做法是：密切监督协议执行情况，若出现违约行为，将迅速重启更高税率。特朗普总统清醒地认识到，进入全球最具盈利能力的消费市场的特权，是极具吸引力的“诱饵”；而关税，则是强有力的“威慑”。

在WTO框架下，修改贸易规则需获得所有成员国的一致同意。事实上，上一轮旨在推动重大改革的多哈回合之所以失败，正是因为贸易保护主义国家拒绝拆除对美贸易壁垒。此外，我们的对手国家乐于阻挠改革——它们偏爱能加剧美国贸易逆差急剧扩大的现状，以此削弱美国的工业实力，而正是这种实力使美国成为并保持超级大国地位。

但国际贸易规则不应成为“自杀性协议”。美国通过征收关税实现贸易逆差再平衡，并通过谈判达成重大改革以构建新国际体系，展现了应对政策制定者长期视为“棘手问题”的果敢领导力。

许多协议还包含对美国生产能力的重大投资承诺：欧盟承诺投资6000亿美元，韩国承诺投资3500亿美元。这些投资规模，是经通胀调整后二战后重建欧洲的马歇尔计划金额的10倍，将大幅加速美国的再工业化进程。例如，韩国将助力重振美国造船业——该行业在非市场竞争冲击下已日渐萎缩。除投资外，各国还作出了累计涉及近1万亿美元的美国能源、农业、国防及工业产品采购承诺。对美国商品的强劲需求与便捷的资金获取渠道，将使美国制造业在已落后的战略领域重新确立领先地位。

批评者指出，尽管关税曾是美国经济政策的常规工具，但数十年来未曾如此大规模使用。然而，现有数据明确表明：未能使用关税或类似保护措施，导致美国经济呈现出“过度依赖金融与咨询服务收入、缺乏制造业创造的持久财富与安全保障”的失衡状态。即便认同这一诊断结论，仍有部分人认为总统采取的对策力度过大、实施过于仓促，或认为关税短期内破坏性过大。但当前情况紧急，我们不应纠结于无意义的细枝末节。问题的症结已明确，解决路径也已清晰，当下刻不容缓。

特朗普总统已用行动证明，他能够运用关税及其他经济工具重塑供应链、重振制造业。在其第一任期内大规模征收关税时，局势并未如专家预测的那样引发灾难性后果，通胀率反而下降；如今更广泛地征收关税，通胀仍得到有效控制。长期问题无法一蹴而就，改革过程或许并非一帆风顺，但当前局势要求我们采取坚定果断的行动，以巩固美国的工业基础。

从首次布雷顿森林会议到WTO成立，耗时逾50年；如今，WTO成立又已过去30年。特朗普回合启动至今不足130天，特恩贝里体系虽尚未完全成型，但其构建工作已取得显著进展。

大外交青年智库（简称“大外交智库”）（Glory Diplomacy Youth Think-tank，Glory Diplomacy或GDYT）是一家创办于2017年的以外交安全为主的综合性战略研究机构、社会/青年智库，总部在中国深圳，是深圳首家非官方外交安全智库、中国首家青年智库，创始人是王盖盖。GDYT一直坚持“只有修炼好内功，才能放心去实战”的发展理念，围绕“大外交”“青年”“智库”三大核心展开探索与创新发展。2017年，在深圳市罗湖区的一家青年驿站起步，坚持青年原创与社群研讨，稳扎稳打筑造智库基座；2018年，成立青年原创评论组（后于2022年改组为《智本青析》编辑部）并创办《智本青析》电子刊至今；2019年，在海南开设分支机构即海南大外交学会（GDYT HN），同年成立青年发展研究院，该院在2019年创办“大外交青年发展与实践启航项目”研修班至今，在2021年创办“世界青年菁英坊《早点知道》讲座项目”至今；2020年，成立应试就业研究院并创办《真题解析》付费专栏；同年7月，成立外交外事涉外安全决策咨询公司，落地深圳市宝安区，集中研究国家安全与国际安全、海外利益分析与保护、青年外交与青年发展、区域国别与国际组织、跨国公司与全球治理等事务；2021年，成立外文编译评议组并创办《大译编参》电子刊至今（该编辑部于2022年创办《每日信报》微电子日刊），同年成立区域国别研究院（该院于2022年创办《新国别简报》栏目）、启动中国外交风险评估项目组；2022年，成立世界外交数据中心、全球治理研究院（该院于2022年创办《鸿士论天下》栏目）、国家安全研究院、党的理论创新研究中心，并合并所有专访项目（青坊谈、最有影响力人物访谈、21世纪中国外交天团、学人专访等）整合为《与名人对话》栏目，组建“青年智库特种部队”全职高精尖部门（该部门于2023年创办《中华内参》内刊）和全球范围内的“大中华菁英圈”（该共同体于2024年创办《全球统战》内刊），开启“Smallibrary·小书屋”全球青年阅读挑战计划（该计划于2022年创办《智库书屋》栏目），运营新知太学（网络）书院（该书院于2022年创办《线上共读》栏目）；2023年，成立全球创业研究中心、全球湾区研究院、跨国公司研究中心、海外利益研究中心、数字经济研究院、海洋治理研究中心、基式外交研究中心（后于2025年创办《基式外交研究》电子刊），在香港开设分支机构“香港大外交学会（GDYT HK）”，创办“华湾国际创业发展新菁英汇”国际人才交流平台，创办“湾山友（WSY）”户外爬山徒步读书研讨国际精英俱乐部；2024年，成立新型智库研究院、企业出海研究院（整合全球创业研究中心、跨国公司研究中心、海外利益研究中心等三大中心于一体）、“荔林读书会（LOC）”（整合“国关读书会”“华湾读书会”“湾山友读书会”“全球4%读书会”等四大读书会于一体）；2025年，成立统一战线研究院、企业家精神研究中心等。GDYT从2021年以来，多次举办全国（含全球）青年国际问题学术研讨、思想交流、政策分析与企业出海等活动，如“国际问题研究型青年智库发展模式探索论坛”、“新型国际问题青年智库建设与发展论坛”、“国际关系青年辩论赛”、“国际关系青年辩论赛最佳辩手论坛”、“世界青年菁英坊《早点知道》系列讲座”、“国际问题/区域国别学术研讨会（GDYT·ISAS）”系列活动、“《与名人对话》系列采访活动”、“《鸿士论天下》系列讲座活动”、“新时代中国国际战略高端论坛与菁英论坛”、“华湾国际创业发展新菁英汇”系列活动、“GDYT与国际知名学者对话”、“湾山友俱乐部粤港澳国际精英户外实践交流”系列活动、“荔林读书会”国际前沿思想沙龙等等。自创办以来，GDYT一直致力于“让壹亿中国大外交青年智慧与方案被全球看见”，聚集全球各地有志青年为实现个人、企业、社会、国家和世界和平发展而奋斗，至2021年底，已发展成集专家顾问、研究员（含高级）、特约研究员（含高级）、助理研究员、编译评议员、时政评论员、实习生、志愿者等全方位国际人才体系（200人）的样本标杆青年智库，聚焦中国与全球大外交领域青年的原创方案、发展计划和外交延伸等助力与服务，在“对照全球外交发展、对接世界高端智库、对比新型平台建设”的三原则指导下，为中国的外交与安全发展贡献青年力量和方案，为中央及地方政府部门提供内参、为企业国内外发展提供商业咨询、为国际问题智库建设提供调研路径、为非政府组织及个人提供咨询等服务，被海内外青年誉为现代智囊的“青年精英大脑集中营、集散地”，是全球新型外交青年智库的开创者和代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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