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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生活在农村的我,对家庭观念根深蒂固。虽然现在在城里工作,但心里仍然牢牢地守着乡村的传统观念。儿子们都已经成家立业,我和老伴儿就像大多数农村老人一样,把精力都放在了孙子孙女身上。
我们这一代人从小就被教育要尊老爱幼,家人的关系是最重要的。虽然现代社会变化很大,但我们的价值观却难以改变。我觉得帮儿子们带孩子是应该的,这是我们这一代人的责任和义务。尽管有时候会觉得有点累,但只要一看到孙儿们天真可爱的笑容,心里就会被无尽的幸福和满足感充满。
"是啊,小儿子他们两个人都在上班,孩子还小,确实需要人照应。你放心,我很乐意帮忙的。"我笑着回答。
"那太好了,妈。我就知道您一定会体谅我们的困难的。"大儿媳的语气缓和了一些,"您每个月帮小儿媳带孩子,她们一定也给您一些零用钱吧?要不然,您也帮我妈带带孩子,我每个月也给您3000块钱,您看行吗?"
我被她的要求吓了一跳,脱口而出:"哦?这怎么可以呢?你们是我的儿女,我帮忙带孩子是应该的,怎么能要你们的钱呢?"
大儿媳的要求让我感到很困扰。一方面,我当然理解她的良苦用心,毕竟现在社会竞争这么激烈,钱对年轻人来说实在太重要了。另一方面,我从小就被教导要尽赡养老人的责任,帮助子女实际上是我们这一代的分内之事。要钱于我实在有些伤风败俗,让我觉得有些不太舒服。不过,我也不想伤了大儿媳的心,她毕竟是出于好意才提出这个要求的。我陷入了沉思,不知该如何作答才好。
"妈,您别多想了。"大儿媳见我迟疑不语,继续解释道:"现在社会风气就是这样,谁承担了多少就应该得到相应的报酬,这很公平。您帮小儿媳带孩子,她们已经给您钱了吧?我妈和您可以说是同等劳动,所以理应得到同等的报酬。再说了,我们给您钱也不是什么坏事,您把它当成是我们对您的孝心好了。"
我皱了皱眉头,斟酌着开口:"可是,你们对我来说才是最亲的人啊。我这么做是出于爱,怎么能要你们的钱呢?你们已经养家糊口很不容易了,我这点小事又何须你们操这份心?"
"妈,您就别这么想了。"大儿媳的语气变得有些生硬,"您要是不愿意,我们只好另请保姆了。不过那样的话,保姆每月至少也要5000块钱,而且对孩子的关爱程度可没有您这个做祖母的高。您看,我这不是为了您好吗?"
我在院子里踱着步,心里仔细地权衡着利弊。大儿媳说得有道理,她们请保姆的确要花更多的钱,而我这个当祖母的,对孙儿们无疑会有更多的爱。可是,如果我接受了大儿媳的好意,是不是就等于默认了她的观点,承认了帮儿女带孩子是一种有偿劳动?我扭头望向小花园里盛开的鲜花,脑海里浮现出小时候母亲含辛茹苦地拉扯我和弟弟妹妹们的情景。
正当我陷入沉思时,老伴儿从屋里出来找我:"怎么了老伴,怎么一个人在花园里发呆?"
老伴儿皱了皱眉:"这可真是!咱们帮儿女带孩子,那是应该的,怎么能要他们的钱呢?真是有钱人家的把戏,太现实了些!"
我点点头,有些为难地说:"可是大儿媳说,现在社会就是这个潮流,人与人之间的关系都是有偿的。她的意思是,既然我们帮带孩子,就该得到相应的报酬。"
"那她可就糊涂了!"老伴儿斩钉截铁地说,"咱们这一辈子操劳,不就是为了子孙后代吗?哪有什么报酬可言?她若是把这当成雇佣关系,那就太伤亲情了。"
"你说得太有道理了。"我赞同地点点头,"我当然也是这么想的。可是现在的年轻人,思想观念已经完全不同于我们这一代人了。他们把一切都看作是经济关系,连亲情也不例外。"
"那又怎么样?"老伴儿理直气壮地说,"咱们的观念对了,就应该坚持下去,哪怕别人都不这么想!亲情可不是用金钱就能够衡量的。"
"你说的很有道理。"我沉吟片刻,继续说道:"不过,我也有些担心,万一大儿媳真的认为我有亲疏之分,会不会怪罪我们呢?"
"哎,她要是真这么想,那也是她的不对了。"老伴儿摇摇头,"咱们对两个儿子一视同仁,哪里有了亲疏之分?就是她们自己把亲情关系等同于雇佣关系,咱们能有什么办法?"
我环视四周,这个小院和花园就是我们一家人多年的家园,也是我们价值观的摇篮。我记得小时候,母亲总是反复教导我们要尊敬长辈、体谅他人。她从不用金钱来要求我们对她有所"回报",因为在她的观念里,子女对父母的孝心是天经地义的,不需要任何有偿关系。
我深深地叹了口气。社会的变迁注定会带来价值观的更迭,我们这一代人的传统思想自然也会被新的观念所取代。可是,亲情关系是否也应该被等同于雇佣关系,我终究还是无法认同。
我想起了大儿媳提到的"保姆"二字,不由得心里一阵发寒。保姆固然也会照顾孩子,但她和做祖母的我能同日而语吗?保姆和孩子终归是陌生人,她的爱无疑是有限的。而我对孙儿的爱,却是发自内心、无私无畏的。把这两种关系等同起来,未免有失偏颇。
我望着天边渐渐西沉的夕阳,心中五味杂陈。大儿媳的做法固然代表了时代的潮流,但我终究无法完全认同。就让我这个老人继续固守我们这一代人的家庭观念吧,用纯朴的爱去濯洗这个越来越现实的世界。
"怎么了大儿媳,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关切地问道。
大儿媳看着我,眼神有些复杂:"妈,对不起,我昨天是不是说错话伤了您的心?"
我连忙摇摇头:"哪里的话,你是出于好意,我又怎么会怪你呢?只是我们老一辈的观念太传统了,所以有些想不通而已。"
"可是妈,我真的不是有心冒犯您。"大儿媳的眼里噙满了泪水,"我只是觉得,您辛辛苦苦地帮我们带孩子,理应得到应有的报酬。我们现在社会不就是这样的潮流吗?人与人之间的关系都是有偿的,我没想到您会这么介意。"
我坐到大儿媳身边,替她拭去眼角的泪水,语重心长地说:"大儿媳啊,你不要这么想。你们是我最亲的人,我怎么会希望你们给我报酬呢?我帮你们带孩子,完全是出于对你们的爱,根本没想过要什么回报。"
"那您就不怕我们亏欠了您吗?"大儿媳问,"您为我们操劳了这么多心,总该有所回报吧?"
我想起了自己年轻的时候。那时候我们一家人非常贫困,母亲每天都在操劳,几乎从未休息过。可她从来没有要求过我们有什么"报酬",因为在她的观念里,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出于对子女的爱。而我们这些子女,将来也必将用同样的方式去孝顺她。
是啊,家庭之爱就是这样一种永恒的循环。我们这一代人用爱去孝顺父母,将来子孙后代也必将以同样的方式来爱护我们。这种爱是无价的,怎么能够用金钱来衡量呢?我不禁感慨,现代社会的确是失去了太多人性的温暖。
"大儿媳啊,"我开口了,"你们根本就不用操这份心。我们老一辈人所做的一切,都是出于对子女的爱。就像我的母亲当年对我们一样,她从未要求过我们有什么报酬,因为她明白,子女对父母的孝心是天经地义的,不需要任何有偿关系。"
"而我现在帮你们带孩子,也完全是出于同样的爱。你们就把这当成是我对你们的孝心好了,根本不需要用金钱来计较。"我继续说道,"金钱固然重要,但它终归是冰冷的。而家人之爱,才是这个世界上最温暖、最宝贵的东西。如果连这种爱都要用金钱来衡量,那这个世界又有什么意义可言呢?"
看着大儿媳痛哭流涕的样子,我的心头一阵阵涌动。是啊,她们这一代人生长在一个物质极度丰富的时代,难免会被金钱这种东西所蒙蔽了双眼。可是,家庭之爱才是人世间最纯粹、最宝贵的东西,它是任何金钱都买不到的。我由衷地希望,大儿媳能够重新珍惜这种爱,不要被现代社会的风气所同化。
我上前拥抱住大儿媳,安慰她:"好了好了,你已经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这就很不错了。你们要时刻珍惜家人之爱,不要让金钱蒙蔽了双眼。记住,我们做一切都是出于对你们的爱,根本不需要任何报酬。"
大儿媳点点头,虽然眼睛还红红的,但表情已经缓和了许多。我松开怀抱,对她说:"好了,别再难过了。你现在就去把孩子们领过来,让他们的祖母好好陪陪他们玩耍吧。"
后来的日子里,大儿媳再也没有提出过那种"有偿"的要求。她似乎终于意识到了,家人之爱才是世间最宝贵的东西,它是无价的、永恒的。而我和老伴儿,也将一如既往地用纯朴的爱去珍惜眷顾这一家人。
是啊,尽管现代社会的确风气不同,但我们这一代人的家庭观念却永远不会改变。因为家人之爱,才是我们一生最大的财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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