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林
我摩挲着母亲留下的翡翠镯子，阳光透过纱窗在八音盒上跳着圆舞曲。王建国递来的保温杯腾着热气，他第三次说"李老师，现在医学发达"，我望着他手腕上的老年斑，突然想起母亲临终前攥着我的手："素芬，宁可等错，不可错过。"
"56岁还是处女？"网友在评论区炸开了锅，"这老太婆有病！""炒作吧？现在谁信这个？""我奶奶说她们那代人憋出癌症了！"最扎心的是条私信："我妈妈等了一辈子，临终前哭着说'早知道不如随便嫁了'。"
今早张婶在菜市场拦住我，她涂着玫红色指甲油的手捏着我的胳膊："素芬啊，广场舞队刘姐给你介绍个退休干部，有房有车！"我望着她脖子上晃动的金链子，想起上周在老年大学，王建国帮我捡粉笔时碰到的手，温热而粗糙。
此刻我站在母亲的老房子里，八音盒突然卡壳。1987年的《致爱丽丝》戛然而止，像被剪断的胶片。我摸着书柜里泛黄的《琼瑶全集》，书页间夹着23岁那年收到的情书，字迹已经褪成浅灰："素芬，等我调回省城就娶你。"
午夜的风掀动窗帘，我望着镜中自己染黑的头发。美容院小妹说"阿姨您这发质像30岁"，可眼角的皱纹在台灯下清晰如年轮。手机突然震动，王建国发来养生链接，标题是《中老年性生活的10个注意事项》。
此刻我在广场舞队形里转圈，张婶的腰肢扭得像水蛇。音乐换到《最炫民族风》时，我瞥见刘姐和王建国在树荫下咬耳朵。她们说我"清高"，说我"有毛病"，可没人看见我床头柜里锁着的日记本，1998年3月12日那页写着："今天帮学生补课，他塞给我一朵皱巴巴的月季。"
今早整理母亲遗物，发现她藏在樟木箱里的婚书。1952年的红纸已经泛黄，祖父的名字工整如印刷体。我摸着那些毛笔字，突然明白她为何至死都戴着翡翠镯子——那是祖父托人从缅甸带的，说"等战争结束就补你一场婚礼"。
此刻我坐在老年大学的钢琴前，王建国递来热姜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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