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源齐寿山：天水得名于“西汉水”？

清明时节，我回天水老家，为先人上坟。姐夫从高铁站接上我，本想去尝一个天水麻辣烫，一听到处是人，只好到一家刀削面馆吃面条。在闲聊中，说的都是天水四合院麻辣烫的趣事。快到中午时，在双桥附近接上了刚下班的大姐，然后朝齐寿山走去。

前年清明，回过一次老家，先到礼县，然后与我弟一起去的天水村里。这次走的是稍子坡，从那里翻过齐寿山，然后再到村里。一路之上，山坡上的桃树、杏树正在开花，满眼芬芳。关中一带的桃花、杏花都开败了，这里的春天才刚刚到来。

稍子坡到齐寿这条道，小时候不知道走了多少次，从这里到天水城，与从平南到天水城近得多。从小就听说过稍子坡关于唐代开国皇帝的传说，据说唐高祖李渊的祖坟就在齐寿山上，多年来李氏后人，清明时节就在此烧纸祭奠，于是齐寿山脚下的村子被称为“烧纸坡”。李渊当皇帝后，政务繁忙，不能轻离长安，于是就派人到此上坟祭奠，这个村子就改名“捎纸坡”，后来演变成为“稍子坡”。民间传说，可靠性不高。听说当地要规划李氏祖陵，这次只在半山坡的一个停车场休息了一会，没有到齐寿山顶，不知道李氏祖陵修好了没有。

说是停车场，其实是观景台。朝山上仰望，到处都是林海。我记忆中的齐寿山是光秃秃的，没有多少树林。现在，老家一带，已没有多少人种地了，生态恢复得很好。大姐说，现在不光有野猪成群结队，而且还飞来了一些鸟，村里人都没见过。其实，如果齐寿山真的就是古籍中的嶓冢山、崦嵫之山，那么山上曾有过上古奇珍异兽。许慎《说文解字》中说：“嶓冢之上，其兽多兕。”《山海经》：“嶓冢之山……有草焉，其叶如蕙，其本如桔梗，黑华而不实，名曰蓇蓉，食之使人无子。”山顶上，我还看到慧福寺的砖塔，可惜没时间上去。

我们翻过山梁，下坡后，就从黄河流域到了长江流域。所谓的西汉水，就是眼前的这条小溪。在地质年代，西汉水曾是汉江的源头。《山海经.西山经》：“嶓冢之山，汉水出焉。”郦道元《水经注》云：“诸言汉者，多言西汉水。”何谓“汉”？《诗经.小雅.大东》：“维天有汉。”“汉”，指天河、银河，所谓云汉、天汉者也。因此，有人认为“天水”就是“汉水”，天水之名，因此而来，可能靠谱。没想到，眼前的这条小河沟，还有这么多不平凡。

路过我的母校齐寿中学。现在已没有多少学生，高中撤了，剩下初中。上初二时，我转到了这所中学。那年冬天特别冷，雪下了好几场。星期天回村，睡在热炕上不愿起来，最后右腿上烧出了几个水泡。后来不小心发炎了，只能一瘸一拐地上学。当时，学校不做早操，大家排队往山梁上跑步，我有腿伤只好请假。看着整齐的高楼，回想艰苦求学的岁月，不知道教过我的老师、一起苦读一心想“跳出农门”的同学们，除了个别还有联系外，大多数都不知道去了哪里。

饮水思源，不少人最终还是回到了老家。我姐说，现在地种得少了，利有空地不少人种甘草、搞养殖，已成规模。搞这些产业的，估计不少都是从齐寿山脚下走出去的，说不定还有我的同学。

崦嵫山，屈原诗中的日落之地：“吾令羲和（太阳神）弭节兮，望崦嵫（即安息）而勿迫。”齐寿山的日落应是美丽的，可惜“日忽忽其将暮”，只好加快速度，离开了齐寿山，走向熟悉而又陌生的山村。