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席上烟,心头念
江苏南边的一个平凡的小镇,夏日的午后热得像个蒸笼。
村口小卖部里,李姐正蹲在地上码饮料,汽水的瓶子互相碰得叮当作响。
"老板娘,在忙呢?"
门口传来个男声,不高不低的。李姐抬头,瞅见个四十来岁的汉子,皮肤晒得黝黑,后面还跟着个女的。那女的穿得挺简单,头发乱蓬蓬的,眼神有点呆滞,行走时步履迟缓而僵直,对周遭环境透着股小心翼翼的神态。
男人直接走到柜台前,迟疑了几秒,从衣兜里慢慢摸出一包烟,往柜台上一放,搓着手,有点不好意思的说:"老板娘,我想用这烟,换点吃的成不?"
这包烟是之前吃酒席时人家给的,他没舍得抽,就想着给媳妇换点好吃的东西。
李姐愣了下。她开小卖部这些年,见人拿鸡蛋换酱油、拿旧衣裳换洗衣粉的,可拿单包烟换吃的还是头一回。
按做生意的规矩,她摆摆手拒绝: “零包烟,我们不收,也不能收” 。
可男人并没有转身离开,他站在小卖部里,神色有些为难,却又不死心。
他再一次用恳求的口气说:“老板娘,我是真的没钱了,想给我老婆换点她爱吃的东西。她身体不好,我也不喜欢抽烟,这烟对我们来说也没啥用。”
02
小店声,换粥情
李姐这才仔细打量他俩。汉子手上全是老茧,指关节粗得像小萝卜,脸被晒得爆皮,可他眼里却满是关切和隐忍;那女的呢,就直挺挺站着,不管汉子说啥,她都呆呆的不支声,跟魂儿没在这儿似的。
李姐看到这个 女人后,发现她的神情与常人好像有点不同,显然是有些问题。
她没再多问, 心头一软,轻声道:“那你想换些什么?”
男人眼里顿时泛起光亮,赶忙赔着笑说:“太谢谢您了老板娘!”
说着便环顾货架,走到码放八宝粥货架前。他小心翼翼地指了指:“我媳妇最爱喝这个八宝粥,可以给我一瓶吗?”
李老板娘点了点头,“当然可以。”她从货架上取下一瓶八宝粥递给男人。
男子赶紧接过来,打开盖子,小心地递到媳妇手里。那女人慢慢低头,小口小口地抿着八宝粥,嘴角竟然翘了翘,露出点笑的模样。
"她这是..." 李姐忍不住问了句。
汉子叹了口气,声音有点抖:"前两年生了场大病,烧退了,人就成这样了。" 他挠了挠头,"以前她多精神啊,现在连我都认不太清... 就喝这个粥的时候,能笑两声。"
03
命运沉疴,爱未蹉跎
他说这话时,手里还攥着那包烟,指节都捏白了:"为了给她看病,家里钱花光了,还欠着债。今天村里办喜事,回礼给了这烟,我想着换瓶粥,让她高兴高兴。"
男人的声音哽咽,眼眶里闪烁着泪光,“我答应过她,要照顾她一辈子。虽然日子苦点,可她是我老婆,无论多难,我都不会不管她。”
李姐听着男人的讲述,心里一阵一阵地发酸,她没想到这对夫妻背后藏着这么让人心酸的故事。
李姐没说话,转身往仓库走。再出来时,怀里抱着一整箱八宝粥,"啪" 地放在柜台上:"这箱都拿去,让你媳妇慢慢喝。"
男人连连摆手,赶紧把烟往李姐手里塞:"这可不行!烟你拿着,我再补钱..."
"补啥钱。" 李姐把烟推回去,"我不抽烟,留着也没用。就当... 就当我给弟妹送的。"
男人迟疑了一会儿,眼里满是感激和愧疚,嘴里不停地说着谢谢。
04
善意起,暖意长
他把箱子小心翼翼地放到地上,从口袋里掏出皱巴巴的纸巾,小心地给妻子擦嘴角,仿佛这一刻,生活的苦涩都被冲淡了许多。
临走时,李姐又从冰柜里拿了几根冰棍,说是给他们路上解渴。
李姐望着他俩渐渐走远的背影,心里也泛起一阵暖暖的涟漪。她知道,在这个世界上,许多普通人正承受着命运的沉重,但哪怕在最艰难的时刻,只要心中还有爱和责任,生活总会有希望。
这个故事最打动人的地方,在于它让我们看到:那个皮肤黝黑的男人,用最朴实的行动诠释着婚姻的誓言 —— 无论贫穷或是疾病,都始终相伴左右。而李姐一个不经意的善举,不仅温暖了这对夫妻,更唤醒了藏在烟火气里的善意。
在这个步履匆匆的时代,我们时常忘记 —— 那些最寻常的物件中,往往封存着最真挚的情愫。就像那包回礼烟,本是人情往来的寻常回礼,却成了男人对妻子沉甸甸的牵挂。
这世间总有一些情感,比夏日的阳光更炽热;总有一些故事,比流逝的时光更恒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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