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在为中国AI代言？

最近，百度创始人李彦宏作为唯一受邀的中国嘉宾，出席在法国巴黎举行的科技盛会VivaTech并做主旨演讲的消息流传开来。

由此激发的一个讨论是——关于李彦宏是否是中国的AI代言人的问题，该怎么看呢？

从个人的角度来看这个问题，我觉得“中国AI代言人”这个称谓，指的并不是一个单一维度的人，比如并不一定是最早接触AI的人、论文发的最多的人或者从AI上赚到最多钱的人。

如果从历史的视角来看，PC时代，中国人基本上完全是在分享世界技术的成果，而原创的成就甚少；移动互联网时代，中国企业在商业模式和应用范式上发展的较好，在底层技术方面则不能说有颠覆性的创新。

而AI这一代人，代表着我们的数字产业，在十年吸收、十年模仿之后，第一次对重要的底层根技术发起冲击。

我觉得真正的“中国AI代言人”，应该是一个较早发现AI的机会、及时作出决定投入，并以巨大的毅力在看不到明显的、短期内的商业回报的前提下，咬紧牙关也不放弃，最终有大成就的人。

这个标准，读者们认可么？

——笔者按

01

观李彦宏巴黎行有感

在2024年VivaTech正式活动的前一日，法国总统马克龙在总统府举办了以人工智能为主题的AI沙龙。

而李彦宏与杨立昆、谷歌前CEO Eric Schmidt等人均受邀出席，共同探讨人工智能如何更好地为人类服务。

除了和马克龙的交流外，让李彦宏喜出望外的，是这一次沙龙上与图灵奖得主杨立昆的重逢，这让彼此都心潮起伏。

以至于，杨立昆在自己的社交媒体上专门写了一段话，清清楚楚的记得与李彦宏的上次相逢是2013年。

5月22日，李彦宏在法国巴黎进行了一次含金量不低的公开演讲。

讲的是什么，信息很大，在这放不下，我只挑几个讲。

例如，他对百度的发展充满信心，李彦宏说：“我们最主要的市场在中国，所以在中文上，我们一定要比世界上任何模型都做得好。现在，文心大模型4.0的中文能力已经超过了GPT-4。”

这种非常确认性的表达方式，于李彦宏是不多见的，传递了一个概念，只要是中文模型，百度就要做到最好，无论竞争者是国内企业，还是国际巨头。

李彦宏还建设性的比对了中国企业和欧美企业在AI发展上的不同，指出中国AI与西方的最大区别在于应用，中国有数百个基础模型，但人们越来越多地在讨论什么是AI时代的超级应用，应用驱动了中国AI的快速发展。他表示，推出尖端的功能和发展超级应用并不互斥，而是两种不同的路线。但中国着眼于应用的模式，其优势在于，能够产生大量新数据，解决更大参数模型在训练中面临数据不足的问题，以此迭代并不断创新。

有趣的是，这些关于AI的讨论为何不在硅谷或者中关村，而是在法国？为什么是李彦宏去代表中国企业家发言？

大家都知道，以往全球最具影响力的ICT大展，就是美国的comdex和欧洲的cebit，但现在都停办了。某种意义上说明，随着虚拟技术的发达，真人到场的必要性大大的下降了，所以我们熟悉的老牌展会纷纷关张。

但VivaTech这个活动很有意思，这是一个2016年才由阳狮集团和法国回声报发起的新展示平台，属于妥妥的后起之秀。

但是它底气很足，历届大会，法国总统均到场出席，从而成为一个传统。据我所知，全世界还没有一个科技盛会每次能够有国家元首站台。

谷歌、微软、IBM、三星、特斯拉等各个科技巨头的董事长和CEO也是大会常客。

对于法国来说，VivaTech在某种程度上意味着，法国乃至欧洲大陆希望打造属于自己的顶级科技和AI平台，脱离对微软支持的OpenAI和谷歌的DeepMind的过度依赖。

法国和其他欧洲国家一样，一直在推动建立更加多元化的国际科技生态系统，减少对美国科技巨头的依赖，并提升本国及欧洲在科技创新领域的自主权和全球影响力。

所以简言之，VivaTech承载的就是全欧洲的AI希望。

但浪漫至死的法国人的脑回路也真是清奇，因为他们把一众奢侈品品牌都拉了进来，例如，法国奢侈品巨头LVMH 集团就一直是这一展会的创始合作伙伴和主要参与者。

至于LV包包和AI有什么关系，我们可以理解为，法国人希望在自己的盛会上注入最纯正的法兰西文化符号，同时鼓励古老的品牌利用科技焕新。

说回李彦宏，为什么我说他这次的演讲含金量很足？

是因为这次的嘉宾本身的重量级就很高，除了李彦宏之外，还有特斯拉CEO马斯克、图灵奖得主Yoshua Bengio、Meta 首席科学家Yann LeCun（法国人）、Anthropic首席执行官Dario Amodei、法国AI独角兽Mistral AI CEO Arthur Mensch、Salesforce AI CEO Marc Benioff等一众AI大佬，法国总统马克龙也将参会。

而李彦宏是在本届大会受邀在主论坛的正式演讲中发言的唯一一位中国企业家，所以才有我在导语里提到的问题——李彦宏是否是中国AI的代言人？

其实，能在这次活动的最主要环节演讲，本身就说明了李彦宏这次扮演的就是中国AI代言人的角色。

VivaTech给出的官方的理由是，李彦宏是“AI的长期主义者”和“中国AI的头号玩家”。

我觉得这是两个没有争议的事实。

百度就是中国民企中最早（2010年）开始成建制的投入AI研发的企业，所以“长期支持”是铁铁的。

而“AI的头号玩家”，我认为这里面是一个双关语，所谓的“头号玩家”，既要是投入和付出最多的，也要是成绩最显赫的。

在投入方面，百度在AI方向上持续投入十多年，资金投入近1700多亿（百度是少数几家能把自己在AI上的具体投入算明白的），这绝对是倾情投入。

而相应的，在成绩上，百度是全球为数不多、进行全栈布局的人工智能公司。2023年11月，《财富》人工智能创新者50强榜单”（Fortune 50 AI Innovators）中，百度成为唯一入选该榜单的中国企业。

所以，眼光、投入和成绩，决定了李彦宏在这次的VivaTech上成为中国AI的代言人。

但相对于百度在AI研发上历经的磨练，VivaTech的邀请，只能算一个甜品级的奖励。

02

百度的AI长期主义

AI创业就像一列过山车，企业需要经历一番又一番颠覆；在尚未到达真正的命运转折点之前，你可能一直在希望和绝望之间颠覆。

但成功者与失败者的区别是，成功者永远不会动摇，所以即使命运的转折是从当下的这一秒开始的，他们也能比不坚定者更好的抓住机会。

如果说坐一次真实生活中的过山车的时间在几十秒到几分钟之间不等，那李彦宏和百度就一直在这种状态中度过了十多年。

外界很喜欢评价，说中国企业缺乏长期主义精神。

我觉得，百度和李彦宏在AI上的努力完整的反驳了这种言论。

我们把颗粒度放得再细一点——李彦宏本人接触到AI这个概念，是在本科时代，他对这门课十分喜爱，虽然这是研究生才上的课，但他却场场必到。

而到了研究生阶段，应该是1992年左右，也就是他在纽大布法罗分校读研究生的时候。当时学校也开设有人工智能课程。

李彦宏很想选这门课，但他的教授说，别选，学这个找不到工作。

但我觉得，那个时候，AI就在李彦宏心里扎下了根。

2000年，有人可能不相信这个时间点，但我得到的准确信息是，当时的百度虽然还只是一个搜索引擎公司，但已经开始研究基于搜索技术的自然语言处理和机器学习算法。

2006年，有百度的员工自发在产品中开始使用AI技术；2010年，成立了以“理解语言，拥有智能，改变世界”为使命的自然语言处理部（NLP），这是百度深入人工智能领域的开端；随后百度又于2013年成立百度深度学习实验室（IDL），于2014年4月，成立大数据实验室（BDL）。

写这么多时间点，是想说明什么呢？

因为在公众心目中的AI浪潮，以及大部分中国企业意识到AI重要性的时点，都是以2016年阿尔法狗战胜人类棋手为基点的。

而百度的AI研发开局，比这个早了10年。

这根本就不能说是“远见”，而是“预见”。

因为“远见”，好歹你多多少少可以看见点啥；而百度在发起AI研究时，道路的前方，除了辛顿等人在2006年提出深度学习理论外，没有企业做出明显的动作。

我只能假设，除了管理百度之外，李彦宏还一直在用自己的双眼去跟随AI行业最前沿的进展，这可谓远超同行。

但这的确是李彦宏的风格，很多年前，他就告诉我，工作之外最爱的仍然是上网，网上什么都有。

有人说，2006年不是深度学习浪潮么？那还不算指路明灯？

恰恰相反，自从1956年达特茅斯会议以来，学界、工业界已经不知道预测过多少次AI将进入应用高潮，其中有世界影响力的预测高潮就有三次，出现在上世纪70年代、90年代和本世纪的第一个十年。

但这些预测都错了。

所以，2010年的决定，李彦宏既是以对AI前沿技术的理性追踪，又叠加了自己对于人工智能事业的热情，同时能够盘算清楚百度的业务能够在多少场景和层面上和AI的发展打通……这才是重大决策的综合因素。

而表现出世界性的预见能力的，我们可以顺着时间线看，IBM 的AI项目沃森（Watson）于 2011 年在《危险边缘》（Jeopardy）中战胜人类、获得冠军；苹果在 2011 年推出了自然语言问答工具 Siri ……这些，全都在百度决策发力AI之后。

所以，2018年《Time》杂志把李彦宏定义为”创新者”不是没有道理的。

所以，不管是不是“代言人”，李彦宏是中国对AI最有洞见、且能做出投资层面和技术层面决策的几乎唯一一个大厂创始人。

2010年，大家都在拥抱千团大战，都在抢夺“移动互联网船票”，都在讨论“团购和众筹是不是企业的标配”。

而这一年，百度孤独的进入了AI赛道，开始了漫漫征程。

那么，为什么说李彦宏是长期主义者，是因为当时的视角看过来，当时的AI并不具有今天这么强的商业变现潜力，更没有今天英伟达的万亿市值，也没有几百个超级大模型在全球争奇斗艳，半个多世纪了，这种无可争议的浪潮才到来，更证明了李彦宏的眼光是极为超前的。

但更重要的是，比眼光的预见更重要的，是不离不弃的投入。

03

从勇闯无人区到人人都是开发者

有人喜欢李彦宏，也有人不喜欢他。但无论如何，李彦宏用自己的价值观影响了百度，驱使百度正在为人类历史的一个新纪元去努力，一个更充分的让每个人都能受益和应用AI的时代。

《时代》周刊首次发布的全球百大 AI 人物榜单所证明——在百大人物中的“AI领袖”象限中，李彦宏排名第四。在这个象限里，他是全球排位最高的华人，高于英伟达的创始人黄仁勋、创新工场的创始人李开复。

李彦宏并不是轻装上阵的，他要对百度的投资者负责，要对数万员工负责，要带企业不断发展、向上生长。

有那么一段时间，百度业务发展并不是那么一番风顺。

就是在这种情况下，李彦宏仍然咬着牙坚持，投出了1000多亿以上的真金白银。

这中间，更经历过很多失败，李彦宏说：“十个创新，可能九个最后都是以失败告终的，但我们不会放弃，我们会去做第11个、第12个……我相信终有一天，我们会向世界证明，技术是有价值的。”

特别是进入大模型领域以来，百度已经走在最前沿，所以李彦宏说：“大模型我们走在最前面，我们要去勇闯无人区，需要去冒前人没有冒过的风险”。

但是，我们要搞清楚一件事，现在行业里说AI“离钱比较远”，是指得当下能够马上转化为生产力和销售额的AI应用落地还不够多，不是说AI没有商业化价值。

可以说，随着移动互联网进入尾声，在这个历史阶段中经历住考验的百度，已经抢先于整个行业若干年，站在下一个时代的路口上。

百度要赚钱，要打翻身仗，但要赚的是代际更替、降维打击的钱，打是超前眼光、多年布局带来的胜仗，这就是李彦宏的范儿。

所以我们可以看到，在文心一言推出后，百度如行云流水一般的打法，绝对是有系统的布局谋篇。

例如，文心一言升级的同时，百度不等不靠，已经做出了十几款AI原生应用，其规模之大、惠及人群之多、先发红利之厚，堪称空前。

说明什么？至少说明在这个阶段，已经有底气把之后很长一段时间的使命——建立应用生态，这个大事想明白了。

所以才有了，文心一言从去年3月16日发布，到现在是一年零二个月的时间。其用户数突破了2亿，API日均调用量也突破了2亿，服务的客户数达到了8.5万，利用千帆平台开发的AI原生应用数超过了19万。

紧接着，发布3款轻量级+2款场景大模型，同时更新三大工具，而这一切都在指向李彦宏的一个梦想：“未来，自然语言将成为新的通用编程语言，你只要会说话，就可以成为一名开发者，用自己的创造力改变世界。”

做出这一切努力的李彦宏的动力，可能源自1999年国庆阅兵前夕的受邀回国参访，那一次的所见所得，使得他选择回到祖国，持续通过技术的努力去实现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