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1年震惊全国,就连中央都密切关注的615厂黄金失窃案,在此后长达19年时间内都未能找到真凶。
凶手一直逍遥法外,即便警方加大力度,调查走访所有嫌疑人,但每个人都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人人都能相互证明。
失窃的两块黄金下落不明,凶手身份成谜,一度让警方大为恼火,它也成了著名的悬案。
直到19年后,一位老妇人走进了银行想要卖出手中的黄金,这块重达三斤的黄金,被敏锐的银行职员发现其中蹊跷,火速报警,叫来警方。
不过是一桩普通交易买卖,背后却牵扯出19年前的旧案。老妇人是谁?为何和失窃黄金有关系?真凶又到底是何身份?
黄金作为贵金属,还是目前人类无法人工制造的贵金属,数千年来都是被国际公认的特殊通货。在某些时候,它甚至能取代货币现金,直接用作交易。
一则《关于调整黄金价格的通知》在20世纪70年代被中国人民银行发布后,一时间黄金价格大涨。
1980年4月,十分普通的一天,位于沈阳中华路的中国人民银行分行中,工作人员都在辛勤忙碌着。
这段时间不少群众都前来兑换黄金,他们得经过严格的审核检查,确保交易的合法性,公平性。
负责黄金兑换的业务员,正好结束又一场交易,还没等她稍事休息一会儿,柜台前又来了一位老妇人。
她穿着十分简朴的衣服,怀里紧紧抱着一个碎花包裹,旁人一眼就能看出,里面肯定是好东西,她才会如此紧张。
柜员见惯了带着黄金来交易,心里惴惴不安的人,但像眼前的老妇这般紧张忐忑,她还是第一次见。
在银行工作,一切都有可能发生,柜员当即提高对老妇的关注,多留个心眼在她身上。她微笑着宽慰老妇,请问是来做交易的吗?
老妇人宛如惊弓之鸟,身体不由一颤,从始至终都紧紧的把包裹抱在怀中。她嗫嚅着张开口,小声又断续着回答,“对,我来换钱”。说罢,她小心翼翼打开被里三层外三层包住的包裹,从里面拿出一块重量可观的黄金。
尽管她也接待过几位带着大量黄金来出售的人,但这些黄金的纯度都远不及眼前这块。她还敏锐地发现,这是一块带着明显切割痕迹的工业黄金。
就常理而言,这是一块绝不会在普通百姓家中出现的黄金。她不着痕迹地打量着柜台前的老妇,头发花白,衣服朴素,还带着缝补的痕迹,可疑度又增加了几分。
柜员心里直犯嘀咕,暗自揣测这块黄金的来历,这块黄金来路恐怕不正。
老妇一听,立马喜上眉梢,催促她赶紧办手续,把钱给自己。
柜员又接着说,这笔钱金额数目过大,她没有足够权限,只能去请示上级,希望老妇再多等一会。只要经理来了,她立刻就能拿到钱。
老妇被上万元巨款迷得五迷三道,连忙同意柜员的话,让她赶紧把经理叫来,丝毫没起疑心。20世纪80年代的两万元,可是一笔天价巨款。
老妇对柜员的话深信不疑,而柜员立刻起身,找到经理,告知他自己的怀疑,并非如老妇所想那般,去给她请示上级批准放款。
最终她等到的是同样面带微笑的经理,夸赞她有觉悟,连上万的黄金都能拿出来。
早就联系警方的经理,为了拖延时间,拿出一张兑换单子,让老妇人填写相关信息。他刻意将步骤增多,无比繁琐的填写过程让老妇一直安心地待在银行中。
以黄金来源存疑为理由,老妇被公安们带到了警察局里,询问黄金有关信息。起初老妇面色苍白,在问询人员面前坚持沉默着,不发一言。
最终抗不过审讯压力,她支吾着回答公安对黄金来源的怀疑,说这是自己祖上传下的。如此浅显的谎言,轻易就能戳破。审讯人员见状大怒,反驳她话语中的漏洞。
一个还带着工业切割痕迹的高纯度黄金,根本不可能是老妇家中传下。见状老妇更加忐忑不安,被送到警察局后她心里早就无比慌乱,想不出半点理由。
她交代自己叫做黄素珍,丈夫叫做关庆昌,在615厂工作,连家庭住址等信息全部竹筒倒豆子般交代得一清二楚。
听到615厂这个地名,公安们顿时想起1961年曾经轰动全国的“黄金盗窃案”。
那是在,20世纪60年代,为了冶炼高纯度黄金白银,用作外汇货币,国家把冶炼任务分配给四个造币厂。
沈阳造币厂接到的便是黄金冶炼任务,这家造币厂历史悠久,全厂上下都开始了这场保密行动。
此后百年间,它都承担着货币制造任务,被称作“近代沈阳机械工业制先河”,是当地的龙头企业,能进入其中工作的职员,无一不是高专业度的优秀人才。
1987年以前,沈阳造币厂都被叫做沈阳六一五厂,这也是为何黄素珍交代丈夫关庆昌在615厂工作的缘故。
作为造币厂的老员工,如今家中又有重量可观的工业黄金,公安人员第一时间把他和当年的黄金盗窃案联想在一起。
615厂出于安全考量,在厂外设立了众多安全设施。改造工厂高墙,派专人在厂区内巡逻,出入都需要核实身份登记,等等“对外”举措。
在那个缺少摄像头的年代,工厂内情况复杂,对员工内部的防护,几乎形同虚设,只能靠着大家的自觉性,高道德感来防止盗窃发生。
可惜在一众勤勤恳恳工作的职工中,关庆昌却是个例外。看着每天工作都接触到的大量黄金,利欲熏心的他轻易就被腐蚀,动了歪念头。
黄素珍也是贪钱的主,对丈夫的话言听计从,每天都频繁带回一些小块黄金。
逐渐不满足的关庆昌,犹豫踌躇许久后,打算干一票大的,一次就收手,确保自己下半辈子荣华富贵,吃喝不愁,衣食无忧。
他伙同妻子一起,制定出严密的盗窃计划。每天趁着职务便利,关庆昌都堂而皇之来到工厂踩点,摸清了黄金仓库的位置,以及巡逻人员规律。
他素来有些小聪明,知道自己不能直接动手,否则出事后第一个怀疑的就是自己。
那个年代,造币厂的职工们为了节约水费,都会先在工厂里洗完澡再回家,关庆昌也是如此。
他面不改色来到洗澡间,和熟识的人打招呼,伪造出自己在洗澡间内洗澡的假象,实际上不过简单冲洗了一会儿的关庆昌,早就趁着众人不备的时候离开了洗澡间。
黄金都被存放在箱子中,他挑出四个装着单独黄金,没有带铅封的箱子。熟稔的剪断箱子上缠绕的铁丝后,快速撬开木板,取出黄金。
他拿起两块黄金,用绳索简单缠绕后便把它们挂在脖子上,此时才过去了仅仅两分钟。
外面恰好下起了雨,他顺理成章穿上雨衣,掩盖绳索的痕迹,离开了615厂,飞速回到家中。焦急等待的妻子赶紧迎上前去,把黄金藏在家中煤筐底部。
为了制造不在场证明,他特意找上熟人打招呼,还和工会主席挥手致意,让所有人都注意到自己。
两天后,工厂内职员高兴贵才发现被撬开的箱子,神色慌张的找到包装组组长郭家惠,告诉他“100号被盗了”。
两人赶紧来到仓库查看,发现了一地狼藉。被绞断的铁丝散落在地上,而箱子被撬开了偌大的口子,里面的黄金消失不见。
郭家惠仔细回忆,自己在18号下班前还特意来到仓库检查,彼时箱子还是完好如初,那么盗窃案肯定发生在那天下班之后。
包装组与看守仓库的员工是第一怀疑对象,一番询问后,却没发现有用线索,大家都有充分证据证明自己没去过仓库。关庆昌身为615厂的领导之一,也是重点关注对象。
面对警方的盘问,他不慌不忙地说,自己只是在6点多来到厂内洗了个澡。此后便来到歌舞厅内跳舞,10点后才回家。
行事缜密的关庆昌,让妻子把自己案发当天穿着的皮鞋处理掉,自己则带着羊角锤,把它丢弃在了人迹罕至的荒废学校中。
此后案件调查陷入僵局,警方一直没能抓到凶手,而工厂里也设立了100号专案组,负责监督员工,避免盗窃案再次发生。
此后关庆昌更加积极主动工作,热心肠帮助同事,大家都对他深信不疑,靠着天衣无缝的伪装,没人怀疑过他就是犯人,但原本设想的有钱生活并未来临。
他们害怕被外人发现黄金的踪迹,一直小心躲藏,心里惴惴不安,唯恐被人发现。此后他们干脆搬到独门独户的平房中,隐蔽性高,如此才放下心来。
足足800两黄金,一时间难以出手,关庆昌更害怕出手黄金的他立刻被警方盯上。
此后长达19年,夫妻俩都隐藏着黄金这个秘密,一直提心吊胆的生活。
黄金并没能让他们的生活出现变化,反而这个隐患让夫妻俩都变得疑神疑鬼,脾气暴躁,时常在家中争吵。
就连儿子婚礼,两人也不敢大操大办,简陋仪式让儿子和他们逐渐离心。最终两人把黄金藏在自家地下,担惊受怕的度过了19年。
在听到黄金涨价消息后,关庆昌沉寂的心终于活跃起来,他决定先试试水,于是让妻子带着一块黄金先去银行换成钱。
长达19年的黄金失窃案,终于侦破,消息一出,615厂的员工们无不激动万分。这些年一直被当做嫌疑人的他们,心里都不好受。
关庆昌被判处无期徒刑,黄素珍则是10年关押,黄金也重新归于国家。
被贪婪欲望腐蚀的人,最终只会自食恶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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