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22日伊朗坠机身亡的已故总统莱西(Ibrahim Lacey)的葬礼,在德黑兰正式举行。哈梅内伊亲自为他进行了祷告。而在哈梅内伊离开之后,悲伤的民众,终于彻底开始的情绪释放。
人们环绕着莱西的棺椁,开始在德黑兰的大道上进行示威。
随着悲愤从心而来,有人开始呐喊——“美国去死”!
一夫领头,万夫景从!
“美国去死!美国去死!美国去死!”
呐喊的雄音,震彻天际,此次来参加莱西的葬礼的人,或许不是每一个人都对美国痛彻心扉,也不是每一个人都真心诚意的认为“神权道路”的正确性。
但到场的许多人,他们都坚信,从霍梅尼到哈梅内伊,他们都是伊朗抵抗外国殖民、资本剥削,保护伊朗传统的人。
当然,他们主要由底层人士构成,主要的信息来自于清真寺的言传心教,穷人之间的互相灌输,以及底层社区那种“浓厚单一,非黑即白”的愚氓氛围。
然而吊诡的是,“美国去死”这句口号,其实并非伊朗人原创,而是舶来于美国。
今年4月7日,美国密歇根州的一座小城内,无数象征着巴勒斯坦的旗帜,在小城的广场上飘扬。
而这座城市,便是被称为“小中东”的迪尔伯恩。这座曾经聚居着的美国土著,在穆斯林移民涌入之后,并占据到近半人数之后,非穆斯林群体就大受排挤,最终不堪愈发扰人的清晨祈祷,而被迫离开。
日复一日之下,迪尔伯恩已经成为了“穆斯林之城”。
但真正让这座小城,走进美国主流视野,却是因为去年10月7日以来的“加沙战争”,美国穆斯林再三向拜登施压,并在此处召开了“美国穆斯林社区领导人大会”,并向拜登发出最后通告。
“如果不立刻停止加沙战争,美国穆斯林社区就不会在2024年给拜登投票!”
美国穆斯林虽然只有三百万,人口还少于华裔和犹太裔,但由于在五个战场州具有所谓的“关键优势”,所以他们决定以此威胁拜登。
但事实上,由于拜登经济学的失败,如今美国的选举格局,尤其是战场州的票仓格局已经发生重大变化。根据近期的民调显示,就连黑人、拉丁裔都有大量选民准备转投特朗普。
在战场州只有1-2%选票规模的美国穆斯林群体,以此威胁拜登,本身就是一个笑话。而4月7日的迪尔伯恩城内的穆斯林集会,虽然不如此前“美国穆斯林领袖大会”那样声势浩大,但带来的影响力,却尤为胜过。
“美国去死!”当天,站在台上为“巴勒斯坦教胞”演讲的塔里克·巴齐(Tarek Bazzi),如此向台下的美国穆斯林大声呐喊。
台下的美国公民,同时也是穆斯林的人们,也如此高声呼应。
巴齐虽然是美国公民,但却因为“穆斯林教胞”的最高身份认同,而将巴勒斯坦人的生命,置于了“美国人”身份之上。
而在4月下旬,美国高校“反以色列”抗议浪潮爆发之后,巴齐的这句“美国去死”的口号,也因此成为了这场抗议的主要口号之一,跟“从河流到海洋”“我们都是哈马斯”一起,并称为“反以反美的伟大口号”。
按照道理来说,巴齐无论怎么认同自己的穆斯林身份,但在伊朗人看来,这不过是美国人内部的“政治把戏,狗咬狗的内讧”。
无论如何都不会援引这句口号,并敞亮的呐喊在“反美领袖,神权卫士,德黑兰不诚者屠夫”莱西的葬礼上。
这里面的奥妙在于,巴齐在喊出“美国去死”这个口号的当天——4月7日,同时也是伊朗“伊斯兰革命”的领袖,霍梅尼钦定的反美节日“圣城日”。
一个美国人,在反美圣城日,喊出了“美国去死”。
这由此在政治上,以及在神学之中,证明了哈梅内伊以及莱西的正确——莱西不仅是伊朗总统,同时也拥有“法基赫”身份,也即“教律法学家”。
在5月22日这一天,让全球震动惊呆的一幕因此发生——伊朗人使用了美国人的口号,在他们的已故总统的葬礼上。
而那些发自内心,高呼“美国去死”的伊朗人从心底认为,他们的贫穷,他们遭遇的不公,他们的暗无天日,是远在三万里之外的美国人导致的。
其实这种认知,即对也不对。
因为“伊斯兰革命”的发生,确实有着美国的推波助澜——彼时尚没有页岩油气的美国,跟欧洲一起,高度依赖中东的石油。而伊朗在爆发危机之前的富强,令美国担心中东出现一个霸主国家,影响欧美的石油安全,而推动“伊斯兰革命”,既能削弱伊朗,又能扶持一个亲美国的政权,只是最后玩砸了。
但很明显,伊朗人高喊再多的“美国去死”,既无助于改善他们的生活,也没法让伊朗恢复富强。
如今伊朗黑市之上,最新的美元汇率,已经跌至70万伊朗里亚尔,兑换1美元的地步。而伊朗的中产标准则是月入4000万里亚尔,也就是约60美元的收入。绝对贫困线的标准则是2561万里亚尔,大约40美元。
嗯,月入60美元是伊朗的中产阶级。
而就算是受雇于企业和政府的中上阶级(全职工作者),在2024年的最低工资,也只有1.4亿里亚尔,约合235美元——伊朗人力供大于求,所以最低工资即是普遍工资。
但伊朗的物价却并不便宜,一公斤大米需要2美元,一公斤鸡肉需要3.25美元,一公斤牛肉则需要10美元,一公斤香蕉需要1.5美元。
相对于微薄的工资,伊朗的物价堪称天价,大部分伊朗穷人只能依靠“福利大饼”偷生,平日从市场上购买“廉价水果”,补充维生素和糖分——伊朗市场上,有专门从垃圾站回收“未腐烂的可食用水果”的商贩。
只有每逢节日才能吃上一口正经大米饭和肉类。
如此生活之下,贫困的伊朗人,自然憎恨制裁他们的美国人——他们并不懂,这个世界从“产业分工”、“经贸交流”、“国际秩序”以及“人心所归”,中心都在美国。
为了挣美元这张伊朗穷人心中的“花纸”,根据伊朗经济大报《Jahan-e Sanat》的调查,如今越来越多的伊朗人,正以1.5万美元的价格,在黑市上出售他们的器官。
而伊朗保守派心中伟大的神权领袖哈梅内伊——他的嫡亲孙女,就生活在“美国帝国主义的心脏”纽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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