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旬老人张万里望着车窗外飞逝的田园风光,不禁感慨万千。这一路他辗转反侧,难以入睡。离开家乡陕北已经五十多年了,如今重返故里,看看当年的同窗好友,也算是圆了一个心愿。
车子行驶在崎岖的山路上,路旁是绿油油的树林,遥远的地平线上,皎洁的月光洒在田野上,透着一股淡淡的乡间气息。张万里深吸了一口气,似乎闻到了阵阵麦香。这熟悉的景色勾起了他对故乡的无尽眷恋。
一夜无眠,天将擦黑时,张万里就已来到了陕北老家所在的小村庄。这个曾经贫困落后的小村,如今已是一派现代农村的模样,村口豎立着整洁的牌坊,路面平整宽阔,错落有致的新式农舍错落分布在田间地头。
张万里首先想到的,就是他的初恋情人李淑贞。当年,他们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也是心心相印的恋人。可惜,因为无情的历史浪潮,他们被强行拆散,命运各自开弓。如今重返故里,张万里最大的心愿就是能再见到当年的恋人,向她诉说自己五十多年来的牵挂。
张万里在村里打听李淑贞的下落,一位老邻居告诉他:"李淑贞啊,她后来嫁给了村里的一个小伙子,生了一儿一女。如今儿女都已经成家立业,她和老伴儿也是子孙满堂啦!"
听到这个消息,张万里百感交集。看来,他与李淑贞之间的情缘就此画上了句号。不过,他依然希望能见她一面,至少让彼此都能释然。
得知李淑贞已经婚嫁生子,张万里心中百味杂陈。一方面,他为她找到了生活的归宿而由衷高兴;另一方面,他又感到些许遗憾和惆怅,毕竟当年的美好情缘就这样无疾而终了。不过,经过半个多世纪的沉淀,张万里已能以更开阔的胸怀来看待这段过往。
"我当年是否决绝太早了呢?"张万里不禁自问。如果当时他们能够更加勇敢地直面命运的无情,是否就能走到最后?可是,谁又能够预料到那场动荡会持续那么久呢?就在他们以为暂时分离就能重新重逢的时候,生活的脚步已经踏上了全新的轨道。
尽管已有了家室,但张万里依然下定决心要见李淑贞一面。他们的情缘虽然没有修成正果,但彼此心中都会永远留存着对方的印记。就让他亲口向她说一声"我曾经真心爱过你",也算是了却了一桩心事。
就在张万里打听李淑贞家的具体地址时,一个推着手推车的老太太从他身边走过。张万里顺手扶了一把手推车,抬头一看,竟然就是当年的恋人李淑贞!
李淑贞显然也认出了张万里,两人就这样地对视着。半个世纪的风霜在他们的面庞上留下了岁月的印记,但彼此的眼神却出奇地熟悉和亲切。
的一时,李淑贞率先打破了沉默:"万里啊,你随我回家坐坐吧。"说着她朝不远处的一幢小楼招了招手。很快,一对中年夫妻模样的人走了出来,看样子就是李淑贞的儿女。
"这是我的儿子李小明,儿媳妇张淑英。那是我女儿李小红,女婿王武。"李淑贞一一为张万里介绍着。看着眼前这对老小两口子,张万里不禁感叹岁月的无情。
"你们好。"张万里朝李淑贞的子女们点点头,语气有些生硬。他从未想过有朝一日竟会以这种面目示人。在他的印象里,李淑贞永远是那个盈盈一笑就能让他心醉神迷的姑娘。而如今,自己却是这副苍老的模样了。
李淑贞的儿女们自然也注意到了张万里的拘谨,但作为主人,他们依然热情有加地招呼着这位陌生的老人。很快,一行人就进了李淑贞的家。
坐在李淑贞家的客厅里,张万里的目光不住往案几上的一个小摆设扫去。那是一个用树根雕刻成的小老人形象,正是他当年送给李淑贞的一件心意之作。看来,尽管生活辗转,但李淑贞依然心存着当年的点点滴滴。
"当年的一切都已经过去了。"张万里喃喃自语。是啊,那些青春年少的美好,那些曾经的遗憾与牵绊,都已随着时光的流逝而逐渐模糊。如今,他已然老去,而李淑贞也已有了自己的家庭和孩子孙子。也许,这就是最好的结局了。
李淑贞看出了张万里眼中的落寞,上前给他斟了一杯酒:"万里,你我的一段情缘说来话长,但无论如何,我们彼此都曾真心相爱过。就让我们为当年的美好,也为如今的释然,干一杯吧!"
酒过三巡,张万里已有些微醺。他看着李淑贞和她的家人其乐融融的模样,心中五味杂陈。当年的一切已成过往云烟,如今的他们各自有了新的生活轨迹。也许,这就是最后一次重逢了。
张万里站起身来,恳切地说:"淑贞,我们两个的缘分就到此为止吧。你我虽然错过了人生大事,但我依然由衷地感谢有你曾来过我的世界,并为你现在的幸福生活而感到欣慰。"
李淑贞点点头,眼里噙着泪花。她知道,这一别果真是最后的别离了。
就在张万里打算辞行时,李淑贞的小外孙朝他跑了过来,天真烂漫地说:"爷爷,我给你讲个故事吧!"说着就直直盯着张万里满是皱纹的面庞。
张万里被这无邪纯真的目光深深打动了。是啊,生命的循环就是如此。当一个生命行将走到终点,另一个新生命又将重新开始。而他和李淑贞,在彼此生命的交汇处曾经擦出了一段绮丽的火花,这便已足够了。
张万里拿起小外孙手中的故事书,微笑着坐了下来。也许,人生就是一个永不停歇的故事,他和李淑贞的那一段,已然成为新的一代人成长路上的一个插曲和谜底了。
最后,张万里望着窗外洒进客厅的阳光,心中豁然开朗。人生的确难免有一些遗憾,但只要活在当下,珍惜眼前人,就一定能把遗憾化作动力,把往事化作学习。他望向李淑贞,郑重地说:"淑贞,虽然我们的情缘就此作别,但我们一定要祝福彼此,从今后走上新的人生道路。"
李淑贞点点头,泪水滚滚而下。多少个年头,她都在等待着这一刻的来临。如今,她终于可以放下心中的牵挂,踏上新的征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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