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也没想到,宋寒晟会为了哄叶清月高兴,灭了我妈妈的长明灯。
这盏灯还是我当时我和他一起点得,他出了一半的钱,对我说。
“你放心,阿姨会长命百岁,等到我们结婚那天。”
我的理智瞬间化为虚无,也顾不上佛门清净的规定,冲上前。
“宋寒晟,这是我妈妈的长明灯,你凭什么灭了!”
两人纷纷回头,似乎很惊讶我会出现在这里。
叶清月笑吟吟问道。
“咦,林楠姐姐,你怎么有闲心来逛寺庙了,你不是说阿姨病重吗?”
她的话立刻让宋寒晟冷下联。
“林楠,我怎么也没想到你为了骗我回去,连这种谎都撒得出来!”
我也想不到,宋寒晟不信任我到这种地步。
宁愿相信我会用妈妈的病情骗他,也不愿意相信妈妈真的危在旦夕。
我的心底涌起一丝苦笑。
大抵是我眼中的泪花过于明显,宋寒晟语气稍微温柔下来。
“算了,我就看在你是太想我才会想出这种歪招。”
“阿姨的长明灯我帮你灭了,这个本来就是迷信,有我在,阿姨肯定会长命百岁的,既然如此,点了也是占地方,不如给真正需要的人。”
真正需要的人,难道就是叶清月吗?
我压下心口的钝痛,一字一顿。
“换灯,想都别想!”
叶清月扬起幸灾乐祸的笑容,语气却可怜巴巴。
“师兄,林楠姐姐不愿意换灯就算了,她肯定是因为前两天阿姨要动手术,你没有赶回去而生气。”
“对不起啊,林楠姐姐,我替师兄向你道歉,都怪我太笨了,手术做不好,只能求师兄帮我收拾烂摊子了。”
说着,她吐了吐舌头。
宋寒晟立刻接话。
“月月是我恩师的女儿,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小肚鸡肠?”
叶清月的父亲是宋寒晟的老师,对他恩重如山。
我知道宋寒晟是一个重情的人,还曾大度安慰他,自己不会吃醋,也将叶清月当作妹妹。
但宋寒晟却好似拿了免死金牌,认定我不会吃醋,开始肆无忌惮对叶清月好。
医院里都知道,宋寒晟和叶清月关系亲密,形影不离。
他又一次因为叶清月没回家吃饭后,我等到深夜,想和他好好谈谈。
得到的却是他恼羞成怒的回答,他只把叶清月当作妹妹。
可我还是第一次知道,妹妹和哥哥用同一双筷子,受委屈了还要坐在哥哥大腿上。
我忍不住讽刺道。
“我不管你是她的好哥哥,还是情哥哥,都和我没有任何关系,但现在,你们不准动我妈妈的长明灯!”
闻言,宋寒晟语气里压不住的愠怒。
“林楠,这里是佛门净地,你能不能不要像个泼妇一样胡言乱语,我和月月之间清清白白!”
“我只把她当作妹妹,是你自己心胸狭隘,胡思乱想!”
“如果你还要无理取闹,我只能考虑一下取消订婚了!”
若放在以前,我立刻服软。
但现在,我只剩下满腔怒火和可笑。
我冷笑道。
“不用你说,订婚我已经取消了。”
“你们再不走,我就拍视频发在网上,让所有人都知道你们强占别人的长明灯!”
宋寒晟捏了捏眉心,有些疲惫。
“林楠,你能不能理智一点?”
在众僧客震惊的目光中,我拔出香炉里燃着火苗的蜡烛朝宋寒晟和叶清月挥舞。
“我理智一点?我还不够理智吗,宋寒晟,我和你在一起八年,叶清月回国不到两年,你为了她每次抛下我的时候,我不理智吗?”
“所有人都说你们天生一对,说我配不上你的时候,你知道我有多难过吗?”
“其实你都知道,可你也觉得他们说得对,觉得我配不上你,也离不开你,所以你才敢肆无忌惮伤害我!”
火苗扫过宋寒晟的发梢,他脸色发白,拍灭怒吼。
“林楠,你闹脾气也要看看场合,这里是寺庙,不是菜市场!”
叶清月躲在他的身后,一脸幸灾乐祸,却苦笑道。
“师兄,都是我的错,如果我没有回国就好了,林楠姐姐,你放心,明天我就辞职出国,再也不回来碍你的眼。”
她说得有多委屈,宋寒晟看我的眼神就有多失望。
“你走什么,你又没有做错任何事,错得是她小题大做,蹬鼻子上脸!”
“林楠,最后给你一次机会,和月月道歉!”
蜡烛融化的蜡油滴在我的手背上,丝毫抵不过我心底的酸痛。
“我凭什么道歉,我才是受害者,还有,我有说过逼她出国的话吗?我明明是祝福你们百年好合!”
叶清月顿时咬紧唇瓣,一副小白花模样。
“林楠姐姐,我现在就走,你不用在这里阴阳怪气。”
宋寒晟拉着她的手腕,怒吼:“林楠,你别逼我跟你分手!”
闻言,我往前一步。
“分手这句话轮不到你来说,我早就已经把你踹了,知道吗?”
看着我手中的燃火的香烛,宋寒晟紧张地护着叶清月。
“林楠,你先把蜡烛放下,清月如果出了什么事,我饶不了你……”
我没了耐心,冷冷打断他的话。
“我怎么敢动她啊,毕竟她的后台可是有你这个师兄撑腰,我一个平头老百姓,根本惹不起。”
宋寒晟瞬间明白过来我说得是叶清月的朋友圈,松了口气。
“林楠,你吃醋了可以直说,没必要闹得那么难堪,我知道这段时间对你多有疏忽,等我……”
他每次都这样。
他明明知道,我生气的不不止是他和叶清月暧昧不清的关系,还有他敷衍的态度。
“闭嘴!”
我厌烦得打断他。
“就算你和叶清月结婚生子,我也不在乎了。”
“如果你们敢动我妈妈的长明灯,我就跟你们拼命!”
这是第一次,宋寒晟在我眼中看见明晃晃的嫌恶,他退缩了,随后放低了姿态。
“楠楠,阿姨的病情怎么样了?”
我眼眶红热。
“挺好的。”
妈妈已经提前下去等我了。
宋寒晟没听出我的哽咽,松了口气。
“嗯,我都说了肯定没问题,你让阿姨再坚持几天,等我处理好了另外几个病人,就回来给她做手术。”
“这样,你总该满意了吧?”
我没说话,他上前一步。
我立刻后退,挥舞香烛。
“可以滚了吗?”
他沉下脸,挑衅似得故意和叶清月十指相扣。
“林楠,我看你能倔多久!”
迎着僧客看戏的目光,我失去所有力气,苦笑着将香烛放回原位后,和僧人道了歉。
随后去看了眼妈妈的长明灯。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一众长明灯里,就只有妈妈的长明灯最亮。
就好像,妈妈在安慰我一样。
瞬间,我的眼泪砸落下来,蹲下身哭了好久。
我带着妈妈回了老家。
爸爸去世后,妈妈买带着我离开。
看着灰扑扑的房子,我决心好好收拾一下。
隔天,我买完东西回家,就看见家里大门破开。
小时候,爸爸亲手为我做得小凳子小桌子被砸得粉碎,我拿出来晾晒的妈妈的衣服也都灰扑扑躺在地上。
叶清月站在院子里颐指气使。
我浑身血液倒灌,怒极冲上前。
“住手!你们在干什么!私闯民宅是犯法的,信不信我去告你们!”
叶清月拿出一张合法拆迁文件。
“你随便去告,师兄说了,这里是拆迁地,随便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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