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金沙江畔的抉择
1935年5月,红军来到金沙江畔。对岸就是相对安全的川西地区,但敌军早已在主要渡口布下重兵。
军事会议上,将领们争论不休。有人主张强渡,有人建议绕道。毛泽东抽着烟,静静地听着每个人的发言。
突然,他掐灭烟头,走到地图前:"我们在这里佯攻,"他指着皎平渡,"主力从上游的龙街渡悄悄过江。"
朱德担忧地问:"可龙街渡水流湍急,没有渡船怎么过?"
"那就现造浮桥。"毛泽东斩钉截铁地说,"敌人想不到我们会从那里走,这就是我们的机会。"
当晚,毛泽东亲自来到工兵连。他挽起袖子,和战士们一起砍竹子、扎木筏。月光下,这位四十多岁的领袖干得比小伙子还起劲。
"主席,您歇会儿吧。"工兵连长劝道。
毛泽东抹了把汗:"当年在安源煤矿,我干的活比这累多了。"
黎明时分,浮桥终于架好。就在这时,侦察兵报告敌军正向龙街渡移动。原来有叛徒泄露了计划。
毛泽东沉思片刻,突然眼睛一亮:"传我命令,立刻拆掉浮桥,全军向皎平渡集结!"
将领们都愣住了。周恩来最先反应过来:"主席是要将计就计?"
"对。"毛泽东笑道,"敌人以为我们要在龙街渡过江,我们就做给他们看。等他们主力调过来,我们再杀个回马枪!"
果然,敌军中计。当红军突然掉头返回龙街渡时,对岸只剩少量守军。在当地一位老船夫的帮助下,红军仅用七条小船,七天七夜不间断摆渡,全部安全过江。
渡江后,毛泽东特意找到那位老船夫,掏出身上仅有的三块银元:"老人家,这点钱您收下。"
老船夫连连摆手:"使不得使不得!红军是为我们穷人打天下的,我怎么能要钱?"
毛泽东坚持把钱塞进老人手里:"您冒着生命危险帮我们,这是红军的一点心意。"
分别时,老船夫突然跪下来:"毛委员,你们一定要打回来啊!"
毛泽东连忙扶起老人,郑重地点头:"我们一定会回来。我向您保证。"
站在金沙江对岸,望着渐渐远去的追兵,毛泽东对身边的将领们说:"敌人围追堵截,却始终摸不透我们的意图。因为我们红军有一个他们永远无法理解的法宝——"
"是什么?"彭德怀问。
"民心。"毛泽东望着东方初升的太阳,目光坚定如铁,"得民心者得天下,这是千古不变的真理。
二、雪峰上的篝火
1935年6月,中央红军来到夹金山下。这座海拔四千多米的雪山终年积雪,当地民谣唱道:"夹金山,夹金山,鸟儿飞不过,人不可攀。"
毛泽东站在山脚下,抬头望着那皑皑白雪。他瘦高的身影在寒风中显得格外挺拔,破旧的灰色军装被风吹得猎猎作响。他转身对身边的战士们说:"同志们,我们面前这座雪山,是敌人想不到我们会走的路。翻过它,就是一片新天地!"
部队开始登山。起初,大家还有说有笑,但随着海拔升高,空气越来越稀薄。周恩来的肺结核又犯了,咳得直不起腰。毛泽东把自己的棉衣脱下来披在他肩上:"恩来,身体要紧。"
"主席,您自己......"
"我没事。"毛泽东摆摆手,"我这身子骨,比你们想象的要结实。"
走到半山腰,突然狂风大作,鹅毛大雪倾泻而下。能见度瞬间降到不足五米,队伍被暴风雪冲散了。警卫员小陈急得直跺脚:"主席,我们迷路了!"
毛泽东镇定地站在一块突出的岩石下避风。他眯起眼睛观察了一会儿,突然指着前方:"看,那里有火光!"
果然,远处的风雪中隐约闪烁着一点微弱的红光。大家循着光走去,发现是几个掉队的战士围着一堆快要熄灭的篝火。火堆旁躺着两个冻伤的伤员,嘴唇已经发紫。
"把火生旺些!"毛泽东命令道。他蹲下身,检查伤员的情况,然后毫不犹豫地脱下自己的毛衣给伤员盖上。
"主席,这怎么行!"警卫员惊呼。
"执行命令。"毛泽东的语气不容置疑。他转向其他战士:"同志们,我们红军什么困难没经历过?雪山再高,高不过我们的意志!"
他掏出随身携带的纸笔,就着微弱的火光写下:"更喜岷山千里雪,三军过后尽开颜。"然后大声朗诵给大家听。
就在这时,一个藏族打扮的老人奇迹般地出现在风雪中。原来他是山上的猎户,看到火光前来查看。老人被红军的纪律所感动,主动提出带路。
在老人的指引下,红军终于翻过了夹金山。下山时,毛泽东的双脚已经冻得失去知觉,但他依然走在队伍最前面。当看到山脚下等待的大部队时,他转身对那位藏族向导深深鞠了一躬:"老人家,您救了整个红军。"
三、草地夜谈
1935年8月,红军进入松潘草地。这是一片死亡沼泽,方圆数百里荒无人烟。
毛泽东拄着一根木棍,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泥泞中。他的草鞋早已磨穿,脚上缠着破布条,每走一步都留下一个血脚印。
"主席,您骑马吧。"警卫员牵来那匹瘦骨嶙峋的战马。
毛泽东摇摇头:"让伤员骑。我还走得动。"
夜幕降临,部队在一片稍高的土坡上宿营。炊事班端来一锅野菜汤,每人只能分到半碗。毛泽东把自己那份让给了炊事班的小战士张思德。
"主席,您不吃怎么行?"张思德急得快哭了。
毛泽东拍拍他的肩膀:"小鬼,我年纪大,饿惯了。你们年轻人正在长身体。"
夜深了,战士们围着微弱的篝火。毛泽东掏出旱烟袋,却发现里面的烟丝早就没有了。他苦笑着收起烟袋,突然说:"同志们,我给大家讲个故事吧。"
他讲起了井冈山的斗争,讲起了红色政权的建立。星光下,战士们疲惫的眼睛重新焕发光彩。
"等革命胜利了,"毛泽东望着远方,"我们要让全中国的老百姓都吃饱饭,孩子们都能上学......"
第二天行军时,张思德突然倒下了。原来他误食了毒蘑菇,为了不浪费粮食,一直忍着没说。毛泽东闻讯赶来时,这个十七岁的小战士已经奄奄一息。
"主...席..."张思德从怀里掏出一小包珍藏的盐巴,"给...同志们..."
毛泽东紧紧握住他的手,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当晚,他亲自为张思德举行了简单的葬礼。在坟前,毛泽东沉痛地说:"张思德同志是为人民利益而死的,他的死比泰山还重。"
接下来的日子里,毛泽东组织成立了"野菜识别队",亲自教战士们辨别可食用植物。夜晚宿营时,他常常最后一个休息,检查每个战士的情况。
有一天,侦察兵报告前方发现一个废弃的喇嘛庙。毛泽东立即命令部队前往休整。在庙里,他们意外发现了大量青稞。原来这是好心的喇嘛为过路红军准备的。
"看,同志们!"毛泽东激动地说,"连老天都在帮我们!只要我们坚持下去,就一定能走出草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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