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5 年 7 月的清晨,南通城外的麦浪翻涌着金黄的希望,沉甸甸的麦穗低垂,仿佛在向辛劳的农民们颔首致意。然而,这片丰收在望的祥和,却被一则情报打破 —— 南通城里的伪军第四保安中队,正觊觎着田野里的麦子,妄图出城抢夺。
消息传到新四军苏中四分区南通独立连,战士们群情激愤。“一粒麦子也不能让敌人抢走!”“让他们尝尝咱们的厉害!” 此起彼伏的请战声在营地回荡。连长程照堂目光如炬,与指导员彭泽昌对视一眼,当即拍板:“同志们,准备战斗!一定要让这些强盗有来无回!”
经缜密侦察,敌情不容乐观。要捣毁伪军第四保安中队,需穿越南通南门外的黄土公路,而公路西侧百米处的敌人据点,如同一颗随时可能引爆的炸弹;南城门戒备森严,城隍庙西侧高桥北边还驻扎着敌人主力。敌我兵力相当,既要防退路被切断,又要阻敌增援,这场仗,堪称险象环生。
但独立连也掌握了关键情报:伪军每日两餐,上午 9 时准时开饭,届时他们会将枪支整齐架在天井,以班为单位前往庙里殿堂用餐。程照堂和彭泽昌相视一笑,一个奇袭计划在脑海中成型 ——9 点 15 分,当伪军埋头吃饭时,发动突袭,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翌日破晓,薄雾还未散尽。三名短枪排战士乔装成进城买粪的农民:余忠海推着独轮粪车,王光汉弓着背扮作拉车人,徐干伟挑着粪桶,步伐悠闲。长枪排的战士们则化身为卖柴草的商贩,三三两两混入人流。
城门洞开,两名伪军哨兵凶神恶煞地盘问着过往行人。当独立连战士靠近时,刺鼻的粪臭让哨兵皱起眉头,捂着鼻子连连挥手:“滚!滚!” 战士们唯唯诺诺,脚下却加快步伐,三步并作两步进了城。
拐过街角,城隍庙赫然在目。庙门口,两名伪军哨兵持枪而立,刺刀寒光闪烁。战士们不动声色地将粪车推入小巷,迅速取出藏在粪桶夹层的驳壳枪,手榴弹别在腰间,一场激战蓄势待发。
王光汉和徐干伟挑着粪桶,佯装挨家收粪,实则暗中观察地形。待粪车装满,他们径直推到城隍庙门口。徐干伟突然发力,猛地一掀,两箱粪便轰然倒地,恶臭瞬间弥漫。
“找死!” 高个子哨兵暴跳如雷,端起刺刀便刺。徐干伟眼疾手快,扁担狠狠砸向对方头颅,哨兵晃了晃,瘫倒在粪堆里。小个子哨兵还未反应过来,程照堂抬手一枪,结束了他的性命。
“冲!” 程照堂大喝一声,率领战士们如猛虎般冲进院内。枪声骤响,天井里硝烟弥漫。“都给我趴下!” 程照堂站在殿堂高处,驳壳枪直指慌乱的伪军,声如洪钟。伪军们惊慌失措,纷纷抱头趴在地上,地上横七竖八躺着几具敌尸,伤员在墙角哀嚎不止。
激战正酣,王光汉听到屋内异响。他踹开房门,屋内一片狼藉,桌上残羹未冷。右侧房门紧闭,隐约传来动静。王光汉对着房门连开数枪,撞门而入,却见一名伪军官正欲跳窗逃跑。“砰!” 王光汉扣动扳机,伪军官惨叫着摔出窗外。
此时,床上的异动引起王光汉注意。他掀开被子,竟是一名女子。“刚才跳窗的是谁?”“是邓连长……” 女子颤抖着回答。原来,这个被击毙的正是恶贯满盈的 “邓剥皮” 邓世发。
这场战斗堪称完美,独立连零伤亡,俘虏伪军 50 余人,缴获步枪 60 多支、短枪 2 支。消息传开,周边伪军如惊弓之鸟,夜间常因草木皆兵乱放枪炮。而南通城外的百姓们,则趁着敌人惊魂未定,争分夺秒抢收麦子。金黄的麦浪中,飘扬着胜利的欢歌,传颂着新四军战士护麦收的英勇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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