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乌换俘，文明的走向决定对战俘的不同态度

近日俄乌换俘，第一天双方互换了270名士兵和120名平民。

视频中，乌克兰民众挥舞着国旗夹道欢迎战俘回家，有妇女、老人、儿童，一面面乌克兰国旗在挥舞，队伍绵延不绝。身披国旗的士兵下车后，军官与他们握手并拥抱。随后他们穿过人群，并接受记者的采访。

这一幕并非首次，之前换俘也有类似视频。俄罗斯支持者会说这是演戏，其实大可不必。视频中还有许多乌克兰民众手举照片到处急切询问，显然是在打听亲人的消息。这种真情流露不是演戏能演出来的。

国家对待战俘的态度，是国家文明程度的试金石。是的，战俘也是英雄。站在各自的立场，只要不是资敌助敌，他们也是为自己国家战斗。

人都有生存权，在那种明知绝路，抵抗已无意义时，允许投降是合理的。乌克兰已经抛弃了苏系野蛮，开始走向文明，他们怎么对待自己的归国战俘就是依据。

二战结束后，有超过180万苏军战俘被释放后回到苏联。苏联是二战胜利国，但这些战俘并没有被当作英雄迎接，反而大多遭遇了严重的政治审查、劳改乃至迫害。

经过数周到数月的严格审查后，约五分之一的人被直接送入古拉格劳改营，服苦役多年。部分人被判刑，关押在西伯利亚等极寒地区。

没被判刑的人通常也遭受职业、生活限制。许多人在战争中有军功，但被掩盖或拒绝承认。在苏联社会中，被俘归国者被标签为“可能被敌人洗脑过的人”。这类人的后代在升学、参军、就业等方面受到了长期歧视。

他们的遭遇可以用一句话概括括：“从纳粹集中营走出，却迎来了斯大林的怀疑与惩罚。”

深受苏系影响的朝鲜也是如此。朝鲜战争停战后，8万多名朝鲜战俘被遣返。他们的遭遇与当初苏联战俘如出一辙：先审查再教育；遭受怀疑与监视，受到长期监控；部分送往劳改营或遭流放，甚至被判刑或处以极刑。当然，他们的家属也受到牵连，子女升学、就业受限，被列入“出身成分不好”的群体。

再回到俄罗斯，我们能找到不少乌克兰百姓身披国旗夹道欢迎归国战俘的场面，可基本看不到来自俄罗斯方面的这种视频，因为确实没有。

俄罗斯政府对被俘、被释放归国的士兵，表面上承认其为“祖国的儿子”，但私下常对他们进行审查、监控，甚至惩戒。许多人在归国后被取消军人身份、剥夺退休金。他们被视为“不可靠人员”，在就业、教育等方面受到限制，受到社会排斥的人也不在少数。

当然，如果士兵表现出“忠诚”或有某些“正面形象”，他们可能被用于官方媒体进行宣传。例如少数俄罗斯归国战俘在电视上露面，讲述“如何在敌营保持忠诚”，塑造“爱国战士”形象。

这种态度既有苏联时期的延续，也有当前政治控制的需要。这种区别就是集体主义与个人权利之冲突。在俄罗斯等国，被俘被视为“失职”甚至“可疑”的表现。军人“宁死不屈”才符合国家要求，投降常常意味着背叛。并且，承认士兵“投降”会被认为是削弱士气，因此国家希望淡化或“纠正”归国战俘的影响。这样的国家，对个人充满不信任，国家安全被置于个体权利之上。

可是在不少人理解中，国家安全不应该是在个体权利之上吗？

许多国家认为，这两者是平等的。国家安全是保障个体权利的基础，个体权利也是国家安全的目标之一，法律是协调两者的关键工具。法律应清晰规定在什么情况下可以限制权利，以及如何限制、限制到何种程度。并建立权力监督机制，防止以“国家安全”为名侵犯公民合法权利。

而在苏系国家中，法律这一环是普遍缺失的，国家权力的扩张就演变为对个体权利的压制。体现到战俘身上，就必定表现为对战俘合理权利的限制与剥夺。

而西方国家如美英等，战俘通常被视为战争中的受害者，归国后受到尊重与心理辅导，并享有法律保障。这样的国家，是将个体尊严与法治置于国家安全同等重要位置的国家。

乌克兰曾经也是苏联的一员，归国战俘的命运完全受控于苏联的政策。乌克兰人作为苏联红军的重要组成部分，回国后的遭遇与其他苏联战俘并无根本差异，但因为民族身份、政治不信任等因素，在某些方面要更为严酷。

时至今日，乌克兰的变化很明显。从战俘回国就可以看出，乌克兰十几年的抗争是有成效的，它已脱离苏系影响走向文明，这是乌克兰能始终抗争的基础。2025年是谈判之年，俄乌之间这场对抗很可能会暂告一段落。目前情况下，乌克兰的领土很难得到完全恢复。但可以预见的是，战后的乌克兰将会稳定、民主地发展，并有望实现繁荣。战俘问题折射社会风向，这是一个有希望的民族，也是一个值得尊敬的民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