录像带露马迹！2004年洪洞县“12·11”系列强奸杀人案侦破始末

2004年12月11日上午8时30分，初升的太阳将山西省临汾市洪洞县淹底乡西张村笼罩在一片静谧祥和之中。一个普通农家小院传来中年男子的吆喝声：“儿子，上学了！”然后父子二人走出小院，穿行在田间小道。

洪洞县淹底乡地处该县西南边陲，与临汾市尧都区交界，地理位置偏僻，交通条件落后。西张村周围数里的村庄都是水浇地，家家户户责任田里都有自己打下的机井。因这是“私人财产”，所以每眼井上都盖着间小房子，门上还都上着锁。这些井房有平顶的，有尖顶的，远远望去星罗棋布，在冬日的阳光中别有一番景色。

时间一晃过去了3个小时，11时30分，那位男子送完儿子，再次路过自家井房时，突然发现井房有些异样。他定睛一看，原来是门锁被撬开了。

“什么人这么缺德？破井房里的水井难道还能偷去不成？”他骂骂咧咧向房门走过去。捡锁，推门。“妈呀！”该男子惊叫一声拔腿就跑。

井房内，一裸体女子下半身被塞进井中，上半身露在外面，地上满是撕扯下的衣服。

一时间，有女尸的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村子。村民们纷纷跑来观瞧，但谁也不敢上前，只是远远地站着议论。

12时，洪洞县公安局110指挥中心接到报案，局长、副局长、刑警大队长即带领刑侦、刑技民警赶赴现场。民警迅速将群众疏散，划出警戒范围，与此同时，淹底乡派出所、负责该区域的刑警二中队民警也纷纷赶到。

经初步勘查，现场位于西张村村外约500米土路旁的一处井房，死者系一年轻女子，上身穿的红毛衣被卷在胸部以上，弯腰卡在直径不足1.2尺的井口上，下身赤裸被塞进井内。房内除该女子被脱掉并四处乱扔的衣服外，还有一件男式外裤和一件黑色男式棉短大衣。在距离井房20余米处，勘查民警发现地上有明显拖拉痕迹和自行车轮胎痕迹，枯草中还散落着5枚硬币。

随后，民警找到了还心有余悸的报案男子。他说：“我早上8点30分送孩子上学，路过井房时看房门还锁得好好的，但11点30分再次经过时就发现锁子被撬了，推门一看，就，就看到了……”

夕阳西下，黄昏血色。寒风中，现场的每名民警都在侦查、思索着。

副局长是位老刑警，从事公安工作这么多年，在短短3个小时就发生的奸杀案他还是第一次碰上。凶手作案时间是在光天化日之下，作案地点仅仅距离村庄500米，实在是胆大妄为。依据现场勘查情况，他在脑子里简单还原着案情：受害人被拖至井房，凶手施暴后杀人，然后想沉尸灭迹但井口过小……散落的硬币从何而来？轮胎痕迹是谁所留？死者是谁？是仇杀、情杀还是偶发案件？……太多的疑问在他脑中盘旋。

夜深了，洪洞县公安局会议室内仍亮着灯。鉴于案情重大，局长决定自己亲自指挥，由副局长担任组长，以刑警二中队、淹底乡派出所为主力，抽调刑警一中队、三中队参与组成43人专案组，全力侦破此案。同时，洪洞县公安局迅速致电市局，请求技术支援。

12月12日上午8点，各路参战民警准时在现场集合。临汾市公安局刑侦支队的几位专家会同洪洞县公安局刑技人员，开始对现场进行全面细致的勘查。

勘查工作在紧张而有序地进行着，大到一个脚印，小到一处划痕，现场的任何痕迹、物品都可能对侦破此案起到关键作用。最后结合现场勘查结果，专案组确定这是一起恶性抢劫、强奸、杀人案件。

受害人年龄约十八九岁，是被犯罪嫌疑人从20米外的土路上拖到井房内，在井房内的破床上实施强暴后，又被浸湿的衣服捂住口鼻窒息死亡。犯罪嫌疑人曾试图将女孩塞进井中灭迹，但因井口过于狭窄未能如愿。

专案组分析认定，案发时间在11日上午8点30分至11点30分之间，因当地外来人口相对较少，犯罪嫌疑人又是在大白天作案，说明其对地形十分熟悉，当地人作案的可能性较大。

另外，犯罪嫌疑人作案手段极为残忍，年龄应在30岁至40岁之间。

这名受害女子究竟是谁呢？

现场没有发现任何能够证明受害人身份的东西，查找尸源成了侦破此案的关键。调查走访工作随即在周围村庄展开，但一连几个村子都没有年轻女子失踪，现场民警开始陷入困惑。

因现场散落物品当中有一双女式长筒靴，本地属偏远农村，普通农村女子因经常下地干农活，所以通常不穿长筒靴，民警开始怀疑该女子是否为本地人。

“快让我看看，快让我看看！”正当民警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一名40多岁的男子从远处踉踉跄跄跑来，喊声带着哭腔。民警将其带至尸体旁边进行辨认，该男子大哭一声：“小艳啊，我可怜的孩子……”

“我侄女12月9日晚接了一个同学的电话，10日上午10点从家中骑自行车去洪洞县城，并带着给弟弟的点心和一条新皮带，之后便没了消息……”中年男子边说边哭。

原来，受害人小艳（化名）系该男子亲侄女，19岁，是离此十多里外的冯张中学代课老师。

“小艳的父母都快急死了，怕什么还真来什么，老天爷啊！”中年男子又哭开了。

民警当即赶赴小艳家所在的淹底乡柏庄村。

柏庄村位于案发地西张村南部，相距数里，也是个穷村子。村里孩子上学比较困难，初中能念完就不错了，但小艳却是村民眼中数一数二的好姑娘、高才生。因家庭条件不错，小艳学习成绩又好，所以初中毕业后还念了高中。2003年，小艳高考落榜，恰巧冯张中学初一政治老师因故休假，小艳便临时到该校代课，月薪300元。

“那女娃娃好啊，人长得好看，又是高中毕业，人家还在冯张中学教书呢，工资听说也不少。”民警在走访调查中听到最多的就是村民对小艳如此评价。

据小艳父母回忆，9日晚，小艳接到高中同学小飞（男，化名，现就读省某高校）电话，说想聚聚。10日上午，小艳离家，之后便不知去向。另据了解，小艳于2004年3月开始在冯张中学代课，因冯张中学离家路途较远，小艳平日在学校的单身教师宿舍居住。

“小艳当晚没有回来，第二天我们便去学校找她。和她住一个宿舍的女教师说小艳10日晚在学校住宿，11日上午才走。”小艳父母说。

种种迹象表明小飞有极大作案可能，民警开始寻找小飞。但他是在校学生，调查工作必须秘密进行。

经赶赴小飞所在高校调查，小飞称自己所乘坐的火车当天晚点，原本中午就能到达洪洞但下午才到，自己和小艳根本就没有见着。因二人都没有随身携带的通讯工具，所以小飞到达后见小艳不在车站，只好回家，第二天就返回了学校。同时小飞坦言，他和小艳只是同学关系，仅仅是彼此有好感，但根本没到恋爱程度。

真是火车晚点吗？小飞所述自己行踪是否属实？

在接下来的调查过程中，各种证据都证明小飞并没有作案时间，情杀怀疑被排除了。

与此同时，民警从小艳家和村民关系入手，发现其家人为人随和，和其他村民关系融洽，仇杀的可能也被排除，案件一时陷入迷局。

13日夜，专案组组长再次召集专案组成员分析案情。他认为综合之前调查情况，该案极可能是偶然性犯罪，犯罪嫌疑人可能是离婚或有不正常婚姻男性，且为本地人，所处范围应是以案发地为中心辐射5公里。随后，他下令专案组成员进一步扩大侦查视线，在案发地周围村庄进行全面摸排，走访群众以扩大信息来源。

为进一步证实自己的推断，第二天一大早，专案组组长驾车从冯张中学出发，沿小艳回家路线沿途查看。从冯张中学前往柏庄村有两条路线，一条是需要绕道的油路，一条沿村庄、田野小路穿行，距离可大大缩短。小艳是骑自行车回家，案发地在西张村的土路旁，所以小艳回家肯定走的是小路。土路断断续续，岔口很多，组长不时将车开进野地里，无路可行。最后，他粗略估计出小艳回家所需时间为一个半小时，犯罪嫌疑人极可能偶然路过案发地和小艳相遇，之后实施犯罪。

正在此时，又一宗案情传来。

11月20日，临汾市尧都区乔李镇北永安村也发生一起奸杀案，凶手同样是在光天化日下实施犯罪。死者系一18岁少女，手脚均被鞋带、秋裤捆绑，上衣被卷至胸部以上，下身赤裸，鞋、袜四处乱扔。经法医鉴定，该女子系遭强暴窒息死亡。

两案发案时间和手段如此相似。专案组组长迅速召集专案组成员汇报情况，了解到：

2003年冬天，淹底乡一村庄同样有一名18岁女孩被陌生男子强行拉人路边井房施暴，受害女孩现正在外地打工；

某村有位妇女也曾有过类似遭遇，当时她和丈夫正在自家田里浇水，后丈夫有事走开，一陌生男子突然出现，用胳膊勒住她脖子往背人的地方拖。幸好丈夫赶来，该男子仓皇逃窜；

尧都区高河店一妇女也曾在大白天被陌生男子侵犯……

这些案件分布范围与小艳被害一案的案发地相距均在5公里之内！

摸排工作立刻在案发地周围5公里范围内铺开。40多名专案组民警经过对周围10多个村庄进行调查，淹底乡孙张村的李海峰疑点重重。

李海峰，男，36岁，单身。他18岁参军，仅一年就因盗窃被部队押送回来，回村后又因偷窃被劳改一年，因调戏妇女被劳教3年，因强奸幼女被判处有期徒刑8年。2002年，李海峰刑满释放，回村后依然恶性不改，除对妇女不怀好意外还习惯小偷小摸，村民对其是“敬而远之”。

有村民悄悄地说：“只要李海峰一去谁家，谁家肯定得‘睁大眼睛瞧着’，很有点‘老鼠过街’的味道。”

李海峰的父亲是个木匠，因感觉儿子“越来越管不住”，最后索性不管。

当民警问及李海峰平日居住房屋时，他父亲说：“我二小子在外地干活，全家人都不在家，他经常就住弟弟那里。”

民警随后到“二小子”家查看，但只看到一所破旧的院落，用木棒胡乱钉成的院门被铁丝扭死，根本不像有人居住的样子。

附近村民笑称：“海峰是个‘神人’，经常不回来，即使回来也用不着开门。”

“那他怎么进家？”民警一头雾水。

“用手撑在墙头，‘噌’就过去了。”

民警愕然。

在随后的调查中民警还发现，李海峰习惯野外生活，经常有村民碰到其晚上随便找个井房、破窑洞、蔬菜大棚将就睡觉，但其具体落脚点却没有人能说清。

“他没有朋友，因经常盗窃，亲戚家也不欢迎。他每天就在野地里游荡，偷了东西就换钱买东西吃，或者干脆就在野地里随便找点能吃的填肚子，走哪住哪。”有村民反映。

在此过程中，案件的侦破工作取得了突破性进展。

淹底乡有个18岁姑娘小惠（化名）曾大白天被歹徒在井房强暴，后不堪屈辱悄悄赴临汾某工厂打工。找到小惠，肯定能印证犯罪嫌疑人是否为李海峰！

民警开始寻找李海峰照片，但李海峰的父亲声称：“以前家里穷，他根本没拍过照片，后来蹲了10多年‘大牢’，更是没机会拍照。”既然没有生活照，那证件照总该有吧？民警决定从派出所调取李海峰的身份信息，从中找到照片。然而，李海峰居然是个“黑户”，他从未办理过身份证，当地派出所户口中“查无此人”。

找一张嫌疑人照片都这么难，整个案件侦破怎么开展？犯罪嫌疑人究竟是不是李海峰？如果此人和案件无关，一切努力岂不白搭？

数路民警开始赶赴李海峰亲戚家寻找，希望“李海峰或许同某位亲戚合过影”。失望，还是失望，亲戚家都说没有，两名民警最后来到李海峰一远方亲戚的住所。说明来意之后，亲戚眉头紧皱，思索良久将手一摊：“确实没有。”

正在此时，亲戚家墙上一幅漂亮的婚纱照让两名民警眼前一亮。

“这是谁的婚纱照？”

“我儿子。”亲戚答。

“你儿子结婚的时候李海峰参加了吗？”

“好像，好像有他。”亲戚挠头。

“用摄像机记录婚礼过程了吗？”

“用了，家中还有录像带呢！”

两民警大喜，当即播放录像带。喜庆的音乐，热闹的场面，录像带上画面杂乱，人头攒动。“快，快，还真有李海峰！”亲戚大叫。

不知摄像师当时为表现什么，可能是想用镜头对现场进行整体扫描，结果画面中就有了李海峰的镜头。李海峰当时正斜倚在沙发一角，不知在看什么，整盘录像带中他的镜头居然就这么一个！随后，专案组将录像带刻录成光盘，又翻拍出李海峰的照片。

在常人眼中，这的确不是一张好照片，清晰度极差，仅能看清李海峰的样子，但获得这张照片却如同从大海中捞出个针来！

照片到手，专案组派出刑警队的贺队长、王队长携照片，身穿便衣赶赴临汾，寻找小惠。

小惠是个美丽的女孩，18岁。2003年冬的一天，恰逢淹底乡孙张村集会，小惠下午便骑上自行车去赶集。对很多农村姑娘来说，集会是她们的节日，可以在那里采购廉价漂亮的衣服，可以买饰物、化妆品……小惠也不例外，她在集会上高高兴兴转了一下午。眼看太阳就要落山，匆忙跨上自行车返家。

出孙张村朝南是一片田野，小惠骑上回家的田间土路。突然，一陌生男子从身后冲过来，胳膊一揽将她连人带车扳倒在地，然后死命拖进路边井房中，恶狠狠地说：“不准喊，敢喊就弄死你！”之后，小惠在井房中遭到陌生男子的强暴。慑于歹徒的淫威，小惠不敢叫喊，一任屈辱的泪水长流。

小惠被强暴之后，蜷成一团小声哭泣。歹徒软硬兼施，让小惠跟其回家，还假惺惺地说：“自行车给你弄坏了，跟我回去就赔你一辆崭新的。”

小惠无奈，只好任其摆布，沿途也不敢叫喊。

当晚，小惠再次遭到蹂躏，因小惠一直泪流不止，歹徒逼其留下姓名和家庭住址后，第二天上午将她“放”了。

之后，小惠赴临汾某工厂打工，很少回家。

贺队长、王队长在小惠家中了解到上述情况后，按照其家人提供的地址悄悄前往临汾市。

是日，临汾市已大幅降温，气温零下十多摄氏度。贺、王找到小惠打工的工厂时，天早已黑了。

为避免给小惠造成不良影响，他们不便暴露身份，站在车间门口向工人们询问。

“小惠在吗？”

“不在。”

“你们老板在吗？”

“不在。”贺、王无奈，又怕暴露身份，只好退了出来。

“老王，你在这儿等一下，我一个人进去。”贺队长站在寒风中，边说边转身又进了车间。他径直走向一位“负责人”模样的男子：“我找小惠。”

“小惠……”男子还没反应过来，旁边一个正干活的少女当场愣住了，贺队长悄悄走到她身边说：“你出来一下，我就问你一句话。”

小惠似乎感觉到了什么，跟着贺队长来到车间外。还没等贺队长说话，小惠就小声说：“我知道你们是警察，需要我干什么，我愿意配合！”

贺队长当即掏出李海峰的照片让小惠辨认，小惠借着一点灯光，仔细辨认后斩钉截铁地说：“就是他！这个坏蛋化成灰我也能认出来！”

就在寒风中，小惠声泪俱下，讲述了被李海峰强暴的前后经过，贺队长拿笔飞快地记录着……

确认李海峰就是强暴小惠的犯罪嫌疑人的消息传来，整个专案组沸腾了。

但犯罪嫌疑人确定了，但李海峰身在何处？根据李海峰行踪不定、多在野外过夜的生活特点，专案组确定了抓捕方案：

首先是民警化装进入孙张村潜伏，寻找和发现李海峰行踪后进行抓捕；

其次是调动群众积极性，做出对提供线索者奖励5000元，协助抓获者奖励10000元的决定；

第三是对案发地周围10公里的废弃房屋、井房、砖窑等能够躲藏的地方进行大规模地毯式清查；

第四是对李海峰的所有狱友进行摸查，以发现其落脚点。

12月21日，洪洞下了入冬以来的第一场大雪。纷纷扬扬的雪花将旷野装扮得一片银妆素裹，专案组成员在野外冒雪大搜捕。为不暴露目标，他们有的穿棉衣，有的反穿警服；为行动方便，他们有的在大雪中头戴塑料袋，有的干脆什么防护措施都没有，一任变成“风雪老人”。

一天过去了，两天过去了……始终没有李海峰的丝毫消息。搜捕民警三个一组，两个一队，分散地住进各个村庄的农户家中。白天在村子的各个入口蹲点守候，晚上冒雪去雪地搜索。

因为大白天接连发生两起奸杀案，当地老百姓不明就里，口头把案件渲染得恐怖异常，什么犯罪嫌疑人就藏在当地，见谁杀谁之类等等，一时间人人自危。孩子们大白天上学，家长也要亲自接送，姑娘、年轻妇女们更是吓得不敢独自出门，家家户户一到晚上就大门紧闭，听到敲门声，确认三四遍身份才会给来访者开门……

此间，专案组派出的其他侦查人员了解到，李海峰曾偷过邻居家一部手机，从其通话记录中显示，李海峰与一个曲沃县人联系较多。经查，此人系李海峰狱友，李海峰还认其女儿为干女儿。专案组领导决定将曲沃、侯马一线作为排查重点，并与曲沃警方取得联系，也在曲沃布控。

12月28日，从曲沃县公安局传来消息，说有一个洪洞县淹底乡人“李建峰”在曲沃行窃时，被主人堵在家中并抓获，后将其扭送公安局，曲沃县公安局按照一般治安案件对其作出行政拘留15天的处罚。

专案组分析，“李建峰”系李海峰弟弟的名字，而李建峰并不在曲沃县打工，所以，这个“李建峰”很有可能就是四处逃窜的犯罪嫌疑人李海峰！专案组民警立即赶赴曲沃县行政拘留所，拿出照片和这个“李建峰”进行比对，真相大白，果然是专案组多日来苦苦搜寻的犯罪嫌疑人李海峰。

12月28日夜，犯罪嫌疑人李海峰被押回洪洞县公安局连夜突审。

“知道你自己都干了什么事吧？！”讯问民警故意问道。

“我，我没犯什么大事儿，就是偷了点东西。”李海峰狡辩。

“那你为什么说自己叫李建峰？”

“这个……”

狡猾的李海峰百般抵赖，只是交代自己偷了这家鸡那家鹅，一涉及杀人案件便只字不谈。

民警开始给他摆证据，一桩桩、一件件，看得李海峰手脚冰凉，最后无法再抵赖，开始交代12月11日残忍奸杀小艳的犯罪事实，随后交代临汾市尧都区乔李果园奸杀少女案也是自己所为，还有强奸小惠案，猥亵数名妇女、盗窃等等。

审讯工作持续了一个白天、两个黑夜，最后单口供就整理出厚厚一沓子，另外还有很多案件连他自己都记不清楚了，加上受害人也未报案，所以无法查证。

据犯罪嫌疑人李海峰交代，11月20日，他流窜至临汾市尧都区乔李镇北永安村，将一个20岁左右女子拖至附近果园内奸杀，将该女子身上携带的一部手机和20多元现金抢走后潜逃。

12月11日，他流窜至洪洞县淹底乡西张村附近，将骑自行车路过的小艳残忍杀害，抢走小艳的手表、电话本，并骑小艳的自行车向曲沃逃窜。半路，他将自行车以30元的低价卖掉。

因到曲沃县城后他将钱花光，遂窜至一居民家行窃，结果被主人返家时正好堵在家中。讯问过程中，李海峰怕暴露身份，所以报上弟弟的名字。但他随身携带的小艳的手表和电话本被细心的办案人员发现，按照电话本上电话号码查询，发现接电话的多为冯张中学教师，李海峰最终露出马脚。

2004年12月29日，犯罪嫌疑人李海峰被洪洞县公安局刑事拘留。

2005年2月4日，犯罪嫌疑人李海峰被洪洞县检察院批捕。

不久后李海峰被判处死刑。法网恢恢，作恶多端的李海峰终于受到了法律的严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