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就像爵士乐,即兴才是最妙的。
—— 乔治·格什温(George Gershwin)
01.一位妙人:鲍里斯·维昂
大概是十年前,在上海电影博物馆的一个小厅里,我看了那部名为《泡沫人生》的电影。
《泡沫人生》电影海报
它有一种催眠感,好的那种。
回想起来,它的情节在我记忆里是破碎的。电影的画面从起初的明亮多彩到渐渐暗淡,直至黑白——里面有只跟人一起生活的老鼠,一架可以用来调酒的钢琴,会自己走过来穿在你脚上的鞋,人跳着舞腿会越来越长,女主角生病了是肺里长出了一支睡莲……
《泡沫人生》片段,来源:网络
更精彩的是电影的配乐,尤其是那些爵士乐,用了几首艾灵顿公爵(Duke Ellington)的曲子。
艾灵顿公爵弹钢琴的一段影像,还出现在电影结尾处,重叠在了男主角落入的水中。
《泡沫人生》片段,来源:网络
总之,当时看的时候觉得,《泡沫人生》是个怪片。我后来了解到,这部电影有原著,作者叫鲍里斯·维昂,他写的小说以超现实的想象著称。
在我喜欢爵士乐之后,艾灵顿公爵的音乐会时不时出现在我的播放清单里,但有一天,一首叫《Fais-moi mal Johnny》的曲子蹦进了我的耳朵里,我看到演唱者之一是Boris Vian。
是我知道的那个鲍里斯·维昂???我一查,还真是。我这才得知,这家伙不只是个有意思的作家,他还跟爵士乐大有联系。这一切都通了——难怪《泡沫人生》里有那么多艾灵顿公爵的线索。
作家身份之外,鲍里斯·维昂是法国爵士乐界的一个活跃分子,不光通过办演出、写大量乐评来推广爵士乐,他自己也是个吹小号的乐手,时不时会在当时的“禁忌”俱乐部(Le Tabou)演出。
在吹小号的鲍里斯·维昂 图片来源:网络
这个维昂,我们接下来还会说到他,但在此之前,请让我简单说说让维昂魂牵梦绕的爵士乐在法国的历史。
02.一段过往:爵士乐
在法国的历史
爵士乐之于法国也是舶来品。
最早是一战期间,驻扎在法国的美军带来了爵士乐。
到了二、三十年代,爵士乐在法国越发流行,一些大名鼎鼎的人物开始出现在演出名录中。这当中有路易斯·阿姆斯特朗(Louis Armstrong)、西德尼·贝彻(Sidney Bechet)、约瑟芬·贝克(Josephine Baker),等等。相比美国本土,这里没有种族隔离之说,巴黎的包容和热情让他们作为音乐人得到了极大的尊重,有人干脆就留了下来旅居于此。
路易斯·阿姆斯特朗 图片来源:网络
大萧条的到来让不少美国爵士乐音乐家返回了本国,与此同时,更具备法国本土特色的爵士乐开始涌现。 吉他大师姜戈·莱恩哈特(Django Reinhardt)是个绕不开的名字,他和小提琴家家斯特凡·格拉佩利共同创立法国热力俱乐部五重奏(Quintette du Hot Club de France)。 他们是最早的全弦乐爵士乐队之一,也是欧洲最早的爵士乐团之一。
姜戈·莱恩哈特 图片来源:网络
二战期间,巴黎被占领,爵士乐被纳粹认为是跟摇摆乐等同的禁物,但法国人成功地让纳粹相信,爵士乐是法国传统悠久的音乐,比方会说爵士乐是德彪西的音乐的衍生之物。在他们的努力下,爵士乐在法国某种程度上转入了地下,但它存活了下来。
二战之后,新一代美国爵士音乐家回到巴黎演出。1948年,第一届巴黎国际爵士音乐节举办, Dizzy Gillespie, Coleman Hawkins还有Kenny Clarke,这些熠熠生辉的名字出现在了演出阵容里,这之后,更多的爵士大师们到访巴黎, Charlie Parker、Thenolious Monk、Miles Davis……
如果将巴黎爵士乐的盛况看作硬币的两面,一面自然是爵士音乐家们的活跃所铸就的。对来自美国的音乐家们而言,他们在巴黎不仅找到了创作和演奏的地方,还找到了一个避风港。硬币的另一面,则是爵士乐的受众。这当中有各行业知名人物的支持,也有普通人的爱护。爵士乐自由、开放、融合、创新、即兴等特质,在这硬币的两面都有淋漓尽致的体现。
这样的盛况一直延续到了六十年代。它跟另一场变革交织在了一起,直到如今都对文化、艺术、时尚、生活等领域有着深远的影响。大概不用我多说,各位也会想到那是什么——法国新浪潮。
03.一个街区,一片“群岛”
让我们再次请鲍里斯·维昂出场。
想象一下,在五六十年代群星云集的巴黎探寻爵士乐,如果能任意指定一名“搭子”的话,那么鲍里斯·维昂当仁不让。
这张照片,是维昂在机场欢迎钢琴家埃罗尔·加纳(Errol Garner)的到来。
而这张,是维昂和迈尔斯·戴维斯谈笑风生。
这些爵士音乐家们在巴黎都有自己的落脚点,演出之外,维昂尽地主之谊,带他们去了不少好地方。他们常去的,是巴黎圣日尔曼大道及其临近的一些街区。
它们中的大多数,并不是那种高档精致的俱乐部,而是更粗线条,也更有生命力的存在。它们有些是开在地下的,那些地方在此前往往是地窖、防空洞,乃至监狱。鲍里斯·维昂给经常光顾这些地方的人起了个贴切的称呼——穴居人。
维昂甚至还写了一本书,叫《圣日尔曼德佩区手册》(Manuel de Saint-Germain-des-Prés)。
正是在这本书里,他把圣日尔曼德佩区称作“一座岛屿”(une ile),连同附近的街区,则是一片“群岛”。他不仅用大量的文字和照片图片记录下了当时的街区风貌,重要的人和事,他还附上了一张地图,标注了在这片区域里他常光顾的那些咖啡馆、旅馆、俱乐部和餐馆。如果穿越时光回到当时的巴黎,这无疑会是一张绝好的巴黎爵士地图。
这张地图里,大家最熟悉的,也许是花神咖啡馆(Le Flore),它从1880年代开始就已经在了。Le Montana也在,它就紧靠着花神咖啡馆。
维昂最喜欢的,也许还是那些有表演的爵士乐酒吧或俱乐部。比如“禁忌”俱乐部(Le Tabou),他在那里结识了不少好友,也有他后来自己开办的圣日尔曼俱乐部(Le Club Saint-Germain),在那里,他组织了许多场由著名爵士乐音乐家领衔的演出,比如艾灵顿公爵、查理·帕克和迈尔斯·戴维斯。红玫瑰(La Rose Rougue),是个值得一提的俱乐部。这个在1947年创办的小剧场,是前卫艺术的殿堂。除了有爵士乐演出,还汇集了哑剧演员、歌唱家和杂技演员,它是巴黎二战后最受欢迎的歌舞表演场所之一。
La Rose-Rougue俱乐部的旧日时光 图片来源:网络
还有那个墨菲斯托(Le Méphisto),那里也曾是作家加缪和导演罗杰·瓦迪姆(Roger Vadim)时常光顾的地方。 据说,墨菲斯托是参考了附近街区一个叫奥费恩(Orphéon)的先锋俱乐部。
奥费恩俱乐部跟那些声名远扬的酒吧相比有些低调,但它有其先锋之处,兼具了酒吧和沙龙的特色。除了营业时间是晚上八点到早上八点,奥费恩还是唯一一家在两个楼面提供不同夜生活氛围的俱乐部。它的地下室烟雾缭绕,人声鼎沸,往往有演出可以观看;而一楼则安静些,布置了鸡尾酒吧台和天鹅绒长椅,是小聚的理想选择。
来奥费恩的,有旅行者、画家、演员、作家等各类人等,其中不乏著名人物,比方法国歌星克里斯托弗(Christophe)。奥费恩俱乐部,是他的事业起步点之一。
法国歌星克里斯托弗(Christophe) 图片来源:网络
这个克里斯托弗,第一张唱片只卖了27张。后来他去看牙医,遇到一位美丽的助理,于是问她叫什么名字,在得知对方叫Aline之后,克里斯托弗灵光闪现,创作了一首动人的歌曲《Aline》。这首歌一举登上了法国音乐排行榜的榜首,从此开启了他的成功之路。
很多年后的2021年,《Aline》被Jarvis Cocker翻唱,并且用在了韦斯·安德森的电影《法兰西特派》中,这是题外话。
说回奥费恩俱乐部。常来光顾的客人里,有三位比较特别。他们自己也开了个店,并且就在奥费恩的隔壁。这三位就是Diptyque的创始人剧场导演Yves Coueslant、室内设计师Christiane Gautrot和画家Desmond Knox-Leet。他们的背景各不相同,但都是充满好奇,思想开发的理想主义者,且都热爱艺术。
三人在60年代相遇、建立友谊,并且在巴黎圣日尔曼大道34号这家有着双橱窗的店面创立了Diptyque。
在那些无须外出的日子里,他们每周都会在隔壁的奥费恩聚几次,或是碰撞灵感,展示各自的想法和作品,或是休憩身心。奥费恩俱乐部某种意义上是他们的另一个办公室,或者会客厅。
不过,和鲍里斯·维昂记录的大多数场所一样,奥费恩俱乐部后来也停业了。Diptyque的三位创始人对这个地方已有了长久的感情,于是,在几年之后,他们买下了奥费恩的部分区域,将Diptyque从原来的双连画橱窗增改为了三连画橱窗的店面。
就像爵士乐的融合一般,奥费恩以这样一种方式,融入了Diptyque。
不光是精神的融合,还有视觉上的存留。奥费恩俱乐部里曾有两根闪烁着光芒的多棱面蓝色立柱,如今,在Diptyque的店里原样保留了一根。
在60多年后的今日,它依然闪耀,会让人想起那个激情涌动的爵士年代。
04.一支香水,爵士梦回
鲍里斯·维昂有句话说得特别好。他说,群岛的“真正地标,是那里的居民”。人们会把爵士乐精神带去他们抵达的下一个地方,并且,爵士乐精神会成为萦绕的回响,以别样的方式回归。
除了保留奥费恩俱乐部的那根蓝色柱子,Diptyque还用另一种方式致敬了奥费恩俱乐部以及那个活力四射的60年代。这就是今天要说的主角——
Diptyque奥费恩Orphéon 系列
我手里这个限量版的礼盒套装,给大家瞧瞧。
它的外盒,是个迷你酒柜的设计,用的橡木,手感温润。 上面那些手工雕刻的图案,是气味的线索。
打开之后,两边柜门都是镜子,映照出盒中的香氛瓶,尤显精致。
瓶身的图案,对那个标志性的椭圆,相信了解Diptyque的朋友不会陌生。Diptyque每次出品新作都会找有意思的艺术家合作,同样是我关注Diptyque的一大原因。
Diptyque奥费恩也不例外,找了插画艺术家Gianpaolo Pagni。奥费恩瓶身的正反图案都有说头。正面,是椭圆背景上叠加了香水的名字,那些光芒,源自奥费恩俱乐部的蓝色柱子,也召唤着60年代闪耀的爵士之夜。
反面的插画,源自Diptyque历史档案中Desmond Knox-Leet的原作。三张叠加的面孔象征着艺术的碰撞,并由此产生的创造,而这三张面孔,同样也可以看作是Diptyque三位创始人的相会。
Diptyque奥费恩的气味,说实话,它比我想象的更轻盈,也更亲切。它的基底似乎是花香和木质调,再伴有柔和的烟草气息,会让人想到茉莉花和开胃的gin base的鸡尾酒。这意味着它更加中性,并且,也许不止于夜晚的穿戴。
如果用爵士乐来对照的话,我可能不会把Diptyque奥费恩跟爵士大乐队联系在一起,也不会想到hard bop或者自由爵士里那些过瘾但又让人有些无法喘息的表演。它让我第一时间想到的是韦斯·蒙哥马利(Wes Montgomery)的吉他,朦胧,甜蜜,但绝非没有个性。
韦斯·蒙哥马利弹吉他是不用拨片的。他曾是一位机械师,每天工作到很晚,于是练吉他都是在深夜。为了不打扰别人,他都是用手指安静地拨弦演奏。久而久之,自成风格。他有首曲子叫《以你自己的甜蜜方式》(in your own sweet way),在我看来,这首曲子恰好体现了Diptyque奥费恩给我的感受。
我也把Diptyque奥费恩的官方香调描述列到下面,供各位参考:
“温暖的雪松木散发抚慰人心的气息, 让人联想到爵士俱乐部内古色柜台与餐桌。香豆的韵味宛如氤氲的烟圈, 紧随其后的杜松子生动活泼,恰似一杯杯参适聚会耳语的可口金酒。最后茉莉的悠长余香尽显精致优雅, 淋漓展现奥费恩俱乐部常客们的永恒魅力。”
除了香水,Diptyque奥费恩的系列里,还有个我喜欢的,就是这一对限定版的迷你香氛蜡烛。这两颗蜡烛,一个是杜松,兼具香料和烟熏香,再带点橙皮的苦味。另一个清雅水烟,有淡淡的烟草味,包裹了一点蜂蜜的甜。
傍晚的时候,忙完一天工作。听点音乐,再点上这两颗小蜡烛,是个不错的休息。
可以只点一颗,也可以一起点。你的决定,就是日常的小小即兴。
想到了今天文章开头《泡沫人生》里的那架可以调酒的钢琴。 电影里的那架琴,和弦长短决定了量的多少,小调会调制出怀旧的风味,大调则是开心的味道,弹得太猛了,蛋汁就会变蛋屑……
你自己调制的Diptyque气味,会是什么样的呢。
除了香水和蜡烛,Diptyque奥费恩系列还有其他产品,比如洁肤露和固体香膏。各位感兴趣的,可以去Diptyque的线上旗舰店瞧瞧。
此外,接下来几天,Diptyque还设立了一个限时版本的Orphéon奥费恩俱乐部,欢迎大家预约来玩,共享爵士时刻。
最后,今天有个小互动:
评论区留言,说一张你喜欢的爵士乐唱片或者曲子。Diptyque的朋友准备了三支Diptyque奥费恩7.5ml的小样。我会从留言里选三位朋友出来赠送,每人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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