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补丁城,所有情绪都是布料:到情绪交易所出售情感布料,换取光鲜的“体面制服”——直到城里的孩子接连变成木偶。
裁缝艾拉发现,木偶孩子的制服内衬都缝着同款补丁:一块印着笑脸的僵化棉布。她追踪到交易所地下工厂,巨型纺机正将收购的情绪绞成苍白纤维。厂长狞笑:“完美社会不需要真实情感!”
当夜,艾拉拆了自己的制服。她把暗恋少年时的悸动染成樱色缎子,将父亲离世那晚的泪滴淬成蓝钻纽扣,又把流浪时受的辱骂织成防火石棉衬里。穿着这件“不合规”大衣,她闯进工厂点燃纺机。
火焰舔舐处,奇迹发生:苍白的布料遇热翻卷脱落,露出底下万千色彩。一个木偶男孩扯开制服补丁,涌出的不再是笑脸,而是混合着鼻涕眼泪的放声大哭。哭声震落屋顶,月光倾泻而下——
所有被缝合的情绪破茧而出:
愤怒的麻布裹住纺机齿轮,忧伤的薄纱蒙住厂长眼睛,而狂喜的金线缠住木偶关节疯狂起舞。
黎明时分,孩子们身上的补丁纷纷剥落。艾拉坐在废墟上,为第一个苏醒的女孩量体裁衣:左袖用嫉妒的苔绿绒,右襟缀宽容的亚麻,背后留一道裂缝——让风自由穿过灵魂的褶皱。
补丁城依然叫补丁城,但再无人出售情绪。裁缝铺门口排起长队,人们捧着心口的破洞轻声问:“能帮我补一块会痛的布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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