轴心期的中国,先秦诸子言必称为天下、社会、民众,展现先贤的宏大视阈与宽阔胸怀。孔子之仁,“博施于民,而能济众。”(《雍也》)孟子“兼善天下”。(《尽心》)“墨子兼爱,摩顶放踵,利天下,为之。”(《尽心》)
从《诗经》《左传》可以看出,春秋时期的国人生机勃发,品格清澈。从《唐诗》可以看出,汉唐时期的国人雍容大度,自信心很强。及至明清,开始变得麻木懦弱,缺乏创造力。
戊戌变法和新文化运动对“国民劣根性”展开批判,欲求改造国民性。“中华二千年来之学,荀学也,皆乡愿也。”(谭嗣同《仁学》)“西洋民族性,恶侮辱,宁斗死;东洋民族性,恶斗死,宁忍辱。民族而具如斯卑劣无耻之根性,尚有何等颜面,高谈礼教文明而不羞愧。”(陈独秀《东西民族根本思想之差异》)“东方文明的最大特色是知足;西洋的近代文明的最大特色是不知足。”(胡适《我们对于西洋近代文明的态度》)
及至鲁迅,通过小说辛辣讽刺批判“ 阿Q精神 ”与“ 国民劣根性 ”。柏杨继而写出《丑陋的中国人》,该作引发争议。
历史上国人的精神境界似乎每况愈下的原因,史家众说不一。诸如:社会制度、等级社会、理学教化、集体主义文化、小农经济、生存资源匮乏、民性积弱、神性宗教缺位、敬畏天地之心丧失、异族统治、战争频繁和社会动荡等。
社会的先秦的儒教信仰、文化传统一旦丧失,国人精神便转向应付实际生活的问题,心灵从关注人生修养转向关注自身生存。从理想境界转向现实境界,从精神世界转向物质世界,从唐人的诗与远方转向眼前的柴米油盐。
历史表明,民性在历史的沉重压力下扭曲变形,并没有崩溃,仍然充满韧性地承续中华文明的发展。中华文化的特色、中国历史的特征,便是民众的负重前行。
精神下沉是社会文化不能承受之重。民性的改变,任务至艰至巨。本性难移,彻底地摆脱阿Q精神,必须脱胎换骨。百年树人,精神塑造需要长期不懈的努力。使我们自身具有现代性,是人生的要务,社会的百年大计。
社会精神面貌反应社会文明的品质,中华民族在世界民族之林中的表现。民众的人格构成社会文明的基础,文明的引导力量是人类社会发展的决定性力量。
作者简介
邵孔发,教师、学报编辑。出版作品《襄水文集》《故园屐痕》《琅琊清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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