勃客郑渊洁的真相，少儿不宜才是他的本来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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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图：《旗旗号巡洋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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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今天，我都记得我看过的第一篇郑渊洁童话：《活车》。

我甚至能回想起当时的场景和空气中的气味。那是1992年暑假的某个下午，我无聊地在马路边闲逛，经过书报摊，看到一本《童话大王》，封面上写着活车两个字。

这个名字令我好奇，车还能活？就顺手买了。

然后我捧着那本书，坐在一个台阶上，一口气读完了。

周围没有风，空气燥热，微尘在我周围飞舞。一切是那么的安静，仿佛天与地之间，只有一个小小的我。

从那以后，我知道了郑渊洁，开始期待着每个月定期到来的《童话大王》。

但很奇怪，当我写这篇文章时，率先蹦到脑海中的不是舒克贝塔和皮皮鲁鲁西西的形象，反而是五个苹果折腾地球，309暗室，三十六万五千天，红沙发音乐城这些故事。

这些故事脑洞大开，讥讽大人的虚伪，嘲笑社会的伪善，叠加上我正处青春期，让我对整个世界充满愤怒。

回过头看，郑渊洁写的远不止是童话，而是披着童话外衣的都市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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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少儿不宜早有征兆。在舒克贝塔的后期，有非常多的成人向内容。比如某个母老鼠出现，贝塔和它在五角飞碟里，完成生命的大和谐，看得我目瞪口呆。

我一度放弃了购买童话大王。

也许就是从那时起，郑渊洁第一次尝试露出他的真实面目。毕竟连续写十几年同类型的东西，谁都会腻，都会开始袒露本心。

理想的结局是作者和读者共同成长，双向奔赴，但显然读者也没有做好准备接受这个转变。

没办法，儿童作家这个名头，既带给他名气，也成了一生的桎梏。

再后来，郑渊洁的长篇童话，《智齿》，《我是钱》等等，风格暗黑，勾心斗角，受到批评。他干脆公开宣布，这些长篇只能在他身后100年才能出版，生前永不再版。

我认为，这是作者和读者的双输。

博客兴起后，郑渊洁雄心勃勃，感觉到了网上终于可以做回自己。直接起名“勃客郑渊洁”，一个很容易产生联想的名字。

为了挽尊，他说是勃勃生机的意思，我看还不如说希望自己天天积极向上。

毫无疑问，没过几年，为了再次挽尊，他被迫去掉了“勃客”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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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老郑这么多年，他留给我印象最深刻的一点，反而是人可以普通，但一定要与众不同。

他的儿子可以对他直呼其名，小学毕业后直接退学，而他的女儿出生时，和哥哥已经相差了整整16年。

所有这一切，当然是以他雄厚的财力为基础的。

他基本上是北京市第一批拥有私人轿车的人，买的夏利，我想，一定是买了这个车以后兴奋异常才有了《活车》那篇童话。

还有一个广为流传的事迹是，为了保存全国各地的小读者给郑渊洁写的信，郑渊洁在90年代，在北京买了10套房子。不住人，只放信。

这些房子现在价值早已天价，但老郑说，绝对不卖。可仔细想想，90年代能买10套房，恐怕也不是一般的有钱。

他还开公司开发自己的童话人物，算是最早的IP授权。卖周边，文具，衣服等等。表弟买过一件，穿着来我家玩，我没有，我很羡慕，也没想过跟大人要，只会把羡慕深埋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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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至今日，我必须怀着感激的心情来说，《童话大王》还是我了解世界的一个重要窗口。

因为在我儿时的那个小县城，信息闭塞。通过郑渊洁在全国的巡回签售随笔，我了解到了很多地方的风土人情，特别是当他坐着游轮沿长江漂流而下时，扔下的那个漂流瓶，让我知道竟然还可以以如此随机的方式，去认识陌生人。

一度《童话大王》每期都有个愚人节的栏目，用搞笑的方式解构热点。有一次我们卫星发射失败，郑渊洁写道那是因为发射时为了实况转播，电视台直接切掉了《米老鼠和唐老鸭》的动画片。等在电视机前的小朋友们勃然大怒，怒火通过电波聚集，阻止了卫星上天。

一个挺好的笑点，可惜后来以讹传讹，很多人竟然信以为真，再后来这个栏目就取消了。颇为可惜。

当然还有更经典的《郑渊洁和皮皮鲁对话录》，里面会提到很多时事。遗憾的是，我一直记到现在的反而是“水变油”。老郑信誓旦旦，说世界能源革命就此开始，发明者应该立刻被严密保护云云。不知道这算不算一个黑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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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如何，我提到的这些也都是好多年前的事了。现在，童话大王已经停更。最近的郑渊洁只是在微博上每天问候大家早起，同时宣传自己的维权。

我们和他像两条平行线，还是能看见，但已不再有交集。

最近一次的热点，是两年前他在评论区回复年轻人，以“网瘾老年”的形象再次出圈。但我不以为然，因为这就是他的本来面目，永远特立独行，永远格格不入。

如今我也有了孩子，我给他买大灰狼罗克。他在窗明几净的房间里，躺在床上悠闲地看着。我想，他不会体会到我当年的感觉。

2023年，在电影《不止不休》的首映式上，台下观众郑渊洁起身发言。他说：

我曾写过一篇小说，名叫《白客》。山东有个小男孩很喜欢，长大之后，他就用“白客”当了自己的艺名。小时候他看我的书，他长大后我看他的电影。生活美好的不止不休。

台上的白客激动落泪。屏幕前所有八零后，眼眶湿润。

2025年2月28日，郑渊洁宣布退出所有社交媒体，并且不再接受任何采访。

仅以本文纪念。

谢谢你，老郑。

作者：秋日么么茶

一个认真记录生活的中年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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