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2年春天,二姨打来电话,说他们家要拆房子,喊我去帮忙。我赶紧答应,因为二姨和姨夫他们对我很好,从小把我当自己孩子一样对待,逢年过节都要买点吃的给我。
骑上摩托车,在山路间行走。山风还很冷,太阳的温度时有时无。二十岁的我高中毕业后便跟着村里人去打工,学了一点建筑上的手艺,勉强能养活自己。那时候村里人外出打工,一般在农历二三月之后,这一段日子是打工人最幸福最潇洒的一段时光,过完年,地里也没什么农活,到处游游逛逛,很是快活。
走了十多里山路,便来到了二姨家,见到二姨夫,我赶紧掏出兜里的烟,给他递过去,二姨夫也拿出自己的烟让我抽,那时候经济条件差,抽的烟也是最便宜的,一天也不敢多抽,抽上半包,过过瘾也就算了。
很快二姨就拿来了馍馍和浆水拌汤,作为我的晌午干粮,其实我在家已经吃了一块,但是走到这里肚子里又感觉有些饿,于是就抓起某某端着浆水拌汤,调点辣椒和盐,大口的吃了起来。感觉那个年代的食物虽然非常简单,但是味道非常的浓郁,简简单单的一点吃的就让我胃口大开,非常的过瘾,吃完之后我和姨夫、二姨就拿着工具开始上房揭瓦。
拆房子先要揭瓦,将旧房子上的瓦片一片片揭下来,然后顺着竹竿溜到院子里,尽量要保证旧瓦不碎,盖新房的时候还能继续使用,农村人节俭的品质由此可见一般。
姨父一边在边上揭瓦,一边时不时提醒我,一定要踩稳抓牢,不要掉下去,因为当时村里有个40多岁的人,在揭瓦的时候不小心掉了下去,受了重伤,住院花了好几千块钱,相当于白白扔了几间房。
其实在此之前,我也从没有帮别人接过网,因此也是小心翼翼,左手抓着屋脊,右手将瓦片轻轻地接起来,然后顺着竹竿往下滑。
忽然揭开瓦片之后,我发现瓦底下出现了两枚荧光闪闪的东西在太阳的照射下非常的刺眼,我心想这是什么呢?拿起其中一片,抹掉上面的泥土,一看居然有图案,好像是一块银元,上面是袁大头的头像。我赶紧跟姨夫说:姨夫,这片瓦底下怎么有一块银元?
姨父听了之后,说怎么可能?你不要骗我。
听到他不相信我,我举起其中的一枚,在太阳光下闪着荧光,衣服惊呆了,赶紧慢慢的走到我身边来看,果然看见我扣下了两枚银元,这可把他高兴坏了,他说我小时候就听爷爷说,那时候期末,土匪很多,世道很乱,家里的祖先就有,把银元藏在房瓦底下的习惯,没想到这个传言是真的。
我们继续接瓦片,发现有不少瓦片里面都藏着银元,这可把我们高兴坏了,一个多小时,我们就弄了100多枚银元。衣服高兴的跟我说,千万不要跟别人说起这件事情,要不然会惹来很大的麻烦,我问为什么的,他说富不露财,让别人知道了肯定会引来嫉妒和歹毒的人,会给自己带来麻烦。
我这才明白他的意思,也知道这样会给他们带来麻烦。
干完活,我们在屋里清点了一下,一天下来,我们居然弄出来4百多枚银元,我用嘴吹了一下,每个都发出嗡嗡的鸣叫,姨父告诉我,这是验证银元的最好的办法。
我们用软布把银元吵醒了一遍,最后放在笸箩里,居然有满满的一笸箩,看上去散发着银光,让人感到震惊而不可思议。
第2天又干了一天活,主要是拆除旧土墙,没想到土墙里面还有一些银元,藏在墙皮之下,看上去应该是以前的老祖宗,后面加上去的,也有100多枚。姨夫说好在这次没有叫外人,如果被外人知道了,那会非常的麻烦,咱们都是自家人,事情就好办得多。
下午的时候,所有活都干完了,我就准备回家,姨夫叫住我,带我进屋子,然后抓起几十个银元,一个个塞进我的兜里,弄得我感觉沉甸甸的。姨夫跟我说,带上这些东西赶紧回家,到了家里交给你父母,或许以后还能派上大用场,不要跟任何人说起。
随后我骑上自行车,飞快的往家里赶,路上遇到一些熟人,我只是打个招呼就走,到了家里我把这件事情告诉父母,父母都经得合不拢嘴,他们都说,这都是听别人讲故事才有的事情,没想到自己将遇上了,我把银元掏出来交给他们,他们非常紧张说,你怎么拿了这么多回来,你姨夫知道吗?我告诉他们这就是我姨夫让我拿回来的,并且让我们不要告诉任何人,以后需要钱的时候,可以卖掉用一用。
这一年,姨父家本来只打算盖普通的砖瓦房,有了银元之后他卖掉了一部分,直接盖起了2层小楼,这在当地可以算是非常稀少的。
而我的几十枚银元也在后来派上了用场,结婚的时候缺钱,就到城里卖掉一半,大概卖了两万多元,这在当时也算是一笔巨款了,一家人两三年才能攒这么多钱。
这件事已经过去二十年了,那个年代,人们之间的亲情还很浓郁,大家跟一家人一样,有苦一起尝,有难一起当,虽然穷困,却不缺乏温暖。
如今,父母和姨父都老去了,亲戚当中年轻人之间的感情变得淡了很多,互相连电话都不再打,有事也从不联系。二姨六十好几了,一个人在老家。每回回去我都要去看她,说起以前的事,让人感慨万千。
朋友们,人生在世,最重要的是要有真情,否则一切金钱名利都如浮云一般,没有任何意义,有也好,没也好,对于人生其实都影响不了什么。可能我的观点比较消极,但我对亲情就是这么依赖和看重,总是怀念父母在的那些岁月,感觉是那么温馨美好。
你们怀念二三十年前的那个时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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