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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普通的小县城,热闹的街道两旁林立着各式各样的商铺。马路中央是一排整齐的法桐树,绿荫将路面遮挡了大半。清晨时分,阳光透过树枝的缝隙洒下一地斑驳的光影,行人们或步伐匆匆,或悠闲漫步。
在这条街道的一处老式民居里,住着一家人。房子虽旧却干净整洁,庭院里种着一棵枇杷树,花季时分格外灿烂。家徒四壁,但处处洋溢着温馨的气息。
家中的老太太今年六十有余,头发花白,面容和蔼。她高高瘦瘦的个子在院子里忙前忙后,照看着家里的一切。儿子刘明和儿媳张芳是这家的中坚力量,两人勤恳工作,相敬如宾。刘明是个体户,在城里开了一家小作坊。张芳在附近的一家公司上班。
老太太的独子刘军比刘明大几岁,是家中的长子。他的儿子刘浩今年二十有六,正在城里的一家外资公司工作。与此同时,刘明的独生女刘婷也已年过二十,就读于市里的一所大学。
老太太最疼爱的就是这两个孙儿了。她经常拿着两人小时候的旧照片,对着邻居们絮絮叨叨地炫耀。可两个孙儿都长大成人后,她又开始为他们的终身大事操心起来。
就在去年春天,老太太的大孙子刘浩终于要成亲了。作为长辈,老太太自然要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为孙儿的婚事操办。她精心挑选了一批上好的金器首饰,准备作为陪嫁。同时,她还从家里的老底子里拿出了五万元现金,想要随礼给孙女婿的家里。
"娘,这可太多了。"刘军连连摆手,他知道老太太的存款所剩无几。"我儿子的婚事就不用您操这份心了,我们自己来就行。"
"怎么能不操心呢?你是我的独子,浩浩又是我心头肉。"老太太却不为所动,"我舍不得他们吃亏,一定要给他们一个像样的体面。"
就这样,在刘浩的婚礼上,老太太携那一大笔礼金风风光光地出场了。看着孙子新娘满面红光,老太太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
婚礼一过,老太太的心思又转移到了刘婷的身上。一边给刘婷炖排骨汤,一边絮叨道:"婷婷就该嫁人了,可惜你爸妈家境一般,给不了你太多陪嫁。"
"妈,别总这样操心啦。"刘明无奈地说,"婷婷才二十岁出头,还有的是时间。"
"可是啊,你看你大哥家,我给浩浩五万块钱陪嫁呢。"老太太说着就来了精神,"到时候婷婷也该给五万,对不对?咱们可得公平一些。"
刘明愣住了,随即大怒:"什么?您这是什么意思?您当初是给浩浩陪嫁,怎么到我这儿就变成了要给我女儿钱了?"
"不然呢,你当我是赶着糟踏两家啊?"老太太斩钉截铁,"婷婷嫁人的时候,你弟弟也得给五万陪嫁,怎么着?"
"胡说八道!"刘明气得直跺脚,"我女儿嫁人哪有亲弟弟给钱的?您真是……"
气氛一时陷入的冰点。刘明咬着牙,强忍着没有发作。他深吸了一口气,转身离开了院子。
刘明独自走在街上,脑子里乱作一团。他从小就知道,自己这个做母亲的有些固执己见,但从来没想过会如此荒唐。亲弟弟给自己女儿钱陪嫁?这简直就是胡说八道!
不过,刘明心里也明白,母亲这么说纯属一时糊涂。她毕竟年纪大了,脑子里有些旧思想顽固不化。但她终归是一片好心,只是想让两个孙儿将来嫁娶时都受些体面。
刘明越想越气,但又有些于心不忍。母亲毕竟是一个人了,而且一直深爱着自己的儿孙们。或许,她的一时糊涂只是源于对儿女们的那份深深牵挂和不舍。
而就在刘明暗自纠结之时,老太太却根本没有收手的意思。她依旧对着张芳絮叨个不停:"你说说,我这做法公不公平啊?咱儿女两家可得一视同仁,我怎么能伤了自己的亲骨肉呢?"
"妈,您这可真是……"张芳哭笑不得,根本不知该如何劝说。
"你们爷们儿哪懂这些事啊!"老太太斥责道,"你看你家浩浩,将来他们一家几口子的日子就全靠他一个人拚命挣钱了。可是咱家的婷婷嫁人了,日子还能靠明儿分担一部分。所以咱们给婷婷的陪嫁自然就少一些,这不是应该的吗?"
"可是妈,这种事情哪有您说的那么简单……"张芳无力反驳。
"怎么就不简单了?我这不是替你们打算着将来吗?"老太太理直气壮,"你们年轻人就是太幼稚了,看不透社会的现实!等你们将来也老了,就明白我的好意了。"
就在这时,刘明重新走了回来。他深吸一口气,语重心长地说:"妈,您说得都有一些道理。但是,我们毕竟已经长大成人了,有自己的生活和工作。您虽然一片好心,但这样做未免有些勉强儿女了。"
"勉强什么勉强?我这不是为你们好吗?"老太太不依不饶。
"妈,我知道您的心意。"刘明语气坚定,"但是,我们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有自己的原则和底线。我不希望婷婷将来嫁人的时候,要靠着她亲弟弟的钱才能讨个体面……"
"你这话可就说过分了!"老太太被刘明的话惹恼了,脸上露出愠怒的神色,"你把你弟弟看得太低了!他做哥哥的怎么会吝啬自己的妹妹呢?"
"妈,这不是看低不低的问题。"刘明也有些失去耐心,"就算是亲兄妹,这样做也太过分了。我们都已经长大,有自己的生活和原则,您不应该这样勉强我们啊!"
"我哪里勉强你们了?"老太太理直气壮,"我这不是为了你们好吗?你们年轻人就是太幼稚,看不透社会的现实!"
"妈,这不是幼稚不幼稚的问题。"刘明也提高了音量,"我们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您就不要总把我们当成小孩子看待好吗?"
"你们就是小孩子!你们哪懂我的用意!"老太太怒气冲冲,"你们只知道给我顶嘴,从来不体谅我的一番好意!"
"妈,我们当然体谅您的好意。"刘明语重心长,"但是,有些事情做了就有失身份和原则,我们不能做啊。"
"哼,你倒会说话了!"老太太冷冷地说,"看来你是铁了心不愿意体谅我了!我这么多年操劳,伺候你们长大,你们就是这样对我的!"
两人就这样陷入了一场剑拔弩张的争吵,谁也说服不了谁。
就在这时,张芳连忙从厨房里赶出来,看到母子俩正剑拔弩张地大声理论,连忙上前劝解。
"妈,明儿,你们这是怎么了?"张芳连连摆手,"大家都是一家人,何必争吵成这个样子呢?"
"你说说他吧!"老太太愤愤不平地指着刘明,"我是一片好心,他却非要和我理论不休!"
刘明则是一脸无奈:"妈就是太固执了,非要勉强我们做一些有失身份的事情,我们哪能答应呢?"
"到底怎么回事啊?"张芳连连摇头,"你们母子俩吵成这样,可把我吓坏了。"
刘明便将母亲要求弟弟给女儿陪嫁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什么?"张芳听后也是大吃一惊,"妈,您这可真是……简直太荒唐了!"
"你们年轻人就是太幼稚了,看不透社会的现实!"老太太理直气壮,"你等将来也老了,就会明白我的用意了。"
"妈,我们当然明白您的好意。"张芳连连点头,"但是,有些事情做了就有失身份和原则,我们不能做啊。您就不要勉强他们了。"
"哼,你们就是狭隘顽固!"老太太怒不可遏,"看来你们都不体谅我了!我这么多年操劳,伺候你们长大,你们就是这样对我的!"
"妈,您就别这样说了。"刘明无奈地说,"我们当然体谅您的好意,只是有些事情我们真的做不到啊。"
三人就这样僵持不下,场面一度几近失控。就在这时,隔壁家的刘军听到动静,连忙赶了过来。
"怎么啦?你们这是怎么了?"刘军看到母子三人面红耳赤,急忙上前问道。
刘明只好将母亲的荒唐要求再次说了一遍。刘军听后,先是一脸的诧异,随即哭笑不得。
"妈,您这是什么荒唐要求啊?"刘军无奈地说,"您就别为难明儿他们了。婷婷将来嫁人的事情,我自然会尽自己所能地给予支持。怎么能连这个都要勉强呢?"
"可是啊,我就是想让你们兄弟姐妹们将来都受些体面。"老太太叹了口气,语气里满是无奈,"你们都已经长大成人了,我就怕将来你们有了自己的家室,就忘记了我这个老太婆。"
原来,老太太之所以如此执拗,只是出于一种对晚年生活的恐惧和担忧。她虽然嘴上总说要公平对待儿女,但内心深处更多的是对无人赡养的担忧。
"妈,您就别这么多心多虑的了。"刘军连连摇头,"我们兄弟姐妹有没有出息,您就是我们最大的骄傲。将来您老了,我们定然会给您最好的养老送终。"
"可是啊,你们都成家立业后,就会各自有各自的牵挂了。"老太太仍是一脸的忧心忡忡,"我就怕到时候你们疏于照拂我这个老太婆了。"
"妈,您就别这样想了。"刘明也连连摇头,"不管我们将来如何,您在我们心中永远是最重要的。我们绝不会亏待您的,您就放心好了。"
看着母亲满怀忧虑的样子,刘明的心里五味杂陈。原来,母亲之所以如此固执,只是出于对晚年生活的一种恐惧和担忧。她年纪大了,思想有些陈旧,所以才会提出那样的无理要求。
刘明暗自懊悔,自己之前对母亲的用意理解有些偏差。母亲虽然做法有些过分,但其实她的出发点是好的,只是过于操劳儿女,所以才会有些行过失。
想到这里,刘明的心里就释然多了。他上前拉住母亲的手,语重心长地说:"妈,我知道您是一片好心,只是太过操劳我们了。其实我们都已经长大成人,有自己的生活和原则。您就不用再为我们操这份心了。"
"可是啊,我就怕你们将来忘记了我这个老太婆。"老太太依旧满怀忧虑。
"妈,怎么会呢?"刘明摇摇头,语气坚定,"不管将来如何,您永远是我们心中最重要的人。我们都会给您最好的养老送终,您就放心吧。"
听到儿子的这番话,老太太的眼里泛起了泪花。原来,她的儿女们早就长大成人,有自己的生活和原则了。而她却还是把他们当成了小孩子,唯恐他们将来会遗忘自己。
她暗自庆幸,自己至少培养出了这样体贴入微的好儿女。有了他们的保证,她将来的晚年生活就无需再忧心忡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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