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宫中,她受到了日本侍女的包围,一举一动都被密切监视和告密,她的生活很悲惨,如果我能助她逃走,出去后,她一定有办法帮助皇帝逃走。”
求生者的噩梦
就职南京政府第一任外交部长的顾维钧回忆录中,有这样一段记载。
然而,在日寇重重包围中,他本人尚且自身难保,更遑论,帮助满清最后一位皇后——婉容,逃离日寇魔爪。
但在婉容坚持不懈,终于迎来一次绝佳的逃跑机会,心心念念想着拯救自己与丈夫于水火中时,却被丈夫溥仪,亲手拽了回来,并打上“背叛者”的烙印。
无法触及的自由,虚无缥缈的头衔,压抑阴暗的环境,如果没有了解过新思想,如果没有生于富贵人家,或许她会甘于做后宫争宠的一员,会似封建王朝的玩偶般任人摆布,但触及光明没有错,即便粉身碎骨。
婉容的后半辈子,如同行尸走肉,她染上了烟瘾,时常自言自语,罹患精神疾病,在溥仪的自传中写道,真正击垮她的,或许是孩子的死亡。
而这一切,归本溯源依旧是这位末代皇帝,溥仪。
皇家丑事
1931年,溥仪的另一位妃子额尔德特·文绣,因不满他投靠日军,试图光复大清的行径,自静园出逃,随后按照民国律法,向法院提起诉讼,控告溥仪存在虐待行为,且生理有病,同居九年,未曾圆房。
这一事件,史称“刀妃革命”,也正式揭开皇家肮脏的遮羞布。
有传闻称,因幼时与太监厮混成瘾,未成年便不断使用虎狼之药,万人之上的他,亦没有人敢劝导,长此以往,溥仪身体便衰了。
到了选妃的年纪,他很是厌烦,随意选了两人进宫,但对情爱一事早已厌恶,进宫数载,婉容与文绣皆是一次未能承恩。
中国最后一位皇后
婉容进宫时,年仅18岁,含苞待放的花骨朵,父亲乃内务府大臣荣源,是前朝遗老,思想却非常开放,广交四方好友,主张男女平等,小小年纪的婉容,被父亲送去与兄弟一起读书写字,琴棋书画也样样精通,作为家中唯一的掌上明珠,荣源还特意为她请了英语老师,接受英式教育。
如此鲜活的生命,或许荣源一生最不该的,便是将女儿亲手推向皇宫这座牢笼。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这是婉容名字的来源,也是父亲对她出淤泥而不染的期冀。
1922年,溥仪大婚,尽管此时进入民主共和时代,这位皇帝的婚礼依旧隆重非凡,迎亲队所过之路,军警、保安、汽车队、马车队、中外记者数不胜数。
封建王朝的正宫皇后,权势滔天,帮扶娘家,金银珠宝享之不尽,用之不竭。婉容这位拥有朝廷与民间双重认可的最后一位皇后,却没有享受过任何优待,无需母仪天下,无须统领后宫,皇宫、皇后,都成为枷锁,唯一的慰藉,她选择寄希望于丈夫溥仪。
18岁清纯不谙世事的婉容,遇上17岁经验丰富的帝王,她的心思写在了脸上,风花雪月的浪漫幻想过,相敬如宾的日子也期待过。
但这一切都是泡影,一个女子,在巨大的封建王朝倾覆面前,能做什么呢?在乱世战争的年代,能做什么呢?
1923年,婉容捐赠600大洋救济灾民;1931年,全国特大水灾,各省受灾严重时,婉容再次献上珍珠项链以及大洋救助灾民。以上可以看出,在为国为民方面,婉容是称职的,心中有家国大义。
1932年,婉容被关东军接到旅顺与溥仪团聚,当时的她并不知道,溥仪成了任人摆布的傀儡,在此之前,文绣与婉容深知日寇奸恶,不止一次劝说过溥仪切勿与虎谋皮。但对于溥仪来说,皇帝到平民的落差肯定是有的,他内心或许不止一次幻想过,重拾帝王美梦。
因此,他义无反顾与日寇合作,最终变成伪满洲的傀儡,婉容被骗过来后,同样受到监禁。
不过,对于日军有大用的溥仪,待遇显然“更好”,在被监禁期间,溥仪先后将少女谭玉玲、李玉琴等多名女子选入“后宫”,完全不搭理婉容这个正宫皇后,尽管还有几个宫女太监伺候,但婉容早已相当于被打入冷宫。
对此,溥仪有自己的说辞,因为婉容的“善妒”把文绣排挤走了,或许有一小部分婉容的原因,但文绣与溥仪的离婚,完全是溥仪与日寇的勾结,以及他的不能人道,还有社会变革的种种因素。
但作为第一个敢和皇帝离婚的女人,第一个让溥仪丢面子的人,溥仪需要一个发泄口,婉容成了那个“大冤种”。
婉容这边,逃离魔窟失败,还是被丈夫亲手撕碎美梦,加上长期的囚禁、监视,也有正常的生理需求,结局就是鸦片上瘾,以及溥仪的说辞,与侍卫私通并怀孕。
在溥仪的书中写道,1935年,婉容临近生产,他才发现问题,溥仪不愿意让人知道皇后给戴了绿帽子,于是去请了大夫打胎,死婴被扔进锅炉房里焚烧殆尽。
关于此,婉容身边的近侍为其鸣冤,说当时伪满洲国的“后宫”,除皇帝与太监,根本没有男人可以入内,进出者皆会受到日本人的严密监视,另一位溥仪的护军也发表过声明,称婉容的衣食起居都与外界隔绝,哪怕是上下楼梯,都有太监开道,入夜后还有两名以上的陪寝人,一名太监专门记录婉容的夜间动向,完全没有机会与人私通。
无论过程如何,在人生的最后时光,婉容的精神状态明显是不正常,疯疯癫癫,经常说糊话,鸦片加酗酒,让她的身体状况更加糟糕,严重的时候,连路都走不了,只能虚弱的躺在床上。
日军投降后,婉容因重病无人收留,部队暂时接管,1946年6月20日,婉容病逝,年仅39岁。
其死后遗体归处,有人说一卷旧炕席,扔到了北山上,也有人说葬于延吉市南山,但当时的她,早已无人在意,荒坟孤冢,中国最后一位皇后,凄惨落幕。
死后三年,曾照顾过婉容的嵯峨浩,给溥仪写信告知婉容死讯,溥仪无动于衷——
时间的钟声嘀嗒转不停,或许重生于和平年代,风采卓绝的婉容,会是一位为国献身、追求男女平等的刚毅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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